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流逝。
歡樂的日子總是過得飛快,轉眼已是一個月后。
這天。
同福客棧。
郭芙蓉拿著掃帚正在打掃時,突然捏住鼻子,皺眉叫道:“呀,怎么這么臭?”
眼前一暗,抬眼望去,只見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站在門口,打量著客棧。
郭芙蓉后退了幾步,敷衍的問道:“客官,你是要打尖還是住店啊?”
男人顯然不是第一次受到這種待遇,臉色淡然道:“我洗澡。”
郭芙蓉一指外邊,提醒道:“澡堂子在東街呢……”
男人從兜袋中拿出一個包袱,扔在了桌上,郭芙蓉上前一看,里面全是各種珠寶,眼神一亮,抱起包袱,賠笑道:“我這就給你燒水去。”
說完,生怕男人反悔似得,抱著包袱就往后院跑去,找白展堂去了,說道辨別珍玩的真假,她非常相信盜圣的水平。
這時。
佟湘玉把玩著脖子上戴著的一塊玉牌,美滋滋的下樓了,看見男人坐在門口,眼神死死盯著她的胸口,不由心中一毛,忍不住用手捂了捂,尬聊的打了聲招呼:“冷的很,好像要下雨了。”
一邊說著,一邊向著后院而去。
男子看著佟湘玉的背影,喃喃道:“盜圣難道是個女的?”
卻說一個月前,因為歐文熬了一鍋大補精氣的藥膳,分給了白展堂和郭芙蓉一碗,使得他們倆的武功都突破了。
白展堂得意之下,感慨的和佟湘玉說起了自己的夢想:“一妻一妾,外加兩大宅子。”
這話一出,頓時讓早就和白展堂眉來眼去兩年的佟湘玉醋海生波,追著白展堂死命的往他軟肉上招呼。
白展堂武功再高,也不敢和佟湘玉動手,道歉和平時曖昧的語言,已經不足以平息佟湘玉任督二脈中涌動的真氣。
佟湘玉摸出了他懷中的盜圣玉牌,眼中的怒火更甚,咬牙切齒道:“哎呦,這又是哪個相好的送的?是你的妻還是你的妾呀?”
白展堂心中發毛,頭一回見佟湘玉這般表情,靈機一動,下意識的說道:“什么相好的,這是我準備送給你的。”
“送給我的?”
佟湘玉一怔,隨即滿腔的怒火瞬間平息,這還是白展堂第一次送她東西,意義重大,于是沖著白展堂嫵媚的一笑,而后認真把玩起手中的玉牌起來。
白展堂只是想暫時平息佟湘玉的怒火,沒有真心要送出自己的盜圣玉牌,見佟湘玉平靜下來,于是賠笑的解釋道:“這是我最寶貴的東西,是這些年來,盜業同仁對我多年辛苦努力的認可。”
“盜圣!”
這時,佟湘玉也發現了上面雕刻的字跡,聽到白展堂說這是他最寶貴的東西,心中大喜,瞥向白展堂的眼神水汪汪的,都快要淹死瞳孔內倒影出的白展堂了。
“展堂,你對我真好……”
“咦~”
白展堂有些不自在的打了個哆嗦,剛想組織語言要回盜圣玉牌,但佟湘玉已經美滋滋的將盜圣玉牌掛在了脖子上,玉牌也垂到了兩座山峰之間,這伸出的手只能收回。
他是盜賊,不是采花賊。
一個月來,佟湘玉玉不離身,弄得白展堂也漸漸認命,丟開手了。
后院。
佟湘玉來的時候,見郭芙蓉兩人圍在磨盤邊,磨盤上有一大包珠寶,白展堂手中把玩著一顆珠子,嘖嘖稱奇道:“這些都是西漢的古物,市面上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咱別的不說,就說這顆珠子,就能換十個同福客棧。”
郭芙蓉眼珠子都瞪圓了,一把搶過白展堂手中的珠子,將所有的珠寶包起來,準備交給佟湘玉換取自由,卻不想佟湘玉從后面接過了包袱,還以‘不許私收小費’的新店規,否決了郭芙蓉的提議。
三人正鬧的時候,歐文從寶芝林過來了,見此情況笑道:“這么熱鬧。”
“小歐,你來的正好,你來評評理,我用這一大包珠寶和掌柜的換我自由,她不但不同意,還想獨吞,還有沒有天理了。”
自從一個月前,在歐文的幫助下,郭芙蓉將她萬年不動的排山倒海第一層,突破到第二層,又圓了她仿效她爹得奇遇功力大增的夢想后,對待歐文的態度,那就一個好啊。
“店規條,不許私收小費,小歐,你能理解的哦。”
佟湘玉解釋道。
歐文笑道:“這東西哪來的?”
郭芙蓉忙道:“剛才那個客人給我的,里面全是西漢時的珠寶唉,隨便一個珠子都能換十個同福客棧。”
歐文看了白展堂一眼,提醒道:“師兄,這些東西只怕是贓物啊,留下來也許會給客棧惹災啊。”
佟湘玉臉色一緊,但還是抱著這些珠寶不松手,遲疑的說道:“不會吧?”
白展堂輕哼道:“見到錢你就走不動道,這些東西一旦出手,絕對在一萬兩以上,你見過哪個客人投宿,出手就是一萬兩的?”
佟湘玉做著最后的掙扎:“也許,也許人家就是有錢任性呢……”
郭芙蓉見沒有自己什么事了,諷刺道:“越有錢的人,和你一樣,都越摳門,換成是你,你會這么花錢嗎?”
“……那你們說,我們該這么辦嘛?”
佟湘玉戀戀不舍的將懷中的包袱放到了磨盤上,開口詢問道。
“要不,咱們報官吧?”
白展堂立刻否決道:“不行,咱們是開門做生意的,舉報客人的名聲傳出去,以后還怎么開店啊,再說,這種人多半都不是孤身一人,惹了一個,以后有我們麻煩的。”
佟湘玉一聽,立刻打消了報案的打算,蹙眉道:“那該怎么辦嘛?展堂,你有經驗,還是你來想辦法吧。”
郭芙蓉附和道:“對啊,對啊,老白,你是賊祖宗,出去和他說道說道,他還敢不給你面子?”
白展堂翻了一個白眼:“那是從前,我已經改邪歸正了,現在連盜圣玉牌都不在我手中了,我還算什么賊祖宗。”
說著,用眼神看向佟湘玉波谷中的玉牌。
佟湘玉連忙用手捂住,不接白展堂這茬,轉頭看向了歐文,笑道:“小歐,你最聰明,有沒有什么好辦法?”
歐文回憶了一下劇情,提議道:“先將這些東西還給對方,然后就當不知道這回事就行。”
“展堂?”
佟湘玉下意識的詢問白展堂的意見。
“恩,小歐說的有道理,就算以后出事了,我們不知情,不知者不罪嘛,這樣,你們都不要露面,讓我來招呼他,早點讓他離開,也省的提心吊膽的。”
“好,就這么辦吧。”
“你干啥啊,不都說了這么辦嘛,松手,再不松手我可不管這事了,以后出事了,你當天問斬,我回來就當掌柜的,名字我都想好了,老白涮肉坊。”
“展堂~”
在佟湘玉心疼的目光中,白展堂拿起包袱,向著大堂走去。
歐文安慰道:“掌柜的,這種東西多半是從哪個達官貴人的墓穴中挖出來的,不吉利,而且一旦哪天官府追究下來,你藏藏不了,出手會被官府查到,扔掉又舍不得,到時候才叫坐立不安呢,現在放手,絕對是福非禍。”
佟湘玉哀怨道:“小歐,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看著這些值錢的珠寶從我手中溜走,額的心好痛,好痛。”
“……”
次日。
一聲驚呼響徹同福客棧。
就連歐文在寶芝林都聽見了。
等歐文來到同福客棧,就見佟湘玉纏著白展堂,嘴里哭求道:“展堂,對不起,你快點將那個牌子找回來吧。”
“我不找,愛誰要誰要。”
“展堂~”
“掌柜的,怎么回事?”
“小歐,你來的正好,幫我勸勸你師兄,他送給我的那塊玉牌被昨天那個人偷走了,展堂還不肯去找回來。”
“我都改邪歸正了,還要那玩意干啥,丟了更好,一了百了。”
佟湘玉將歐文拉到一邊,在歐文耳邊低聲說道:“小歐,那塊牌子是展堂最寶貴的東西,也是他送給我的第一件禮物,人的一生能有幾個第一次……”
歐文頷首笑道:“掌柜的,我理解,放心吧,玉牌會回來的。”
“咋回來嘛?”
“耐心等待。”
“……”
佟湘玉對于這塊牌子已經陷入了執念,一個人跑出去找了一整天,入夜后,終于在客棧門口,發現了對方的蹤影,一交流才知道,對方叫雷老五,是一個盜墓的,想要和盜圣一決高下。
兩人約了明天在客棧見。
第二天,雷老五將盜圣玉牌放到了衙門公堂的匾額后,以這個為賭局,要和白展堂分個高下,卻不想被老邢他們發現,挨了一頓板子,后來被佟湘玉等人一頓嘴炮,說出了自己的心聲,這時正好各個地方都在鬧下水道問題,雷老五誤打誤撞的行為,被別人認為是疏通下水道的高手,派了八抬大轎來請,從此一個盜墓賊,轉為了專業疏通下水道了。
而那塊盜圣玉牌卻還放在衙門公堂匾額后。
白展堂不肯去拿,佟湘玉眼珠一轉,來到了寶芝林,對著歐文露出了討好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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