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么辦？
留給顧衛林的時間不多了。
顧衛林內心十分的焦急，這不應該是潛伏者應該有的表現，倘若現在誰的關注點在顧衛林身上，那一定會發現顧衛林的異常。
沒辦法！
最為無奈的回答。
一旦自己輕舉妄動，便會被懷疑。
“你的上級是誰，下級是誰？”馬思鳴重新問道。
首先確定徐滿謙的身份，然后確定他的上下級，這樣就可以進行串聯。
“軍統總部，胡……”
“你的下級是誰？”馬思鳴又問了一遍。
剛才大家都聽到了一個“胡”字，其他的都沒聽清。
“胡…”
“胡什么？”
“胡說。”
胡說？
兩個奇怪的字從徐滿謙嘴里說出，眾人互相看了看，這應該不是人名，而是一個代號。
“胡說？”馬思鳴有些著急，再次確認道。
徐滿謙艱難的點點頭，隨后又再次無力，經過顧春華的診斷，徐滿謙現在狀態十分不好，整個人已經開始自我意識的封閉，短時間內不會醒來。
“恐怕要送醫院治療，咱們局的醫療條件不夠。”顧春華眼光有些怪異的看著馬思鳴。
馬思鳴暗嘆一口氣，但總歸有了一些收獲。
至少知道徐滿謙是受軍統總部管理的高級特工，并且他還有一個下級，代號：胡說。
吉高志說不上高興，畢竟只是知道一個新的代號，嚴格說起來，并沒有實質性的進展。
顧衛林一直在想這個所謂“胡說”是誰？
他現在很危險，一旦被馬思鳴尋找到蛛絲馬跡，可能也會被捕。
當然，徐滿謙已經被捕多日，可能“胡說”已經撤離了。
但，還是有必要將消息傳給姜文青。
“這件事情我看還是章副局長主持，馬處長和孫處長全力調查這件事。一定要把這個胡說揪出來。”吉高志離開之前說道。
……
顧衛林沒有參與其中的資格，他現在必須離開政保局，約見姜文青，向姜文青求證這件事。
回到家之后，顧衛林先與段雪說了早上的事情，以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對不能再使用聯系軍統的電臺，就算使用，也必須每次更換地點，縮短時間，否則必定會暴露在政保局面前。
段雪沒想到自己已經被政保局偵測到，還好她一直有一個好習慣，每次發報的時間很短，避免敵人有足夠的時間去確定范圍。
“我單獨接受聯系，不知道這個人，不過可以詢問總部，或許江城站也會知道。”段雪分析道。
“先問問姜文青，至于要不要向軍統總部求證，暫時先不定，敵人最近一定對十號電臺盯的很嚴。”顧衛林說道。
兩個人迅速的分析各種方案和利弊，盡量避免各種可能會出現的危險。
半夜的時候，一陣刺耳的電話聲將顧衛林驚醒。
顧衛林一看時間，凌晨一點半。
這個時候誰會打電話來？
短暫的思索，電話已經響了五六聲，顧衛林趕緊抓起，用困頓松懶的聲音問道：“誰？”
電話那頭是吉高志的秘書鄧杰。
吉高志的秘書這個點打電話通知顧衛林，一定發生了突發情況。
“我去一趟局里，你在家小心。”顧衛林穿戴好衣服叮囑段雪道。
段雪點點頭：“你也小心。”
……
顧衛林趕到政保局的時候，三棟大樓燈火通明，院內停滿了汽車，各部門的人來來往往。
下車之后，只見情報處的人立即帶顧衛林上樓前往會議室，不給顧衛林絲毫接觸別人的機會。
“怎么回事？”
顧衛林走進會議室的時候，魏東仁、章國斌、周向佛、楊懷德、胡繼中、侯大光都靜坐在其中。
唯獨少了馬思鳴、孫金誠和顧春華。
顧衛林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
“老楊，怎么回事？”
顧衛林湊到楊懷德身邊，低聲問道。
同時，顧衛林在迅速的判斷著事情的發展方向，這件事情一定是孫金誠主導的，因為整個政保局都是孫金誠情報處的人在控制，并且他到局里的時候，憲兵司令部的人也到了。
楊懷德搖搖頭，他也是來到局里之后，被帶到會議室來的，什么都不知道。
顧衛林環顧一周，見魏東仁閉目養神，章國斌站在窗邊看著院中，他迅速判斷，怕是這兩人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
“魏副局長，章副局長，局座有請。”
見二人被請出去，頓時會議室之中活躍了不少，但大家一交流，還是沒有任何信息，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是不是徐滿謙的事情有重大突破？”顧衛林翹著二郎腿靠在沙發上叼著煙問道。
“不應該，要是這件事，不可能將我們都關在這里。”楊懷德說道。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是懷疑我們之中有人和這件事有關系。”顧衛林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又說道。
眾人沉默不語，似乎顧衛林說的有些道理。
“老楊，最近你是不是和老孫不對付啊，不對啊，那天在婚宴上喝酒的時候，你兩挺好的啊。”顧衛林低聲說道。
“沒啊，挺好的啊……”
“那今天早上老孫在我旁邊抱怨你們半天，說你們連個什么電臺的范圍都確定不了，我看老孫對你怨氣大著呢。”顧衛林笑道。
“屁，老孫也就發發牢騷，這個十號電臺十分的狡猾，每次發報時間都很短，根本捕捉不到……”楊懷德顯然也對這件事情耿耿于懷，和顧衛林說了一些關于十號電臺的信息。
顧衛林心中稍稍放心，看來段雪的業務能力不錯，這么多次的交鋒，楊懷德竟然沒能抓住，不過依照楊懷德不服輸的樣子，往后必須小心謹慎。
“孫處長，局座有請。”
沒過多大功夫，鄧杰便來請楊懷德，楊懷德一臉詫異的看看顧衛林，又看看其他人，這個時候叫自己干什么？
顧衛林深度懷疑這件事情和白天審訊徐滿謙的事情有關系。
馬思鳴和孫金誠是主要負責人，顧春華是醫生，他們三個人直接被叫去詢問能說的通，然后又叫了兩位副局長，很可能是去統一思想。
至于為什么叫楊懷德，顧衛林沒想清楚。
難道是徐滿謙出了問題？
可若是徐滿謙出了問題，和楊懷德也沒關系啊？
一時間，顧衛林有些難以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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