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秋瓷炫數次張口欲言。
見狀，李在哲說：“想說什么就說吧。”
略一猶豫，她輕聲道：“樸明煥XI，會不會因為那番話，和在哲你產生嫌隙？”這種事由她說出，有僭越之嫌，但出于關心，秋瓷炫還是沒忍住。
看出她的心意，男人搖頭笑道：“放心，明煥他不會的。”
相信他的判斷，秋瓷炫松口氣，繼而疑惑道：“在哲你方才說，LOVE存在的意義，不是賺錢。那究竟是……”
靠著椅背，李在哲陷入沉默。
門外，李智賢將林允兒的手握住，阻止她開門，然后側耳傾聽。
不久前男人訓斥樸明煥，她們聽了個大概，對LOVE存在的意義，也很好奇。
心情復雜的李在哲，并未注意到外面的動靜，良久，他打破沉默，淡淡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或者會覺得矯情。”
“起初創建LOVE，是因為娛樂業有利可圖。”
“之后經歷變故，我發現，世上比金錢有意義的東西，很多，而我擁有的，卻很少。”
“比如夢想。”
他目露追思，“智賢算是公司第一個藝人，雖然沒有立馬簽約。”
“當時在某個劇組中見到她，只覺得這個女孩還不錯，很有潛力，便發出邀請。”
“她以為我是尋歡的富家公子，直接拒絕，像只炸毛的貓兒。”
“好容易解釋清楚，我帶她去偶像所在的劇組，她開心得像個孩子。每天很早到場，小心翼翼地觀摩，學習他們的表演技巧。”
“那種為夢想奮斗、倔強的樣子，讓我深受震撼。”
“后來遇到慧喬、智苑、藝珍、彩英，還有寶兒，以及那些孩子們，她們都有夢想。”
“寶兒參加《音樂銀行》那日，她滿足的微笑，讓我感同身受。”
“將LOVE當作平臺，看你們一步步實現夢想，是件很開心的事。”
“就仿佛我的夢想，也得以實現。”
男人笑意溫醇。
看著他的臉，秋瓷炫神色復雜。半晌，她自嘲道：“結果，我先放棄了呢。”
“你的夢想并非演藝。”李在哲說道，“我記得你說，想成為優秀的秘書，不是么？”
聞言，秋瓷炫微微一怔，而后嫣然笑道：“內。”
不是成為優秀的秘書，而是“你”的秘書。她心道。
門外的少女們，個個表情莫名，有感動，也有其他。
“先去道歉。”李智賢閉上雙眸，片刻后睜開。
“嗯。”
“噔噔。”
“請進。”李在哲抬頭。
“oppa，對不起，我們以后決不偷偷加練。”四人鞠躬。
“無妨，能明白我的苦心就好。”
“謝謝oppa。”樸仁靜笑道。
“那我們就不打擾你了。”李智賢道。說完，少女們離開。
回到練習室，林允兒捂著胸口，脊背抵住墻壁。
原本正出神的樸仁靜，見狀趕忙扶住她，“允兒，身體不舒服？”
“沒有。”少女緩緩搖頭，呢喃道：“只是腦袋發脹，心跳得厲害。”
“內，我也是！”權侑莉激動道，“聽完oppa的話以后，就很奇怪。”
“有點難過，也有點開心。”末了，她微顰秀眉，“也不是開心，而是……”最后，少女也沒找到合適的詞語。
聽到這番話，樸仁靜輕咬粉唇。
環顧她們幾人，李智賢若有所思。
對偶像的喜愛，對男人的喜歡，終究不同。
…………
28日晚，李在哲和樸明煥來到華克山莊，參加李在賢所說的聚會。
由迎賓領至包廂，大部分客人已經抵達。
“在哲，來這邊。”李在賢起身招手。
待他坐下，李在賢道：“他是誰，想必各位知曉。”
“自然，三星二公子，哪有不知道的。”有人道。
“這位是LOVE目前的社長，樸明煥。”李在賢介紹。
“諸位好。”樸明煥道。LOVE由誰當家做主，在場的人大多清楚，畢竟背后多少有些門路，而不知道的，現在也有所猜測。
“這兩位是S.M的社長和總監，金英旭、李秀滿。”
“李在哲XI，你好。”
“你們好。”李在哲頷首。
“這位是DSP的社長，李鎬彥。”
“YG的社長，梁鉉錫。”
“JYP的社長，樸振英。”
……
逐個介紹完畢，晚宴在談論中開始。
此次聚會，將韓國大型娛樂公司的領導者全部召齊，并且早已通知新聞報社，名義是“推動韓流發展”。
對此，李在哲嗤之以鼻，讓一群商人討論文化發展，不如讓某國放棄霸權主義。
果不其然，話題逐漸轉移至一代女團。
“總得來說，女團收益高于女子SOLO，且成名速度較快。”李鎬彥道。
“嗯，S.E.S創造的利潤，雖不及H.O.T，但投入相對較少，獲利比略高于H.O.T。”金英旭道。若是去年，這番話算商業機密，現在確定組合解散，便不再重要。
“女子組合確實不錯。”李在賢道：“但不能忽略一個問題。”
“02年的世界杯，會對她們的受眾形成影響。”
女子團體，主要受眾是男性。當引爆荷爾蒙的世界杯，與女子團體碰撞，再加上主辦方是自己國家，精力被轉移是必然。
也就是說，女團市場在02年，甚至之后很長時間，會迎來冰凍期。
“不止女團。”李秀滿皺眉，“也許會波及整個娛樂圈。”
“屆時，政府應該會調整政策，把主要資源投放在世界杯，韓流將受到輕視。”
“02年人們關注的，只有世界杯和大選。”梁鉉錫淡淡道。
“別人高興的時候，我們得挨餓嘍。”樸振英嘆息。
眾人沉默。韓流受挫一旦受挫，最先波及的就是娛樂公司。
“在哲，有什么要說的么？”李在賢笑問。若說在場誰第二輕松，必然是他。
CJ E&M只是CJ集團的嘗試，能盈利自然好，不能也無妨。即便S.M，JYP之流吃土，他李在賢依舊可以朱門酒肉臭。
至于第一，則是李某人，他本就沒想通過LOVE牟利。
“沒有。”回答干脆利落。
“……”
結束晚宴，樓下竟聚著不少記者。
“李在哲XI。”有人找上他，“這次聚會有何收獲？”
“嗯。”李在哲思索片刻，答道：“給我很大的商業啟發。”言罷，頭也不回地離開。
記者站在原地，滿臉茫然。
商、商業啟發？
回過神來，他急忙去采訪其他目標。
車內，李在哲抱臂看向窗外，淡淡道：“明煥，下次這種宴會，你代我參加吧。”
“怎么，道不同，不相為謀？”樸明煥笑。
“和他們呆在一處，飯都吃不下。”
“好，下次我單獨來。”他無奈點頭，“飯菜還是很可口的。”
…………
29、30、31日，連續三天，李在哲要參加三大電視臺舉辦的“歌謠大賞”。
所幸只是頒獎，其余時間靜坐即可。
最后，權寶兒獲得兩次“新人獎”，FIN.K.L獲得“女子組合獎”。
回到別墅，已是晚上九點鐘，客廳中卻漆黑一片。
“沒人？”李在哲嘀咕，“不應該啊。”
正欲打開玄關頂燈，有人猛地沖出，屋室也豁然明亮。
“oppa！新年快樂！”五只小丫頭大喊。
“在哲，新年快樂哦。”韓佳人、宋慧喬、全智賢齊聲道，笑靨如花，分外嬌艷。
“大家，新年好。”李在哲回以微笑，眼神柔和。
這般生活，才令人眷戀。
“快去洗手，馬上準備開飯。”韓佳人道。
“嗯。”
女孩們沖進廚房，幫著端出菜肴。
“呀，秀晶，別和我搶盤子。”
“歐尼笨手笨腳的，我是怕你摔掉。”
“珠泫，小心燙到。”
“寶藍歐尼，湯、湯。”
“啊。”全寶藍一驚。眼見湯盆傾斜，幸好被人扶住。
“要小心。”李在哲接過湯盆。
……
擺放完畢，人們各自就坐，男人笑道：“2001年，大家要過得開心。”
“開心！”女孩們應和。
“來，這是我們一起煲的雞湯。”全智賢將湯碗遞給他。
“嗯。”李在哲仔細品味，夸贊道：“你們的手藝長進很大。”
“是呢。”崔阿姨插嘴，“再過不久，便要超過我了。”
“莫呀。”裴珠泫小臉微皺，擔憂道：“那我們還能在oppa家么？”
“當然可以，歐尼們做菜只是心血來潮，還是得靠你額媽。”李在哲說。
“萬歲！還可以和oppa住一起。”女孩合掌。
眾人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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