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噩夢中驚醒,耳邊回蕩的是沁兒哭泣不止的聲音。
他強逼著自己多睡一會兒,就算是為了救沁兒保持體力也好,他是極困的睡了過去,卻是睡的相當不安穩。
漢斯見他醒了,白皙的額頭上布滿了汗珠。
“怎么了?又在夢里進入別人的世界了?你是不是經常偷偷摸摸進入你喜歡的女孩子的精神世界里?怎么樣,他們的世界里有你嗎?”
見漢斯一臉八卦的臉,他眨眨眼睛,仿若如夢初醒。
用力的拍著漢斯的肩膀,害的他差點要吐血。“嘿,伊萊恩,你下手未免也太狠了吧!”
只是,他一直都是通過觸摸別人尋找另一個精神世界,還從來沒有離的這么遠過。
無論如何,他倒要試一試才知道行不行。
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匯聚自己力量,慢慢的去感受周圍的一切,腦海中白霧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他憑著感覺去找,細聽周圍的一切,隱隱有孩子啼哭的聲音,像極了沁兒。他的心驀地一疼,瞬間就慌了神,直接被擠出了精神世界外。
漢斯見他這么快睜開眼睛,又好氣又八卦的問道,“你看見了什么?”
裴瑞希失望的搖搖頭,“什么也沒看見。”但是聽見沁兒哭了。
如果他的精神不能集中,是無法窺探到別人的精神世界,所以他告誡自己一定要放平心態,盡量讓自己能夠不被外界所打擾。
**!
該死的外界,那不是外界,不是好不相關的人,身體里流著他的血液的女兒。
“算了,你現在精神狀態不好,看不見也不奇怪。”
裴瑞希低著頭沒說話,放空一切,繼續閉上了眼睛,然后很順利的來到了方才的那個地方,他隱隱能夠聽見嬰兒啼哭的聲音,他告訴自己不能緊張,一定要當做一個旁觀者,慢慢追尋著聲音而去。
他望著眼前的世界,一片陌生的白色,他甚至能夠感受到來自沁兒內心安寧,還有她咿咿呀呀的嗯哼,雖然聽不懂,但卻是一派祥和,許是大腦傳達他的第一個命令,肚子好餓。
耳邊又響起了沁兒的哭聲,他心疼到心肝脾肺都糾結在了一起,好一頓難受。
她餓肚子了,甚至他不知道沁兒餓了多久。
伴隨著沁兒的肚子咕嚕嚕的叫著,有人按住她的身體,右手一疼,就好像被針扎了似的,他下意識的收回自己的右手。
因為疼痛,他又跌出了沁兒的精神世界。
在現實中清醒了過來,他不由得睜著驚恐的眸子,渾身發冷,那群人對沁兒做了什么?
漢斯見他臉色不好,以為又失敗了!“別擔心,我們就快到了。”
裴瑞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漢斯,我們還有多久?”
“時間倒是不久,一個小時怎么也到了,可是我們必須等到晚上行動。”
他不由自主撫摸著右手,那里的疼已經隱約消失掉了,可是扎在他心里的疼,這輩子都無法消失,一想到沁兒此刻不知道經歷了什么,他就恨不能馬上飛到她的身邊,替她遭受一切的苦難。
成功的提取了裴沁兒的血液,得來了非常振奮人心的結果,作為試藥人,裴沁兒果然是最成功的那一個,輕輕的撫摸著她白皙的額頭,此刻因為檢查完畢,喝到了奶正興奮的直蹬小腿,放佛把剛才的疼痛通通都忘記了似的。
“果然小孩子都是容易忘記苦難的天使。”布魯特淡淡一笑,交代博士,“將裴沁兒的所有記錄封印,隱藏起來。”
博士一怔,雖有疑問,卻依舊照辦。
布魯特揉著她如海藻般柔軟的頭發,“小娃娃,我們一起等待你媽媽的來臨吧!好歹這ky—是我與她共同的成果,怎么能夠只有我共享這份榮耀呢?”
*
雅典娜掛斷電話以后,內心再也無法平靜了下來。
易外第一次看見如此失魂落魄的媽媽,不禁擔憂的問道,“發生什么事情了,媽媽?”
“歐文,人死了,都死了。”
“什么人?”
雅典娜一臉懊悔,“我安排在陳放身邊的臥底,監視他一舉一動的人都死了。”
易外的心咯噔一跳,漸漸有些不安。
放下書本,“媽媽,我們必須去找姐姐。”昨天爸爸打過電話,姐姐竟然失蹤了,他們都在懷疑她知道了,所以跑去救孩子了。
雅典娜點點頭,“是的,在她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之前,一定要將她找到。”囑咐兒子,“先查裴瑞希的蹤跡,他現在一定已經找到了陳放在哪里?”
易外心事重重的點點頭。
此時的裴瑞希總算等到了晚上,夜色悄然而近,天空還帶著一絲暈紅之色,就連溫度都降了幾度,漢斯和他分別帶了兩三個人的小分隊,沿著懸崖峭壁下正在勘察路型,他們只有一個辦法,攀巖而上。
黑夜承載著萬千繁星的點綴,搭配著海浪撞擊在礁石或者是巖壁之上,發出雷鳴般的響聲,如驚濤駭浪,這里的海水到了夜晚好像格外的壯闊,空氣中還夾雜著微微是咸,濃厚的濕潤。
這里的星空一向美得讓人恍如夢境。
裴瑞希沒有心情欣賞如此美好的夜晚,他的心思全部都在沁兒的身上了。
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是不是真的餓了肚子。
漢斯阻攔他跟著前面三個小分隊的人一起走,“你雖然玩過攀巖,可畢竟不是專業的,先由他們探探路子,再決定我們哪個難度比較小的地方上才不會被發現。”
這個時候不是逞強的時候,裴瑞希點點頭,看著他們勾住攀巖的工具,然后迅速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三十分鐘以后,他們說了東經和北緯各多少度,通過儀器探測,找到了準確的位置。
漢斯交代其他幾人,“現在你們分為三個小分隊,等一下我和伊萊恩上去了以后,半個小時候以后,再上一個小分隊,留一個小分隊在這里接應,還有一個小分隊到直升飛機上等我的命令。”
他們比試出一個ok的手勢,表示明白。
然后便帶著急不可耐的裴瑞希朝著上面攀巖,因為不是娛樂性的攀巖,道具并不能使用的那么完善,所以危險度極大,這對于裴瑞希來說,這些都不算是困難。
有漢斯的幫忙,頂多是技術上不夠嫻熟罷了,但是體力還是撐得住的。如果傷口不是那么的疼,就更好了。
漢斯笑道,“伊萊恩,你與我門上一次見面真的改變了不少。”
裴瑞希問道,“哪里改變了?”
“你平時有做體能訓練吧?”
“恩,最近有在做。”
眼睛醋及到他黑色休閑服上滲透出的濕潤,“你的傷口流血了,我們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裴瑞希瑤瑤頭,“停在這里太危險了,我們必須盡快上去。”
漢斯無法反駁,他們停在這里,若是被敵人發現了,連躲藏的地方都沒有。“那我們盡快上,然后給你的傷口止血。”
十分鐘以后,在之前的小分隊的接應下,他們順利的來到了懸崖邊的一處花園,有修整非常整齊的樹墻,漢斯從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止血藥,為疼的滿額冷汗的裴瑞希開始上藥。
很快的,血止住了,卻因為藥效使得傷口疼的他臉色蒼白,緊咬著牙齒,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傷口處理好了以后,他們開始尋找突破點。
之前的小分隊觀察到,他們發現這里的警衛守備并不是非常的嚴密,所以可以利用攝像頭暫時的將畫面定格三分鐘,他們可以輕松的闖入這個實驗室。
幾人拿出了地圖,開始研究地形,之前攀巖的兩個人為一組,因為他們經過特殊的訓練,反應能力比較強,也比較快,可以利用攝像頭畫面定格的三分鐘行動,而漢斯和裴瑞希就選擇通過空調的中央通道前行,若是隱藏的好,他們是最不容易被發現。
拿出一把黑色類似手槍的東西,朝著一個沒有人監視的攝像頭下開了一槍,一個紅色微閃的干擾器發出一閃閃的光來,好似原本就是攝像頭上面所帶的,畫面定格在沒人的這一瞬間,漢斯帶著裴瑞希打頭陣,一轉眼就鉆進了空調的通道。
地圖上顯示,他們所在的位置比較偏,實驗室與休息室在比較靠中間的位置,漢斯小聲的問道,“你想先從哪里找?”
裴瑞希想起了之前聽到沁兒的哭聲,心中始終無法平復,很久之后,他倒是冷靜了不少。“我們先找他的臥室,勘察好地形,若是沒有沁兒,我們再去實驗室。”
“實驗室人多,不利于我們找孩子,先去休息室看看。”
兩人依照著地圖的方位,開始匍匐前進。
由于裴瑞希爬一下,就需要胳膊肘的支撐,就不得已向前,這一個舉動恰恰能夠撐的他傷口又麻又痛,但是這些遠遠都不如他的心痛,咬緊牙關,告訴自己,為了沁兒,他一定要堅持下去。
也不知爬了多久,他在漢斯身后停了下來,無聲的呼氣吸氣,緩解自己此刻的疼痛和頭昏眼花。
“臥室里沒有人,我們再等等看。”
他慢慢的朝著他身側的位置趴下,通過排風口的管道看去,果然是一個人都沒有。
不一會兒,有一個女人抱著哭的直抽泣的沁兒走了進來,裴瑞希的心瞬間被拉扯的生疼,差點就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想要沖下去將小小的她摟在懷中。
她嗓門一向洪亮,如今哭的聲音沙啞,上氣不接下氣的直抽,一看就知道她可能不知道哭了多久了?
漢斯攔著他,朝他使了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沖動。
他不由得慢慢的握緊了拳頭,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下方的裴沁兒,女人將她放放在了嬰兒床上,然后哼著不知名的小曲,輕柔的搖晃著嬰兒床,不大一會兒,沁兒就邊哭邊睡著了,睡夢中還在一直抽泣,那模樣連漢斯見了都有幾分的不忍心。
時間過去了幾分鐘之后,漢斯緩緩的從懷中掏出了麻醉槍,朝著那個女人的脖頸處射擊,一抹針刺一般的疼痛襲來,在她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暈了過去。
漢斯扣開了排風口的扇葉,然后與裴瑞希一同跳了下去,他因為扯動了傷口,跳在地上的瞬間,差點沒站穩,一頭栽倒在了地上,好在漢斯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他晃了晃頭,揮去眼前的昏花,恢復清明時,一躍奔向了嬰兒床。
如海藻柔軟的頭發,微紅的眼眶,潤粉色的櫻花唇瓣輕輕張開,因為不住的抽泣而委屈撇著的小嘴巴,每一處都令他無比的心疼,就好似有人用刀子一片片割著他的心,酸澀,疼痛全部匯聚在了一起。
裴瑞希小心翼翼的從嬰兒床里抱出沁兒,許是哪一下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胳膊,睡夢中的她下意識抽著手臂,哭到豆大的眼淚都滾落了出來,裴瑞希心如刀絞,連自己的眼眶跟著紅潤了,輕輕打開包被,小小的胳膊,還有腳上布滿了針眼,這一刻他只覺得天旋地轉。旋即,震天的憤怒如排山倒海一般而來,握緊的拳頭吱吱作響,他黑亮的眸子聚集了前所未有的殺氣,破壞了他本該溫融的氣質,此刻倒像是個煞星。
近在咫尺的漢斯也感受到了他濃濃殺意,緊拉著他的胳膊,小聲的阻止他,“拜托,你不要沖動,我們現在首要的事情是帶著孩子先離開這個地方,這個仇日后再報。”
他抿著唇,死死的盯著漢斯看,看的他自己都不知道為啥要心虛,好像他剛剛說了什么不對的話。
半響,他冷硬的唇瓣崩成了一條直線,“我不能沖動。”沁兒的身體還要再進一步的做檢查。
聽聞他的話,就知道他想開了,看了看她粉嫩的小臉上還掛著條條的淚痕。漢斯不忍心的別過頭去,太畜生了,這么小的孩子他們怎么下得了手?
小心的避開她有針孔的地方,將她抱在懷中,輕拍著還在抽泣的女兒,“沁兒,這回就算是死,也是我們父女倆一起死。”
“我聯系其他人,等待匯合,現在立刻逃出去。”
裴瑞希沉默的點點頭,將漢斯的防彈衣脫下,然后把沁兒綁在自己的胸前,再用放單罩著她小小的身子。
漢斯見狀,“你瘋了,萬一你有什么危險,你們誰都逃不出去。”
“既然逃不出去,那漢斯你就幫我帶沁兒逃出去,然后交給她媽媽。”
漢斯抿了抿唇,直接脫下了自己的防彈衣,催促著他快點穿上去,“別和我說那么多的廢話,你活著可比我有意義多了。”見他拒絕,漢斯也不禁沉下了臉,“現在別和我爭執,多待在這里一分鐘,我們就多一分鐘的危險,你必須穿上,我告訴你可不許耍賴,正式加入中情局,一個案子都沒破,就想這么死翹翹,我是說什么都不會同意的。”
裴瑞希被他另類的說辭徹底暖心了,“放心,我一定活著,讓你有機會做到行動處的長官。”
漢斯滿意的點點頭,“這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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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班,二更要很晚,怎么也得十點半以后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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