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
楚歌脫口而出，雙目驚訝地盯著婉宓。
婉宓身上怎會有妲己的氣息？
是了！
那邀月尊者乃是狐族的強者，大概與婉宓是同一種族的，而妲己隨著邀月尊者一同前往妖族，認識婉宓也屬正常。
妲己兩字清晰地落入婉宓耳中，使得婉宓神色驚變，仿佛是聽到了世間最可怕的字眼，那絕美的臉龐竟惶然大變，震驚地望著楚歌，喝問道：“你說什么？妲己？你認識她？”
妲己。
在九尾妖狐一族中，默默無聞。
在狐族修士的印象中，那個瘦弱的小狐貍，只是一個整日跟在邀月尊者身旁，寸步不離的小女孩，可憐，卑微，如同螻蟻。
小狐貍的眼中，卻是充滿了疑問和期待。
主人說過自己的天賦不錯的，為何到了青丘，修煉速度這么慢了呢？
他們為什么看不起我？
主人什么時候帶我走？
關于妲己的身世，狐族眾人一無所知，這被視作隱秘，被九尾妖狐族長封堵住了，且妲己是婉宓心中的一根刺！
猶如卡在喉嚨里，永遠都無法拔掉的魚刺！
即便而今婉宓風光無限，受萬眾矚目，她的腦海里，仍是忘記不了妲己的那一雙眼睛，那雙眼睛雖平靜，溫柔，美麗，單純，卻是令得婉宓渾身不自在，仿佛如芒在背。
婉宓曾不止一次地想殺掉妲己，但無一例外，都被邀月尊者及時地阻止。
九尾妖狐族長曾答應不殺妲己，也算是言而有信，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這么過去了。
故而，當婉宓從楚歌的嘴中聽到妲己的名字時，心中掀起的震動可想而知！
“有些不對！”
楚歌敏銳地捕捉到了婉宓表情的微妙變化，他看得出來，婉宓的眼眸深處，有著一閃而過的殺意！
“告訴我，妲己怎么了？”楚歌語氣冰冷地說道。
婉宓抿嘴一笑：“看來你與那小狐貍是熟人啊？咯咯咯，那小狐貍也真是可憐，無父無母，只認識你和邀月尊者。”
“再問你一遍，妲己怎么了！”楚歌一字一字道。
“哼！你親自去南域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婉宓不敢直言。
“不要挑戰我的耐心，我楚歌雖很少殺女人，但若把我逼急了，就休怪我辣手摧花，在我面前，你也不過是一具紅粉骷髏罷了！”楚歌長發微揚，無風自動，那被額前碎發略微遮掩的深邃眼眸，溢出縷縷寒氣，如北國的風雪，呼嘯天地。
遠處的李淳風見到楚歌這幅表情，頓時收斂神色，面色凝重。
李淳風從未見過楚歌這樣憤怒！
戰夏修、鬧東海、踏仙門、敗蘇銘、廢修為、離南山楚歌皆是坦然面對，處事不驚，但唯獨這一次，楚歌不禁怒了！
李淳風眼神四顧，掃視著周圍的萬妖門修士，眼眸閃爍，那隱藏在袖中的手指掐動法訣，暗中布置陣法。
“倘若師弟要斬那狐族圣女，勢必會引起萬妖門眾人的圍攻，有我這套陣法，兩百位妖族修士，尚能一戰！”李淳風暗暗道。
婉宓雙目落在楚歌那雙眼睛上，頓時，四目相視。
“我怎知那小狐貍怎樣，她不過是我九尾妖狐一族的廢物，而我，則是狐族的圣女，我豈會在意她的生死？”不可否認，在楚歌那逼人的目光下，婉宓的心里，竟然生起一股懼意，這股懼意使得婉宓下意識地不想告訴楚歌事實。
廢物？
楚歌冷冷一笑。
妲己是廢物嗎？
不是！
在與楚歌締結契約之前，妲己的天賦就是極高的，與南域這些普通妖族相比，只強不弱，處于中上流的水平，而在締結契約之后，妲己的天賦更是提高一大截！
當然，楚歌是不清楚生機之力提高了妲己天賦的。
他能肯定的是，妲己絕非廢物！
“此事定有隱情！”
楚歌心念一轉，繼而看向婉宓，驟然出手！
唰！
劍氣斬出！
“既然你不說實情，那我就逼你說！”楚歌瘋狂催動劍經，斬出一式式劍法。
“雨霖鈴！”
適才被婉宓擲出的仙器是一個銅鈴，銅鈴微晃，清脆悅耳，宛若天籟之音，傳蕩在斷魂淵的上空。
萬妖門妖族皆是連忙關閉自己的聽覺。
這雨霖鈴是九尾妖狐久負盛名的仙器之一，擁有極為恐怖的精神攻擊方式，能夠侵入他人的心魂，搭配狐族天生的誘惑之力，和強大的法訣，能發揮更大的能力。
音波如漣漪，迅速擴散。
唰！
楚歌步伐迅疾，身如鬼魅，欺身逼近婉宓，繼而一劍斬出，無視婉宓的精神攻擊，直接朝著那仙器雨霖鈴斬落！
他的目標不是婉宓，而是雨霖鈴！
先破雨霖鈴，再擒婉宓！
“化道！”
婉宓面色微變，慌忙控制著雨霖鈴升空，四處躲避著楚歌的攻勢。
唰唰唰！
楚歌連連刺出數劍！
片刻間，滿空都是凌厲的劍氣！
雨霖鈴躲無可躲，被劍氣劈中，只聽得“轟”一聲，雨霖鈴被劈落，神芒四散，稍微黯淡。
趁此間，楚歌閃身至婉宓身前。
“啊！”
婉宓是生玄境初期修為，與楚歌境界相同。
但境界相同，不代表實力相同！
楚歌在生玄境初期便擊敗了號稱輪回境下無敵的蘇銘，而婉宓呢？恐怕連給蘇銘提鞋都不配！
一手掐住婉宓那白皙細膩的脖頸，將之拉近身前，楚歌與婉宓的臉龐只有一寸遠，婉宓幾乎能感受到，楚歌呼吸的氣息。
“給你三次機會，一次不說，我就在你的臉上劃一刀！兩次不說，劃兩刀！三次不說，便廢了你的修為！”楚歌冷聲道。
李淳風聞言嘴角微抽，暗道：“師弟這是修為被廢的后遺癥嗎？喜歡廢其他人修為了？”
“咳咳”
婉宓喘不過氣，面色通紅。
楚歌稍稍松開，但另一只手握著的骨劍卻是貼在了婉宓水嫩的臉蛋上，那冰冷的骨劍，使得婉宓嬌軀微顫。
婉宓吃力地道：“不要劃我臉”
“你要說了？”
“不說！你不要劃我臉，直接廢我修為吧！”婉宓咬著牙，惡狠狠地瞪著楚歌，如同一只惡狼。
對婉宓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
修為？不！
是名望和容貌！
不能毀容！所以婉宓不能讓楚歌劃她臉！
不能身敗名裂，故而婉宓不能泄露九尾妖狐族長助她奪取妲己天賦的事情！
相比之下，婉宓寧愿修為被廢。
但事實證明，婉宓太天真了。
她暴露了自己的致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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