老人望著陸森兩人沉聲道：“你們來這里干什么！”</p>
陸森沒有說話，與陳虎對視一眼，從下面走上來。</p>
陳虎在老人臉上盯著看一眼，他的臉上皺紋布滿，再加上少了一只眼睛，有點嚇人。</p>
陳虎腦海里轉了圈，白天應該沒有見過他。</p>
他的穿著很普通，黑色的麻布，與村里其他老人一樣。</p>
只是白天他們一行人入村，而且四處走動都沒有見到他，不知是不是白天外面，到了夜里才回來，所以才錯過。</p>
陸森在老人的臉上看一眼，特別注意到他的眼睛。</p>
“老人家，你的眼睛是被槍打傷的是不？”</p>
“你們到底是誰！你們來大風坡到底想干什么！”</p>
面對老人的質問，陸森像是沒有聽到，反而繼續問道：“老人家，我想請教一下，大風坡聽說在二十年前，在這里進行過一次科研實驗，那么，這是進行什么樣的科研實驗呢。”</p>
“滾！”</p>
老人突然間憤怒起來，舉著手中的棍子，做勢要打過來。</p>
陸森神情淡然：“老人家，你也不需要動怒，我可不是什么壞人，我是一名醫生。只是聽到這里的一些事跡，一時好奇，就過來看一下。就像剛才我問你的眼睛是不是被槍打傷的，只要是因為我經常處理一些傷者，如果是被戳傷還有被槍打傷，兩者是不一樣的。”</p>
老年人崩著臉。</p>
由于少了一只眼睛，他表情又是憤怒，讓人看著更加可怕。</p>
“你們給我滾！”</p>
老年人怒道：“不管你們是誰，大風坡不需要你們這些人進來，也不需要你們的救濟！”</p>
陸森笑了笑：“老人家，這就是你不對了。你幾十歲了，按你的身骨，恐怕最多也就十年就兩腳一伸，就過了一輩子。但你想一下，大風坡還有很多小孩子，難道你們就真的想讓他們沒讀上書，然后變成你們這一輩人一樣嗎？”</p>
老年人重哼一聲，“他們能否讀得上書，這個不需要你們操心。總之，我們會想辦法。”</p>
陸森輕嘆一聲，“如果你們能夠想到辦法的話，我們今日就不會來到這里了。”</p>
“是誰讓你們來的？”</p>
陸森答道：“我們接到委托人，說大風坡這里可能需要一些經濟上的支援。因為我們隸屬慈善事業，就算要救濟，也不可能將錢亂花。所以，昨天過來就是想確認一下。”</p>
“到底是誰讓你們過來的！”</p>
“老人家，從一開始你就如此咄咄逼人，是不是當年那一場瘟疫，你有份參與。”陸森神情突然間變得很冷漠，“如果不是的話，你為什么非要將我們趕走。如果心中無鬼，又怎么會作賊心虛。”</p>
“你——”</p>
老人家因為憤怒身體晃了下，他連忙用手中的木棍撐住。</p>
只是，因為年輕大了，加上身體不好，他握住木棍的手，顯得很吃力。</p>
“老人家，你也別以為我是多管閑事。”陸森在老人的臉上淡淡看一眼，接著環視一眼山腳下的方向。</p>
“那個地方，寸草不生，不用猜當年的科研實驗也是在那里進行。而且，那還是帶著放射性的實驗。”陸森目光看著老人那一只沒有瞎的眼睛。</p>
從他的眼里，陸森看到無限的哀傷。</p>
“這種放射性物質，就像核釋放出來的核能量一樣。一旦在那里爆炸了，恐怕幾十年來都是寸草不生。這個完全可以參照一下島國兩處地方，現在還可以說是荒無人煙。”</p>
老人再次憤聲道：“你懂什么！你們這些年輕人，一個個自以為懂很多，可是你們什么都不懂！都給我滾！如果不滾的話，我現在就打到你們滾！”</p>
陸森輕嘆一聲，“別說我不尊老，就你現在的力氣，想要把我們趕走那是不可能的。當然，我們也會走的。畢竟，我只是過來看一眼，這是你們大風坡的事情，與我無關。”</p>
頓一下，陸森目光再次落到老人的身上，“你的身體很虛，從你的呼吸可以聽得出來，你應該是患有肺病。還有你的臉沒有什么色澤，應該是肺結核之類的病情。如果不及時治的話，病情再這樣拖下去，不出半年，恐怕就熬不住了。”</p>
說完，陸森與陳虎打個眼色，兩人離開后山墳地。</p>
老人一直望著陸森與陳虎離開，確認他們走遠后，這才轉過頭，望著面前那一片白茫茫的墳地。</p>
突然間老人跪了下來。</p>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的話，大風坡就不會變成這樣子……”</p>
“都是我的罪孽。”</p>
……</p>
陸森并沒有離開，他只是走遠一些，從高處還是可以看到老人跪下來的情形。</p>
“森哥，你真覺得那個老人知道當年大風坡瘟疫事件？”</p>
陸森指了指跪在墳地面前的那個老人，“你看一下他現在的行為，那完全是在懺悔。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從他的行為表現，幾乎可以判定，當年他在大風坡應該有著一定的地位，說不定是村長。”</p>
“二十年前，正處于大開發的年代。全國四處都在引資，想要將村子富有起來。科研隊應該是那個老頭給引進來的。”</p>
陳虎遲疑一下，問道：“按你的意思是說，村子里那些人的死，其實是他害的？”</p>
“也不能夠這樣說。”陸森嘆息道，“其實他的本意應該是好的，只是他不知道，那一個科研實驗會帶來這樣的后果。”</p>
望著正跪在墳地進行懺悔的老人，陸森眉頭不斷的深鎖起來。</p>
福克鑫，這家公司作為一家科研公司，它目前確實是廣為人知。</p>
但陸森了解過它的一些背景。</p>
早在幾年前，他們是研究核能源的。只是因為核能源是被國際禁止的項目，最后才轉為研究別的東西。</p>
然而，禁止不代表不會暗中研究。</p>
世界上那么多國家，有不少國家都在暗中進行核研究。</p>
目光從懺悔的老人身上收回來，陸森說道：“我們先回去，不然等會陳靈她們起床，發現我們沒在，又會四處找了。”</p>
陳虎往懺悔老人那邊看一眼，輕嗯一聲，跟著陸森回去。</p>
只是，大風坡這個地方，讓陳虎覺得很神秘。</p>
這種神秘感，從他進入大風坡開始就有這種感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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