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峰拿掉了張黑手里的劍,說道:“我秦國是法治國家,講的是自由平等民主,一個農夫的性命和一個王子的性命是等價的。韓天佑死了兒子,雷霆大怒,那么,那農夫的家人呢?妻子死了丈夫,孩子死了父親,他們就不悲痛嗎?”
石正峰拍了拍張黑的肩膀,說道:“你是我石正峰的兵,我石正峰的兵只能在戰場上流血。這件事我挺你,誰要是想割你張黑的腦袋,先殺了我石正峰再說!”
張黑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聽了石正峰這番話,感動得涕淚滂沱,跪在了地上,說道:“大將軍,我張黑這條命以后就是您的了!”
石正峰把張黑扶了起來,說道:“你這條命是爹娘給你的,只屬于你自己,你和你手下那些士兵就待在后方,不要上前線。韓天佑想和,我們就和他心平氣和地好好說一說這件事,韓天佑想戰,我峰軍也不是吃素的,奉陪到底。”
韓國王太子被殺一事傳到了咸陽,贏彥良感到很是棘手,召集群臣商議。張儀覺得,秦國剛剛經歷了大戰,韓天佑瘋狗似的撲上來,不應該和韓天佑糾纏,張黑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隊長,還是奴隸出身,把他送給韓天佑,息事寧人,這是上策。
聽了張儀的話,石正峰立刻火冒三丈,叫道:“張黑有什么錯?他保衛邊境、盡忠職守,不僅沒有錯,而且還有功!”
張儀說道:“石大將軍,您別激動,我知道張黑沒有錯,但是,犧牲他一人,換來我秦國的安寧,他也是死得其所。他死之后,他的家人由朝廷養活,不會虧待他的!
石正峰說道:“交出張黑,秦國損失的不僅僅是一個小兵,而是尊嚴、民心。張黑有功無過,反要喪命,秦國還提什么法治?張黑殺了韓國王太子,就要區別對待,還提什么人人平等?秦國自改革變法以來,宣揚的東西都是假的,誰他媽還和國家一條心呀!”
犀首朝石正峰擺了擺手,說道:“石大將軍,稍安勿躁,不要在君前失禮!
贏彥良面沉似水,沒有說話,大臣們分成了兩派,以張儀、白承慶為首的一派,支持把張黑交出去,息事寧人,以石正峰、公孫法正為首的一派,堅持不肯交出張黑,犀首是和事佬,兩面討好,而黃景升則沉默無語。
贏彥良看了看黃景升,說道:“景升,你有什么想法,說出來大家聽一聽。”
黃景升說道:“王上,臣在想怎么擊潰韓國的十萬軍隊,再一舉滅掉韓國。臣想來想去,覺得我們現在有滅韓的實力,不如就以此事為借口,發兵滅了韓國吧!
贏彥良想了想,說道:“正峰和法正他們說得對,秦國的尊嚴不能丟,民心不能散,不交出張黑,與韓國開戰!”
秦國拒絕交出張黑、要與韓國開戰的消息傳到了新鄭,韓天佑和群臣都是一驚,他們以為韓國大軍壓境,秦國肯定會交出張黑這么一個小卒,萬萬沒想到,秦國是一點臉面也不給韓國,連個小卒都不肯交出來。
韓天佑怒不可遏,叫道:“下詔,十萬大軍
立刻攻秦,不滅暴秦誓不罷休!”
韓天佑氣勢洶洶,下面的大臣們卻是一副各懷鬼胎的模樣,沒有人站出來響應韓天佑。
韓天佑有些詫異,掃視群臣,一個大臣說道:“王上,請您三思,我們韓國是小國,如果發全國之兵去攻打秦國,相當于自殺呀。”
旁邊的大臣說道:“是啊,王上,六國聯軍二十萬人都打不下函谷關,我們十萬軍隊如何能取勝?”
“王上,就算我們攻破了函谷關,那也是慘勝,魏、楚、趙、齊要是趁機從背后插我們一刀,我們可招架不住呀!......
大臣們七嘴八舌,勸諫韓天佑不要攻秦,韓天佑氣得渾身發抖,說道:“寡人的兒子被秦賊殺了,就這么白白死了嗎?!”
一個大臣說道:“王上,俗語有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放屁!”韓天佑瞪著眼睛,爆出了粗口,指著那些大臣,說道:“死的不是你們的兒子,你們當然無動于衷了!”
韓天佑最喜歡的兒子就是太子,他一直把太子當做自己的繼承人來培養,沒想到,養了二十多年的太子,竟然被一個秦國小卒給殺死了。韓天佑的滿腔憤恨已經淹沒了理智。
韓天佑非要發兵攻秦,命令發下去了,大臣們卻毫不理會,站在那里,仿佛沒聽見似的。
韓天佑叫道:“你們耳朵都聾了嗎,沒聽到寡人的命令嗎?!”
一個大臣說道:“王上,您現在被仇恨沖昏了頭腦,等您冷靜下來之后,我們再聽從您的命令。”
韓天佑捂著胸口,直想吐血,自己身為一國之主,竟然支使不動這些大臣,兒子死了,大臣們又不聽自己的話,自己這個王怎么當的這么窩囊?!
韓天佑越想越氣,越想越急,噗的一聲,一口老血噴出來,昏倒在地。
群臣不聽從韓天佑的調遣,韓天佑沒有辦法,十萬大軍攻秦的計劃取消了。秦國也不想羞辱韓國,聽說十萬韓軍退去了,贏彥良派人將韓太子的尸體裝殮到一口金絲楠木大棺里,送回韓國,同時,贏彥良從內藏庫里拿出了十萬兩銀子,給韓國做吊唁之資。
內藏庫里的錢是贏彥良私人的錢,不是國家的錢,贏彥良出這十萬兩銀子是代表個人,不是代表秦國。
韓天佑接下了兒子的棺木,叫秦國使者把十萬兩銀子拿回去,秦國使者說這些錢是秦王的一點心意,秦王對于發生這樣的事深表遺憾......
韓天佑根本就沒聽秦國使者在那說什么,見秦國使者不肯把銀子拿走,他就下令把十萬兩銀子全都倒進河里去。
安葬了太子之后,韓天佑就病了,連著一個多月都沒有上朝理事,大臣們遞進來的請安折子,全都被他扔進火爐里燒掉了。
大總管見韓天佑久病不起,想召集天下名醫為韓天佑看病。韓天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說道:“我的病在這里,郎中治不了!
過了幾天,大總管對韓天佑說道:“王上,奴才為您找來了一位名醫。”
韓天佑有些不耐煩,說道:“寡人說了,寡人的病不是那些郎中能治好的!
大總管說道:“奴才知道,心病還須心藥醫,奴才請來的這人是個高人,能開出心藥來。”
韓天佑看了看大總管,問道:“這人是誰呀?”
大總管笑道:“這人是法家大師,原鄭國丞相申明義的兒子申不二!
韓天佑聽說過申不二的名號,韓國滅了鄭國之后,韓天佑想求申明義擔任韓國的丞相,申明義說一臣不事二主,謝絕了韓天佑的邀請,閉門不出。
韓天佑三番五次去請申明義,申明義就是不肯出山,這時,有人向韓天佑推薦,說申明義的兒子申不二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韓天佑便派人去請申不二,結果,申不二游學在外,韓天佑沒有找到人,但是,韓天佑在心里記住了“申不二”這個名字。
韓天佑想了想,對大總管說道:“把申不二叫來,寡人見見他!
大總管把申不二叫進了王宮,韓天佑在書房接見申不二。韓天佑只聽說過申不二的名號,還從來沒見過申不二本人。只見申不二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風流倜儻,氣質非凡。韓天佑不禁在心里,對申不二有了幾分好感。
韓天佑說道:“寡人久仰先生大名,今日得見,果然非同凡響!
申不二向韓天佑行了一個禮,說道:“王上過獎了,草民申不二見過王上。”
韓天佑面露微笑,說道:“先生請坐。”
申不二說道:“王上,您是君,我是臣,君臣有別,在您面前,草民沒有坐著的道理。”
申不二這番話,說得韓天佑心里舒坦,韓天佑笑著點了點頭。這時華夏諸侯國大多沒有森嚴的規矩,君臣之間都很隨意,君王沒有高高地凌駕于眾人之上。
韓天佑說道:“先生,朱總管說你能治好寡人的病,你要給寡人開出什么藥方呀?”
申不二神情嚴峻,說出了兩個字——“變法!”
本來韓天佑對申不二挺有好感的,聽申不二說出這兩個字,韓天佑不禁皺起了眉頭,露出了厭惡之情,說道:“你想讓寡人學秦國那一套?你不知道寡人最恨的就是秦國嗎?寡人恨不得把秦國夷為平地!”
申不二說道:“王上息怒,草民說的變法,不是秦國的變法!
“那是什么變法?”韓天佑問道。
申不二說道:“秦國變法在于一個‘法’字,草民的變法在于一個‘術’字,這術就是御下之術!
韓天佑提起了興趣,說道:“先生請說得詳細一點!
申不二侃侃而談,韓天佑越聽越有興趣,兩只眼睛直放亮光,聽到符合心意時,拍案叫好。韓天佑看著申不二,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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