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客廳里頓時被恐怖的氣氛籠罩著。
楊梓被嚇著了,驚慌失措地站起身來,猶猶豫豫地想抱住我。
最無助的時候,我想她會保住我的。
但是,她最終還是沒有。
我急忙跑過去拿起手機。
原來楊梓竟然打開了我和三哥閔德晗的通話錄音,甚至打開了免提。
她的意思,以為這是我和某個女學(xué)生的通話,故意打開免提讓我出糗。
“嗚嗚……呼呼……”
我突然興奮起來,但是看著楊梓跑過去抱著臥室門框,一副快要崩潰的模樣。我又有些不人心了,急忙關(guān)掉免提,把手機遞到耳朵邊。
“嗚嗚……呼呼……”
通話錄音里,哭鬼聲和風(fēng)聲,掩蓋了閔德晗的說話聲,甚至聽不到閔德晗和我的聲音了。
“這是什么地方?”
我閉上眼睛,慢慢地品味這嗚嗚和呼呼的聲音。
鬼谷風(fēng)聲,應(yīng)該就是了。
鬼谷……
鬼谷門……
閔德晗難道去找茅山鬼谷門去了?
茅山鬼谷門,在我們端公的心里只是一個向往之地,并沒有實實在在的地方。我的師父三公、師公元婆,耗盡了畢生精力多沒有找到,他閔德晗才一個星期的時期就能找到?
我有點懷疑。
而且,他找鬼谷門干什么?
鬼谷風(fēng)聲持續(xù)了五分鐘,直到通話錄音結(jié)束,也就結(jié)束了。
屋子里恢復(fù)了平靜,但是我的心卻無法平靜下來。
我也不管楊梓怕不怕了,都是她疑神疑鬼惹來的禍,卻又歪打正著地給我提供了一個重要線索。
一夜無話。
第二天傍晚,我轉(zhuǎn)了兩趟車,專門去青山園找到了黃元奎。
黃元奎的生意果然很好,幾乎每天都有法事要做,他和小寶等人就在青山園附近租了房子,把家安頓在殯儀館的旁邊。
而謝八金也和黃元奎一樣,在景云山附近安頓下來。閔德晗的消失對于他們來說沒有絲毫影響,該干嘛干嘛。
我還了解到他們的一個秘密,這兩撥端公做法事得來的利市錢,全部統(tǒng)一管理統(tǒng)一分配,當(dāng)家的就是黃元奎。
也就是說,就算沒有法事做了那一陣,大家都是有工資拿的。
看這個意思,黃元奎也準(zhǔn)備成立公司了,叫什么名稱呢?該不會就叫做“茅山鬼谷門渡劫解難有限責(zé)任公司”吧。
說實話,這筆生意也是不可小覷的,就青山園來說,三撥人馬同時開工,還不一定忙不過來。景云山離城區(qū)更近,包攬了林陽東南片區(qū)的生意,生意自然更好。
黃元奎麾下,至少也有二十多個人。
可惜中間被閔德晗和楊老三他們吃了不少錢。
我和黃元奎在園區(qū)空地的石墩坐下,直接進(jìn)入主題。
“黃師傅,你聽說過云霧山里有一個蚩尤寨的地方嗎?”
黃元奎咂著旱煙袋,很認(rèn)真地思考了好一陣,然后又狠狠咂煙,一臉冥思狀。
看這架勢,他應(yīng)該知道一些眉目。
我耐心地等著,不管黃元奎是裝逼還是在裝傻,等他裝夠了自然就會回答。
“慧茅,其實蚩尤寨那個地方,你應(yīng)該是知道的。”
我沒有吃驚了,我知道過去的這十六年里,我的魂魄曾經(jīng)去過很多地方,比如西漢的青峰城,我在那里生活了十年。
黃元奎“修煉”了十六年,這點本事應(yīng)該是有的,他知道我這十六年的大概經(jīng)歷。
蚩尤寨,難道就是西岳峰附近的什么村落?
西岳峰倒是真是存在的,就在北溪區(qū)赤巖鎮(zhèn)西邊十八里處。前幾天我才去過,的確是高聳入云不見頂?shù)拇笊剑驮旗F山山脈緊緊相連。
“黃師傅,你的意思是……蚩尤寨就在云霧山里?”
黃元奎將煙斗往鞋底輕輕磕了幾下,裝進(jìn)隨身背著的帆布包里,意味深長地朝我笑了笑,起身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我又想起了我的師父。
二十年了,黃元奎還是像當(dāng)年我的師父一樣,穿著筆挺的中山裝,背著老舊的帆布包包,舍不得跟上潮流。
滿腦子都是云霧山和蚩尤寨,心里想著,是該抽個時間去云霧山里看看了。
回到家,楊梓又是一臉憂郁和憤懣。
“麻煩你存一下你那個嫂子的電話,不要哪樣事情都要我中轉(zhuǎn)。”
“什么啊?”
我不解地看著楊梓。
突然興奮起來:“莫非我三哥回來了?”
“彭雅璇!”
楊梓憤憤地丟下一句話,轉(zhuǎn)身去了臥室。
望著她的背影,我不免感嘆。我和楊梓的日子過得越來越蒼白,我已經(jīng)不是她的哥哥了,劣質(zhì)高跟鞋的情懷,已經(jīng)被柴米油鹽沖淡。
不過奇怪了,寶哥去世之后,我和彭雅璇互相留了電話的,她要找我,為什還要通過楊梓中轉(zhuǎn)呢。
電話打過去,彭雅璇就急切地說:“慧茅,我忘了告訴你一個事情,你還記得十六年前我給你說過的那個事情不?就是我們幾個約起去一趟云霧山里……”
寶哥才剛剛?cè)胪粒硌盆膩淼难胖拢?br />
我突然興奮起來:“是有這個事情,你不是說里面是個鬼谷嗎?有吃人的怪物呢,這么多年你還沒有忘記?”
彭雅璇讓我想起了十六年前的青春歲月。我、寶哥、文六木和她,四個人之間有著某著曖mei而美好的關(guān)系。
“寶巍走了,我想……還是抽空去完成他的這個心愿吧?”
彭雅璇悠悠地說。
什么?去云霧山里是寶哥的意思?
“但是……你知道不,當(dāng)年我們是決定四個人約起去的,現(xiàn)在……寶哥走了,文六木也失蹤了,就我們兩個人怎么去?何況,現(xiàn)在我也不是端公了……”
“你想得太復(fù)雜了。”
彭雅璇不以為然地說:“那里面沒你說的那么神秘,據(jù)說前幾年就有一支科考隊進(jìn)去過,人家也不會武功不懂玄術(shù),還不是好好的回來了?我是……昨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見我老爹,還有木頭都在云霧山里面。這才想起寶巍說過,他要到云霧山里去把你的那一縷魂魄給找回來。我當(dāng)時以為他是病重了說的胡話。現(xiàn)在他走了,我仔細(xì)想著,不管是真是假,我們還是……算了算了,你考慮清楚再說吧……還有,以后你不要叫我嫂子嫂子的了,能不能像以前那樣……”
“小璇兒?”
“你再叫親熱一點嘛!”
一回頭,楊梓幽靈一樣站在我身后。
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轉(zhuǎn)身進(jìn)臥室。
我急忙掛斷電話,跟著進(jìn)了臥室。
楊梓看也不看我一樣,氣勢洶洶地從衣柜里一件一件把衣服掏出來仍在床上。
“大妹,你這是干啥?”
“我去小妹那里住幾天,我們都好好的冷靜一下。”
我知道,有沒有彭雅璇的電話,我的后院都注定要起火的,早晚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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