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能使鬼推磨,51地區的保密系統并非鐵板一塊,總能找到愿意用資料換美金的意志薄弱分子。況且,我想要的資料并非51地區的核心機密,而是最外圍的近地衛星掃描圖。
眾所周知,美國是地球上最早發射近地間諜衛星的國家,環繞赤道、南北回歸線的環形軌跡上,至少有三百顆以上的間諜衛星,時時刻刻以每五分鐘拍攝一次的平均速度,向五角大樓、美國航空航天局、51地區資料庫傳輸高清分辨率的地表照片。
只要拿到照片,按照時間排列,就能獲得莫高窟的動態變化圖。
甚至說,不用我們做排列工作,51地區的超級電腦已經在下載過程中自動提取了異常事件。我們所需的,只是把那些資料專題下載過來,坐享美國情報部門的高科技成果。
第四頁供詞上,趙檀發表了自己的獨特見解,對我很有啟發意義。
他的原話如此——“莫高窟復原之后,我第一時間上去看過,確信眼中看到的,就是人們最熟悉的那個莫高窟,洞內壁畫、佛像的殘破程度,與從前沒有任何變化。從外表來看,莫高窟是有盡頭的,由入口到達最深處的石壁,直線距離不過二十米。由此可知,莫高窟能夠旋轉的主體部分的厚度為五十米左右。這樣一個龐然大物發生旋轉時,從物理學的角度考慮,該中軸將要承受的力量相當大,已經超出了當代科技所能估算的極限數值。所以,我大膽猜測,該結構并非是開鑿莫高窟的那個年代能夠承造的,只能來自于更遙遠的未知之時。與該結構相比,任何關于金銀財寶的傳說,都是微不足道的。正如埃及所擁有的吉薩高地金字塔那樣,那些古怪結構只是湊巧落地于埃及,跟古埃及人的智慧多少、建筑水平高低沒有任何關系。莫高窟的出現,是一個偉大的預兆,里面的很多無法解釋其意義的壁畫,正是來源于人類無法查考的年代。我沒想挾持勒索任何人,正是想找地方理清自己的混亂思想,把這些話寫下來,向有關部門詳細報告……”
要想對莫高窟進行深度的、詳盡的探測,就必須是在國家允許的條件下進行,這是無可置疑的。
以趙檀的能力,在左豐收已死的情況下,他能做的,也僅僅是簡單匯報罷了。
“看來,這份供詞絕對不能落到別人手里了。”大將軍若有所思地說。
不止是供詞,就連趙檀這個人也得謹慎處理,免得帶來更大的麻煩。
證詞的第五頁,也就是最后一頁,趙檀還交待了一些跟羅盤村內部運作有關的事,但都是黃花會安排羅盤村所做的具體工作,沒有需要特別注意的。
在供詞的最后,趙檀還說了這樣一段話:“我看過羅盤村的建造設計圖,每一家的院子都是按照圖紙建造的,其尺寸、高低、方位,誤差不超過千分之一度。在圖紙上,以石塔為核心,所有院子組成了一個二分之一風車的模樣。只要是有點想象力的人,看到那圖紙后,都會想到,羅盤村在某種時刻能夠以石塔為軸,順時針旋轉起來,變成一個飛旋的風車。這種結構,是不是映射著‘莫高窟轉身’這件事?另外,月牙泉的存在也是一個奇跡。從高空俯瞰,它就像風車的四分之一扇頁,只要給它一根中軸,它也能隨風飛旋。這些應該不是孤立事件,而是全部有關聯的,其核心本質就是‘旋轉’。在物理學上,旋轉是產生變量最多的運動形式,尤其是不規則旋轉,轉速越快,產生的變化越難以預料。敦煌傳說中,‘金山銀海翡翠宮’并非是指其寶藏之多,而是指變化之復雜……”
不得不說,趙檀的想象力相當豐富,單單做一個會計實在是太屈才了。
我們在巖洞里誤打誤撞抓到他,實在是意外的重大收獲。
“供詞看完了,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古人說的真是沒錯。”大將軍說。
我經歷了“煉蠱師之矛”與八惡人一戰后,的確屬于“大難不死”。在八惡人指引下,那密閉空間里的斷龍石都困不住我,而是沿著另外的道路全身而退。
看起來,趙檀就是上天賜給我的“后福”。
“怎么處置趙檀?”大將軍問。
“找地方把他雪藏起來,直到莫高窟的秘密真相大白為止。”我說。
這方法雖然殘酷,卻是保住其性命的唯一辦法。否則,任由他離去的話,等他向有關部門匯報之后,等待他的,將是江湖人物的嚴刑逼供、非人折磨。即便他說出五倍于供詞的內容,也會被反復榨干,直至咽下最后一口氣。
“好,我帶他去日本,遠離莫高窟,比較容易藏身。”大將軍說。
我點頭同意,這應該是一條比較妥當的路子。大陸與日本相隔很近,一旦有其他變化,接趙檀回國也相對容易。
當然,這樣做最大的好處,就是將趙檀、羅盤村財富、左豐收秘密、黃花會機密全都控制起來,不會落入不法之徒手中。
“開始行動吧。”我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殘茶。
任何一件大事發生后的二十四小時被稱為“發酵時間”,消息還沒有廣泛擴散開來,只要抓緊時間行動,就能搶在外圍人員的前面。
現在,我和大將軍必須帶趙檀離開,去一個遠離莫高窟的更穩妥之地。
我們回到了車庫,卻沒有聽見小屋里有任何動靜。
“查爺擅長用刑?”我在大將軍耳邊低聲問。
大將軍點頭:“微創小刑,能達到目的,卻不至于滿地血污。”
“情況不對。”我說。
無論是什么行刑手段,現在只有一墻之隔,我們都應該能聽到趙檀的*聲。
大將軍立刻拔槍,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江湖之上,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大財富一出現,人心就會跟著改變,所有潛意識中的犯罪念頭,馬上變為實際行動。
趙檀列在供詞第一頁上的數字實在太驚人了,如果我不是在霹靂堂看慣了紙面上的財富,難免也會眼熱心動。
我貼著墻壁挪移,無聲地接近小屋的鐵門。
鐵門緊閉著,要想進去,就得旋轉那個油膩膩的門把手。
小屋沒有窗子,從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我踮起腳尖向屋頂看,這屋子的高度不到三米,頂上裝著渦輪式排氣扇。
“稍等,我上去觀察一下。”我向大將軍耳語。
大將軍無奈地苦笑,輕輕點頭。
我們開車過來,本意是要找一個落腳點,但現在卻因為趙檀的供詞而變成了驚弓之鳥,每一步都得加倍小心。
攀上屋頂之前,我先屈膝蹲下,向四周觀察。
萬幸的是,我有了新的發現,在我們開來的車子下面,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四輪的內后側各裝了一個壓發式*,底盤傳動軸的兩端,各有一個微型磁性*。
只要我們開車,這六件東西就能瞬間把車子撕個粉碎。
大將軍十分機警,跪下來,半邊身子探入車底,快速檢查了兩分鐘,撤身回來,在我耳邊低語:“車子不能要了。”
壓發式*與磁性*都屬于美國現役武器,雖然不是最先進的品種,但其品質穩定,價格低廉,是非正式戰斗中的最佳輔助武器,在沙漠戰爭中廣泛應用。
這里是黃花會的秘密落腳點,查爺、查嬸肯定都接受黃花會的扶持與指揮,所以擁有壓發式*、磁性*也就不足為奇了。
可怕的是,他們竟然用黃花會支援的武器來暗殺大將軍,這種反叛行為可無恥之極。還有,我是查嬸的恩公雷動天特意關照過的,幾分鐘前,查嬸還發誓要赴湯蹈火報答雷動天之恩,幾分鐘后,卻一心只想把我送上西天。
我猜,小屋門把手的里面也設置了磁性*,只要轉動把手開門,就會毫無防備地中招。
“我先到屋頂上去看看。”我告訴大將軍。
“小心點,查爺、查嬸從前都是——”大將軍苦笑。
我輕輕一躍,雙手勾住小屋的鐵皮屋檐,翻身向上,落在屋頂上。
幸好,對方沒在屋頂上布置壓發式*,這就減少了我很多麻煩。
我從排氣扇的縫隙里向下看,屋內只有一桌兩椅,然后就是靠墻設置的一組木樁、單杠、吊索。
那應該就是查爺的審訊工具,但現在趙檀并不在屋內。
如我所料,門把手的內側吸著一枚磁性*,*下面,則是兩大桶敞開蓋的汽油。
查爺夠狠,一旦我大意闖入,*爆炸的同時,引燃汽油,這里就會變成一片火海,所有證據與線索燒成灰燼,那筆巨富就歸他們所有了。
我從屋頂下來,與大將軍一起離開。
大將軍不理解我阻止她搜索其它房間的決定,但仍然順從地跟隨我,沿著一條黑暗的小巷,一直到了飲馬鎮的另一側。
“不必搜,他們走了。想想看,與他們有勾結的最近處聯絡點是哪里?”我問。
大將軍想了想,報了一個地名:“敦煌城內,東門里大街,寶雞胡同,健康旅館,距離此處十五公里。”
我低頭沉思,謹慎分析查爺會不會去那里。
既然大將軍猜到了那個地點,查爺自然也會反向推測,知道大將軍會追蹤到那里去。所以,他的最佳選擇,應該是健康旅館的反方向。還有,他們現在帶著趙檀一起逃亡,而趙檀又受了重傷,一定不敢長途顛簸。
趙檀是他們的財神爺,必須好好保護,大意不得。
“醫院——敦煌城西半邊的醫院,醫術過得去,又遠離警察,應該是敦煌市的市立五院。”我慢慢捋順思路,從查爺的處境替他反復考慮。
市立五院位于敦煌的西環、西二環之間,距離大將軍剛剛說的東城健康旅館至少有二十公里以上。
查爺選擇那里棲身,符合“反其道而行之”的潛逃原則。
“市立五院,去那里。”我說。
大將軍點頭:“好,聽你的。”
看得出,她對于查爺、查嬸的反叛仍然憤恨難消。剛剛那種環境下,如果不是我足夠警覺,我們兩個此刻已經炸成碎片、燒成灰燼了。
我們在一條僻靜的小街上找到了一輛半舊的長安面包車,輕松地撬開了車門,連線打火,開著上路。
其實,我們一路過來,可以在很多地方偷到大馬力的越野車,旅途會更順暢。不過,那些車丟失的話,車主馬上就要報警,進行全城天網系統聯合搜索,給我們的行動帶來*煩。
反之,這種面包車最多值不了五千元人民幣,半夜丟了,車主根本不著急報警。就算報警,案值不到五千元,也不夠立案標準,無論是警方還是失主,都不會當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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