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年？

    福伯不是開玩笑吧。

    “唔……等我算算。”

    福伯說罷，當真掐著左手手指，還沒開始算，突然問我：“慧茅法師，你知道玄門中人掐算的時候為什么只用右手而不能用左手呢？”

    哼哼，想考驗我是吧，我還想考驗你呢。

    不過嘴上卻禮貌地說：“福伯都是兩百歲的仙人了，慧茅豈敢班門弄斧。”

    倘真福伯活了兩百歲，我必須這樣謙恭。

    福伯滿足地點點頭，然后說：“用手指掐算命理，其實是有講究的，歷法不是有1地支和10天干嗎？儒釋道之人為了方便記憶，就用指節給記下了。左手為陰，右手為陽，兩手共8指節，天宮共8星宿。而根據8星宿的天體運行規律可測出世間的吉兇。不過要懂得這些，要學的東西可多了很多，首先要學會易經，其次是紫薇……”

    我突然鼻子一酸，想起了一逮住機會就在我面前“賣弄”的師父，而今陰陽兩隔，再相見只能在夢里，而且還是三年才得一回。

    福伯不知我所想，以為我被他的“演說”征服了。于是興致勃勃地繼續發揮：“真正能把易經、紫薇研究到家的凡人，其實也沒有多少，所以到了后來，為了簡便快捷，人們就只用一揮手來推算了。但是為什么只用左手不用右手呢，這也是有故事的。”

    我抽了抽鼻子，靜下心來認真聆聽。

    福伯說，很久很久以前，道德天尊還沒有修道成仙的時候，有一天在靈山打坐修煉，突然一只山鬼前來偷襲。

    雖說天尊還未成仙，不過一般妖孽還是不敢近身。但是這山鬼一心就想破壞天尊修煉，于是就遠遠地朝天尊扔過來一樣東西。天尊躲閃不及，只好伸出右手將其擋開，那物件掉在地上，原來是一個胎盤。

    就這樣，天尊的右手被玷污。

    從那以后，不管是神仙或者凡人，推算命理、預測禍福的時候，都只能用左手。

    這個故事以前師父給我講過，不過沒有這么玄乎。

    師父說的也是道德天尊，不夠不是遭遇山鬼偷襲，是誤床臥室，遭到產婦扔來的胎盤玷污了右手。

    按理說，我師父楊江春也不是普通人，他自己也承認是靈國的**師白魯丁轉世。只是不知道了轉的輪回太多了，法力因此減弱了？還是五千年前的白**師功法原本就不咋的，師父竟然在唐府被炸死了。

    福伯說完，就認真地掐著左手手指，嘴里甲子乙丑丙寅丁卯戊辰己巳庚午辛未地念叨了一通，最后說：“1989己巳年，1990，庚午狗年，還真的就兩百年了呢。”

    1790年，乾隆五十五年，正是中國鼎盛時期。福伯是那個時候出生的，算是趕上好日子了。只是之后的嘉慶、道光、咸豐、同治、光緒、宣統等六朝皇帝，可謂是一代不如一代，最終敗了江山。

    福伯經歷了這么多的歷史風雨，每一根發絲都是一段雋永的故事。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爐子里的火越燒越旺，也不知道這無煙煤是不是鴨池河運來的。

    再看福伯，爐火映紅了他的臉膛。那張并不算是古董的臉上，皺紋也不是太深，倒也沒有隱藏多少滄桑。

    頷下的胡須也不是很長，而且并不全都花白。

    那雙老眼的確有些老了，白眼仁很是混沌，但是黑眼珠卻很清澈，宛如三五歲的孩童一般明亮。對了，福伯的故事，應該就藏在這對眼珠里。

    “唉，兩百歲了，好是好，但是比張三豐還差十八歲，我爭取超過張三豐。”

    福伯突然感嘆地說。

    武當派開山祖師張三豐生于公元147年四月初九日，卒于公元1464年，享年18歲。

    張三豐歲北游寶雞，自號三豐，67歲進終南山拜火龍真人為師，后入武當山，開創武當派，成為太極宗師，收了武當七俠，就是金庸下生《倚天屠龍記》中的宋遠橋、俞蓮舟、俞岱巖、張松溪、張翠山、殷梨亭、莫聲谷7個弟子。

    公元168年明太祖建立明朝時，張三豐11歲，成為云游四海的閑云野鶴。之后絕跡于江湖。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歷朝皇帝都派出大內密探和江湖高手，四處打探張三豐的蹤跡，希望能從這個太極鼻祖哪里討得一些長壽秘方，結果都是無疾而終。

    福伯把自己和一個太極仙人相提并論，他自己想必也不是一個凡人了。

    既然是一個仙人，福伯為什么不學學人家張三豐，四海為家逍遙快活多好。卻偏偏要寄人籬下，在彭家收了兩百年的大門？

    難道他也是有著某種目的？

    彭家是為了修建老宅子，不管是什么目的，最終是封住了冥潭的通道。而福伯在老宅子里守了兩百年，難道就不知道這個秘密嗎？

    “福伯，你知道老宅子里有什么秘密嗎？”

    既然身份都說開了，我倒希望福伯也像彭青云一樣坦誠一些。

    福伯瞇著眼睛，故意把清澈的眼珠營造得很神秘：“秘密？可多了，你想聽哪個？”

    果然是兩百歲的仙人。

    “你想說哪個，我就聽哪個，強求不得。不過我知道，你就是其中一個秘密。”

    我突然很灑脫。

    “哈哈哈……”

    福伯突然大聲笑了起來。

    雪越下越大，彭青云應該早就睡著了。

    彭夫人……我只想叫她彭夫人，實在不愿意稱她為嫣月……

    彭夫人和彭雅璇還是沒有回家，也不知道她們去了哪里？彭青云為什么一點都不著急。

    福伯笑了三聲，突然說：“你，其實也是一個秘密，而且和這老宅子也有關系，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也是彭家老宅的秘密？笑話。

    我的秘密當然也有，也和彭家有關，無非就是那九個草人，無非就是為了之前的一萬二千塊錢。

    至于彭青云又答應再給一萬二，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除此之外，我還會有什么秘密呢，老頭子可別想歪了，彭雅璇是漂亮，不過我閔某人已經名花有主了。男人是花心，但是我不是花心的男人。

    “福伯，我沒有什么秘密，你最好不說，你要是說了，就影響了你所說的秘密的可信度。”

    我說的是實話，你福伯要是瞎編一通，說我閔慧茅和這老宅子也有著幾百上千年的關系，我都很難再相信你所說的一切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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