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嘯天的膝蓋化作了捕獸夾子,一下子夾住了石正峰的腳,鮮血立刻從石正峰的腳踝里滲了出來,石正峰倒吸一口涼氣,額頭上疼出了豆大的汗珠。
褚嘯天把頭部幻化的利刃恢復成了腦袋的模樣,哈哈大笑,問石正峰,“好玩嗎?”
石正峰忍著腳踝的劇痛,揮著龍淵劍,砍向了褚嘯天。褚嘯天把手掌變成了一只大剪子,一下夾住了石正峰的龍淵劍。
“還有什么本事,盡管使出來吧,”褚嘯天的臉上,帶著貓捉老鼠似的微笑。
石正峰想把腳從捕獸夾子里拽出來,但是,拽了一下,撕扯得傷口一陣劇痛,腳踝卻絲毫沒有掙脫。
褚嘯天說道:“想逃?那不行,你要是逃走了就沒意思了。”
褚嘯天臉上閃過一絲猙獰之色,捕獸夾子加大了幾分力道,向石正峰腳踝處的筋骨夾去。石正峰把真氣凝聚到了腳踝上,擋住了捕獸夾子的夾擊。
“還反抗?”褚嘯天看著石正峰,晃動了一下手掌,手掌變成了一把利刃,劃向了石正峰。
石正峰的右手握著龍淵劍,被褚嘯天左手幻化的剪子夾住了,現在,褚嘯天又把右手幻化為利刃,要一下子切掉石正峰的腦袋。
石正峰心想,自己的身體可以用來戰斗的只有四肢,而褚嘯天除了四肢之外,還有腦袋可以用來戰斗,如果自己再用左手接住褚嘯天的右手利刃的話,那么就會被褚嘯天死死纏住,一點勝算都沒有。
石正峰決定使出一招“圍魏救趙”對付褚嘯天,面對褚嘯天襲來的右手利刃,石正峰沒有招架,而是把真氣凝聚在自己的左手上,一記風雷掌,打向褚嘯天的胸口。
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石正峰就是那不要命的。來吧,你切了我的腦袋,我打爛你的胸口,大不了同歸于盡,一命換一命,小爺不吃虧!
褚嘯天大吃一驚,沒想到石正峰會如此瘋狂,他慌忙收回了雙手,幻化成一面盾牌,擋在了胸前。
石正峰的風雷掌打在了褚嘯天幻化的盾牌上,打得褚嘯天悶哼一聲,向后退了幾步,但是,褚嘯天的膝蓋還是保持捕獸夾子的模樣,緊緊地夾著石正峰的腳。
“王八蛋,我現在就要你死!”褚嘯天被激怒了,兩只手化作利刃,朝石正峰劈砍過去。
石正峰揮舞著龍淵劍,舞出一片白光,擋住了褚嘯天的攻勢。褚嘯天見兩只手殺不死石正峰,又晃動了一下腦袋,把腦袋也化作了利刃,劃向石正峰。
石正峰揚起了衣袖,衣袖里飛出了一把閃著綠光的匕首。石正峰把真氣凝聚到這把匕首上面,匕首圍繞著褚嘯天的腦袋利刃,飛來飛去,纏斗起來。
褚嘯天見還殺不死石正峰,氣得五臟六腑都要爆炸了,又抬起了一只腳,把一只腳也化作了利刃。
褚嘯天的四肢加上腦袋,除了一條腿化作捕獸夾子,夾住了石正峰的腳踝,其余的三肢和腦袋都化作了利刃,向石正峰展開了瘋狂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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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矛看著遍地血色
,頭暈目眩,趴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沙陀民兵們都莫名其妙,曹矛剛才還生龍活虎的,怎么突然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燕軍士兵們也在觀察著曹矛,他們發現曹矛好像不是裝的,真的是喪失了戰斗力。于是,燕軍士兵們都變得面目猙獰起來,心想,我們要是殺了這個沙陀之矛,那可就是立下了一件大功。
燕軍士兵們提著刀槍,朝曹矛沖了過去。
石正峰在遠處叫道:“大牛,小狼,快保護老曹!”
大牛、小狼得到了石正峰的命令,沖上去,和那些燕軍士兵廝殺起來。
燕軍士兵們都想割了曹矛的腦袋,立下大功,他們像潮水似的向曹矛用過去。大牛、小狼還有段日興率領的鮮卑傭兵們,拼死力戰,這才護住了曹矛。
“曹大人,你怎么了,快站起來呀!”段日興一邊與燕軍士兵廝殺,一邊沖著身后的曹矛叫嚷。
曹矛看著遍地鮮血,父母遇害的場面像魔咒似的,深深地烙在了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抹之不掉。
曹矛趴在地上,攥著拳頭,在心里對自己說:“曹矛,曹矛,你不能這么廢物,站起來,站起來,快站起來呀,你的同胞需要你的保護!”
曹矛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是,雙腿一軟,又摔倒了,他的雙腿像是被抽去了骨頭似的,無論如何也站不起來。
燕軍人多勢眾,不停地往前沖擊,沙陀民兵們有些招架不住,向后退去。
一個名叫小胖的沙陀民兵跑到了曹矛的身邊,叫道:“曹大人,快走啊,咱們得撤退了。”
小胖伸出了手,想要把曹矛拉起來。
曹矛搖了搖頭,說道:“別管我了,你快走吧。”
小胖說道:“曹大人,你這是怎么了,你可是沙陀之矛,是我們的保護神呀。”
小胖的話令曹矛萬分愧疚、無地自容,“我是個廢物,你們別管我了,走吧,走吧,快走吧。”
“曹大人,你怎么能這樣,快走啊,”小胖抓住了曹矛的手,想把曹矛從地上拽起來。但是,曹矛癱軟如泥,小胖拽了一下,竟然沒有拽動。
“曹大人,你還真沉呀,”小胖伸出兩只手,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拽著曹矛。
突然,小胖瞪大了眼睛,胸口噴出了鮮血,一截刀尖從胸口里戳了出來。當小胖拉拽曹矛的時候,一個燕軍士兵從背后,一刀刺穿了小胖。
“小胖!”曹矛眼睜睜地看著小胖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燕軍士兵殺死了小胖之后,提刀要殺曹矛,曹矛癱坐在地上,一點反抗能力也沒有。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黑影斜刺里沖過來,一刀砍死了那個燕軍士兵。
“曹大人,快走!”救下曹矛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沙陀民兵,人們都管他叫“老黃”。
燕軍士兵們全都朝曹矛沖了過來,老黃揮舞著鋼刀,迎著那些燕軍士兵沖了上去,一邊沖鋒,一邊叫道:“曹大人,我掩護你,你快走啊!”
老黃一個人擋住了五六個燕軍士兵,這五六個燕軍士兵都是奔著曹矛的人頭來的,老黃擋了他們的路,他們怒不可遏,刀槍齊下,將老黃連砍帶刺,打倒在地。
老黃渾身是血,跪在地上,抱住了這些燕軍士兵的腿,轉過身去,沖著曹矛,聲嘶力竭地叫道:“曹大人,快走啊!”
老黃正叫嚷著,一個燕軍士兵握著長槍,一槍刺進了老黃的胸口里,把老黃刺了一個對穿。老黃看著曹矛,臉上的神情凝固住了。
曹矛認識老黃,老黃有一個比他小十多歲的妻子,還有三個孩子,老黃的妻子有殘疾,瘸了腿,平日一家人的生活來源全靠老黃一個人,老黃撐起了家里的一片天。
老黃的殘疾妻子和三個孩子,現在可能正躲在家里,盼望著老黃平安歸來吧。
燕軍士兵殺死了老黃之后,爭先恐后,奔著曹矛沖了過來,叫道:“這沙陀之矛的人頭是我的,你們別跟我搶!”
“是我的,你們別跟我搶!”
“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沖在最前面的一個燕軍士兵迫不及待,一刀砍向了曹矛。鋼刀砍在了曹矛的臉上,曹矛倒在地上,鮮血飛濺,濺到了他的眼睛里。
曹矛仰面倒地,鮮血遮住了雙眼,天地之間,一片血紅。
燕軍士兵們沖到了曹矛的身邊,見曹矛平躺在地,一副放棄抵抗的樣子,一個個興奮得心花怒放,割了他的腦袋,割了他的腦袋!
燕軍士兵們拿著刀槍,亂哄哄地撲上去,爭著搶著要割掉曹矛的腦袋。
轟的一聲,炸起一團耀眼的光芒,幾個燕軍士兵四仰八叉地飛了起來,曹矛從地上站了起來。
曹矛雙眼血紅,掃視著周圍的燕軍士兵,周圍的燕軍士兵們被曹矛的目光掃過,都是渾身直哆嗦,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曹矛這么兇惡的目光。
曹矛眼里的世界變成了一片血紅,他不會再逃避了,他不會再眼睜睜地看著小胖、老黃死在自己的面前了,他不會再讓自己父母的悲劇在其他同胞身上重演了。
我是沙陀之矛,我不會讓任何人侵犯我的家園,傷害我的同胞!
曹矛怒吼一聲,攥緊了兩只拳頭,釋放出沖天怒火,朝那些燕軍士兵沖過去,一拳接著一拳,打得那些燕軍士兵血肉橫飛、腦漿迸裂。
曹矛一通狂毆,毆死了幾十個燕軍士兵,其余的燕軍士兵嚇得魂飛魄散,撒腿就跑。
“啊!......”
曹矛攥著拳頭,仰天怒吼,身上迸射出強烈的真氣向四周擴散,幾個離曹矛最近的燕軍士兵,慘叫著,眼睛都被真氣灼瞎了。
本來氣勢洶洶的燕軍士兵們紛紛停下了腳步,驚恐地看著曹矛。曹矛一個人在氣勢上,震懾住了燕軍上千人。
許達在后方氣急敗壞,沖著燕軍士兵們叫道:“別停下來,給我往前沖,往前沖!”
在許達的逼迫下,燕軍士兵們只得硬著頭皮,再次向曹矛發起沖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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