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金特爾的交談,對于曾恪來說,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或許對許多立志于在足壇中有大發(fā)展的小球員來說,能夠去國外,甚至以后能夠留下,能夠進入歐洲的頂級聯(lián)賽,這是一次彌足珍貴的機會,但在曾恪心里,外面的世界再有誘惑,也比不上他心中的堅持重要。
金特爾臨走之前,沖他喊出的那一句話,倒是在他心中泛起了一絲漣漪。
夢想?
這似乎是個挺高大上的東西,所以曾恪回到宿舍之后,用一晚上的時間思慮,自己有什么想要去做到去實現(xiàn)的東西,但最后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真的沒有什么特別想要去努力的東西。
喜歡足球,熱愛足球嗎?
曾恪并不清楚,當(dāng)年他之所以愿意來到足球?qū)W校,是因為張大牛告訴他,他可以在這里學(xué)習(xí)畢業(yè)后,有一份收入挺不錯的工作。然后……他就來了。
直到現(xiàn)在,他都不清楚,自己是因為喜歡足球,還是想要畢業(yè)后獲得一份穩(wěn)定的工作,賺到很多錢,才最終走上這條道路的。
自己的愿望很簡單,無論是以后去當(dāng)體育教練,還是去不知名的小球會廝混,只要能夠賺到錢,能夠贍養(yǎng)母親,能夠陪伴在母親身邊,那就足夠了。
這么看來,自己似乎真的是一條咸魚?有句話不是說了嗎,沒有夢想的人,和一條咸魚有什么分別?
曾恪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整夜,第二天又恢復(fù)到了精神滿滿的狀態(tài)中。
咸魚就咸魚吧,就算有夢想,那又怎么樣?還不是一條咸魚——唔,一條有夢想的咸魚!
所以,這些事情完全不應(yīng)該成為自己的困擾,反正他有自己的打算,世界很大,他的心很小……至少現(xiàn)在很小。他只想按照自己的意愿活著。
空蕩蕩的宿舍顯得有些凌亂,零食袋、瓜子殼、汽水罐滿地都是。因為昨天一場誰也沒有想到的“大勝”,所以學(xué)員們都很興奮,甄北碧在宿舍里舉辦了一場慶功會,大家歡笑打鬧到了大半夜,所以宿舍就成了這副模樣。
而今天是周五,不用訓(xùn)練,算是假期,小學(xué)員們可以選擇結(jié)伴出去逛逛,又或者是回家看看父母親人,所以,宿舍里的狼藉就只有曾恪來收拾了——甄北碧那家伙還真是猴精,就算是慶祝也找準(zhǔn)了時間,這不,一大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估計是借著“回家探親”的由頭,躲避打掃衛(wèi)生的活計。
“MD,我怎么會有這樣邋里邋遢的舍友,真是交友不慎!”
曾恪郁悶的叫了一聲,順帶著伸手將開水壺上的臭襪子拿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想了想,又將襪子撿起,扔進了水壺中,這才滿意的拍手點頭:“這樣不錯,那家伙總是喜歡亂扔?xùn)|西,也不嫌惡心,既然這樣,等他回來的時候,想要喝水……嘿嘿!”
想到那一出精彩的畫面,曾恪很是有些猥..瑣的笑出了聲。
“砰砰砰~”
宿舍的門忽然響了起來。
“不管你是推銷啤酒香煙火腿腸,還是兜售小雨傘的,都不要。忙著呢,沒空來開門!”
曾恪將杯中的水一口飲盡,拿起掃把就準(zhǔn)備收拾屋子,突然聽到敲門聲,頭也不回的朝外面喊了一句。
之所以會是這樣的回答,是因為足球?qū)W校有一個超級神人,這家伙叫什么曾恪不知道,不過,別人來這里是學(xué)足球的,他來這里,似乎就是為了搞銷售的。記得曾恪剛住進宿舍的時候,有一天一大早,一個胖墩墩的家伙鬼頭鬼腦的敲開了門,曾恪還以為他是來售賣早餐的,結(jié)果小胖墩張口就是推銷各種零食。
學(xué)校是有食堂的,價美物廉,曾恪自然是用不著花不必要的錢去當(dāng)冤大頭,當(dāng)下表示不要。小胖墩很熱情的表示不要緊,就在曾恪以為對方會就此滾蛋的時候,小胖墩又拿出了各種光碟,各種畫冊,甚至還有一看就容易讓人浮想聯(lián)翩的“小工具”,繼續(xù)推銷。
好說歹說,曾恪才將小胖墩轟走。
結(jié)果,隔三差五的,這家伙還是會在一大早就滿宿舍樓的游竄,四處進行他的“推銷大業(yè)”,那個堅韌勁頭,估計能讓最優(yōu)秀的業(yè)務(wù)員為之甘拜下風(fēng)。
幾年如一日,幾乎每天大清早,樓道里就能聽見小胖墩熱情的推銷聲音。
所以曾恪下意識的就以為,敲門的又是那個風(fēng)雨無阻的推銷員。
果然,外面的敲門聲停息了下去,但沒過多久,門又被敲響,隨之傳來的,還有一句話。
“我不是推銷啤酒的,我……”
“不賣啤酒?那是賣白酒的咯?不好意思,白酒也不要!”
“我不是賣白酒的!”
“白酒也不賣了?這還真是奇了!算了,瓜子花生方便面,啤酒可樂口香糖,管你賣什么,哪怕是賣原子彈,我也統(tǒng)統(tǒng)不要……”
“……”
外面的人顯然是被搞懵了,沉默了好半天,聲音才再次悠悠響起。
“我不是賣東西的,我叫李然,是大力隊的預(yù)備隊教練。曾同學(xué),能給我開開門嗎?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當(dāng)面談?wù)劇!?br />
曾恪愣了一下,仔細想想,好像這個聲音確實不像是小胖墩的。
“等等,李然?大力隊教練?”
曾恪忽然想了起來,這幾天跟在學(xué)校一眾領(lǐng)導(dǎo)身邊的,除了那幾個老外和翻譯之外,似乎確實還有一個穿著運動服的中年男人。
原來他就是大力隊的教練啊!
不過,自己好像和大力隊沒什么關(guān)聯(lián)吧?這教練突然找上自己,是個什么情況?該不會是……看著空蕩蕩的宿舍,曾恪忽然想到一個可能,如果真是那樣,那堅決是什么都不能認的!
這樣想著,曾恪還是去將房門打開了,果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正是他印象中的那個運動裝中年男人。
“原來真不是賣東西的那個家伙啊,不早說……對了,你找誰?”
曾恪將身體擋在門前,絲毫沒有讓開,請他進宿舍坐坐的意思。
“你給我機會說了么?”
李然一頭的黑線,對于曾恪有些不禮貌的舉止不以為意,臉上是和煦的笑容:“我就找你,曾同學(xué)。”
“你認識我?不過你可能找錯人了,我不姓曾……”
曾恪揚了揚眉毛,果然,這是找上門來了,MD,肯定是甄北碧這群家伙找到了那幾個大力隊的球員,然后強迫著他們脫光衣服果奔,對方教練這是奔著興師問罪來的!
靠,這樣勁爆的事情我竟然沒有參與?最可恨的是,還讓老子背鍋,臥槽……曾恪滿是惡念的想著,心里是打定主意,打死都不認——雖然賭約是我提出來的,但我沒參與,我不認你總拿我沒轍!
“啊?你不姓曾?”李然顯然被這樣的回答給震得有些發(fā)懵,疑惑的看看宿舍的門牌號,又用眼神在曾恪的身上梭巡不停,最后笑道,“別開玩笑了,曾同學(xué),昨天我就在場邊,我可是全程看了你的表現(xiàn)呢……”
“……”
既然抵賴不了,曾恪只好點頭:“好吧,我是曾恪。你又是誰?”
這是明知故問,他可是見了這家伙好幾次了,別人也自報了家門,他哪有不知道對方身份的道理?不過……既然抵賴不行,那就裝傻唄!反正是能忽悠就忽悠,不能忽悠,那就……拖唄!
“呵呵,我叫李然,是大力隊的預(yù)備隊教練,這一次和你們學(xué)校的交流,就是由我?guī)ш牭模摇?br />
李然也不惱,依舊是笑瞇瞇的模樣,但在曾恪看來,這家伙就是一個笑面虎,無事獻殷勤,還笑得這樣令人惡寒,還不知道肚子里裝了什么壞水呢!
“李然?好吧,這個名字真是有夠挫的。”看到對方的眉頭揚起,曾恪點頭道,“你說你叫李然,那就叫李然了?現(xiàn)在這個社會,騙子數(shù)不勝數(shù),我怎么知道你是李然?”
“……”李然繼續(xù)笑,從口中翻出錢包,拿出自己的身份證,“這是我的身份證,上面有我的名字。”
曾恪掃了一眼,繼續(xù)‘刁難’,“身份證看起來沒什么問題,但你知道的,現(xiàn)在這個社會,騙子數(shù)不勝數(shù),壞人很多的,你說你是大力隊的教練,就是教練了?我還說我是美國總統(tǒng)小布什呢……”
還未說完,曾恪的話頭就止住了,對面的中年男人將自己的工作證也拿了出來,在他的面前晃了晃,上面有李然的名字和照片,還有他在大力隊所擔(dān)任的職務(wù)。
“還真不是一個好對付的狠角色啊!”
曾恪心里想著,卻是換上了一副笑臉,“李然教練是吧?你好你好,對您我可是久仰大名了,能夠見到活的本人,真是不勝榮幸……不知您這突然到訪是為的什么?我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曾恪,是一個五講四美的新時代好青年,平日里最喜歡的就是樂于助人,老奶奶過馬路啊,小朋友們的風(fēng)箏掉了啊,還有路上撿到錢啊……我都是做得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摹N铱墒菑膩頉]有做過壞事,不像某些人,盡做一些缺德事,唔,不是說您,我指的是我的舍友甄北碧。您應(yīng)該知道他的吧?我和他不熟的,他如果冒犯了您,我是堅決會和他劃清界限的,我……”
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通廢話,曾恪是變著法兒的找理由將自己撇出去,獨善其身,結(jié)果……對面的李然又傻眼了。
這是個什么情況?五講四美的新時代好青年?樂于助人?扶老奶奶過馬路?這說的是什么啊?還有甄北碧,這又是誰,完全沒聽說過啊……
“停停——”李然終于是忍受不了曾恪的自演自話,打斷道,“曾同學(xué),我不知道甄北碧是誰,事實上,我是來找你的……”
“甄北碧就是一個無恥下流的害群之馬,就是個混……唔,你不認識啊?是找我的?”
曾恪怔了一下,隨即醒悟過來,原來自己是想多了,原來對方并不是上門來興師問罪的。呼呼,那就好!曾恪松了一口氣,盡管有些疑惑這位和自己八竿子打不著關(guān)系的大力隊教練來找自己是做什么,但只要不是來找麻煩的就行了。
曾恪臉上洋溢起了熱情的笑容,和之前的“拒之門外”有著天壤之別,變臉的速度也是沒誰了,側(cè)了側(cè)身,將門口露出來。
“李教練,里面請吧,咱們坐著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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