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房子的構(gòu)造和大部分民居一樣,一個小院帶三間屋子。院子的西北角有一株果樹,旁邊是叢枯敗了的花。
“是你種的么?”李在哲問道。
“嗯,兩年前種的……”李安寧小聲回道。
沒再出聲,李在哲抱著女孩走向正北的大屋。推門進(jìn)去,一股濃烈的煙味撲面而來,讓他有些反胃。一個男人躺在土炕上,嘴里叼著一根煙,正在吞云吐霧。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由于常年夾煙被熏得泛黑。
“哎,你進(jìn)俺家來干啥?”瞧見李在哲兩人進(jìn)屋,男人坐起來問道。由于李安寧把頭縮在李在哲的肩膀上,男人沒有認(rèn)出她。
一個女人循聲從里屋走了出來,李在哲看了她一眼,拍拍懷中女孩的背,示意她把頭抬起來,然后對男人道:“這是你們的女兒吧。”
站在李在哲側(cè)面的女人聞言看向男子懷中的女孩,臉色一變叫道:“你個小畜生,居然還敢回來!有種你跑了別回來啊!”邊說邊向李安寧抓過來。
李在哲感到女孩的顫抖,向后退了一步,躲過女人伸過來的手,皺眉道:“看來確實(shí)是你們的女兒。”
女人沒有抓了個空,不甘心地又撲了過來,李在哲眼中閃過惱怒,直接抬腳踹出,女人躲避不開,被踹了個正著,捂著肚子躺在地上,嘴里“哎呦哎呦”地呻吟起來。
床上的男人一開始沒認(rèn)出自己的女兒,愣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老婆被人踹倒,口中罵道:“癟犢子玩意!”順手抄起插在火爐里的鐵棍,猛的向李在哲抽來。而此時李在哲懷里還抱著李安寧,男人并未考慮過打中女兒的后果。
李在哲眼中怒意更盛,手心微微漾起波紋,直接抓住了泛著紅光的炙熱鐵棍,使勁一拽,奪過棍子扔在一旁,又向前踏出一步,站在男人身前,一巴掌扇在因?yàn)楸凰嗍职谚F棍奪走而陷入呆滯的男人臉上。
“啪!”男人被一股大力打得向后退了幾步,腳下不穩(wěn)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看著坐在地上的一對夫妻,李在哲開口道:“我今天來只為了一件事,就是領(lǐng)養(yǎng)她。”李在哲指指懷中的女孩,“當(dāng)然,我會支付一筆領(lǐng)養(yǎng)費(fèi)。”
一聽到“領(lǐng)養(yǎng)費(fèi)”三個字,被一耳光打得有點(diǎn)暈的男人急忙站了起來,旁邊的妻子也忍著痛一咕嚕坐起。
“你能給多少?”男人眼睛泛著紅光,迫不及待地問道。
李在哲放下懷中由于眼前的一幕愣住的李安寧,對她道:“安寧,你先出去等我,記得把帽子戴上,小心著涼。”
“嗯。”女孩點(diǎn)了點(diǎn)頭,面無表情地走了出去。
等女孩把門帶上后,李在哲反問:“你想要多少?”
男人伸出一根指頭,試探道:“一萬?”見李在哲不說話,連忙改口道:“五千?”
“不用,我給你一萬。”李在哲取下后背的背包,從里面掏出捆成一捆的現(xiàn)金,扔到了地上,“喏,錢在這里。”
男人剛剛瞥見李在哲的包里還有不少現(xiàn)金,叫道:“等等,我改主意了,你得給我三萬才能帶我女兒走!”
李在哲聞言笑了起來,男人以為這個有錢的肥羊答應(yīng)了自己的要求,也咧開了嘴。突然,李在哲斂起了笑容,一個箭步?jīng)_到男人跟前,抬肘側(cè)擊男人的頭部,然后屈膝猛撞他的肚子。
男人跪在地上嘔吐起來,李在哲蹲下,冷聲道:“就憑你之前那樣對待安寧,我就可以直接把你打殘,現(xiàn)在不過是看在你們把安寧生出來的份上才給你一筆錢,怎么?喜歡蹬鼻子上臉?想錢想瘋了?這些錢,愛要不要,從今天起,安寧和你們再沒半點(diǎn)關(guān)系,我會帶她離開。”說完起身向門外走去,到了門口,李在哲又轉(zhuǎn)過身來。
地上的女人嚇得一抖,一臉恐懼地看著剛剛把自己和丈夫毆打了的男子。李在哲不屑的笑笑,開口道:“以后你們也許會看到安寧的輝煌,但最好別去糾纏她,讓我發(fā)現(xiàn)了,就聯(lián)系認(rèn)識的人在清明給你們上柱香吧。”警告完,李在哲推開房門離去。女人見這惡魔離開,趕忙爬到那捆錢旁邊,一把抓起來塞到衣服內(nèi)。
此時李安寧正站在自己種的小樹下,看著那叢枯萎了的花。聽到身后的腳步聲,她轉(zhuǎn)過身來,向李在哲伸出了手。李在哲笑著彎腰把她抱起,然后向院外走去。
“哥哥,你說那些花能活過來么?”感受著男子懷抱傳來的暖意,李安寧問道。
“不會。”李在哲答道,正當(dāng)女孩開始悲傷的時候,他又繼續(xù)道:“因?yàn)樗鼈兩钤谶@個沒有太陽的院子里,所以它們會死去,只有得到了溫暖和關(guān)愛的花,才能夠活下來,并且活得很快樂。”
細(xì)細(xì)咀嚼完李在哲的話,李安寧抬頭脆聲道:“哥哥!”
“嗯?”李在哲低頭看向懷中的女孩。
“啵”女孩用力親了李在哲一口,在他臉上留下了一道口水印記。
“你就是我的太陽!”李安寧歡笑道。是給了我希望,溫暖,關(guān)愛的太陽。
“那是我的榮幸。”
兩人又走了片刻后,女孩發(fā)現(xiàn)走在去山里的路上,疑惑道:“哥哥,我們這是去哪啊?”
“之前帶你走的時候答應(yīng)了它,一定會帶你回來。”李在哲答道。
“哦!你是說小狼?”反應(yīng)過來后,李安寧開心道,“太好了,我上次去沒有見到它。話說回來,哥哥你也能理解小狼的話么?”
“大致明白。”
“那你很不錯哦,和我一樣厲害。”
“哥哥什么都很厲害。”
“咦。臭美。”
“哥哥什么時候騙過你?難道哥哥不厲害么?”
“好啦好啦,哥哥是世界上最厲害的哥哥!”
“這還差不多。”
互相逗趣地走了段時間,李在哲跑了起來,速度極快,他伸手把李安寧戴著帽子的頭護(hù)住,道:“哥哥得跑一段了,要不怕今天趕不上火車。”
“嗯。”李安寧幸福地閉上眼睛。
來到前幾日的山洞,李在哲果然看到了一頭狼守在這里,李在哲把李安寧放下,道:“讓它把那只狼王叫來見你吧。”
李安寧點(diǎn)點(diǎn)頭,小跑過去在狼的耳邊嘀咕片刻后,狼快速離去。
十多分鐘后,狼群滾滾而來。
如眾星拱月般的狼王看了李在哲一眼,然后跑到李安寧身邊趴下。李安寧笑著抱住它的脖子,用臉頰輕輕摩挲著。李在哲在一旁沉默不語。
半晌,李安寧放開了狼王,跑到李在哲跟前,道:“我已經(jīng)和小狼道過別了,我們走吧。”說完扭頭不舍的看了狼王一眼。
被稱作小狼的狼王則是死死盯著李在哲,李在哲看著它的眼睛認(rèn)真道:“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就像你一樣對她,這是我的保證。”
狼王聞言長嗥一聲,帶著狼群轉(zhuǎn)身離開。李安寧叫道:“小狼!再見,我會想你的!”狼王耳朵抖動,離開了。
兄妹兩人回到縣城,坐上了開往QH的火車。
李在哲買的是上下鋪軟臥,晚上準(zhǔn)備睡覺時,躺在下鋪的李在哲問道:“安寧,當(dāng)初就是那只狼王帶走你的么?”對面沒有人,所以李在哲很直接。
“不是,是狼群之前的狼王叼走我的,小狼是它的孩子,我們從小一起長大。”
“睡吧,有機(jī)會哥哥會帶你回來看它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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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侖山中有一處地獄之門,動物進(jìn)入這里后常常遭受雷擊而死,此時李在哲正在這里的地下洞穴里。
把女孩安頓在一家酒店再拜托大堂經(jīng)理代為照看后,李在哲就獨(dú)自去往了地獄之門。在憑借一種感應(yīng)找到洞穴并進(jìn)入其中后,李在哲便被洞穴中彌漫的能量擊暈過去,然后一直瘋狂涌動的能量好像找到了宣泄口,一股腦向李在哲身體鉆去。
半日后李在哲悠悠醒來,感受到肌體中蘊(yùn)含的力量和周身穴竅中潛伏著的神秘能量。李在哲感嘆道:“看來之前晶柱中的能量只是一小部分……”說著拿起一塊石頭,嘗試釋放那種被夢境中的世界稱為“炁”的能量,石塊瞬間被震得粉碎,“那只是為了讓我的身體適應(yīng)它。”言罷,他離開了地穴,準(zhǔn)備回酒店找李安寧。
只剩下最后一個地方了。李在哲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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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
佛羅倫薩
百花大教堂的一間密室中,李在哲坐在地上,之前他根據(jù)從地獄之門里得到的記憶,確認(rèn)了最后一個地點(diǎn)在百花大教堂,趁機(jī)溜了進(jìn)來。剛剛進(jìn)入密室便被壁畫上射出的一道光擊中,然后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如同一部電影,他看到有人從云上而來,將一名青年扔進(jìn)了奇怪的輪盤中;有無數(shù)人像華夏傳說中的仙人一樣飛天遁地,神游太虛;又有人詩詞歌賦,潑墨丹青,雕刻栩栩如生的人物塑像,畫出瑰麗奇幻的迷人微笑。最后,他看到了自己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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