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黑暗,幽深。
四壁閃著詭異的綠瑩瑩的光茫。
在周時名的視野里,自然是不黑的,而且還有一只眼睛的視線開了全地圖視野。
所以他可以把周圍環(huán)境看得分外清楚。
洞壁上有許多的蟲子在活動。
密密麻麻的簡直貼滿了墻壁,活躍得不合常理。
一眼看去,好像洞壁在蠕動一般。
繼續(xù)往前走。
深入數(shù)百米,地面上突然長出了許多的野草,極是茂盛,不是很高,卻極密,一腳踩上去,松軟異常,仿佛地毯。
周時名謹慎地蹲下去,細細觀察,確認這確實是細小的野草,而不是什么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正因為野草才顯得詭異。
這么烏七麻黑,連個光亮都沒有的山洞,最可能長的只有苔蘚,怎么可能長草?
難道這些野草不需光合作用就能活下去?
周時名有些猜不準,雖然這個世界和自己本來的世界很像,但畢竟不是同一個地方,至少本來的世界沒妖怪,而這里的妖怪多如狗。
越往前走,野草越是茂盛,再走一陣,不僅有野草,居然還有矮小的樹木,郁郁蔥蔥的好一片小林子。
樹木之間有密密層層的藤蔓。
這些藤蔓比野草樹木還要茂盛,不僅掛滿了矮小的樹木,而且在山洞壁上爬得到處都是,覆蓋了原本的石壁。
再往前走,野草沒腰深,樹木直抵洞頂,纏繞的藤蔓變得拳頭粗細。
仿佛走進了原始森林一般。
只是這個森林安靜得詭異,沒有任何動物。
卻有蟲子。
原本爬在洞壁上的蟲子順著藤蔓爬得到處都是,不時有掉落到他身上的。
在盔甲表面稀稀索索的爬著。
周時名掉起一只仔細看了看,心里不由得一寒。
這蟲子竟然也有人臉,帶著異常貪婪的表情,嘴巴不停開合著,爬在盔甲表面上的蟲子不停的啃著盔甲,嗤嗤啦啦直響。
銹黑劍幻化的元動重甲表現(xiàn)出了應有堅實,任蟲子如何啃咬,也不能傷到盔甲表面分毫。
雖然有盔甲保護,不怕這些蟲子啃咬,但周時名一想到自己身上落滿了蟲子,就不自禁的一陣發(fā)毛,冰霜光環(huán)閃爍爆起,剎那間將身周數(shù)百米范圍盡都凍成了冰霜的世界。
蟲子再詭異,畢竟弱小,被凍得透了,噼哩啪啦往地上掉,地上的野草也都凍成了豎直的冰棍,一腳踩上去,啪啪斷裂,聲響在密林山洞中回蕩,說不出的陰森。
周時名覺得心頭松快了些,繼續(xù)前進,每走一段,便施展一次冰霜光環(huán),將身周全部凍結。
連續(xù)施展冰霜光環(huán),就需要持續(xù)調動元氣進入體內,他便發(fā)現(xiàn)這山洞中的元氣異常豐厚,而且?guī)е环N穩(wěn)定的波動。這種波動單一穩(wěn)定,與正常的天地游離元氣波動的那種雜亂截然不同,與當初在妖龍腦中感應到那的種元氣波動頗為類似。
再向前行,野草之間出現(xiàn)了許多花朵。
每一朵花都是一張人臉,悲傷的臉,不停流著綠色的淚水,看到周時名走過,便都轉過來,死死盯著他。
那目光死氣沉沉,充滿了敵意。
周時名被看得毛骨悚然,使冰霜光環(huán)去凍,卻發(fā)現(xiàn)這些花絲毫不畏懼寒冷,居然安然無恙。
一時便有些惱火,索性使出熾焰光環(huán)。
最初的時候,他有些擔心熾焰光環(huán)會在森林中引發(fā)大火,但現(xiàn)在想明白了,這種詭異的地方,便算是一把火燒干凈了又能怎么樣。
暗紅色的光芒一閃而裂,狂暴的火焰呼嘯著席卷方圓千米的范圍。
樹在燒,草在燒,悲傷人面的花朵也在燃燒,張著嘴發(fā)出凄厲的呼號。
周時名提著元力刃,走過火海,心志堅定,毫不動搖,看都不看那些燃燒的花朵。
這些人面怪物,都有著影響人精神和心靈的力量,這是覆滅的探查小隊的教訓。
周時名只想走到最深處,看看這山洞中還有什么,一點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與這些詭異生物接觸上面。
只在最初停下來,做了個小小的研究。
他割了一朵人面花,剖開來,仔細檢查,沒有在其中發(fā)現(xiàn)妖核。
這些人面花也不是妖怪。
黑布帶的視野中,將它們統(tǒng)一界定為未知生物,不僅僅是人面花,還有那些草,那些樹,那些藤蔓和那些蟲子。
草不是草,樹不是樹,蟲子也不是蟲子。
統(tǒng)統(tǒng)都是未知生物。
仿佛走進了一個完全未知的世界。
看著滿視野閃爍的未知生物提示字樣,周時名只覺得心中沉甸甸的。
眼前這一切,應該與破空而去的那個漆黑物體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穿過燃燒的人面花海,攔在前方的竟然是一片湖泊,深水幽幽,墨黑墨黑的,散發(fā)了濃得惡臭。
在湖邊,周時名看到了半截尸體。
只有上半截,還披著元動重甲,手里緊緊握著元力刃,趴在湖邊上,身子還浸泡在湖水中。
周時名走過去,將那半截尸體拖了上來,先把那柄元力刃拿起來看看,見完好無損,便先收起來備用,這才仔細檢查尸體。
尸體的創(chuàng)口呈撕裂狀,泛著慘白的顏色,看起來好像是被什么巨大的野獸硬生生咬斷的一般。
這些軍卒的元動重甲在堅實方面想必不能與銹黑劍變化的元動重甲相提并論,但與絕對是遠超普通盔甲,不知遇上了什么東西,竟然會被生生咬斷。
這是周時名走這么遠,第一次看到先入者的痕跡。
這個半截尸體,想必就是先前進入洞穴的那批邊軍精銳,可以想像,他們仗著元動重甲護身,又有元力刃,平安穿過了前方的重重阻礙,來到這個湖邊,在過湖的時候,卻突然生變,其中一個人被突襲的什么東西咬成了兩截。
不,或許還有更多的人死掉,只不過連尸體都沒有機會浮上來。
周時名站在湖邊,向湖那岸張望,隱隱約約看到一團淡淡的白光,在黑暗深處閃爍。
他駕起高速飛行云朵,小心翼翼地將高度提到最高,幾乎是緊貼著洞頂在飛行。
洞頂上依舊有許多小蟲子,那種閃著未知生物提示的人面怪蟲,噼哩啪啦地往他的身上掉。
周時名強自忍耐著,駕駛云朵自湖上空飛過。
驀得墨黑的湖水翻起水花。
一張巨大的臉浮現(xiàn)在湖面上。
那是張忿怒異常的臉,慘白慘白,橫眉立目,一對巨眼瞪視著緊貼著洞頂飛行的周時名。
一個湖,便是一張臉。
那巨臉驀得一張嘴,吐出一股墨黑的污汁,直射向周時名。
周時名略一提速,把越過了污汁覆蓋的范圍。
那口污汁全都落到了洞頂上。
整個洞頂都漆黑一片。
那些在洞頂爬行的人面怪蟲便迅速膨脹變大,從米粒大小變成了拳頭大小,再也無法在洞壁上攀爬,紛紛墜落。
湖中的那張巨臉張開大嘴,將落下去的蟲子都接住,嘴唇蠕動咀嚼,發(fā)出滲人的咯崩咯崩聲響,臉上便露出一種滿意的表情。
周時名便不由得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想到梅雨詩是和蘇長老是第一個進入這詭異洞穴中的,真不知道她是如何穿過這些詭異秘境的。
或許這就是天品高手與他這個偽地品高手的最大區(qū)別吧。
柳拓似乎也進來了,那個不見了影子的葉云生沒準兒也進來了。
他們這些人,藝高膽大,不弄清楚這里面的名堂,大概不會甘心吧。
飛過黑湖,那團淡淡的光影變得明亮了許多,越來越清晰,隨著距離的拉近而不斷擴大。
看清楚了。
仿佛有一團淡淡的火焰在燃燒,虛懸在空中,一種淡淡的波紋不停的從火焰四周散發(fā)出去。
仔細看去,便發(fā)覺這種波紋的頻率竟與山洞中的元氣波動頻率完全一致。
導致整個山洞中元氣只有一種波動的根源,便是這團火焰。
說是火焰,但又不像火焰,顏色很淡,更像是一團光。
那團光之中有一個人!
靜靜的平躺在光焰之中。
穿著一件黑色的簡單長袍,火紅的頭發(fā)隨著光焰的舞動而不停飄揚。
一種難言感覺在看到這個人的同時在周時名的心中升起。
那個人不是人。
明明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都是一個人,但直覺卻告訴周時名,那不是一個人!
光焰的波紋就是來源于那個不是人的人。
確切點說,是那個不是人的人身上一直在穩(wěn)定地向外輸送著帶著固定波動頻率的元氣,帶動著光焰不停波動,也影響到了山洞中的元氣。
或許還影響到了山洞中的環(huán)境。
他的注意力幾乎全被那個光焰中的人吸引了。
看了好一會兒,收攝心神,才注意到那光焰下面已經(jīng)站了好些人。
有梅雨詩和蘇長老,有柳拓,有葉云生,還有六七個披著元動重甲的軍卒。
梅雨詩在離著光焰最近的地方,幾乎是近在咫尺,一伸手就能觸摸到那光焰。
蘇長老與梅雨詩并排而立。
葉云生和柳拓稍稍落后一些距離,相互之間離著百余米,似乎是刻意拉開了距離。
然后才是那幾個披著元動重甲的軍卒。
所有人都在仰頭看著那團光焰和光焰中那個不是人的人,一動也不動,仿佛著了魔障一般。
情形說不出的詭異陰森。8)
</br>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