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似乎凝固了一般。
連風都已經感覺不到一絲。
羅隱狼狽地坐在地上，半天才回過神來，站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塵土，那一張臉已經漲紅，低著頭不說話，哪里還敢看風族族老。
這一招，他就輸了。
如果蘇寒是要殺他，那他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明明自己的境界比蘇寒高，甚至這步法還是自己的天賦本領，就算沒有覺醒到很深的層次，怎么也不會比不上蘇寒啊。
小雅依舊捂著嘴巴，可眼里的驚嘆和差異，卻是絲毫掩飾不住。
她驚喜地看著蘇寒：“你怎么那么厲害！”
那雙大眼睛里，滿是崇拜，她還沒見過風族的人，在步法上吃虧呢，就連姥姥都說，風族的步法天賦，蠻荒第一，這世間都無人可以相提并論。
可在眼前，羅隱就輸了！
輸了一次不服氣，這第二次呢？看他還有話說！
蘇寒沒說話，直接靜靜站在那里，看著風族族老，就等風族族老動手了。
氣氛依舊有些嚴肅緊張。
羅隱走了回去，恨恨地看了蘇寒一眼，咬牙切齒：“族老，我……”
自己這貿然出手，可真是丟人了。
“罷了。”
風族族老搖頭，“已經夠丟人了，我若是動手，欺負你一個小輩，更丟人。”
他那雙渾濁的眸子，盯著蘇寒，伸手擺了擺，霎時間一陣風吹來，吹得蘇寒的頭發微微飄動：“如此看來，你的步法與我風族步法，并非是同一種道韻，是我誤會了。”
聞言，羅隱楞了一下，族老這是直接承認蘇寒不是竊賊了？怎么會這樣。
而且，剛剛那一陣風……
“你說是就是，你說不是就不是，族老，霸道的恐怕是你們吧。”
蘇寒依舊沒有客氣，哪怕面對的是一族族老，揮手間可能就能滅殺自己，但他依舊堅持，不可辱！
“抱歉。”風族族老笑了笑，微微點頭，道歉。
這一句抱歉，讓羅隱跟小雅兩個人，都徹底懵了，好似腦袋被什么東西撞到，轟鳴作響，對他們來說，一族族老跟一個年輕人道歉？
這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可眼前，風族族老，竟然跟蘇寒道歉了？
他們幾乎同時轉頭看著蘇寒，這貨……還鄭重其事地點頭，似乎這本身就是應該的！
“我們兩個無疑冒犯風族領地，的確是走錯路了，不想挑起紛爭。”蘇寒開口道，“對此，我也應該跟風族道歉，以后不會再貿然進入風族領地。”
對方給了自己臺階下，蘇寒自然順坡下來，同時也給了對方臺階。
不過他心中同樣好奇，似乎在那一瞬間，這風族族老對自己的態度，就變得有些微妙了。
蘇寒想到了云婆，小雅的姥姥，似乎也是如此，盯著自己看了許久，那眼神，就像是在看著熟人。
“一場誤會，那就算了。”
風族族老擺了擺手，不想多說，轉頭看著小雅，“小丫頭，你以后可別淘氣了，再擅闖我風族領地，就得你姥姥親自來要人了。”
“我知道了。”小雅吐了吐舌頭，心道也沒多大的事情，大不了打一架，姥姥說過，她誰都不怕。
“羅隱。”風族族老下令，“讓他們走吧。”
“族老……”羅隱張著嘴，還是道，“我知道了。”
他看著蘇寒，眼里還是不滿和不服氣：“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離開！”
“我們走。”蘇寒也沒多說，帶著小雅立刻離開。
這風族族老，透著一絲怪異，遲則生變，蘇寒也不想節外生枝。他總感覺有些怪怪的，可卻說不出來，不論是云婆還是這風族族老，似乎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了變化。
難道自己身上，有什么東西被他們發現了？
見蘇寒跟小雅已經離開，羅隱忍不住道：“族老，為何……”
“惹不起。”
風族族老直接道，他搖了搖頭，“這小子的步法的確不是我風族天賦本領，族群的血脈天賦，是偷盜不走的。”
羅隱一怔，不是族老說是蘇寒偷盜了他們的天賦本領么？怎么這會兒又說天賦本領不能被偷盜。
而且，族老說惹不起？就算是那云婆，也沒有說什么惹不起吧，雖然風族不是什么大族，但論實力，也不差啊。
“好了，你去忙吧，勤加練習，讓一個外人比下去，真是夠丟人的。”族老看了羅隱一眼，便讓他退下了。
他站在木屋前，足足半個小時，才嘆了一口氣：“真沒想到，那東西又回來了，恐怕這蠻荒之地，又要不太平咯。碰上我風族，這小子運氣還算好，若是被那幾個老家伙發現他身上的氣息，必死無疑！”
風族族老半閉著眼睛，微微一笑：“希望我的手段，能幫你掩蓋那一絲氣息吧，活久一點，別辜負云婆那老太婆的好意。”
說完，他搖了搖頭，苦笑一聲，又鉆進了木屋閉關。
這蠻荒之地有太多秘密，更是有太多的沖突和紛爭，幾千年甚至上萬年的爭斗，讓不少人早就疲倦了，有人渴望和平，就有人喜歡紛爭。
千年之前的爭斗已經夠慘烈了，只怕，還要再來一次啊。
帶著小雅從風族領地離開，蘇寒徑直翻越那一片山脈，身后沒有人追來。
“呼呼……！”
小雅拍著胸口，一陣后怕，臉紅心跳加快道，“還好！還好！我姥姥的面子足夠大，那風族族老不敢殺我們，這要是碰上敵對的族群，咱倆可就完了！”
蘇寒沒好氣看了小雅一眼：“還不是你帶的路？”
小雅一怔，嘻嘻笑了起來，伸手拉了拉蘇寒的胳膊，略微不好意思道：“偶爾會認錯方向，你放心，絕對不會有第二次了！”
還敢有第二次？
就像小雅說的，這風族不是敵對關系，只是彼此互相不冒犯，也不至于沖突出人命，要是換做敵對關系的族群，那他們可就難逃一死了。
不過，蘇寒更覺得，這族老是發現了什么，才改變了注意，否則小雅不會死，但自己的命，他們是肯定會留下的。
他轉頭，看著小雅，好奇問道：“話說，你是什么族群的？我都還不知道。”
“我啊？”
小雅一邊扇著風，一邊隨意道，“女媧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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