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贏了!币国L喃喃道。
波魯多愣了好半天:“你……不是孔雀幫的王牌!
夜鶯看了波魯多一眼,用力撐著劍站起來,她已然力竭,但眼神仍燃燒著斗志,在站起來的過程中她身上無數(shù)傷口不斷出血,地下的血泊快速擴大。
最終她終于站穩(wěn)了,顫抖著舉起劍,指向波魯多。
波魯多搖了搖頭:“現(xiàn)在你沒有勝算的。”
夜鶯轉(zhuǎn)而將劍橫在自己脖子前。
“竹影大人!必勝!”
緊接著她橫向抹刀,鮮血順著刀面滑到劍格的位置,嘩啦啦落在地上,身體如脫力般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波魯多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走上前俯身輕輕摘下她的面紗,下面的臉和他在幻境中看到的一模一樣。
波魯多看到夜鶯身上熟悉的傷口位置,一下子就知道了她的異能究竟是什么,那些本應(yīng)出現(xiàn)在他身上的傷口,全部出現(xiàn)在夜鶯的身上,恐怕她之前和自己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
她并非能在幻境里殺死人,幻境里對敵人造成的所有傷害都是她自己承受的,她的目的可能是摧毀人求生的意志吧,可惜她并沒有摧毀自己的意志,所以她輸了。
“謝謝你!
波魯多繼續(xù)往前走,現(xiàn)在他有目標(biāo)了,他要去見她。
實際上他現(xiàn)在離開都來得及,如果他拋開罪城的一切,不管毒蛇幫眾人的死活,那么就沒有人能束縛他,但他果然還是無法半途而廢。
所以在結(jié)束這一切后,再去外面找她吧。
鐘樓上陸修踩著石欄一躍而下,身體輕盈落地,他尾隨波魯多朝里面走去,現(xiàn)在是他出場的時候了。
來到那庭院前,波魯多站在那里,他正打算走進去的時候,那拉門自己就被拉開了,竹影從里面走了出來,她看起來很疲憊,她走到外面的時候,用手梳理了下頭發(fā),才將視線投向已經(jīng)殺到家門口的波魯多。
“你知不知道你殺了我很多人?”竹影質(zhì)問道。
波魯多面無表情:“你不也一樣,如果我不這么做的話,毒蛇幫和餓狼幫的人便全是你登上權(quán)力巔峰的墊腳石了!
“哼,無所謂了,你這只不過是毫無意義的掙扎罷了,我是魔女啊,你以為靠你一個人就能擊敗我嗎?”竹影冷冷注視著波魯多,朝他伸出了手:“臣服于我!”
“這就是你的異能?”
“是的,這只是第一步,你的思想已經(jīng)被我改變了!
竹影直接在庭院前的臺階上坐了下來,她從口袋里拿出一根煙,用極為熟練的手法點燃了煙,而在此前沒有一個人看到過她抽煙。
“每個人都是這樣,總是做著無意義的事情,如果沒猜錯,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有攻擊我的念頭了吧!敝裼疤枚手毓甲约壕窨刂频倪M度,這讓波魯多很不爽。
“如果這就是你控制的結(jié)果,那么我只能說太弱了,現(xiàn)在我對你的殺意絲毫未減,之所以我還沒對你出手,是因為這和計劃有些出入,你……太弱了!
按照原計劃,自己應(yīng)該是被竹影控制的傀儡而已。
竹影深深吸了一口煙,那煙就短了一大截,她又種種吐出,發(fā)出一聲不屑的冷笑,將香煙在自己臺階上按滅:“你之所以覺得能殺我,是因為我給了你隨時能殺我的錯覺罷了,從剛才我說出那四個字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是我的傀儡了。不對,準(zhǔn)確的說,從我拉開庭院拉門的那一剎那,你就是了。或許還更早,在你踏入我異能范圍里的那一刻,你就已經(jīng)失去了一部分自我。”
她在說什么大話?
“你現(xiàn)在心里一定在想你在說什么大話對吧?”竹影開口道:“我的異能是控制人的意志,但不是像你想的那樣直接扭轉(zhuǎn)人的想法,直接扭轉(zhuǎn)人的思想很難持久,這一點我年輕時就意識到了,所以我全都是順著你們的想法來的,我能看到你們的意識你相信嗎?也正因此我才是魔女!
“看到意識?你是在開玩笑嗎?這不是普通的讀心術(shù)!辈敹嗷氐。
“和那種垃圾異能不一樣,我的要更上一層樓,你還記得嗎?我曾經(jīng)和你見過面,在六大幫派的聚會上!
“不會忘記,我還記得那個時候你看起來比現(xiàn)在更有禮貌,更謙虛,我當(dāng)時就很看不慣你了,不過,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去死了!辈敹嗟恼菩娜紵鹆已。
竹影淡定地看著波魯多慢慢朝自己靠近:“你可以殺了我,不過你殺不了我,你想知道她最后到底說沒說那句話吧,沒錯,我指的就是你想去見的那個女孩。”
竹影抬起頭,眼睛自信而略帶無聊,仿佛一切都毫無懸念被她掌控其中。
波魯多也的確停下來腳步,吃驚地看著她。
“其實你本應(yīng)該記得那個女孩的話的,是我讓你忘記的,呵呵!敝裼罢酒鹕韥恚媚_輕輕踢波魯多的小腿:“看看你現(xiàn)在,怎么不動了?你不是要殺我嗎?心里很憤怒對吧?不敢殺我對吧?”
“把我的記憶還給我!”
“波魯多,我?guī)酌肭斑說過的話你怎么就忘記了呢,我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順著控制者的潛意識來的,那個時候我會讓你以往這個片段,正是你自己所希望的。當(dāng)然,現(xiàn)在想要記起來也是你所希望的,人類真是一個矛盾的集合體,不想遺忘任何經(jīng)歷,卻想著遺忘痛苦。”
竹影看向遠方:“現(xiàn)在我就來告訴你我對你做了什么吧,我在幾年前的聚會上讓你遺忘了那個片段,當(dāng)然其他王牌我也稍微串改了一下他們的記憶,只不過現(xiàn)在用不上了而已。”
“你到底抹去了什么記憶!”
“你很想知道吧,她對你說了很殘忍的話,一句你想忘記的話,但我敢保證對現(xiàn)在的你來說,那句話是一種救贖,他會讓你覺得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那是一個可以讓你拋開一切的女孩對吧?”
竹影看向遠方熊熊燃燒的街道,重又嘆了口氣。
“本來你會死在夜鶯手里的,如果我不讓你回憶起那個片段,你就會死在她手里,在環(huán)境中失去求生意志的人會在現(xiàn)實中死亡,這是她的異能!敝裼罢f道:“夜鶯是我最看重的心腹,為了控制你,我讓她死了!
波魯多握緊雙拳,他現(xiàn)在終于清楚竹影這個女人有多可怕了,身為王牌,在所有王牌中最輕視的就是這個女人,現(xiàn)在他終于知道了,竹影不是所有王牌中最強的,但一定是所有王牌中最危險的。
一個人若是能窺伺人心,那么久而久之,她也便失去了人心,在她眼里所有人都已經(jīng)是棋子了,她最看重的心腹夜鶯,那個毫不猶豫為她自刎的女人,本來可以活下來的,本來贏家是她,死的人應(yīng)該是自己,但她的主子殺死了她。
“現(xiàn)在你要做選擇嗎?”竹影笑問道。
波魯多深呼吸一口氣:“不需要!我會親自去問她說了什么,而你……今天將死在這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笑得前俯后仰的竹影,波魯多皺起了眉頭。
好半天竹影才直起腰,她用一種輕蔑又戲謔的眼神盯著波魯多,搖了搖頭:“你為什么會這么天真呢?既然在幾年前的聚會我就知道了你的秘密,自然早就采取了措施了。我怎么可能放過那個女孩呢?”
波魯多瞳孔一縮,臉色一白。
“你對她做了什么!”他一字一頓問道。
“不,我什么都沒做,我只是遠遠地看著她而已,不過若是我現(xiàn)在在這里死了,那么你就只能去墓地找她了。就像陸修那家伙一樣,如果他殺了我,那么柳夕月就會死。
雖然你加入了他們的計劃,但我看你這腦子,連他們究竟在策劃什么都不知道吧?他們想的不是殺死我,而是制服我。波魯多,現(xiàn)在你為我而戰(zhàn)吧,幫我抓住柳夕月,然后我就會告訴你想要的一切,并且給你一直期盼的,求而不得的生活,我說到做到。
其實仔細想想,你我并沒有直接的仇怨不是嗎?唯一的間隙就是毒蛇幫中毒的那些人,以及你殺死的這些孔雀幫的成員。但如果你歸順我,那毒蛇幫的所有人我都可以放過!而至于你殺死我的人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況且,毒蛇幫和那個人相比,孰輕孰重,你早已分清楚了吧?”
竹影在這一刻露出了真面目。
波魯多死死瞪著對方,過了幾秒后,他低下了頭。
是的,他別無選擇,他現(xiàn)在只能服從竹影的命令。
這一刻他終于明白了竹影是如何控制人的意志的了,他的確被控制了,在清醒的情況下,無法反抗,無法脫出。
如果這就是竹影的異能,那的確沒人能夠抵擋,每個人心里都會有遺憾,每個人心里都會有欲望,只要那個人還有感情,那竹影就不會失敗。
陸修,我現(xiàn)在很想幫你完成你的計劃,但很遺憾,我別無選擇,在你眼中柳夕月的安危重于一切,而在我眼中,她就是一切。
波魯多轉(zhuǎn)過身,身后朦朧的焦煙里,陸修的身影出現(xiàn)了,他穿著黑色的緊身皮衣,走過的地方白霜將余燼撲滅,冰雪覆蓋在漆黑的焦土之上,仿佛他所立足之處,便是他的雪國。
“呵,有意思。”
陸修笑出聲來,他的笑容還是一如既往,帶著一股無法掩飾的傲慢和狂氣。
“看來你很順利的被控制了呢。”
“抱歉陸修,我必須阻止你!這是為了她!”
陸修將插在口袋里的手拿出在面前揮了揮:“不用說抱歉,因為這本來就是計劃的一環(huán),你似乎忘記了你本來的職責(zé)呢。到目前為止,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
“不!到此為止了,我會擊敗你,然后把柳夕月送給竹影。”波魯多冷冷道,眼神清醒而堅定。
“隨便吧,波魯多,你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接下來就是我的事了,就交給我吧!标懶蘅聪虿敹嗌砗蟮闹裼埃骸爸裼皫椭,我想和你說幾句可以嗎?”
“當(dāng)然可以,我也想給將來的部下留下一個好印象,和部下溝通是很必要的,你沒看見我往常都和手下在庭院里喝茶嗎?”竹影語氣輕松,像是早就把那些死掉的干部們忘了。
“有你這樣的主子,那些人倒也是死得其所。”陸修回道:“你的異能已經(jīng)被我看穿了,的確如夕月姐所說的,你的異能就像一個池子,只能控制有限的人數(shù),而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無法干擾到我了吧。”
通過目前的情況已經(jīng)可以判定柳夕月的推測是正確無誤的了。
陸修在這基礎(chǔ)上又追加了特性限定,而現(xiàn)在他需要對這個限定進行判斷。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異能生效是有范圍的吧!
“是有范圍,否則我豈不是可以控制全世界的人了?”
“不,我的意思是你的異能不僅僅是有發(fā)動范圍,還有收回的范圍,你可以永久改變一個人的意志,前提是把你的一部分力量放在那個人身上,而若是那個人離開了你的異能范圍,那么你就不能自由收回那部分力量了,我說的沒錯吧?”陸修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
竹影聞言瞳孔一縮,沒有回答。
她保持了沉默。
這樣一來,那就能解釋清竹影有點迷的戰(zhàn)術(shù)操作了,一開始陸修聽了柳夕月的推理后,就覺得竹影的操作有點迷。
既然異能能控制的人數(shù)是有限的,那為什么放棄控制一大片弱小的異能者,轉(zhuǎn)而控制一兩個強者呢?
幫派的斗爭可不是看平均戰(zhàn)力,而是看頂尖戰(zhàn)力,一個王牌可以震懾幾百個異能者。
竹影若是控制一個王牌,那她底下的那幾十個干部和幾百名成員遠不會背叛,而且這樣可以省出不少精力,說不定還能有多余的異能去控制不少像弗蘭基那樣的異能者。
但竹影并沒有這么做。
她放棄了控制強者鎮(zhèn)壓弱者的策略,而是盡量多的控制弱者。
一個是質(zhì)量為上的發(fā)展戰(zhàn)略,另一個是數(shù)量為上的戰(zhàn)略,選擇前者必然比后者有更大的發(fā)展前途,唯一的缺點是治理起來需要更大精力,因為被王牌震懾的弱小異能者并不一定死忠。
而后者唯一的優(yōu)勢就是人心會很團結(jié),因為所有人都被控制了。
陸修并不覺得竹影是那種將團結(jié)看得很重要的人,從她這最近一系列的奇策就可以看出她是一個爭霸型人物,是曹操而不是劉備。所以為什么她會選擇人數(shù)為重那種戰(zhàn)略呢?
這個問題困擾陸修很久,現(xiàn)在終于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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