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我離開華夏，先在南韓逗留數載，而后才來到美利堅，直至現在。”楊青城簡略道，個中曲折，他不準備說與吳靜姝。
“剛剛覺得你面熟，還虧得你父親送來照片，其中有你長大后的模樣。”楊青城笑道。不知為何，李在哲覺得他驟然遲暮，連腰都彎了些許。
背井離鄉多年，唯一與楊青城有聯系的，便是吳靜姝的父親，吳齊云。
“不談這些。”他搖搖頭，看向吳靜姝，“聽齊云說，你們舉家搬到了燕京？”
“嗯，開始是爺爺職位調度，現在是我父親。”見楊青城不愿再講，她從善如流，回答道。
“那你呢。”楊青城瞥李在哲一眼，“怎么和這小子搞在一起？”
韓佳人幾女聽不懂華夏語，只是覺著那老人很是威嚴，不由得拘束起來，連自小被李健熙寵大，見慣權貴的李允馨都是如此。
李在哲無奈道：“‘搞’也太難聽了，我們可沒那種關系。”
“你急著否認什么？”吳靜姝瞪他，轉而對楊青城道：“我只是在他公司工作，現在還是單身。”
李某人：“……”
“在南韓工作？”楊青城思索一番，了然道：“你這丫頭，又是偷偷溜出來的吧。”
“咳咳。”吳靜姝移開視線，囁嚅道：“我是從正門走的，不算‘偷偷’”
“楊叔叔！你千萬別告訴我父親！否則他又要逼著我……”說到一半，她想起身邊還有人懂華夏語，戛然止住。
“我曉得。”楊青城拍拍她腦袋，“齊云提到過那件事。”
“謝謝楊叔叔。”
李在哲滿頭霧水。
“你剛出生的時候，我還和齊云定下娃娃親，將來我若有子，就讓你嫁與他。”楊青城懷念道，“結果到現在，我都沒能有個孩子。”
“現在再生，估計也晚嘍，差二十多歲，只能做你外甥。”他自嘲道，“幸好我兄長膝下有子，否則我就是楊家的罪人。”
“我可以做你女兒嘛。”吳靜姝嬌笑。
“也好，無論怎樣都是喊聲‘爹’”楊青城笑言。
“爹。”她當即喊道。
事實證明，在長輩面前，無論年齡大小，女人都會撒嬌；而且長相身材皆優的女子，即便年近三十，撒嬌也不會令人反胃，反倒有種被“擊中”的感覺。
至少他李某人有些中招。
到頭來，普通飯局變為“認親宴”，原本主角之一的李在哲，淪為陪襯。
“佳人，你們先回酒店，我談些事便回去。”看出韓佳人幾女的不自在，等她們吃得差不多，李在哲道。
“你也隨她們回去吧，靜姝。”楊青城說道。
“嗯。”吳靜姝點點頭。兩人終是隔著輩分，可敘的舊太少，想說的話已講得差不多。今日若換成吳齊云，恐怕要促膝長談一夜。
“阿權，去安排車。”楊青城道，“打包些飯菜，給靜姝帶回去。”
“好的。”
待她們離開包廂，楊青城開口道：“據趙璞所言，現在一切都很順利？”
“沒錯。”李在哲說，“南韓以北，絕大部分已被掌控，大大小小的幫派或被吞并，或就此解散。以目前的情況，即便南部的楊恩、七星等派反應過來，也無濟于事。”
“而且，就算他們發現端倪，也大概率不會選擇動手。”
“提起這一茬，前些日子和幾個兄弟吃飯，他們還說我‘年紀不小，卻喜歡干年輕人的事。’”楊青城搖頭笑道，“人家都是想著賺錢，只有我想著搶地盤，還是在南韓那塊沒什么油水的地方。”
“可是沒辦法，人活的時候憋一口氣，死了都不安生。”他眉宇之間不復威嚴，像個與小輩聊家常的老人，平和寧靜。
“離松這口氣的那天，不會很遠了。”李在哲輕聲道。
“是啊。”楊青城頷首，“南韓大選，就在明年二月，你有合適的人選么？”
“新千年的盧武鉉，以及新國家黨的李會昌。”
“根據目前搜集到的情報來看，這兩人身家最干凈，也有能力，各自所在的黨派很重視他們。”
“放手去做吧，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
“好。”
商談好大小事宜，因為兩人先前都沒怎么吃東西，楊青城又讓老板端來些飯菜。
平日都是獨酌，今天難得見到“酒友”的楊青城，準備好好喝一頓，結果三巡過后，又如上次般不省人事，只能讓阿權背著他離開。
……
返回酒店，同樣喝了不少的李在哲并無睡意，他要等一個人。
“嘀”不多時，房門應聲而開，韓佳人側身溜進套間。
“怎么像做賊似的。”李在哲失笑，上前擁住她。
“藝珍睡著我才敢過來，當然像賊嘍。”韓佳人沒好氣道。
她伸手撫摸男人的臉頰，輕聲道：“很長時間了呢，沒有仔細看你。”
“今晚看個夠。”李在哲噙住她雙唇，細細品嘗。韓佳人動情迎合，身子逐漸發熱。
禁欲許久，兩人如鴛鴦般交頸纏綿。
縱嚶嚶之聲，每聞氣促；舉搖搖之足，時覺香風。
……
第二天清早，操勞一晚的韓佳人依舊熟睡，李在哲卻已神清氣爽地起床，招呼權寶兒和吳靜姝吃過早餐，三人前往時代廣場。
拍攝機器和諸多工作人員全部就位，來往的路人于此見怪不怪，偶爾看兩眼，便快步離開。
“Lee先生。”奧德里奇上前。
“你先調試機器，好了之后通知我。”李在哲道。
“是。”
正規二輯主打之一的，MV劇情度降低很多，也很簡單。主要是在不同場地唱跳，以時代廣場為背景，體現歐美風格。歌曲權寶兒已經徹底掌握，舞蹈在南韓時便編排完畢，帶吳靜姝來，是為了方便隨時調整。
白天拍攝的目的，是預先錄制和彩排，到華燈初上，“不夜城”展露它最繁華的面貌，才輪到MV正式內容。
半小時后，拍攝開始，李在哲坐于監視器前，看著權寶兒的俏臉。
一如上張專輯的MV，少女的舞蹈動作力度很足，透過屏幕，都能感受到濃郁的青春氣息。在數位舞伴的襯托下，處于廣場中央的權寶兒，驀然生出某種氣場，令人側目。
不知不覺間，少女已是初長成。
四季酒店套房內，韓佳人悠然醒轉，身子還有些酸乏。
“失策，應該拉著智賢一起來的。”她喃喃道。
賴床一陣，知道李在哲他們不在酒店，韓佳人穿好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間。孫藝珍正站在窗邊，俯視下方車水馬龍。
凝視那道窈窕的背影，韓佳人沉默片刻，說道：“藝珍，其實你痊愈了，對吧。”
嬌軀一顫，孫藝珍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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