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徒弟捧著木玉,不停地添到火堆里,火堆里的火焰熊熊燃燒,竄起兩三米高,都快燒到屋頂了。
“好了,好了,”巫師朝兩個小徒弟擺了擺手。
兩個小徒弟停了下來,累得滿頭大汗,說道:“這小子就是鋼筋鐵骨,這下子也把他熬成汁兒了。”
過了一會兒,火焰降了下去,大甕由紫色燒成了紅色,巫師拿著一根鐵棒,過去敲了敲大甕,叫道:“喂,小子,死了沒?”
大甕沒有反應,巫師看著兩個小徒弟,笑了起來,說道:“再怎么厲害的武者,到了咱們的大甕里,他也得乖乖地變成人羹,哈哈哈......”
巫師正哈哈大笑,大甕突然震動起來,撞到了巫師,將巫師撞了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師父,師父,”兩個小徒弟跑過去,扶起了巫師。
巫師轉過身,惡狠狠地瞪著大甕,叫道:“今天不熬死你,我誓不為人!阿三阿四,添柴!”
兩個小徒弟腰酸背痛,咬著牙,再次搬起了木玉,把大甕下的火又燒得旺盛起來。
一個小徒弟說道:“師父,咱們已經燒掉了二十多斤的木玉。”
巫師說道:“二十斤不夠就燒三十斤,三十斤不夠就燒五十斤,五十斤不夠就燒一百斤,直到把他熬成人羹為止!”
大甕由紅色燒成了黃色,巫師走過去敲了敲,叫道:“喂,小子,你還能折騰得動嗎?”
過了一會兒,大甕發出了當當當的聲響,比剛才的劇烈震顫相比,顯得很是微弱。不過,就是這微弱的聲響也足夠令巫師目瞪口呆了。
巫師連連搖頭,說道:“不可能,不可能,大甕都燒成了黃色,他怎么可能還活著?”
兩個小徒弟走了過來,說道:“師父,那小子不是人吧?”
巫師說道:“就算是妖精,熬了這么久,也該熬死他了。”
兩個小徒弟看著巫師,說道:“師父,咱們現在該怎么辦?”
巫師一咬牙一跺腳,叫道:“繼續添柴火!”
兩個小徒弟累得都要散架了,還咬牙堅持著,把一根根木玉搬了出來,塞到了大甕底下,綠色的火焰瘋狂地舞動著,像是猙獰的妖怪,要榨干大甕里的生命。
燒了一會兒,大甕由黃色變成了白色,巫師又上前敲了敲,問道:“喂,還活著嗎?”
大甕沒有反應,巫師又敲了敲,問道:“喂,小子,活著就吱一聲。”
大甕還是沒有反應,巫師臉上終于露出了微笑,說道:“再怎么頑強的武者也架不住我這木玉之火,哈哈哈......”
兩個小徒弟盯著那白色的大甕看了半天,大甕一動不動,兩個小徒弟終于長出一口氣,叫道:“死了死了,終于死了。”
巫師說道:“搬張椅子過來。”
終于把石正峰弄死了,兩個小徒弟精神抖擻,渾身上下都是勁兒,屁顛屁顛地跑去,搬過來一張椅子,塞到了屁股底下。
巫師坐在了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揚起了一只手,說道:“茶水。”
兩
個小徒弟拿過一個精致的小茶壺,遞給了巫師,巫師對著茶壺嘴兒,慢悠悠地喝著茶水,看著那白色的大甕,說道:“再熬四個時辰,這人羹就做成了,這肯定是我這輩子做得最美味最滋補的人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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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賓客們陸續趕到了鐵戟城,來參加野狐伏波兩個兒子的葬禮。看著這些賓客,野狐伏波的臉色很難看。
野狐伏波發出了很多訃告,結果,那些有權有勢的大人物都沒有來,甚至連個門客都沒派來,直接無視野狐家。來的這些賓客,不是權輕位低的小官吏,就是沒有身份的胡人。
“那些世家大族的王八蛋,還是瞧不起我們野狐家,”野狐伏波攥著拳頭,恨恨地說道。
野狐詭在旁邊說道:“應該讓他們領教領教我們野狐家的厲害!”
野狐伏波看了野狐詭一眼,說道:“對待那些下人,你可以殺。對待世家大族,你能把他們都殺光嗎?”
野狐詭撇了一下嘴,不吭聲了。
野狐伏波說道:“等你兩個哥哥的葬禮結束之后,我就為你舉辦婚禮。你和邰家小姐成了親,那些世家大族以后就是沖著邰家的面子,也要捧我們野狐家的場。”
野狐詭說道:“邰家現在就是一根爛木頭,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拆了他,真是搞不明白這些華夏人,不看實力,看什么身份、地位,可笑至極。”
野狐伏波問道:“你和邰家小姐現在怎么樣了?”
野狐詭說道:“她現在來月事了,我沒碰她。”
野狐伏波說道:“等你們成親之后,抓緊時間讓她給你生兒子,生完兒子之后,她就沒有利用價值了,就隨便你處置了。對了,她現在在哪?”
野狐詭吹著遠處吹了一聲口哨,幾個狼女抓著邰芳菲走了過來。邰芳菲哭得滿臉是淚,眼睛又紅又腫。
野狐伏波皺著眉頭,對野狐詭說道:“我告訴過你,打她哪里都行,就不能打她的臉,她的這張臉是要擺給外人看的。”
野狐詭說道:“我沒有打她的臉,她這是自己哭的。沒關系,外人看到了正好,今天是大哥二哥的葬禮,她作為弟妹,應該表現得悲痛一點。”
野狐伏波揮了揮手,叫幾個狼女把邰芳菲帶了下去,然后對野狐詭說道:“賓客都到齊了,葬禮快開始了,我們過去吧。”
野狐伏波、野狐詭披著黑色的皮毛大衣,走下了城樓,賓客們紛紛上前,向他們表示哀悼。
野狐伏波把手按在胸口上,躬身行禮,說道:“感謝諸位前來參加小兒的葬禮。”
賓客們說道:“野狐大人客氣了,大少爺、二少爺為國盡忠,馬革裹尸,是我們做臣子的楷模,我們理應來送兩位少爺最后一程。”
野狐伏波兩個兒子的葬禮是依照胡人風俗操辦的,在一塊空地上,野狐伏波令人架起了兩對柴火,他兩個兒子的尸體平放到了柴堆上。
野狐伏波的大兒子是胳膊中了一箭,傷口感染而死,遺容還好。二兒子是被一塊礌石砸中腦袋而死,半邊腦袋都砸沒了,那副遺容很是駭人。
胡人巫師圍繞著野狐伏波兩個兒子的
尸體,蹦蹦跳跳,搖著手鼓,嘰哩哇啦,念了一大堆誰也聽不懂的咒語。
“冥界之神,愿您引領兩位少爺的靈魂回歸天國!”
最后,胡人巫師仰著頭,張開雙臂,沖著天空呼喊了一聲。
儀式結束,野狐伏波面色凝重,拿著火把,走到了兩個兒子的遺體前,看了看兩個兒子的遺體,點燃了他們身下的柴堆。
柴堆上面都潑了火油,遇到火星立刻熊熊燃燒起來,兩團烈焰沖天而起,吞噬了野狐伏波兩個兒子的遺體。
賓客們全都一臉肅穆地圍在四周,看著熊熊大火,嗅了嗅空氣中的氣味兒,不禁心想,野狐伏波這兩個兒子烤起來竟然這么香。
這些賓客都是一早出門,風塵仆仆地趕到鐵戟城,半天沒吃東西了,他們的肚子都餓癟了。
兩具遺體焚化成灰,巫師把骨灰收集到了壇子里,封好,葬禮正式結束。
這時,野狐詭站了出來,說道:“諸位遠道而來,都餓了吧?今天,我們野狐家為諸位準備了一份豐厚的喪餐。”
野狐詭朝身后打了一個響指,熬制人羹的巫師帶著兩個小徒弟,推著一輛架子車走了過來,架子車上面固定著一個白色的大甕,甕口用寫滿符咒的黃表紙封著。
賓客們看著這大甕,都是莫名其妙,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野狐詭說道:“諸位,這大甕里裝的是人羹。”
“人羹?”有那懂行的賓客立刻露出了震驚的神情,他們都聽說過人羹是滋補極品,但是,他們從來都沒有吃過人羹。
熬制人羹的巫師指著大甕,說道:“這份人羹是用一個極其厲害的武者熬制的,普通的武者熬到紫甕的時候就死了,熬到紅甕那已經是相當不容易了,而這個武者足足熬到了黃甕。”
熬制人羹,大甕由黑色變為紫色,由紫色變為紅色,由紅色變為黃色,最后由黃色變為白色。武者修為越高,在大甕里活得就越久,熬出來的人羹就越滋補。
聽說面前的這份人羹是熬到了黃甕,那些懂行的賓客咽著唾沫,眼睛里都迸射出了貪婪的目光。
野狐詭面帶微笑,朝遠處招了一下手,幾個狼女架著邰芳菲走了過來,邰芳菲流干了眼淚,還在那抽噎著。
野狐詭指著大甕,問邰芳菲,“夫人,你知道那大甕里裝的是什么嗎?”
邰芳菲滿臉驚恐,看著野狐詭,沒說話。
野狐詭笑道:“那里面裝的是你的侍衛,姓石,叫什么來著?”
邰芳菲看著大甕,目瞪口呆。
野狐詭說道:“他現在已經被熬成人羹了,一會兒我親自盛一碗給你,很補的。”
“不!”邰芳菲發出了一聲歇斯底里地叫喊,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野狐詭揮手叫狼女把邰芳菲拖拽下去,說道:“今天是我兩位哥哥的葬禮,拙荊悲傷過度,諸位莫怪,莫怪。”
賓客們都感到詫異,哥哥的葬禮,親弟弟還笑嘻嘻的,倒是弟妹悲傷得要發瘋,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野狐詭指著大甕命令巫師,“打開蓋子,咱們吃人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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