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在哲歪向她那側，緊接著，臉頰傳來柔軟觸感。
吻他數秒，李允馨緩緩松手，對攝影師道：“可以了嗎？”
“完美。”男人捧著相機，不斷點頭。
“可以給我看看么？”她走上前。
“當然。”
接過相機，李允馨嘴角翹起，津津有味翻看起來。
深藍的天空，下方是無邊無際的灰色城市，一對男女相偎而立，男人眉目深邃，俊美無儔，女子面若桃花，巧笑嫣然，恰似璧人。
看著看著，她臉色逐漸轉黑，所有十數張照片，只有她在笑，李在哲全程面無表情。
“怎么樣，還滿意么？”男人詢問。
“嗯，還不錯。”李允馨勉強道。
記好兩人下榻的酒店地址，他告辭離開。
“接下來去102層吧，據說那里的風景更好。”李在哲提議。
沒有給予答復，李允馨轉身盯著他，目光復雜難言。半晌，她淡淡道：“你去吧，我回酒店。”說罷，轉身疾步走向電梯。見狀，李在哲愣神片刻，反應過來時，她已臨近電梯。
趕忙跑過去拉住她手臂，李在哲疑惑道：“奴娜，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有些累。”
“那我也回去吧，反正出來逛也是陪你。”
“隨便。”
因為距離不遠，兩人步行折返酒店，一路上無論李在哲說什么，李允馨都毫不理會。
進入套房，她二話不說回到臥室，留下李某人獨自呆在客廳，滿腹疑惑。
又過幾個小時，天色昏暗下來，他輕手輕腳打開李允馨房門，壓低聲音道：“奴娜。”
床上的李允馨身子一震，沒有回話。
“今晚不是還要去吃飯么？時間不早了，準備出發吧。”
一動不動。
李在哲走上前，無奈道：“如果我哪里做錯，你總得指出來，我才能改，不是么？”
聞言，李允馨終于翻身而起，眼中竟有些淚水，她問道：“在哲，你很討厭我么？討厭和我逛街，討厭我使小性子，討厭我這個人？”
“怎么有這種想法。”他苦笑道，“我不會討厭你，永遠不會。”
“那你拍照的時候，為什么一點都不開心！”
“原來是因為這個。”李在哲攤手，“他說我們是情侶，我怎么能開心得起來。”
“情侶怎么了？”李允馨更加不滿。
“可我們是姐弟……”
沉默片刻，李允馨大喊：“又不是親生的！”
她雙目微赤，語氣難過道：“在哲，我即將放下那段可笑的關系，為什么你要提起？我喜歡你就真的這么難？”
緩緩閉上眼睛，兩行清淚滑落，“出去。”
垂首站在原地，李在哲沒有動彈。
李允馨跳下床，由于躺了數小時，現在突然起身，她腦袋一暈，險些摔倒。李在哲上前攙扶，被她一把拍開，接著更是抵住他的后腰，往門外推去。
不敢反抗，李在哲被她趕出臥室。
“嘭。”
“咔嚓。”她將門反鎖，倚門跌坐在地。
明明只是隔了一道門，兩顆心之間的距離，卻仿佛南北極那么遙遠。
站在門的那側，李在哲眼神晦澀。
………………
韓國，漢城，KBS音樂銀行現場。
“本周音樂銀行一位的獲得者，BoA！”男MC宣布結果。
“有請BoA。”
少女走上舞臺，嘴角帶笑，相比上一次，她變得自然許多，主動接過話筒道：“大家好，我是BoA。”
此期音樂銀行，參加者基本與上次相同，名次也沒有太多變化，第一權寶兒，第二S.E.S，唯一不同的是，這次兩者相差將近百票。
“連續獲得兩周一位，BoA有什么想說的么？”女MC問道。
“感謝觀眾和喜歡我的各位粉絲，當然還有老師，我會繼續加油的。”說完，她似是想起什么，補充道：“不過今天你們可能要失望，老師有事沒有來到現場。”
臺下傳來惋惜聲。
“什么嘛，聽說BoA參加這期，我才特意來現場，就是想看oppa的……”
“嗚，我的oppa！”
女MC失落道：“那還真是個壞消息呢。”
“既然這樣，讓我們恭喜BoA首周專輯達到67萬銷量。”
截止周四，《ID; Peace B》共售出67萬張，在今年SOLO歌手中排行第二，僅次于WAX的71萬張，這對于才15歲的權寶兒來說，已經是無法相信的結果。
“謝謝大家。”
回家的路上，權寶兒坐在保姆車內，手捧獎杯，腦海中浮現出那張臉。
oppa，你的寶兒兩連冠了呢。
………………
木然看著地面，自從看清自己的心后，李允馨第一次陷入迷茫，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改變李在哲。
想起在美利堅這幾日，哭泣的次數比之前數年都多，李允馨自嘲地笑笑。
還是，放棄吧，一個人，太累……
“咯、吱……”令人牙酸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李允馨下意識移開身子，轉而靠在床邊。
發現那奇怪的聲響由門發出，她滿臉驚恐，心頭閃過無數恐怖故事，不由顫聲道：“在哲、在哲！”
可惜沒人回應。此刻的李允馨，仿佛被人拋棄的嬰兒，無助到極致。
在她驚恐的眼神中，木質房門開始變形，伴隨著尖銳的刺響，最后竟然從把手處向外凸起。
“喀。”門被拉開，以把手為端，整個呈現“V”字型，門框上是兩道深深的凹痕，木屑散落到地面，觸目驚心。
松開幾乎被拉直的合金把手，李在哲挑眉，“嘖，這門質量還挺好的。”與李安寧那次不同，這間臥室的門正對著床，他不能保證李允馨的安全，只好從外部強行拉開。
李允馨檀口微啟，眼神呆滯地看著他。
不再理會搖搖欲墜的門，李在哲上前幾步，俯身將她抱起，放在床上。
“知道我為何執意把你當做親人么？”他雙手撐床，凝視她。
李允馨沉浸在方才那可怕的一幕中，茫然看著他的眼睛，下意識搖頭。
“你和額媽，是我來到這世上，最初那段時間里，為數不多可以給予我溫暖的人。”
“后來，我決定擺脫李家，但我舍不得你們。”她漸漸回神，開始認真傾聽。
“如果拋棄這層親人的外衣，我們之間會如何，我不知道。”
“再后來，我察覺到一件事，由此認定我們的關系，并不會因為我的離開而結束。”
“長時間持續某種行為，便會形成習慣，我依然視你為奴娜，就是因為習慣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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