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胡銘晨不要了,熊梅和莊為民兩口子就傻眼了。
他們變那些瞎話來當成談判的籌碼,這本來在買賣中是正常的事情,無論是買車買房,乃至過國與國的貿(mào)易談判,小到家庭婦女菜市場買個菜,都是正常的。那些買菜的,要是覺得人家的貴,就會說前面某家某家便宜,干嘛要賣這么貴。遇到這種情況,賣家要么會好好解釋,要么就多少給點點優(yōu)惠。
可胡銘晨這里不然,明知道是假的,可是他偏偏當真了。
胡銘晨就是不愿意被這兩口子牽著鼻子走,所以別看他客客氣氣的,實際上啊,胡銘晨已經(jīng)在將這兩口子當猴耍了。
“哈哈哈,我實在忍不住了,想笑死我啊。”熊梅和莊為民一走,胡建強就捧腹大笑。
剛才胡建強就有點忍不住想笑了,后來還是胡銘晨瞪了一眼,他才將自己的笑意給忍回去。
“這有什么好笑的,我認真的啊,他們要是覺得別人條件好,那隨便賣給別人,我并不介意。”胡銘晨一本正經(jīng)道。
“你認真,我都看出來他們兩口子是吃牛,你能看不出他們在虛張聲勢?哈哈哈,你喊點什么不好,一直喊人家喝水,萬一出去找不到廁所怎么辦?”胡建強倒躺在胡銘晨旁邊的床上大笑道。
“呵呵。”胡銘晨回想了一下熊梅和莊為民的詫異表情,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那就是他們的事了,我和他們又不熟,不喊他們喝水喊什么。”
“你說,這兩口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我看他們來道歉感謝根本不是目的,我看來談賣房子倒是真的。”胡建強道。
“我看兩者都是真的,我們畢竟救了那老人家,他們曉得真相了,來賠個禮道個謝,這是正常的。至于賣房子嘛,我看應(yīng)該是莊為民的主意居多。”胡銘晨猜測著道。
“那真不買他家房子了啊?”胡建強問道。
“有時候啊,不爭是爭,我們越是急著買,或許反而不容易買到。反過來,我們不疾不徐,反倒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現(xiàn)如今,除非他們不賣,否則除了我們,誰會去買那些舊房子啊,如果愿意,被人早就買了,哪里還能等到現(xiàn)在。總而言之,價錢可以談,百分之五十的面積讓利,暫時是不用去談的。”胡銘晨爬起來,走到窗戶邊,看著戶外燈火輝煌的城市夜景道。
“是啊,我們越急,他們越不會讓步。”胡銘晨所說的道理,胡建強一聽就懂。
“這可咋辦,他們不買我們家房子了。”走出酒店,莊為民就甩手哀嘆。
“不買就不買了唄,房子不還在哪兒嘛,我爸到時候繼續(xù)住,他和那些老鄰居幾十年了,要是不住那里了,我還真擔心他不習慣。”熊梅道。
“呵呵,你這話你也不想想,要是房子不賣出去,你爸爸的醫(yī)藥費哪里來,那是腦袋手術(shù),我可問過醫(yī)生了,最低也要八萬塊,這還是最低,保險點的話,讓我們準備十萬,我可告訴你啊,我就那點工資,別說十萬,就是五萬,也是夠嗆。”莊為民冷笑道。
就因為這個,莊為民才會非常支持賣房子,一方面,拿出那些錢,他的確拿不出來,另一方面,他也不是那么想掏。熊二爺只是他老丈人,又不是他爹。如果只是三千五千的,他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了,可這是十萬八萬吶。
莊為民盤算過,那個房子如果賣了,不但老丈人的藥費有著落,而且還能剩下一些錢,到時候再用這些錢補充,他們家就可以換一套更大的房子。反正老頭經(jīng)過這次受傷,估計也活不了多少年了。
“哎呀,對啊,要不,我們到處去借一借?”熊梅反應(yīng)過來就有點慌了。
“借?到哪兒借去啊?這年頭,找人開口借錢是那么容易的嗎?我們單位,找人吃飯找人喝酒好辦,找人借錢,誰都馬上裝糊涂。何況,這一開口,還不是小數(shù)目,誰會拿那么多錢借我們啊,時間又還那么緊。要借,你找你家那邊的親戚借去,我這邊,湊湊頂多兩萬。”莊為民雙手一攤,很無可奈何道。
“你上班,為了孩子,我都三年沒上班了,天天在家當家庭主婦,我哪兒借啊。我家的親戚,就算我挨個開口,也湊不出八萬。要不拿我們家的房子抵押貸款?”熊梅束手無策之下,想出來一個有風險的點子。
“你拉倒吧,虧你說得出來,用房子抵押貸款,你不知道銀行多黑嗎?利息先不算,一旦我們手邊有啥事,不能及時還上錢,我們的房子就要被收,到時候連裝修三十幾萬的房子,恐怕就只是二十萬。到時候你們住哪里?孩子住哪里?你腦子到底怎么想,你爸爸那快倒了的老房子不賣,用我們家新房子貸款,你這個賬,再笨的人也不會這么算啊。”用自己的房子貸款救老丈人,莊為民是無論如何不會干的。
且不說貸款的風險他承擔,利息他來還,恐怕到時候本金也會落在他的頭上。這樣的事情,精明的莊為民怎么可能會愿意。
熊梅自己回頭一想,也確實覺得這樣不劃算。
“房子不是我不賣,我今天不是都和你來提這事了嘛,是他們不買了,這能怪我啊。”熊梅走在路上,苦著臉道。
兩人就這樣一路走向醫(yī)院,一路發(fā)愁和爭執(zhí)。
“那誰讓你扯哪一出呢?”
“多要百分之五十的面積,這不是你教我的嗎,怎么變成我的事了。”熊梅不服氣的反問。
“面積上讓百分之五十,是我提的,那也是試探一下底線,能得到最好,得不到也不吃虧。可我沒教你什么上個月還有人來買那些玩意啊。就那條老巷子,誰會看得上啊,沒有市政府在旁邊還好辦,有市政府擺在那里,哪個老板能看上?否則早就有人買了,還用得著等到現(xiàn)在,就那一塊像字形的地方,修商場不好修,修大樓不好建,好不容易有個傻子愿意買,還給攪黃了。這早知道我自己一個人談了呢。”莊為民正了正眼鏡,手心手背一拍道。
“那我當時暗示你說你又不說,你不說,我不得撒個謊編個事啊。我以為我編完了,他們會說道說道,和你談一談,哪曉得他們直接不買了呢,這是誰也沒想到的啊。”
“是啊,他們這就不買了,看來他們并不是想開發(fā)這個地方,就有點搞不懂了,那他們干嘛想在這條巷子買老房子呢?”莊為民不打算和熊梅掰扯了,掰下去也沒有什么意義。
“管他們買來干什么,我現(xiàn)在就只關(guān)心我爸爸的醫(yī)藥費。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熊梅才沒心思去思考胡銘晨他們買房子的目的和用途。
“算了,先到醫(yī)院去,把這個事給爸爸說一下吧,畢竟是他的房子,不行的話,讓爸爸自己找人家說一說。”莊為民嘆了口氣道。
熊梅和莊為民兩口子到了醫(yī)院,熊二斌剛輸完藥水,老人家血管老化,經(jīng)不住快輸。
“你們?nèi)チ耍伊巳肆藛幔咳思以趺凑f?有沒有原諒你們?”熊二斌看到女兒和女婿進來,就艱難的用手撐了撐床沿,努力做起來問道。
“爸,你躺下,你躺下,我們找到人了,人家也原諒我們了。”熊梅趕緊上去給父親的后背墊了一個枕頭。
“那就好,那就好,人家?guī)土宋业拇竺Γ任业拿瑢α耍思疫墊付了幾千塊醫(yī)藥費,你們還那樣冤枉人家,真的是很不好。這是醫(yī)生不讓我出去,否則,我更應(yīng)該親自去。”熊二斌欣慰道。
“爸爸,沒事了,我們給人家道歉了,他們?nèi)撕芎玫模憔头判酿B(yǎng)病吧。”熊梅安慰道。
“爸爸,不過那錢我們沒有還給人家。”莊為民坐在床沿上,看了看熊梅后插嘴道。
“沒還給人家?不是讓你們先把錢還給人家的嗎?”
他們兩口子這次去找胡銘晨他們,除了道歉,熊二斌還交代,要把五千塊錢給人家還去,不能讓人做了好事還吃虧。結(jié)果在路上,兩口子只合計怎么賣房了,還錢的事反而被壓了下來。
“爸爸,這你不是要做手術(shù)嘛,做手術(shù)需要用不少的錢,我們是想,干脆你的手術(shù)過后,再把錢湊還給人家。”熊梅幫襯著解釋道。
“那是兩碼事,人家與我們非親非故,干嘛要挨拖著。錢要先還給人家才對,實在不行,我的手術(shù)可以不做嘛,你們這樣干,人家弄不好在背后怎么罵咱們呢。”熊二斌皺著眉頭道。
“爸爸,你的手術(shù)怎么能不做呢,醫(yī)生說了,你腦子里還有血包,不處理了的話,后面會有煩。早做早好,你現(xiàn)在不做,今后復發(fā)了,還不是得來,那時候恐怕更困難更不容易。”熊梅道。
“你們是不是沒有錢?是不是手頭緊?”熊二斌問道。
“爸爸,我們本來也一直不寬裕,關(guān)鍵是你這手術(shù)費不低,所以,我們也是沒辦法。”莊為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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