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中國人，我想起來了，他說得口中國話。言情首發”壽伯像是想到了什么，激動的說道：“宜昌這邊的戰事結束之后，他把我領到了南京，他在和一個日本人會面時，那人稱他趙先生，這日本人的姓氏里可沒有姓趙的。”

    一聽說姓趙，張天佑和申子瑜不禁對視了一眼，但卻什么也沒說。

    只聽壽伯接著說道：“后來，在一九四四年冬，他領我去了泰國；當時，他告訴我說，他要布一個顛倒乾坤的大陣，就是美國人來了，也會葬送到海底，不過，他那大陣沒等布完，日本便投降了，他氣急敗壞的說，只要日本人再堅持半年，他就可以把陣布成，可是他左右不了日本天皇，所以，他那大陣也就胎死腹中了。”

    “這么說，你還去過泰國？”英迪忍不住問道。

    “去過，我用的這些降頭術，就是在那時候學的。”壽伯尷尬的一笑道。

    不過，張天佑卻沒想這些，他想起了在泰國見到的“煉尸窯”，當年知道“煉尸窯”的人，也就是師叔和趙子默他們，當時，師叔早已經躲起來了，所以，敢用“煉尸窯”的只有趙子默，也只有他能調動日本人幫他運“煉尸窯”。

    “那你知不知道他布的陣叫什么名子？”等了許外，張天佑才問道。

    壽伯想了一會兒，不禁搖了搖頭：“當時，他好像沒說。”

    張天佑像是已經知道了什么，輕輕一嘆，邁步走了出去，申子瑜看他心情不好，也趕忙跟了出去。

    來到外面，正好看到劉大力他們，只見王大力那眼睛睜得跟個銅鈴似的，看到張天佑出來，急忙走了過來。

    “張先生，那老頭都交待了嗎？”

    “算是交待了吧。”張天佑望了他一眼道：“你們還沒吃飯吧，咱們下樓吃飯去，今天我請客。”

    劉大力看了看表，已經晚上十點了，雖說不是太晚，但很多飯店都關門了，不過，由于這邊有醫院，這邊的飯店應該關門晚。

    一聽張天佑請客，眾人很高興，把老黑他們也叫出來了，有小芙和英迪看著壽伯，他翻不起什么大浪。

    來到醫院外面一看，果然有一個飯店沒關門呢，十幾個人時去，要了兩桌酒菜，在工地上干活，一個月還見不得一次葷腥呢，這次張天佑讓工人們自已點菜，多上肉菜。

    申子瑜雖然跟著，但只是坐在旁邊，他知道張天佑身體不好，不想讓他喝那么多酒，可是劉大力他們一個勁的敬酒，她也不好說不讓張天佑喝，只好從偷偷給他使眼色，可張天佑就像沒看見一樣，照樣喝他的酒。

    這一頓酒喝得，一直喝到凌晨一點，他們這才回去，張天佑連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

    直到次日天亮，張天佑睜開眼時，覺著口干舌燥的，同時還覺著胳膊沉沉的，扭頭一看，只見申子瑜穿著睡衣，跟個小貓一樣，蜷著腿頭依偎在他肩頭，看她睡著很香，也就沒忍心叫醒她。

    他剛要輕輕抽出胳膊，申子瑜慢慢睜開了雙眼，她揉了揉朦朧的雙眼，輕輕打了個哈欠道：“天佑，我醒了？”

    “醒了，不好意思把你弄醒了。”張天佑笑了笑道。

    “渴了吧，我給你端水。”申子瑜說著，走下床去，她那睡衣接近透明，這一動，一縷春光上他給看到了，這個丫頭還真迷人，同時，他也感覺申子瑜懂事了很多，知道自己酒醒了要喝水。

    只見水就在桌子上放著呢，早就倒好了，端過來后，張天佑喝了一杯。

    “子瑜，你是越來越懂我了啊？”張天佑笑著道。

    “什么是我懂你，這都是小鸞——。”剛說到這里，申子瑜像是想到了什么，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是小師妹告訴你的是不是？”張天佑輕輕一笑道。

    “才不是，是我自己想的。”申子瑜嘴硬的說道。

    說著話，她從桌子上拿起一個小瓶，又拿著棉簽走了過來：“張嘴！”

    “干什么？”

    “張嘴就是了，伸舌頭。”

    張天佑這才明白她的意思，昨天和壽伯斗法時，自己咬破了舌頭，她這是給自己上藥啊。

    “你說你，動不動就咬舌頭，就跟那舌頭不是你的一樣？”申子瑜一邊抹藥，一邊說道。

    “那不是事情緊急嘛。”上完藥，張天佑口齒不清的說道：“對了，壽伯呢？”

    “老黑他們把他拉到工地了，有他們看著，應該沒什么事。”申子瑜說道。

    張天佑點了點頭，他又問道：“昨天晚上，他說出那人是誰了嗎？”

    “這還用說嗎？肯定是趙子默了。”申子瑜一邊給張天佑拿衣服，一邊說道：“這個趙子默真是罪大惡極，不但嫁禍你師叔，還來害你師爺。”

    張天佑沒有說話，只顧著穿好衣服，來到客廳時，小芙和英迪她們已經坐在那里了，看到他們出來，小芙白了申子瑜一眼。

    申子瑜早已經習慣了，裝作沒看見一樣，坐到張天佑旁邊。

    “英迪，昨天壽伯又說什么了沒有？”

    “什么也沒說，倒是畫了張像。”英迪說著，從旁邊拿來一張紙，只見紙上果然畫著個圖像，仔細一看那人，正是趙子默。

    看來，要想弄清楚師爺的死因，恐怕要問趙子默了。

    不過，關于怎么處理壽伯，張天佑為難了，按說，壽伯害死了很多人，特別是那些跟著他的國民-黨士兵，如果現在把他交給派出所，毋庸置疑，他只有死路一條，雖然，現在的政策放寬了，但對待漢奸，共產-黨是決不會手軟的。

    他們正好出去呢，突然電話鈴響了，小芙趕忙去接：“喂，那位？行，行我知道了？”

    “大哥，不好了，壽伯跑了。”小芙捂著話筒緊張的說道。

    “什么？”張天佑猛的站了起來，他剛要發火兒，但又一想，跑也就跑了吧，他已經那么大歲數了，還能活多久，只要不再害人就好。

    “算了，別去管他了。”張天佑一擺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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