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哪一科出來了？快拿給我看看。”

    王大年猛地回神，急忙沖過來。

    結果差一點兒把旁邊的書桌給撞倒了，急忙先穩下來站了站，讓自己顯得不要那么著急，王大年這才笑著道：

    “見笑了，我啊，這輩子就這點兒指望了，就想看著學生有個好分數。”

    其實這話半真半假。

    王大年是想要個好分數，可他想要的是他們學校的，而不是鳳鳴縣一中，李旭章那個學校的。

    教育局干部哪會不知道這兩個人的事兒？

    卻還是擺手笑了：“理解，咱們當老師的，眼睛不就盯著學生的分數了，我看呀，這分數不僅僅是學生的命，更是咱們老師的命。”

    “對對對。”王大年找到臺階，趕緊笑著道。

    說完這才難掩緊張地走過去。

    辦公室里到處都是堆得高高的卷子，還有人熬夜批卷子太困了，蹲在旁邊抽煙。

    也沒人說什么不許抽煙的，就連教育局干部都跟著熬了半宿。

    因為雖然不用他一起批，但是學校老師熬夜到多晚，他就要跟著陪到多晚，還要時不時過去抽查評分是不是公平公正。

    負責統計的老師見校長親自過來，急忙把登著分數的冊子遞過去，一邊解釋道。

    “咱們人手有限，就把課調了一下，數學和物理老師都集中起來，所以這兩科先批出來了。”

    學校老師也要給學生上課，哪能全都把人手挪過來批卷子？

    再說昨天卷子才從鳳鳴縣送過來，到早上能先出來兩門的成績就不錯了。

    王大年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就點了點頭。

    “兩科也行，也能看出來是退步還是提高了。”

    口中說得平淡，可其實王大年自己心里清楚，他真不敢去想如果鳳鳴縣一中的成績真的進步了怎么辦？

    尤其兩個縣挨著，那真是時時作對比的。

    王大年也不用人給他說，深吸一口氣接過登分的冊子自己看。

    以前如果是本校自己考試，那么登分這種事兒基本都會找各個班的學習委員來做，但是王大年現在哪能等？

    物理他已經看到了最高分，所以就直接去看數學。

    動作有些慢地翻開冊子，王大年臉上還維持著笑容。

    然而一看到最上面登記的那個熟悉的名字，還有那個熟悉的分數，王大年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江意！

    100分！

    又是江意，又是滿分？

    怎么會又是滿分？

    這次月考的題，不只是他們學校的學生說難，他還專門打電話跟市里熟悉的學校問了，都說這一次平均分估計不會太高。

    王大年手用力抓緊了冊子，直接拿到眼前湊近了來看，仿佛只要他再重新看一遍，那個分數就會變了一樣。

    可是沒變！

    還是滿分，還是那個人！

    王大年一瞬間就跟整個人的心神都被抽掉了一樣，手死死抓著冊子，越抓越緊。

    把冊子拿過來的統計老師嚇一跳，試探著開口：“校長？”

    他剛才看到那個分數也很吃驚，也猜到了校長肯定會反應很大。

    可是現在這樣，這、這是要干什么，難道是想把冊子撕了不成？

    教育局干部的臉色也不好看了。

    急忙把煙掐了站起來，語氣有些低地喝道：“老王，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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