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到之前我降落的巖壁處,我正準(zhǔn)備攀援而上,卻見半壁之上有一個影子在晃動。
仔細(xì)一看,卻是肥坨。
“你怎么自己下來了?”
我養(yǎng)著脖子,提心吊膽地問。
肥坨死死地抓著一根藤條,晃悠著雙腳尋找落腳點(diǎn),好不容易踩住了一處縫隙,這才歪過腦袋低頭對我說:“我說過了,我白大貴從今天開始要減肥,凡事都要從現(xiàn)在做起。”
這小子……
我還是不放心,抓起一根藤條嗖嗖地爬了上去,很快就到了肥坨的身邊。
我也只能“指導(dǎo)”一下他,讓他先將更長的藤條綁在身上,然后再抓著另一根藤條下降。
雖然巖壁有一定的坡度,也有不少縫隙和層次,但是畢竟還是幾十米高峭壁。而肥坨實(shí)在太胖,我擔(dān)心綁住他的的藤條會被繃斷,所以就叫他多綁上幾根,不妨一萬防萬一。
要是突然墜落,就憑肥坨這身子,砸下去估計就成了一堆爛泥,想起來都嚇人。
肥坨在我的指導(dǎo)下,不斷地將幾根藤條綁在身上,到了藤條不能延伸的地方再解開,然后重新將藤條綁上。如此重復(fù)五次,終于降落到了地面。
一看見神斧和烏駒,肥坨更是激動地不得了,渾身篩糠似的,連神斧都抓不穩(wěn)了。
不對不對,看他的表情有點(diǎn)異常。
我才離開二十分鐘不到,他怎么就滿面紅光了。
莫不是……
我心里著急,擔(dān)心那只鬼趁我離開的空檔纏上了肥坨,否則他怎么還有這樣大的膽子,一個人就抓著藤條下降了?
“你沒事吧?”
我小心翼翼地問,一邊注意他的表情。
肥坨樂呵呵地看了我一眼,興奮地說:“當(dāng)然有事了,這么激動人心的時刻,我怎么會沒事呢?小心肝正撲通撲通亂跳呢。哥,你看我這烏駒,該不是普通的馬兒吧,還能幫我找回了開山神斧。這下好了,這下好了!”
說罷努力地想用一只手抓起神斧,結(jié)果沒有成功。
肥坨自己也詫異了一下,于是改成兩只手去抓神斧,顫顫巍巍的才把斧頭抓了起來,卻又甩不到肩上去。
“我說的不是這個!肥坨……”
我驚叫一聲,急忙跑上前去。
但還是晚了一步。
肥坨身子一歪就倒在地上,腦袋差點(diǎn)就砸在一尺長的斧刃上。
我的天啊菩薩啊,這種玩笑開不得啊,可是會死人的……
我失魂落魄地跑過去一看,肥坨就像癲癇發(fā)作一般,渾身抖索著,連嘴唇也跟著哆嗦,只是沒有吐出白沫罷了。
我心慌不已。
眼前這個肥坨,是和我喝過血酒的兄弟,某種程度來說,我們的血液已經(jīng)交融在了一起,他現(xiàn)在成了這個樣子,我當(dāng)然會心慌的。
但是他的臉上卻是紅光滿面,不像一個癲癇患者。
“肥坨,你怎么了?”
我一時間手足無措,突然好希望父親出現(xiàn)。
“哥,難受,心里像是火燒一樣!”
“什么時候有這個感覺的?”
我相信我的直覺,肥坨肯定是被某種鬼怪纏身了,但是我得分析是什么鬼怪,也好對癥下藥,不不不,是“對鬼下咒”。
“在洞里的快出來的時候就有點(diǎn)難受的,我忍著。”
肥坨努力地想讓自己不要抖索得厲害,可是卻又控制不住。看我一臉焦急,反而安慰我說:“沒事的,估計是運(yùn)動量過大了,有點(diǎn)虛脫了。”
也對,這個解釋很合理。
“那你好好休息一下。”
話剛說完,就覺得很不人道。休息,也不能大冬天的躺在地上啊。
我正尋思著要不要給他搭一個窩棚,烏駒突然走了過來,慢慢的就蹲下了身子。
我懂了烏駒的意思,立即拖過肥坨的身子,扶他騎上了馬背。不過看他這個樣子,在馬背上也是騎不穩(wěn)的了。想了想,干脆直接讓他趴在馬背上,并扯來幾根藤條,將他的身子和馬背固定在一起。
好在烏駒的背也很肥大,肥坨趴在上面,不至于太難受。
烏駒這才拖著肥坨,滴答滴答地朝森林里走去。
我們該去哪里呢?
之前在半山洞口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四周都是一片森林,一望無際,方圓估計好幾十公里,看不出有人家。
這里算不算云霧山腹地?
烏駒是神獸,它能打跑妖怪奪回神斧,自然能把我們帶回家的,跟著它應(yīng)該不會有錯。
于是我扛著斧頭跟在后面,馬兒走哪里我就走哪里,隨它。
走了兩個多小時,還是在莽莽森林里轉(zhuǎn)悠,沒有日頭,我已經(jīng)分不清南北,要是有一個羅盤就好了。
天已經(jīng)逐漸暗淡下來,我跟著烏駒大概走過了二十多里路,肚子開始餓了。
好在總算走出了這片森林,前面是一片荒谷,還是沒有人煙。
天,逐漸黑了下來。
圍著一座小山轉(zhuǎn)了一個彎而兒,眼前出現(xiàn)了一條很窄的石階路。一路溜光的石階,估計也有上千年歷史。
身邊有枯藤老樹,馬蹄聲滴答,驚飛了幾只昏鴉,我仿佛走在馬致遠(yuǎn)的古詞里,只是烏駒很肥。
突然,前面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
那人發(fā)現(xiàn)我和烏駒,立即頓住腳步,閃身躲在一邊,意思是讓我們先過去。
逐漸走近才發(fā)現(xiàn),對方是一個女孩,十五歲左右,穿著少數(shù)民族的服裝,手彎挎著一個提籃。
怕前面的烏駒嚇著那女孩,我急忙抽身向前牽住韁繩。
我剛剛跑到馬兒前面,女孩卻怯怯地朝我眨巴了幾下眼睛,小聲嘀咕了一句:“喲!這架勢……此山是我開啊?”
什么鬼?太平盛世,敢把我當(dāng)成攔路搶劫的土匪?
我有那么惡嗎?
看著眼前右手握著的斧柄,這才想起肩上扛著的開山神斧,一尺長的斧刃白晃晃一片,很明顯就不是用來砍柴的,加上馬背上馱著的也不是柴,也難怪小姑娘會發(fā)出這樣的感慨……
“小妹妹,你有銀子可劫嗎?”
幽默是我的長項(xiàng),這也是我愿意和整天喜歡說歇后語的三公在一起的原因之一。
這女孩,的確很漂亮,要是三公在的話,會不會又說出類似于“半天云頭曬谷子”之類的下流歇后語?
我不忍心褻瀆這么清純春的姑娘,不過開個玩笑是可以的。
女孩一聽我的問話,頓時笑了。
這一笑當(dāng)即讓我警惕起來,深山老林,前不挨村后不挨店,而且還是暮色黃昏時分,突然就出現(xiàn)這么一個漂亮姑娘,十之**有古怪。
再仔細(xì)一看這女孩的面容,似乎有些熟悉,卻有記不起在哪里見過。
做端公半年,倒是走過很多村寨,但是的確記不起這個女孩,一是我們沒有來過云霧山腹地,第二,一般像這么漂亮的女孩,我都是過目不忘的。
身邊有枯藤老樹,馬蹄聲滴答,驚飛了幾只昏鴉,我仿佛走在馬致遠(yuǎn)的古詞里,只是烏駒很肥。
(本章完)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fèi)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