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校長也被唬住了，留在最后滿臉緊張地悄聲道：“江意，這是這么回事？趙局長他……”

    除了接電話的趙副局長，唯一一個沒懵的只怕就是江意了。

    江意低頭沉思了下，突然想起周庭淵送她回來學校之前說的話。

    他說，最遲今天就會把證據遞上去，他還說，讓她放心只管等消息就行了。

    周庭淵讓她放心，那她就放心。

    江意抬頭，笑著跟李校長道：“李校長別急，也許，事情會比咱們想象得更快地解決掉，嗯，還會以非常痛快的方式。”

    李校長：“……”

    看看江意一臉自信的笑，再想起剛才林處長和林巧芬也笑得志得意滿，李校長只覺得自己都有些糊涂了。

    有周庭淵的話在，江意完全不擔心。

    因為趙副局長跟著林處長走了，所有能夠讓人打聽到分數的人都跟著一起走了，所有關于到底誰得了滿分的傳言，一整天只在學校學生中大肆流傳，卻一直沒有個準確消息。

    江意也不著急，領著大家復習了一天，跟錢玉蘭江建軍夫妻倆差不多同時到家。

    錢玉蘭要等著車間工人下班之后再去把垃圾收了，規定了垃圾桶晚上必須是空的，江建軍哪敢不去幫著妻子自己先走？

    兩夫妻倆忍著羞辱倒了垃圾，這才匆匆避開人回了家。

    以前每到月初，是副食品商店東西最多最全的時候，錢玉蘭都會高興地去給大女兒買點兒肉啊各種好東西來補身體，回家來恨不得拎著肉讓大家伙兒都羨慕她老江家日子過得好。

    可現在，她只想躲回家不見人。

    一看見江意，錢玉蘭眼睛里跟淬了毒一樣，要不是這是在巷子口，她都恨不得直接打上去。

    江意卻心情不錯，還揚聲叫道：“爸，媽，你們怎么回來這么晚？”

    “你！”

    錢玉蘭本來就身心俱疲，再看著死丫頭臉上的笑，被刺激得差點兒沖上去。

    好在江建軍還有幾分理智，看見鄰居家門開了，急忙拽著妻子就往院里跑。

    “你要干什么，怕人看不到是不是？快進來，你不擔心佳音啊？”

    錢玉蘭氣得連大女兒都顧不上了，掙扎著回頭怒喊道：“你放開我，這死丫頭要氣死我，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氣我，要不是因為她，我怎么會去掃垃圾？”

    “別喊別喊！”

    江建軍聽見妻子喊的話嚇得心一跳，再不遲疑，直接一把把妻子扯進了院子里，低吼道，“你是想讓人都知道你去掃垃圾是不是？”

    錢玉蘭一下子愣住。

    然后眼淚唰地掉下來了。

    她今天在廠里受夠了嘲笑，尤其去車間收垃圾的時候，她覺得那是她一輩子最難受的時候。

    那些從前羨慕嫉妒她的同事，雖然因為車間主任的叮囑沒說什么，可光那看著她的眼神就讓她整個人恨不得能把自己藏起來。

    可是等到下班之后她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痛苦。

    臨到平時下班的時間，她還在廠門口掃垃圾，全廠的人走出來的時候都在沖著她指指點點，那種感覺能讓人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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