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洛和東郭順著東郭掉下來的位置，東拐西繞找到了出口。

    不過，東郭卻不允許九洛現在就出去。

    他掏出個模樣古怪的銅鏡，咬破手指滴了滴血到鏡面上，又念了一通法咒，鏡子閃過一道白光，鏡面上突然出現一片街景。

    九洛仔細瞧了瞧那個鏡子，雖與墨塵的古今鏡模樣不同，功效似乎一樣。不知東郭這家伙哪得來的寶貝。她壓抑住內心的訝異，低頭看向鏡面，無極荒城的街市出現在眼前。

    她認得那條差點被她放火燒掉的街，街上那個賣糖果的攤子最引她注意。

    不過，為何街上的人都一動不動抬頭望著天空。

    “這是怎么回事？”她很快發現了異樣，問東郭。

    東郭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想沉吟幾息再賣關子，卻被九洛一腳踹到屁股上：“都什么時候了，再不說我直接沖出去。”

    東郭捂著屁股哀嚎著想要反抗，遇到九洛想殺人的眼神只好偃旗息鼓，一股腦兒的說了出來。

    原來，無極荒城上空出現的萬道霞光是鳳半淵催動無極天眼施法后呈現的景象。

    凡是看到霞光之人，神識均會進入另一個世界。

    這個世界都由每個人的心魔掌控。意志不堅定者會死在各自的心魔手中。

    “所以，你是想說這些脖子伸得跟大白鵝一樣長的人是落入了鳳半淵的法術中？”

    東郭一副“這還用問的”高深模樣點了點頭。

    九洛忍住踹他的沖動再問：“你說墨塵的危險，是不是指這個？”

    墨塵來找鳳半淵的目的與無極天眼有關。

    如今無極天眼控制住了幾近全城之人，說明墨塵沒能成功阻止鳳半淵。

    而且很可能他也被鳳半淵用此法控制住了。

    東郭聽她喚元圣天尊為墨塵，喚得這么順口，不由得暗暗佩服她與元圣天尊的交情，唏噓的又點了點頭。

    九洛已經沒了耐心，揪起他的衣襟赤紅著眼睛吼道：“別告訴我你沒有克制無極天眼的辦法。我要救墨塵。”

    東郭掰了半天才把她的手從自己的領口扯下來，衣服已經皺成一團。

    他頗委屈的撫平褶皺，抗議道：“小爺要是有克制無級天眼的辦法還用躲到這里來？我察覺到鳳半淵要釋放無極天眼，立即果斷英明的藏了起來，不然現在還由得你這么粗暴的對待我！”

    九洛也知自己情緒不好，壓了壓心中焦急：“你知道我粗暴不是因為你。”再說，我粗暴嗎？我怎么一點沒覺得。

    “我是想救墨塵。所以動作幅度大了點。你要是不怕我后面控制不住情緒亂來，你就可以繼續慢慢說。”

    東郭：“......”這不是赤果果的威脅嗎？

    “雖然不能克制無極天眼，可救人的辦法卻有一個。”東郭又要賣關子，卻在九洛鋒利的眼刀下立即敗下陣來，跟倒豆子一樣把辦法講了出來。

    無極天眼其實就是一個巨大的幻影坑，那道霞光是誘引之光，專門引起人心底藏的最深的那些悔痛或遺憾。凡是掉進幻影坑的人，他所要戰勝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解鈴還須系鈴人。

    打敗心魔的辦法便是自己能意識到幻影坑中所見皆是過去或幻象，只有自己想出來的人，才能從這場無聲殺戮中勝利逃脫。

    九洛皺眉：“萬一無法戰勝心魔會怎樣？”

    “會一直耗在無極天眼內，直到元神耗盡。”

    意思也就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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