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馬上要考試了，你姐最近天天復習到半夜，你準備得怎么樣了？”錢玉蘭到底不太習慣這樣跟小女兒說話，關懷的聲音發僵，聽著有些別扭。

    好在江意也不在意，直接回道：“一般。”

    一般？什么一般？

    死丫頭就不知道多說幾句，真是白瞎她半個雞蛋了。

    不對，死丫頭剛才自己還夾了好幾筷子，哎呦她這個心疼啊，今晚炒韭菜她狠狠心打了三個雞蛋，這死丫頭自己就得吃了一個半。

    錢玉蘭忍不住回想了下這死丫頭剛才一頓飯吃了多少，比起昨天就喝了碗粥，這是翻了兩倍啊，肯定是因為她今天開風扇了，下次說什么都要等死丫頭出了門再開。

    今天她就忍了。

    沖大女兒遞了個眼色，可惜這次江佳音沒有準確領會到她媽想要她說什么，一臉茫然，錢玉蘭一滯，又不好怪女兒，只好自己繼續不經意道。

    “是嗎，那能忙過來嗎，媽聽說，你最近不但自己在復習，還在弄那什么卷子給你們班同學做？”

    錢玉蘭說著想起今天下班的時候在門口正好碰到王主任，剛端起笑臉想湊過去打個招呼，結果竟然看見死丫頭以前的班主任林巧芬，頓時就停住了。

    沒想到林巧芬就是來找王主任的，兩個人打了招呼之后，林巧芬手里就拿著一沓紙，跟王主任走到一邊小聲說著什么，沒想到反倒離錢玉蘭更近了。

    錢玉蘭趕緊往旁邊躲了躲，沒有出聲，想著再等一會兒，等林巧芬走了，說什么也得跟王主任套套近乎，最起碼也要顯得比別人親近些。

    結果說到最后王主任竟然跟著林巧芬走了？

    錢玉蘭沒怎么聽清，只從兩人的對話里捕捉到幾個字眼，“江意、復習，卷子，重點班，明天才能想辦法拿來全部，印刷”啥的。

    眼睜睜看著兩人走了，錢玉蘭只能跺跺腳沒再追過去，一路心神恍惚地回了家。

    直到在巷口看見江意，錢玉蘭總算想起來了，這復習啥的，不就是之前同事提起的，王主任跟張副廠長夸死丫頭的事兒嗎？

    本來上次跟著死丫頭沒看到稿費之后，錢玉蘭是想打聽一下這事兒的，結果這兩天光顧著伺候大女兒準備月考就忘了。

    可現在竟然連林老師都這么重視，還特意拿著來給王主任看，錢玉蘭頓時覺得，這卷子是不是對他們來說很重要？

    那如果她能拿到交給王主任？

    錢玉蘭覺得自己可能終于找到了接近王主任最好的法子，這才回來趕緊跟死丫頭套話，想著最好能從她手里拿到卷子。

    江意一直等聽到這句話，才抬起頭，看了錢玉蘭一眼：“你聽誰說的？”

    錢玉蘭哪能說是聽林巧芬說的，死丫頭跟林巧芬的關系就差不共戴天了。

    趕緊笑笑：“還能是誰，不就是我同事有個鄰居，家里孩子好像是你們班的，對了，小滿，卷子呢，真是你出的，你怎么不拿來給我跟你爸看看？”

    錢玉蘭一副欣喜的語氣，不知道這母女倆關系的，還真當她是為江意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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