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中,大多數人早已進入了睡眠,但紫衣夫人卻是難眠,她穿著件紫色的紗衣,坐在窗前,仰頭望著天空之中的彎月,手里端著杯酒,嘆息不斷,心中滿是憂煩。
“真的要結束了嗎?難道我紫衣真的要變成一個他人的玩物?”
紫衣夫人十分罕見的喝起了悶酒,因為她已經完全沒辦法破局,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死——等著秦家什么時候來找她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然后把她關起來獻給背后的錢家,再吞并她的天元商會。
從小到大雖然不算一帆風順,但也沒經歷多少苦難,外加心高氣傲的紫衣夫人絕對無法接受自己這種結局,她眼里甚至閃過決然,寧愿玉石俱焚也不愿意茍且偷生。
“大不了我把天元商會所有的錢拿來買秦家和錢家滅亡,那些殺手組織我也不是不認識,我紫衣,絕不會當一個玩物!”
紫衣夫人惡狠狠的自言自語,本來是她一個人在抱怨,誰知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從她身后響起:“即使是殺手組織,都不敢收錢對付錢家,人家可是有傲天帝國作為背景的,殺手組織可不會傻的惹一個大帝國,武界里可沒有那種強大到可以無視帝國的組織。”
“誰?”
紫衣夫人頓時大驚,急忙起身轉頭,卻見到一個戴著詭異螺旋面具,穿著一套紅黑相見大斗篷的男人不知什么時候坐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手里還端著一杯酒。
紫衣夫人目光有些凝重,她所住的地方雖然沒有開啟防御光罩,但其實有著各種示警陣法,這個人居然能無聲無息的潛入到這邊,究竟是什么修為?她的手不由放到了窗邊,想要逃出去。
不過就在這時,神秘人,也就是說范平安一邊瀏覽她美好的身段,一邊道:“一個來幫你保住天元商會的人,放心,如果我要傷害你,之前多的是機會,不會等到現在。”
這一句話卻讓紫衣夫人放下了逃出去的想法,她對范平安的目光有些不適,緊了緊衣服,問道:“你究竟是誰,你怎么知道秦家和錢家的事?”
“通過獻祭,我知道很多東西!”
范平安放下酒杯,拿出一個神像隨手放在桌子上,紫衣夫人一愣,難道是邪神的門人?這讓她又想翻墻出去了,畢竟信奉邪神的沒一個好東西。
范平安淡淡的說道:“放心,獻祭之神并不需要什么信仰,講究的是公平交易,就和你們做生意一樣,所以紫衣夫人你不用太擔心,如果談不攏的話,我不會對你做什么,說實話,如果我真想強迫你的話,你擋不住的,至于我為什么知道這么多,其實洪超是我的人。”
“什么,洪超也是邪神門徒?”
這句話讓紫衣夫人分外震驚,洪超可是烈陽城總捕頭啊,本身的責任就是打擊邪神門徒,現在居然自己變成邪神門徒,這獻祭之神有點門道啊!
這讓紫衣夫人正視了范平安的實力,當然,如果是平常,她肯定不會愿意跟邪神打交道,她堂堂一個商會之主,為什么要去當見不得光的邪神門徒,而且,邪神真的會有好東西嗎?
不過這一次,紫衣夫人處于絕境,她連變賣家產請殺手的想法都有,對祈求邪神的幫助并不是那么抗拒,只要能活下去,她可以付出很多,事實上,她已經都有些猶豫要不要主動去找錢楓,只要付出足夠的東西,未必不能化解危局。
只是紫衣夫人有自己的堅持,沒有選擇走這一條路,她站在窗子旁邊猶豫一會,終于開口詳細的詢問所謂的獻祭究竟是怎么樣的,這代表著她有些心動。
“你不用信奉獻祭之神,說白了,其實是我想收你當手下,要你獻祭一次,是保證你的忠心,只要你獻祭了,你就算是邪神的門徒,帝國容不下你,到時你只能聽從我的命令,相當于投名狀,當然,獻祭之神的能力也非同尋常,只要你有足夠的靈魂,要什么有什么。”
范平安并沒有什么廢話,坦誠不公的說道,紫衣夫人無語,這什么邪神信徒啊,和傳言中的一點都不像,反而像是在做買賣,不過,這反而讓她心動,畢竟人家夠坦白,說的夠清楚,明白,簡單,也和她做生意差不多。
范平安之所以沒說什么要信奉獻祭之神,是因為他從來都不屑邪神的那個套路,神像只是用來保證忠心的,和收服洪超一樣,他可沒打算發展什么邪神。
而且紫衣夫人可不是那種沒見識的人,很清楚邪神是什么,邪神在她眼里沒有什么神圣,跟一個人沒什么區別,如果一定要她信奉,到頭來可能功敗垂成。
“一切真的這么簡單?”
紫衣夫人算是明白了對方為什么而來,同樣是要掠奪她的天元商會,不過比起秦家和錢家,對方的條件似乎好了許多,所以她開口詢問道,不過她對于范平安的話并不太信任,畢竟邪神最擅長花言巧語引人上當,然后等人入局之后,卻發現一切截然不同。
事實上,原來的獻祭之神也是如此,所有獻祭過的人,其靈魂都會被青銅秤做手腳,獻祭的越多,越沉淪,等到一定程度,就會像當初那個城市里的人一樣,完全受獻祭之神控制。
“就是這么的簡單,好了,紫衣夫人,我說過,我不強迫你,神像我留在這里,你什么時候同意,什么時候可以開始獻祭,到時,我會幫你拯救天元商會。”
范平安并不在意,站了起來,道:“當然,以后你,還有天元商會便屬于我,要無條件聽我命令,為我提供資源,不過天元商會依然會是你來主持,不會有人剝奪,簡單來說,你要成為我的下屬。”
紫衣夫人聞言稍一猶豫,便主動攔住想要離開的范平安,她道:“我可以將天元商會的財富給你,也可以當你的手下,你幫我對付秦家和錢家,至于獻祭之神,我不信奉。”
“要對付三個武王,你以為你的商會值那么多嗎?我要你徹底的忠心,才會幫你出手,而想要你的忠心,你必須獻祭一次。”
范平安不屑一笑,沒等紫衣夫人說什么,他的手在面前一晃,天女傘出現在紫衣夫人面前,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讓紫衣夫人都愣住了,這是神兵?這怎么可能,即使是烈陽王這樣的存在都沒神兵啊!他居然有?
一件神兵,足以買下幾十個的天元商會!
等到紫衣夫人回過神的時候,范平安與神兵都全部消失,如果不是桌子上還留著一個神像,只怕她都會懷疑剛剛是在做夢,因為太不可思議了,居然會見到神兵?
“擁有一件神兵的話,這個圣子一定能幫我對付秦家和錢家,只是他的要求……”
紫衣夫人想到什么,有些興奮,不過馬上變成皺眉,想要得到對方的幫助,必須要貢獻出自己的商會,這還沒什么,但還要成為邪神門徒,意味著不可背叛,這代價可一點都不低,如果是平常,她根本不可能答應,但與錢家和秦家的威脅相比,對方的要求反而低的多。
這就是范平安為什么要等紫衣夫人陷入絕境之后再出現,如果不是有秦家以及錢家的威脅,他想收服紫衣夫人,只能拿著劍橫在她脖子上讓她投降,而這樣得來的手下顯然忠誠度不怎么樣,還容易叛變,自然不如讓她主動歸降。
正當紫衣夫人猶豫不決的時候,突然,外面的侍女進來稟告,錢家的管家來訪,讓紫衣夫人出去見她。
“區區一個管家也敢如此無禮?”
紫衣夫人心中惱怒,不過現在形勢如此,她也只能換好衣服,把那個神像藏好,接著走了出去,而這一位看起來年紀頗大的管家果然十分倨傲,見到紫衣夫人來了,雖然站起來行禮,但接下來卻直接傳音道:“紫衣夫人,讓其他人先離開,錢城主有話要我傳達給你。”
紫衣夫人暗暗咬牙,但現在惹不起錢家,她只能讓其他人離開,等所有人離開后,老管家開門見山的道:“錢城主派我來這邊,是有件事要和你說清楚,這幾天的事,夫人想來對城主有些誤會!”
“請管家明示?”
紫衣夫人一愣,開口詢問道,心中卻升起幾分希望,難道自己猜錯了,錢家不打算和秦家一起對付自己?如果真是如此,錢楓派個管家過來傳話倒也是可以接受的事,至于態度問題,紫衣夫人倒不計較了。
老管家倒是爽快,或者說,在紫衣夫人面前,他占據著絕對的優勢,所以十分直接:“錢城主打算娶夫人為他的側妻。”
“啊?”
紫衣夫人又是一愣,這跨度是不是太大了,之前還說是誤會,現在又娶她當側妻?
“城主要我說的就這么多,請紫衣夫人好好考慮,不要辜負錢城主的一番心意,紫衣夫人如果同意,秦家根本不算一個事,同時,將來天元商會還會繼續給夫人打理,甚至還會擴大規模。”
老管家自顧自的說著:“但夫人要守好本分,見到大夫人必須恭敬有禮,我們錢家可是有規矩的家族。”
這老管家其實正是錢家大夫人的人,大夫人對于錢楓要娶紫衣夫人的事其實很不滿,不過礙于大局無法拒絕,但想著先給紫衣夫人一個下馬威,免得她進家門之后不好收拾,所以老管家態度才會這么橫,當然,人家一個武王府的管家,也的確不需要在乎一個商會的主人。
錢家大夫人的家族可也是武王家族!
“本夫人沒沒說要嫁。”
紫衣夫人不由大怒,冷聲說道,老管家哼了一聲,道:“請紫衣夫人好好考慮,不要辜負我們城主的一番好意,另外,我希望在明天便得到夫人的回復。”
說完,老管家就告辭離去,不是一般的囂張,紫衣夫人氣的將花瓶都給砸了,不過她也算想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錢家,或者說錢楓從頭到尾要的不是半個天元商會,還是整個,而且并不是打算撈一票那么簡單,而是連紫衣夫人連同天元商會一起拿下,不僅占有紫衣夫人,還要她以后繼續給自己經營商會,而錢家給出的就是一個側妻的位置。
側妻的地位比妾高一點,但不如正妻,簡單來說,就是妻妾聚會之時,側妻可以坐著,而妾只能站著,身為武王,有資格立兩個側妻,而側妻的子女也是屬于庶出。
按正常情況,紫衣夫人肯定不會答應這樣的條件,所以,錢楓利用了秦家,假裝要和秦家瓜分天元商會,其實是利用秦家的威脅將紫衣夫人和天元商會打包帶走,如果紫衣夫人不答應的話,那結局就是從一個側妻變成一個玩物。
可以說,錢楓已經將紫衣夫人給逼入絕境,紫衣夫人除非想死,否則一定要答應,這就是之前老管家那么囂張的原因所在,而只看老管家這么囂張也可以知道紫衣夫人真的妥協加入錢家的話,過的也肯定不會好到哪里去。
“欺人太甚!”
對紫衣夫人來說,這簡直是莫大的羞辱,她素來自視甚高,也一手一腳打下諾大的基業,現在居然被人這樣逼迫,要讓她成為一個可悲的傀儡,怎能不怒?
但再生氣,也要考慮現實啊,人家錢家的威脅是實實在在的,紫衣夫人在將周圍的東西都給砸掉之后,也漸漸平靜下來,無力的朝椅子上坐去,思索該怎么辦?
不過一坐下去,紫衣夫人明顯感覺到不對,急忙跳起來,然后發現那椅子上居然已經坐了一個人——獻祭之神的圣子。
“我說,紫衣夫人,我是有老婆的人了,請你不要投懷送抱,會引起誤會的。”
范平安一本正經的道,紫衣夫人正在氣頭上,聞言也顧不得什么,直接將一個桌子卷著朝范平安砸去,范平安隨手揮開。
紫衣夫人倒也沒有再發火,畢竟她也知道此人可不是什么善茬,而且實力只怕高深莫測,好在應該沒打算害她,她氣呼呼的坐下,問道:“你沒離開嗎?”
“本來要離開了,不過聽到錢府來人,所以留下來聽了一會。”
范平安聳了聳肩,接著道:“你知道為什么錢楓想娶你為妻嗎?”
紫衣夫人憤怒的道:“為了我的天元商會,為了我這個人,還能為了什么?他休想得逞,我紫衣夫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女人。”
范平安眼里多了幾分贊賞,他道:“的確是為了天元商會,也為了你這個人,而且不僅僅是想要你哦,還要娶你,得到你的氣運。”
紫衣夫人很是不解:“氣運?”
“你知道你是什么命格嗎?你是離鳳命格,你的第一個丈夫會被你克死,然后你丈夫和你的氣運會一起疊加起來,娶到你的男人,就會得到這些氣運。”
范平安將智慧范平安說給他聽的這些話轉述出來,其實他對這些并不信,但不妨礙拿來刺激紫衣夫人。
“離鳳命格?我丈夫被我克死,娶我的男人會得到氣運?”
紫衣夫人聽的大為皺眉,半信半疑,她的確是有一些克夫的名聲,秦家那些人傳的,這些年她一直都沒再嫁,也是因為她愿意嫁的那些人顧忌這個名聲不娶她,而愿意娶她的人她卻不愿意嫁了。
事實上,和范平安這種在新華國長大的好青年不同,武界的人還是比較迷信的,所以紫衣夫人聽完之后并沒有覺得離譜,反而有幾分相信,畢竟這里的人出嫁之前都要合八字之類的。
“是啊,我想,錢家之所以會對你出手,應該就是這個原因,像是沖喜什么的。”
范平安聳了聳肩,淡淡的道,紫衣夫人聽的柳眉倒豎,很是惱火,她天元商會的女主人,居然只是一個沖喜的?
這份怒意讓紫衣夫人都瞪著范平安,嘲諷的說道:“怎么,獻祭之神的圣子,難道你也想用來我沖喜不成?”
“不好意思,我有老婆了,不打算娶你,雖然這對我來說沒什么難度,知道嗎,一個武王級的靈魂,就能讓你死心塌地的愛上我,但我沒這個興趣。”
范平安很是平淡的說著,紫衣夫人哼了一聲,被人收她不滿,不被人收,她也有點不滿,這就是女人。
而范平安接著說道:“何況,我倒挺敬佩你一個女人能拉扯起這么大的家業,巾幗不讓須眉啊,說實在話,你這樣的女人,如果只成為一個工具,實在是浪費。”
“工具!”
紫衣夫人又哼了一聲,不過她也聽得出范平安的真誠,倒是沒那么火了,范平安接著問道:“說起來,你認為自己為什么會陷入現在的困境?”
“運氣不好。”
紫衣夫人想了想,惡狠狠的說道:“還有,心太軟了,我就不該對秦家太客氣,否則也沒這么多事。”
“即使沒有秦家,錢楓想要你,多的是借口。”
范平安搖了搖頭,道:“其實,你之所以會有現在的絕境,只有一個原因,你迷失了。”
紫衣夫人不解:“迷失?”
“你迷失在了權力之中,忘了武者的本分,你天元商會經營的再大又如何,你實力不足,別人想搶還不是直接搶?你可是能修煉天級武功,如果你用天元商會得到的大量資源苦心修煉,很有希望突破武王,不像現在這樣連四大賊那種貨色都打不過,生死還要受人控制。”
范平安緩緩說道,紫衣夫人一愣,修煉這兩個字在她的字典里已經很久沒出現過了,因為她壓根不需要修煉,高手嘛,用錢雇傭就可以了,至于武王,她用錢大量投資了一位武王,加上她師父,怎么都夠了,根本不需要自己修煉,而且她雖然修煉天級武功,但沒有領悟意,想突破武王不是那么簡單的。
一千個武侯都出不了一個武王!
不過仔細想想,紫衣夫人又覺得范平安說的有道理,外物始終是外物,如果自己潛心修煉,現在又豈會這樣任人魚肉?
雖然心中的確有些后悔,紫衣夫人卻嘴硬的道:“就算修煉又如何,最大的可能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范平安沒有戳穿紫衣夫人,只是道:“只要愿意獻祭,即使你現在開始重新修煉,依然有機會突破武王。”
“獻祭之神嗎?”
紫衣夫人喃喃自語,低頭沉思接下來該怎么辦,現在,她有三條路可以選擇。
第一,死!玉石俱焚,以死來抗爭一切。
第二,真的去當那個圣子所說的工具,嫁給錢楓,人家堂堂武王,給出一個側妻的位置,也不算低,從身份上來說可以過的去,但紫衣夫人心高氣傲,實在接受不了這一點,這和賣有區別嗎?而且以管家剛剛的態度來看,即使嫁過去,也不會有什么好日子可以過。
第三,成為圣子的手下,同時獻祭一次,從此成為邪神門徒,并且貢獻出這個商會,然后由圣子出手幫他解決錢家和秦家,而圣子能有一件神兵,想來對付錢家和秦家應該也不是什么問題。
這三個選擇里,第二個馬上被紫衣夫人剔除,她的高傲不允許她做這樣的事,至于第一個,如果不到絕境,她自然也不愿意,這樣的話,似乎只剩下第三個,比起成為別人的女人,成為別人的下屬反而可以接受,但關鍵是要成為邪神門徒啊,那可是一下子進入黑暗,一旦泄漏,人人喊打。
見到紫衣夫人在猶豫,范平安眼里卻滿是自信,因為紫衣夫人已經沒了選擇,她只能獻祭,一旦獻祭,那么她的一切都是范平安的了,當然,范平安也需要為她對付秦家和錢家,這也不是容易的買賣,可以說,紫衣夫人并不算虧。
不過,范平安還是低估了這一位白手起家的紫衣夫人,她在沉思之后,突然抬起頭問道:“我還是不想獻祭,但我可以當你的手下,將天元商會送給你,如何?”
范平安不耐煩的問道:“紫衣夫人,關于這件事之前已經說過了,我不想再浪費時間,如果你不獻祭,我該如何信任你呢,紫衣夫人?”
紫衣夫人早有準備,這位縱橫商場的女強人望著范平安,說道:“我嫁給你,這樣是否可以取信于你?”
“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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