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的一身功夫不是白練的,農婦的嘴巴剛撅起來,石正峰就意識到不妙。隨著呸的一聲,一團唾沫從農婦的嘴里噴射而出,直直地打向了石正峰。石正峰慌忙扭頭,唾沫離他的臉頰只有毫厘之距,飛了過去。
石正峰長出一口氣,幸好躲了過去,要不然被這瘋婆娘一口唾沫吐在臉上,不惡心死也要窩囊死。
農婦抓著石正峰一通喊叫,把周圍的一些農民都引了過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農民們一個個拎著農具,上前圍住了石正峰。
向軍、秦舞陽見情況不對,也跑了過去,橫眉怒目,站在了石正峰的身邊。
“大鳳,怎么了?”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粗獷農夫,低頭問那農婦。
農婦聽到絡腮胡子的問話,沒答話,先哭了起來,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哭得那叫一個委屈,哭得那叫一個悲痛欲絕。
“大鳳,你先別哭,到底怎么了?”農民們七嘴八舌地問道。
農婦突然瞪著兇惡的眼睛,指著石正峰,厲聲叫道:“他欺負我!”
農民們把目光轉向了石正峰,一個個義憤填膺,叫道:“敢到我們李家村來欺負人,你膽子也太大了吧!”
石正峰耐心地解釋道:“我沒有欺負她,我只是向她問路,是我不好,我眼力不濟,喊了她一聲大姐,然后她就抓住了我,不依不饒!
農民們又看了看大鳳,大鳳叫道:“他喊我大姐,就是有心欺負我。這荒郊野外的,你問什么路。就算問路,前面有的是男人,你不找男人去問,來找我問,是什么意思?”
石正峰不耐煩了,滿臉厭惡,問那大鳳,“你到底要怎樣?”
大鳳沒說話,那絡腮胡子說道:“我是大鳳她哥大龍,我們家大鳳還是個沒嫁人的黃花閨女,被你這么一鬧,好說不好聽,以后嫁人都要受到影響。”
石正峰看著說得一本正經的大龍,心里是又好氣又好笑,我叫你妹妹一聲大姐,她就嫁不了人了?我要是再多看她幾眼,她豈不是要連孩子都生不出來了?
大龍打量著石正峰,說道:“我們家是厚道人家,也不想訛你詐你,你賠我們點錢,這件事就算完了!
向軍忍不住了,在旁邊叫道:“你他媽發燒說胡話呢,叫你妹妹一聲大姐就得賠你錢,錢就這么好賺嗎?!”
向軍的話說得很不客氣,大龍兇相畢露,瞪著向軍,叫道:“怎么著,欺負人了還不想賠錢,以為我們李家村的人好欺負呀!”
大龍朝身邊的農民們使了一個眼色,那些農民立刻操起了手里的農具,氣勢洶洶地瞪著向軍、石正峰、秦舞陽。
石正峰喊了大鳳一聲大姐,這就是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頂多道個歉就完了。但是,大龍見石正峰他們三個人衣冠楚楚,又是外地人,便起了歹意,想要敲詐他們一筆。
欺負外地人,尤其是在宗族意識濃厚的鄉村地區欺負外地人,這是華夏大陸的傳統。
石正峰神色凜然,說道:“
我一個銅板也不會給你們,趕緊給我讓開!
石正峰的身上迸射出一股殺氣,嚇得大龍他們下意識地向后退去。不過,很快大龍他們又站穩了腳跟,心想,我們這么多人,又是在家門口,還能被這三個外地人給嚇住了?笑話!
大龍挺直了腰板,叫道:“給我把銀子拿出來,最少也要拿二百兩銀子,給我妹妹當那個那個......”
大龍扭頭問旁邊的一個農民,“那叫什么來著?”
農民說道:“城里人管那叫精神損失費!
“對,精神損失費!”大龍瞪著眼睛,沖著石正峰叫道,那副樣子好像是吃定石正峰了似的。
石正峰撇了一下嘴,說道:“想要錢,回家找你媽要去。”
“你還敢罵人,打他!”大龍振臂一呼,周圍的農民們全都舉起了手里的農具,作勢就要朝石正峰他們打去。
向軍伸長了胳膊,啪啪啪,一通響亮的耳光打下去,打得那些農民莫名其妙,他們沒看清向軍是怎么出招的,就覺得臉頰火辣辣地疼痛。
石正峰抽出了龍淵劍,聲音冰冷,說道:“想活命的就給我讓開!”
這時,遠處走來了一群人,叫道:“喂,你們在那干什么?”
大龍他們被石正峰的氣勢所震懾,正膽戰心驚呢,突然看見了遠處那群人,萎靡的氣焰頓時又高漲起來。
“李大哥,這里有奸細,沙陀人的奸細!”大龍指著石正峰他們叫喊起來。
那位李大哥是民團的隊長,帶著幾個民兵,拿著兵器,風風火火地走了過來。
“誰是沙陀人的奸細?”李大哥牛氣哄哄地問道。
“他們三個!”所有農民都伸出了手指,惡狠狠地指著石正峰、向軍、秦舞陽。
李隊長打量著石正峰他們,揮了一下手,叫道:“帶走!”
幾個民兵拿著繩索,上前就要捆綁石正峰他們,秦舞陽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手一個,把幾個民兵推出十幾米遠,摔得四仰八叉,一身爛泥。
“我操,還敢動手,”李隊長齜牙咧嘴,擼胳膊挽袖,往后退了幾步,吩咐身邊的民兵,“給我上!”
民兵們戰戰兢兢,看著石正峰他們,往前進一步,又往后退三步。
“廢物,上啊,上啊,抓住這三個奸細,送到老爺那請賞去!”李隊長叫得比誰都響亮,腿腳就像灌了鉛似的,一絲一毫也不肯向前挪動。
李隊長這副模樣,平日里肯定是個在老百姓面前作威作福、遇到硬茬子就腿軟拉稀的烏龜王八蛋。
石正峰看著李隊長那副丑陋嘴臉就作嘔,問道:“你們是李林甫的民團?”
一個民兵色厲內荏,叫道:“放肆,我們老爺的名諱也是你能隨便叫的?”
李隊長說道:“知道我們是誰,你們還不乖乖束手就擒?老子今天吃齋,不想殺生!
石正峰撇了一下嘴,拿出了一塊銅牌,說
道:“我們是智家的侍衛,要見李老爺。”
李隊長探著腦袋,仔細一看,我的媽呀,智家的二等侍衛。
“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大人,還請大人恕罪,”李隊長誠惶誠恐。
石正峰說道:“別廢話了,快帶我去見李林甫。”
“好的,好的,”李隊長長著兩副嘴臉,對著石正峰露出一副諂媚嘴臉,對著大龍、大鳳這些農民,露出一副兇惡嘴臉。
“還在這圍著干什么,趕緊給我滾!”
李隊長一聲怒吼,嚇得大龍大鳳夾著尾巴散開了。大龍嚇得一顆心砰砰直跳,本來想著欺負幾個外地人,訛點錢,沒想到這幾個外地人竟然是當官兒的,好險好險。
李隊長屁顛屁顛地在前面引路,帶著石正峰、向軍、秦舞陽來到了一座莊園。這座莊園修建得富麗堂皇,和周圍那些低矮破舊的民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墻之隔,墻外的老百姓住著狗窩不如的房子,墻里的李林甫住著金碧輝煌的大宮殿。石正峰心想,李林甫要是個有良心的人,躺在那金絲大床上,他能睡得安穩嗎?
進入莊園之后,李林甫聽說智長安的使者來了,立刻跑出來迎接。石正峰看見李林甫是個四十多歲的漢子,長得有些瘦小,瞇著小眼睛,一副奸詐之相。
“大人大駕光臨,李某有失遠迎,還請恕罪,恕罪,”李林甫面帶微笑,朝石正峰他們拱了拱手。
石正峰他們拱手還禮,說道:“李老爺客氣了。”
“三位大人,里面請,”李林甫揮了一下手,帶著石正峰他們進了一間大殿。
大殿里金碧輝煌,到處都流露著奢華的氣息,令石正峰他們深感驚訝。李林甫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鄉紳,住處竟然這么氣派。
一座山隔開了沙陀人與李林甫的村莊,在沙陀人的村莊里,作為首領,桑海和其他沙陀人住著一樣的房屋,吃著一樣的飯菜,處處都彰顯著平等、自由、公正。而在李林甫的村莊里,李林甫享受著紙醉金迷的生活,手下的民團仗著權勢,欺壓小民,蠻橫霸道,而最底層的農民,則過著牛馬一樣的生活。
石正峰心想,如果一個華夏農民可以選擇的話,他是想在李林甫的地盤上生存呢,還是到沙陀人的村莊里生活呢?
李林甫和石正峰、向軍、秦舞陽坐在了大殿里,李林甫叫仆役們趕快去準備酒宴,然后又叫仆役端來一壺熱茶,幾盤瓜果點心。
“一壺粗茶,怠慢三位大人了,”李林甫端著茶壺,親自給石正峰他們沏茶。
向軍喝了一口茶水,眉飛色舞,說道:“這茶水真好喝,沁人心脾呀!
李林甫笑道:“這茶可是越國的王者烏龍茶!
“聽說越國的王者烏龍茶很稀少,只有三棵茶樹,每年能產不到一百斤的茶葉,”向軍說道。
李林甫有些得意,說道:“大人說得沒錯,這王者烏龍茶是很名貴,我托了朋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弄到二兩,今天拿出來招待三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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