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嘯舉起了刀,他身后那四五十個流氓學(xué)著劉嘯的模樣,也紛紛舉起了刀,四五十把砍刀寒光耀眼,嚇得遠(yuǎn)處那些看熱鬧的村民,大氣都不敢喘。
石正峰和大牛、小狼還是從容不迫,打量著劉嘯他們。
大牛說道:“主人,你和小狼在這歇著,把他們都交給我吧。”
小狼說道:“不行,憑什么讓你一個人打,我也要上去打。”
大牛說道:“我好久沒打架了,身上直癢癢,小狼,好兄弟,你就讓我一個人打了吧。”
小狼說道:“不行,這些王八蛋長得這么欠打,不打他們一頓,我得憋死。”
大牛想了想,說道:“這樣吧,咱們是好兄弟,也別爭了,一人打一半。”
小狼說道:“好,你說的,一人打一半,你可不許多打。還有,這個叫什么嘯哥的,得留給我。”
聽著大牛和小狼的對話,劉嘯和流氓們在旁邊都聽傻了,你們倆在干嘛呢?分糖果呢,還一人一半不許多拿。
劉嘯叫道:“你們這三個無藥可救的瘋子,去死吧!”
劉嘯帶著流氓們,手舉砍刀就沖了上來。石正峰要上前迎戰(zhàn),大牛、小狼異口同聲,叫道:“不許和我們搶,剛才你已經(jīng)打過了!”
石正峰和大牛、小狼談?wù)摯蚣埽拖袷切『⒆诱務(wù)撎枪喑詭讉就開心,少吃一個就不高興。
石正峰撇了一下嘴,說道:“好吧,我不和你們倆爭,你們倆去打吧。”
大牛眼中閃過一道興奮的光芒,搶在小狼之前,沖了上去,拳腳如風(fēng),打向那些流氓。
小狼很是氣惱,叫道:“大牛,你耍賴皮!”
大牛要把這些流氓全都打了,不僅要打得狠,還要打得快,否則就要被小狼搶走這份痛快了。
大牛、小狼爭搶起來,你一拳打一個,我一拳打兩個,叮叮當(dāng)當(dāng),一頓暴打之后,四五十個流氓全都倒在了地上,頭破血流,哎呦哎呦,叫喚個不停。
大牛說道:“剛才是開胃菜,現(xiàn)在是主菜,一人斷一只手、一只腳,再斷三根肋骨。”
大牛俯身抓住了劉嘯的手腕,劉嘯嚇得渾身發(fā)抖,哀求道:“好漢,好漢,大爺,大爺,求求你了,別斷我的手,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應(yīng)你,求求你,千萬別斷我的手呀。”
大牛說道:“你就帶了這么些人,不夠我們打的,下次多帶一些人,帶個四五百人,這樣我們打起來才痛快。”
劉嘯呆呆地看著大牛,心想,這家伙不是人,他是魔鬼,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
大牛問道:“左手還是右手?”
大牛還是要斷劉嘯的手,劉嘯淚流滿面,驢叫似的哭了起來,“大爺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大牛說道:“你別磨磨蹭蹭的,其他人還等著呢,既然你不選,我就替你選了。”
大牛抓著劉嘯的手,剛要掰斷,遠(yuǎn)處響起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劉嘯回身一看,立刻抖擻起精神來。
大牛看了一眼,一群官兵騎
著馬,正朝這邊沖過來,劉嘯叫道:“韓大人,我在這,快來救救我呀!”
看來官兵們和劉嘯是一伙的,劉嘯有恃無恐,膽氣又豪壯起來,沖著大牛叫道:“快把手松開,你個死蠻子!”
大牛臉色一寒,嘎巴一聲,把劉嘯的手腕給脆生生地掰斷了,劉嘯疼得死去活來,滿地打滾。
官兵隊伍當(dāng)中,為首的韓校尉叫道:“住手!”
韓校尉是附近駐軍的軍官,他聽說黃楊樹村有人打傷了劉八女的手下,劉八女派劉嘯帶人去報復(fù)。韓校尉擔(dān)心劉嘯他們殺紅了眼睛,把整個黃楊樹村都屠滅了。
韓校尉趕緊帶著官兵們趕過來,想要阻止劉嘯他們屠村。沒想到,到了村口一看,黃楊樹村安然無恙,倒是劉嘯他們鬼哭狼嚎,倒了一地。
韓校尉翻身下馬,問道:“劉嘯,這是怎么回事?”
劉嘯捂著斷掉的手腕,站了起來,說道:“韓大人,這些人是強(qiáng)盜,快,把他們抓起來,押到菜市口活剮了!”
韓校尉打量著大牛、小狼和石正峰,厲聲喝道:“來人吶,把他們都抓起來!”
幾個士兵氣勢洶洶,拿著鐵鎖鐵鏈,就要鎖拿石正峰他們。大牛、小狼咬牙切齒,要和這些士兵拼命。
這時,石正峰走上前來,拍了拍大牛、小狼,示意他們倆退下去,這件事交給自己解決。
石正峰看著韓校尉,說道:“你是什么官職,哪個部隊的?”
韓校尉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說道:“你算是什么東西,敢這么和我說話?!”
當(dāng)官的在老百姓面前要有威風(fēng),韓校尉大馬金刀的,擺開了架勢,正要耍威風(fēng)。石正峰從懷里摸出了一塊牌子,扔給了韓校尉,說道:“看看,認(rèn)不認(rèn)識。”
韓校尉莫名其妙,拿著牌子看了一眼,身子一抖,像是捧著一塊燙手的山芋似的,差點把牌子掉在了地上。
韓校尉再也不敢耍威風(fēng)了,態(tài)度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zhuǎn)變,脅肩諂笑,雙手把牌子還給了石正峰,說道:“大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大人,還請見諒,見諒。”
石正峰給韓校尉看的牌子,是峰軍副將的牌子,副將比校尉官職高,峰軍現(xiàn)在在秦國又風(fēng)頭正盛,借韓校尉一個膽子,他也不敢在石正峰面前耍威風(fēng)。
石正峰指著劉嘯他們,問韓校尉,“你認(rèn)識他們?”
韓校尉想了想,說道:“算是認(rèn)識吧。”
石正峰說道:“帶著他們走,別再讓他們到黃楊樹村來撒野了。”
“是是是,小的這就帶他們走,”韓校尉朝劉嘯使了一個眼色,說道:“還不快走。”
劉嘯莫名其妙,指著石正峰他們,說道:“韓大人,他們......”
“你聽不懂我的話嗎,趕緊走!”韓校尉厲聲叫道。
劉嘯也不是傻子,他意識到石正峰可能是個不好惹的大人物,便站了起來,帶著手下弟兄們,跟著韓校尉他們,一瘸一拐地走了。
等韓校尉、劉嘯他們走遠(yuǎn)了,牛村長帶著
村民們走了出來。剛才,牛村長親眼見到了,石正峰把一塊牌子扔給了韓校尉,把韓校尉嚇得誠惶誠恐。
韓校尉可是牛村長認(rèn)識的最大的官,能嚇住韓校尉,石正峰的官職得有多大呀?牛村長想一想就害怕,仿佛石正峰像一座大山似的,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牛村長一路小跑,跑到了石正峰的面前,俯身行了一個大禮,說道:“好漢,你們沒事吧?”
石正峰有些驚訝,牛村長的態(tài)度怎么突然就發(fā)生轉(zhuǎn)變了?
石正峰說道:“村長,你剛才不是這個樣子呀。”
牛村長笑了笑,說道:“好漢,我這個人是刀子嘴豆腐心,說了幾句過頭話,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
石正峰笑而不語。
牛村長又說道:“剛才我想帶著村民們上前幫忙來著,但是,我看三位好漢都是龍精虎猛的,劉嘯他們那些小魚小蝦傷不了三位好漢,便沒有動手。”
石正峰說道:“村長,勞你費心了。”
牛村長笑道:“好漢客氣了,三位好漢,還有媚娘和這位夫人,請到村子里坐一會兒,我略備薄酒,為諸位壓驚。”
石正峰是個大官,牛村長要使出渾身解數(shù),討好石正峰。
石正峰看了看媚娘,征求媚娘的意思。
媚娘說道:“我想去祭奠一下我爹。”
牛村長說道:“好,媚娘,我陪你一起去。”
牛村長叫村民們都回家去,自己帶著幾個狗腿子,屁顛屁顛地在前面開路,引領(lǐng)媚娘朝她爹的墳塋走去。石正峰和七彩、大牛、小狼還有后娘、弟弟,也跟著一起去。
媚娘的爹葬在村外一座小山的半山腰上,墳?zāi)购苁呛幔褪且粋小小的土堆,才幾個月的時間,墳堆上就長滿了雜草,帶著無限蒼涼。
媚娘看著墳堆,想著小時候父親對自己的那些好,心里酸酸的,有一種想要哭的感覺。
沒等媚娘哭出聲來,就有人扯著嗓子,嚎啕大哭起來,媚娘和石正峰、七彩他們都嚇了一跳,一看,嚎啕大哭的人是牛村長。
牛村長撲到了墳堆前,哭叫道:“老張啊老張,你咋就這么走了呢,你養(yǎng)出了一個好閨女呀,是我們黃楊樹村的榮耀呀,可惜,你沒看到,老哥真是替你難過呀。”
牛村長抓著墳堆上的黃土,哭得死去活來,幾個狗腿子連忙上前攙扶牛村長,勸說牛村長不要太悲傷了。
媚娘本來心里發(fā)酸,想要哭,看到牛村長整出這么一出,媚娘呆愣著,哭不出來了。
在媚娘的記憶里,牛村長對自己的父親很不好,經(jīng)常打罵,充滿了鄙夷。今天,牛村長竟然哭得這般凄慘,好像他和媚娘爹是情同手足的老友似的。
被牛村長這么一鬧,媚娘也沒心思上墳了,她看了看父親的墳堆,轉(zhuǎn)身走了。
牛村長還在那哭天搶地,旁邊的狗腿子拉著牛村長,說道:“村長,媚娘走了。”
牛村長立刻止住了哭聲,扭頭一看,媚娘已經(jīng)走出了幾十米遠(yuǎn),牛村長連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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