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禮結(jié)束，已是夕陽西斜。
將樸仁靜四人送到公司，商務(wù)車駛向別墅。
“寶兒歐尼，是要和我們一起回去么？”鄭秀妍問。
“內(nèi)。”權(quán)寶兒點點頭，“從沒去過老師家，蠻好奇的。”
“還要為寶兒慶祝。”李在哲笑道，“她今天剛得了獎。”
“大發(fā)！”鄭秀晶眸子發(fā)亮，“寶兒歐尼，我可以看看么？”
權(quán)寶兒拿出獎杯，遞給她。兩手接過，少女們圍在一處。
“最佳新人歌手，寶兒歐尼好厲害。”
“我像歐尼一樣，15歲出道，然后獲獎！”鄭秀妍握拳。
“呵呵，千萬別拖到25歲。”鄭秀晶斜睨她。
“呀！就算到25歲，我也是美少女。”
“oppa。”全寶藍小心翼翼道：“我們大概，什么時候可以出道？”
說完，又連忙補充：“沒別的意思，只是有點好奇……”
“說實話。”李在哲認真道，“我無法給出確切答案。”
“出道不是件簡單的事，公司需要制定企劃，尋找恰當時機。”
“S.M公司，你們應(yīng)該聽過。”
少女們點頭，鄭秀妍姐妹便是被S.M星探發(fā)掘。
看向身邊的男人，權(quán)寶兒目露慶幸。原本，父母準備將她送去S.M，后來才變?yōu)長OVE，也多虧這樣，才能遇到他。
“毫不夸張地說，S.M是當前實力最強的娛樂公司，旗下藝人和練習(xí)生眾多。但從89年成立至今，它推出的藝人，和練習(xí)生數(shù)量相比，很低。有些練習(xí)數(shù)年，仍沒有機會出道。”
“原因諸多，除了實力不足，便是沒有適合她們的企劃案。”
“現(xiàn)在你們的任務(wù)，是學(xué)業(yè)和練習(xí)，等達到出道的標準，我會親自制定企劃。”末了，李在哲嚴肅道：“但千萬不能擅自加練，否則延后，懂么？”
“可很多人都加練的。”全寶藍道，“萬一被甩開怎么辦……”
“很多？”男人皺眉。
“嗯，比如隔壁的仁靜歐尼，她常在練習(xí)室呆到很晚。”
“這些孩子真是……”李在哲無奈扶額，然后瞪眼道：“先管好你們自己，別讓我發(fā)現(xiàn)加練。”
“內(nèi)。”女孩們懨懨應(yīng)聲。
……
回到別墅，客廳中空無一人。得知權(quán)寶兒會來，眾女都在廚房中忙碌。
聽聞開門聲，韓佳人探出頭，笑道：“寶兒，恭喜嘍，最佳新人歌手。”
“謝謝歐尼。”權(quán)寶兒脫去外套，洗過手后走進廚房。
“寶兒，來嘗嘗我做的雞翅。”把雞翅遞到她嘴邊，全智賢說道。
輕咬一口，權(quán)寶兒眸子圓睜。
見狀，全智賢擔憂道：“怎么，不好吃？”
“不是。”接過碗筷，將剩余雞翅塞入口中，權(quán)寶兒含糊道：“味道超棒。”
“真的？”宋慧喬湊上前，看著鍋中黑色的物事，表情疑惑。
“內(nèi)。”少女猛點頭。
將信將疑間，宋慧喬夾起雞翅，貝齒微合。
迅速解決掉食物，她驚嘆道：“哎一古，看著很丑，居然這么好吃。”
“哼哼。”全智賢滿臉得意，“華夏‘可樂雞翅’，在哲教我做的。”
“不行，也得讓在哲教我道拿手菜。”宋慧喬嘀咕。
“那個，歐尼們，我能做點什么？”權(quán)寶兒道。
清楚她的心思，韓佳人沒有客氣，說道：“幫我擇點菜，謝啦。”
“沒事。”少女微笑，熟練地動作起來。
“想不到，wuli寶兒還是居家型女人。”宋慧喬攬住她的細腰。
“平日有幫額媽。”權(quán)寶兒說。
片刻后，李在哲走進廚房，加入晚餐大軍，原本負責做飯的崔阿姨，反倒是最閑的一個。
但人多也有壞處，直到8點鐘，晚餐才準備妥當。
“祝賀寶兒獲得‘最佳新人歌手’。”李在哲舉杯。
“大發(fā)！”
“謝謝大家。”權(quán)寶兒笑意盈盈。
“我們這些做歐尼的，也得加把勁呢。”宋慧喬感嘆。
“說的沒錯。”全智賢深以為然。
“喂，你們一個KBS最佳人氣，一個最佳女新人，說這種話合適嗎。”韓佳人沒好氣道，“我都還沒出道。”
“話說，佳人你學(xué)分修滿了么？”
“嗯，明年參加考試，通過就能畢業(yè)。”
歡樂氛圍中，慶功宴走向尾聲。同眾人道別后，李在哲送她回家。
應(yīng)少女的要求，兩人提前下車，踩著月光走向公寓。
握住男人溫熱的手掌，權(quán)寶兒嘴角翹起，在路沿上走著貓步。李在哲神色柔和，側(cè)頭凝視少女的月影。
“感覺怎么樣。”男人問道。
“歐尼們都很隨和。”她說，“和家人一樣。”
“本就是家人。”他笑。
“也是呢。”少女點頭。
“oppa。”權(quán)寶兒站定，男人隨之停步。
“你還沒給我禮物。”她俏臉染霞。
李在哲了然，左手撫上少女后腰，低頭噙住她的唇。
一番纏綿，兩人緩緩分開。
權(quán)寶兒急促喘息，空氣中凝成白霧，隨后消散無形。原本薄櫻色的唇，已經(jīng)略微紅腫，在彎月下閃動著粼光。
倚在他懷中，少女喃喃道：“好想快點過生日。”
隔著羽絨衣，隱約感受到她的體溫，男人輕聲道：“不急，時間過得很快，我們還有一生。”
“內(nèi)。”權(quán)寶兒仰起頭，與他墨色的瞳仁對視，心中寧靜。
……
第二天，來到公司，李在哲沒做停頓，徑直走向樸仁靜幾人的練習(xí)室。
因為是周日，沒有老師，時間自由支配。推門而入，少女們正在認真訓(xùn)練，有的壓腿，有的練習(xí)發(fā)聲。
“oppa早上好。”見他進來，少女們問好。
“都停一會兒，我有話說。”
聚攏到男人身前，林允兒問道：“oppa，什么事？”
“你們經(jīng)常加練？”他不茍言笑。
互相對視，樸仁靜垂首，低聲道：“也不是經(jīng)常……”
“偶爾，偶爾。”權(quán)侑莉摸摸腦袋。
“差不多一周四五次。”林允兒兩手糾結(jié)。
“智賢，你也是？”
“一個人在宿舍很無聊……”李智賢眼神移開。
“呼。”深吸一口氣，李在哲掃視四人，沉聲道：“你們的年紀，正處在發(fā)育時期，運動量過大，身體太疲勞，會產(chǎn)生很嚴重的后果。”
“我知道你們的想法，認為多練習(xí)，出道的可能性就越高。”
“但要明白，公司制定的計劃，十分科學(xué)合理，只要認真完成平日訓(xùn)練，各方面都會得到提升，可以達到出道水平，不必急于一時。”
“希望你們可以相信公司，也相信自己。出道是夢想，可如果身體累垮，談何追夢？”
“接下來，公司會提出相應(yīng)處罰，如果認為，我是在刻意剝奪你們出道機會，可以離開公司，不必顧慮毀約。”說完，男人大步離開。
寂靜數(shù)秒，休息室中響起抽泣。
“嗚……”林允兒蹲身，豆大的淚珠滾落，在衣襟上渲染開來。
“允兒，別哭，oppa是為了我們好。”樸仁靜輕拍她脊背。
“我、我知道oppa是好意。”少女哽咽道，“可他剛剛，好、好兇。”
“乖，別哭了。”李智賢安慰她，“他再兇，都是在為我們著想，換做別人，怕是巴不得你加練。”
“嗯。”本就只是被嚇到，哭過一陣，她逐漸冷靜下來。
平復(fù)情緒，林允兒起身，看著淡定的權(quán)侑莉，她奇怪道：“侑莉，你難道不覺得oppa有點兇么？”
“沒有啊。”少女搖頭，繼而眸子發(fā)亮道：“oppa剛才那么帥，尤其是最后‘可以離開公司，不必顧慮毀約。’我真是……”
“停！”樸仁靜打斷她們，無奈道：“現(xiàn)在先別提這些。”
她語氣歉然：“之前是我的錯，帶頭每天加練。”
“我們也有問題。”李智賢說，“以后大家都安分些，別惹oppa生氣。”
“內(nèi)。”少女們應(yīng)道。
“要不，等等去給oppa道歉吧。”林允兒提議。
“某只小鹿才剛被嚇哭，真的沒問題？”李智賢打趣道。
“智賢歐尼，別取笑我了。”她小臉泛紅。
……
皺眉走進辦公室，李在哲撥通樸明煥的電話。
“明煥，現(xiàn)在來找我。”
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秋瓷炫關(guān)心道：“在哲，沒事吧。”
“無妨，只是有些生氣。”
數(shù)分鐘后，樸明煥推開門。
“練習(xí)生擅自加練的事，你知道么？”
“略有耳聞。”
“她們年幼無知，難道你不懂！”李在哲一拍桌子，起身道：“一群13、4歲的孩子，完成每天的訓(xùn)練任務(wù)便不算輕松，還加練，身體受得了么！”
“可S.M也……”樸明煥開口。
“李秀滿將她們視作工具，只要能出道賺錢，恨不得讓她們一天學(xué)會全部。但LOVE存在的意義，不是賺錢！”
“我可以給你機會，推出藝人，證明自己。”李在哲凝視他，“但你不能變?yōu)槔钚銤M之流，即使那樣做，能讓年度報表上多個0。”
沉默良久，樸明煥躬身道：“是我的疏忽，保證沒有下次。”
“通知所有練習(xí)生，擅自加練，發(fā)現(xiàn)一次，日常行為記錄扣分，屢教不改者，解除合約。”
“是。”
退出辦公室，樸明煥搖頭苦笑。
攤上這種孩子氣的老板，不知是好是壞。
明明是以盈利為目的公司，卻把利益放在最末。
也許，是時候拋開那套商人觀念。
他邊思索，邊從門口離開，卻是忽略了一旁的少女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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