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后,周建平躺在床上午休,常玉玲把孩子哄睡了,也挨著周建平躺下。要在以往,肯定是周建平主動上前,這回卻是常玉玲主動。
周建平假裝睡著,常玉玲推了他一把,“干嘛呢?”周建平有點不情愿,仍舊一動未動。
“你說干嘛?”常玉玲又推了一下。
“哎呀,好困,我想睡覺。”
“睡覺?昨天晚上干啥去了?想睡覺別回家,在單位睡多好,你跑幾十公里,就為了回家睡覺?”常玉玲顯然生氣了,她把身子轉向另一邊。
周建平意識到自己的言行反常,他轉過身,將身體貼在玉玲背后,伸出一只胳膊攬住了玉玲的腰,“剛才確實有點困。”
“困了你就睡覺吧,我不打擾你。”常玉玲要把建平的胳膊推開。
建平不肯松手,玉玲故作掙扎的樣子,激起了周建平的生理沖動,他用另一只胳膊支撐起身體,順勢壓在玉玲身上,“我已經不困了,現在就想要你。”......
再怎么不情愿,畢竟都才三十出頭的年輕人,雖然沒有烈火,干柴總是不缺。
一番激情之后,兩人躺在床上,“周建平,我發現你這次回來,跟以前不一樣,舉止反常。”常玉玲道。
“有什么反常的?我沒感覺出來。”周建平又恢復了事前的冷淡。
“自己啥樣的,你沒感覺出來?那你是自欺欺人。”
“你愿意咋說咋說吧,該怎么做我都做了。”周建平擺出一副將要入睡的樣子。
“人說名人不用指點,我想給你留點面子,非要戳穿了,你不怕難堪嗎?”常玉玲冷冷地說。
“常玉玲,我怎么了?你要戳穿什么?我還就想聽聽。”
“以前到家啥樣的,這次啥樣的,你非要裝糊涂嗎?剛才這事兒,要不是我主動,我看你已經忘了。”
這句話說到了周建平的要害,他連忙解釋道:“剛才確實很困,我沒有別的意思。”
“你可拉倒吧,撒謊都不會編理由,車把你送到家門口,你一步路都沒走,怎么就困成這樣?拿我當三歲小孩兒?誰知道你心里有啥事。”說完,常玉玲又把身體轉向一邊。
女人本來就敏感,從前每次回家,雖然兩口子免不了逗話揶揄,只要沒有外人在場,周建平要么用語言挑逗,要么主動上前跟玉玲動手動腳。這次倒好,不僅說話冷冷冰冰,吃了午飯就要睡覺,沒有任何親密行為,這些舉動,讓常玉玲不得不多想。
實際上,這是周建平的自我敗露,自從跟趙馨梅有了那次南國之行,他總是把常玉玲拿來跟趙馨梅比較,越比越認為常玉玲不行,毋庸諱言,無論身材長相,氣質品味,還是文化修養,常玉玲比趙馨梅都要差了不止一個檔次,這樣一比,他對常玉玲就越來越沒有興趣。
一覺醒來,已是下午三點多,常玉玲正帶著孩子在院子里玩耍。
周建平來到院子里,“晚飯怎么吃?我幫著準備。”
“你這大廠長,什么時候管過吃飯的事?父母那邊房子修好了,你為他們做了那么大貢獻,不過去看看嗎?”
“說實話,我還真不想跟他們一起吃飯,跟我爸沒有共同語言,待著沒勁。”
“你們這樣的父子倆,少見。我不管,你愛去不去,但愿毛毛將來跟你可別像你跟你爹似的。”常玉玲道。
“你說什么呢?胡說八道!我爹是哪個世紀的人,我能跟他一樣嗎?”對于自己的父親,周建平始終不愿過多提及。
“周建平,我勸你不要意氣用事,跟你爸再沒有共同語言,他也是你爹,這個事實你改變不了,另外,還有你媽呢,你都半年沒回家了,怎么也該看看你媽呀!”
“行啦,提上點東西,晚上去看看他們。”
兩家的距離沒有五十米遠,傍晚時分,常玉玲提著周建平帶回家的東西,還有一些肉菜,來到婆家,“玉玲來啦,怎么沒帶著毛毛?”婆婆陳秀華問。
“毛毛跟他爸玩呢,建平回來了,他說晚上來你們家吃飯,我先把這些東西送過來。”
“建平回來了?他咋不過來?現在房子修好了,地方寬敞了,早點把毛毛帶過來,這回有地方玩了。”
“媽,我來幫你做飯,建平一會兒就過來。”
常玉玲跟陳秀華進了廚房,不一會兒,周建平領著毛毛也過來了,見到老父親,周建平主動打招呼,“爸,今天收工很晚呀。”
“嗯,收工有點晚,建平回來啦。毛毛,過來讓爺爺抱抱。”周學成始終是一副不冷不熱的表情,說話時,向孫子伸開雙臂。
毛毛并不搭理爺爺,而是在院子里跑著玩耍。
“新房子的墻壁和地面都弄好了吧?”周建平問。
“基本差不多了,還差點水泥,等建文下次回家,把水泥帶回來,就全部完事了。”
對于大兒子的資助,周學成只字不提,在他心里,也許把這看做理所當然,這也是周建平不愿跟老父親接觸的原因之一,需要得到他的幫助時,他從來都是無能為力,他需要幫助時,你做什么都是應該的,他連一句暖心的話都不會說。
現在不像周建平修房子那幾年,那時候水泥相當緊俏,一般人根本買不到,這兩年物資不是那么緊張了,華興市稍微大一點的建材商店都能買到水泥,只是往家運輸比較麻煩。周建文只能利用每次回家的機會,購買兩袋水泥用自行車馱回家,只不過馱著一百公斤的重量,騎行三十多公里,周建文受到的勞累可想而知。
半個多小時后,飯菜端上桌子,一家人圍坐在桌旁,“建平喝不喝酒?”母親陳秀華問。
“我爸都不喝,我喝啥呀,別看我三天兩頭就在外面應酬,其實我對喝酒沒有興趣,一個人在場時,我滴酒不沾。”
“建平,你在咱們村里招了六百多人,全都是男性員工,你廠里有女工嗎?”陳秀華問。
“媽,你問這個是啥意思?”
“沒啥意思,我就是隨便問問。”
“廠里呀,車間還真沒有女職工,辦公室這邊,搞管理的有女性員工,還有財務科也有女職工。”周建平道。
“我以為你廠里有女員工,我的意思,如果廠里再招人,把你大妹子建秀也招去上班。她也二十來歲了,要是能進工廠見見世面,將來找婆家處對象,眼界也能寬點。”為了女兒,陳秀華想的還真寬。
“這個----,搞管理,做財務,建秀學歷太低,實在沒法安排;去車間,將來也許可以考慮,目前還不具備條件。”周建平道。
“將來也可以,只要廠里需要女工,別把你大妹子忘了。”
......
晚飯后回到家里,常玉玲一邊哄孩子睡覺,一邊跟周建平閑聊,“周建平,你廠里搞管理和財務科的女職工都很年輕吧?”
“你問這個干嘛?”周建平警覺起來。
“怎么,隨便問問都不行?”常玉玲嚴肅地說。
“當然行啦,你問吧,隨便問。”
“我就說這些人都是年輕的女大學生吧?”
“你想哪兒去了?財務科有位大姐是其他單位的退休職工,人家都五十來歲了。”周建平搪塞道。
“將來有一天,你廠里需要女職工的話,把你大妹子招進廠里,她都能勝任的工作,我也可以勝任,是不是也可以讓我去你廠里上班?我覺得我應該比建秀干得好,你信不信?”常玉玲突然來了這么一句。
聽了這話,周建平先是一怔,隨后馬上鎮靜道:“你去廠里上班?這個問題我還從來沒考慮過。”
“我父母對你不錯吧?他們是不是比你父母對你的事還關心?”常玉玲道。
“是啊,對此我從來沒否認過。”周建平坦然道。
“你廠里招了六七百名員工,我父母麻煩你為他們安排過一個人嗎?”
“沒有,但是我主動問過你們,你兄弟接了你爸的班,大妹子考上了中師,小妹妹還在讀中學,你們家沒有需要我安排上班的人呀!”周建平兩手一攤,顯得問心無愧。
“你錯了,我們家有個人很需要安排到你廠里上班。”常玉玲故作神秘地說。
“你說這個人是誰?怎么以前從未聽說過?”周建平非常嚴肅地看著常玉玲。
“這個人就是我,怎么,不行嗎?”
“常玉玲,你跟我繞了半天,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周建平被弄的哭笑不得。
“不用說別的,你就說我行不行?有沒有資格?”
周建平苦笑著搖了搖頭,“玉玲,你說的有道理,你是我媳婦,當然最有資格去我廠里上班。但是,咱們家這個狀況你比我都清楚,我忙得整天不著家,你再去廠里上班,這個家還要不要?孩子還管不管?”
“周建平,看把你嚇得,我就是想看看你的態度,放心吧,別的沒有,自知之明我還有,我是個農村家庭婦女,知道自己該干什么,不該干什么,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我出生在農村,生長生活在農村,也不想見什么世面,就你那廠里,請我去我都不一定去。”
“玉玲,咱們不要分彼此,我的廠不就是你的廠嘛,既然是你的廠,去與不去,什么時候去,完全由你說了算。”
“哼哼,你這嘴,越來越會哄人了,知道你說的很多都是假話,但我還是愿意聽。時間不早了,睡覺吧,半夜我還得給孩子換尿布。”
村委會那幾個人不知道從哪兒知道的消息,第二天上午還不到九點,村主任周建良就在院子外敲門,“建平,你們吃早飯了嗎?”
“建良二哥,他怎么知道我回來了?”聽見院子外的喊聲,周建平一邊去開門,一邊嘀咕道。
打開院門,周建平道:“二哥,你咋知道我回來了?快進來。”
“昨天上午有人看見那輛黃色面包車開進了村里,我就知道是你回來了,昨晚上沒好過來打擾你。”周建良道。
“本來想去找你,又怕你忙,耽誤你做事。”
“再忙,這么長時間沒見面了,咱們兄弟總得坐下來聊聊,村里的支書和文書一直念叨你,跟我說等你回來,一定要請你喝酒,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在村委會等著你呢。”
“你們也太客氣了,我回來真的不想打擾大家,在家待個一兩天就回單位。”周建平對于酒場本來就不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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