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地生望向空中飛舞的天火,光影落在她美艷的容貌上,腳下的竹簽升騰起一層淡淡的薄膜將百代宗的一行人籠罩在其中,天火墜下,只在其上劃擦出絢爛的火花,轉瞬而逝。
“好美。”
她如是說道,可金玖只看了眼前烈火升騰,只聽到了耳畔凄厲的慘叫,他本不該來這里,可是又不得不來,他不是金家長子,卻是父親最器重的一個,或者說是此刻最器重的,只是他生性恬淡,安然,好在家中子弟大多都尊敬他,他雖然不去爭,卻也無人敢與他爭,順理成章的坐到了現在的位置,于是他必須狠下心腸的為了金家去和別人爭。
“常道長,可否為他們超度。”
常清生正欲脫口而出一句假仁假義,卻看到這位身居高位的年輕公子眼角處有淚光婆娑,心頭頓時五味雜陳,將身上道衣整頓,雖無桃木劍在手,卻依舊手呈握劍狀,口中輕念。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頭者超,無頭者升,槍殊刀殺,跳水懸繩。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債主冤家,討命兒郎。跪吾臺前,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敕救等眾,急急超生。”
誦經之聲縈繞耳畔,金玖虔誠一拜,默觀死傷之眾體內縷縷氣數騰空,最終被那石臺牽引歸入蘇問體內,承大惡者必身有大善,有無上功德方可正心,他不懂為何眼前的少年能有如此成就,更是不知轉輪王可為其墮落千重地獄,只怕殿外金銀,玉石,木板,奈何等六座橋將要張袂成陰。
“朱雀南火,北去玄武,此陣法生門在北,各位快隨我來。”來此之人不乏能人妙才,高聲喝道,然而傀門長老祭出鎮宗五具妖傀,護住門下弟子,不去北方而是就地背山隱匿,常樂宗等頂尖宗門皆是如此。
眾人一路北行,邱天籌混于人中,斷臂已經止血,半邊的須發都被灼燒成焦黑,再沒有半點超脫氣派,有的只是惶恐不安,背蔭山高低兩重,北面山高,反倒夾著整座山勢呈現一個凹陷,北側漸進,灼燒之感的確銳減,那獨眼朱雀身軀俯沖,每過之處焦痕蔓延,開靈修士根本無法抵御,頃刻間被蒸發nrn干,一身精血盡數被朱雀吞噬,好在那朱雀每隔半刻鐘便折返回石臺一次,莫不然死傷更重。
然而就在眾人行將至北道山口之時,高山兩側突然人影竄動,驟然間,箭如雨下,前沖之人當即b成箭靶,一襲紫金列陣而出,橫行道中阻住眾人前路。
“怎么會有紫甲禁軍在此。”
“不管了,沖。”
上千修士齊聲高喊,此前是求財,可如今卻是求活,驚鬼聲低頭看著山道中烏泱泱沖出的人潮,冷笑道:“當年李居承踏碎山門時,若是能有如此氣勢,也不至于被幾千騎打斷了脊梁。”
“那時誰也不愿相信自己會是下一個,等到真正相信時已經晚了,要攔下一群亡命之徒,只有靠各位以命相搏了。”周栩卿輕聲說道。
驚鬼聲掃了他一眼,冷聲道:“周家派你來毫無用處。”
“當真?”周栩卿不置可否的反問道,看到對方嘴角不屑的笑意后,好似明白了什么,雙手持扇朝著山下一千紫甲禁軍,以及山巔數十名蓄勢待發的逆行道殺手躬身一拜,用他最大的聲音喝道,“多謝。”
抽出刀的驚鬼聲從山巔一躍而下,以一千紫甲軍和數十名殺手攔下千位修士,甚至其中不乏立塵宗師,簡直是天方夜譚,至于為何只有一千紫甲軍,因為原本在此等候的皇城供奉和另外兩千紫甲軍已經離開,逆行道兩處堂口也都趕赴別處,成事在人,謀事在天,可惜并不是所有的天時地利都站在他們這里。
狹長的山道,一千紫甲軍分成五批,以最前的兩百人持大盾在前,兩扇閘門拔地而起將退路封死,不僅是對方同樣是自己,百甲士持nn激射,那兩千紫甲軍的nn都留在了這里,箭起勢如逐鹿,驚鬼聲幾乎是踏著箭羽迎面而去,手中長刀飛舞,刀氣森然斬起,觸碰者四分五裂而亡,數十名逆行道殺手從山崖而下,暗器飛鏢,不求殺人,只求削減其戰力,一輪箭羽之后,三百紫甲棄弩持槍,為首將領抹下額前紫砂,眼前人影模糊,因為山路只有一條他不需要看得太清楚,只要一直往前沖便夠了。
蘇問并不清楚北面山口發生著怎樣慘烈的戰事,他只知道從石臺深處一股極寒的氣息涌入體內,即便周身已是烈焰騰燒依舊止不住身體顫抖,隨著那只朱雀帶回的氣數灌入,石臺之下好似有什么東西逐漸蘇醒。
寒意在蘇問經脈中運轉一周天之后,竟是逐漸溫和,蘇問試圖用靈力去疏導那股氣息,只是每當靈力觸碰到那股氣息時,反倒是靈力被強硬的從體內逐出,此消彼長之下,七座靈宮已有大半被那股玄妙氣息占據,那股充盈感甚至比靈力更讓他覺得舒暢,直到那股氣息完全取代靈力在經脈中暢通無阻,陣陣酥麻深入到經脈中,那多出來的十四條經脈竟然緩緩催生,在盡頭處生出一枚如同花苞的團狀物,能夠清楚感覺到那股氣息不斷涌入花苞之中,當最后一絲氣息涌入之后,被逐出體外的靈力頓時蜂擁而入,將七座空空如也的靈宮瞬間充盈,這一出一進之間,多余的靈力被生生擠向宮門緊閉的極真宮前,好似古鐘長鳴。
這是蘇問第一次感受到何為叩門,相比于之前或是外力推動,或是水到渠成,這一次他清晰感覺到靈力沖擊氣竅時的阻礙,他已經開了七座靈宮,已如天驕之列,要知道自從黃金一代消失后,九州大陸再無開九宮之人,盡管有傳聞說莫修緣開九宮入立塵,可就連凌天宮都不敢確定,只知道如今的開靈圓滿便是座靈宮,也就是說蘇問再開一宮便是圓滿境界。
“從最弱開靈到圓滿靈宮,僅是不到一年時間,如此資質只怕在五十年前都不曾聽聞過。”陳長安輕笑道,不時抬頭望天,好像在等待什么。
“師傅,難道這世間真再沒有能開九座靈宮的人了嗎?”柳三曉輕聲問道,他早便是開靈巔峰,卻非圓滿靈宮,只開了七座而已。
陳長安無奈笑道:“都忘了從何時起靈宮的巔峰變成了九座,也許再過百年連開六座靈宮的修士都能稱得上天才了吧!”
“師傅你的意思是?”柳三曉失聲問道。
“說胡話而已,要說有沒有能再開九宮的人,也許有吧!只是此九宮非彼九宮。”陳長安遙望遠處的蘇問,神情舒緩,從古廟歸來以后那只一直落在他身上的眼睛終于在此刻緩緩移開。
蘇問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沖擊宮門,可氣竅仍舊紋絲不動,叩門需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一旦靈力中斷三次便意味著此生都沒有開門的可能了,蘇問借著靈力反哺的沖勁連續叩門,轉眼間七座靈宮重新空蕩,第一次叩門失敗。
朱雀騰空又一次收割百條性命而回,而這一次那些氣數沒有涌入石臺,直接灌入蘇問體內,其內夾帶著被離火萃取后的精純靈力一股腦的在經脈中奔涌,余熱未過,甚至還是灼燒的痛感傳至心頭,蘇問緊閉口鼻,第二次叩門緊隨而至,比之前更加狂暴的靈力浪潮,幾乎將經脈擴張了一倍,洶涌沖擊在宮門之上,第處氣竅終于微微開闔些許,少數靈力涌入極真宮中,頓時沉淀,這并不意味著蘇問已經完全開啟第座靈宮,但萬事開頭難,終究是給他邁出最難的一步。
有一股灼熱氣機沐浴而下,難言的壓迫感使其身軀穆然下沉,一層血珠從皮膚深處滲出,不過數息就以淪為血人,觸目驚心。
遠遠的角落中,渾身附滿青苔的湯師爺手中緊握著一支赤紅的羽毛,七貴等人躲在他身后,期間那朱雀幾次經過,卻像是沒有看到他們般直掠而過。
湯師爺看到蘇問的異狀,與陳長安如出一轍的動作抬頭望天。
“少爺他不會有事吧!”七貴驚聲道,看到蘇問渾身是血的模樣,若不是牛霸天攔著,他和胡仙草早已經沖了過去。
湯師爺兩手一攤,說道:“這誰知道,你們在這等著,我過去看看。”
說罷,他悄然探出頭四下觀望著,然后快步沖出,只是那渾身附滿的青苔在這片火海中顯得異常顯眼,兩大道行的人看的清,傀門,常樂宗等人也都看在眼中,只是誰也沒有理會,就看著那家伙一路跑去,然而連不惑強者都不敢輕易靠近,湯師爺卻是暢通無阻的走近石臺。
但他仍是謹慎的抬頭看著不知在看什么,終于那只朱雀重新回到石臺上空,蘇問只是感覺到一股又一股的熾熱氣機朝他體內鉆,可在湯師爺眼中,分明是那只朱雀一口將蘇問吞入口中,然后再將其吐出,每一次吐出,那朱雀的身軀就會銳減許多,此刻已由最初的百丈高剩不到十丈。
但是身軀雖然縮可火焰溫度卻是越發灼人,肉眼可見一抹火焰精粹在其腹中跳躍,佛教典籍中曾記載,西天有惡鳥,名孔雀,張口可吞千人,曾將佛祖吞入腹中,雖不知真偽,但卻也說明上古神獸可吞噬生靈以增氣數,那一抹火焰精粹便是獨眼朱雀在吞噬了數百修士之后的結晶。
湯師爺悄然將手中的火羽插在石臺之上,朱雀忽然厲聲嘶鳴,一身火光好似被人剝離般進入收入羽毛之中,與此同時,層層凝結而起的淡藍色光華從蘇問體內升騰而起,轉而化作刺眼光芒,在其身后一座比所有靈宮都要巍峨的幻影映射虛空,宮門之處正好將那朱雀囊括,朱雀怒聲鳴叫,雙翅奮展掙脫開靈宮束縛,一躍而出,湯師爺連忙取下火羽舉過頭頂,獨眼朱雀翅膀一振竟是朝著七貴等人飛去。
而此刻蘇問好似進入一種冥想狀態,座靈宮一一浮現在他面前,七座宮門上的圖案排列面前,石門,羅盤,金龍,半截垂柳、人臉、銅錢,墨筆,第座宮門上原本浮現而出朱雀虛影,卻在一瞬間又消散了。
突然蘇問雙目怒睜,那朱雀張開長喙,口中噴出漫天火海朝著七貴四人席卷而去,天空中一只猩紅眼睛遮天蔽日俯視而下,怒視著緩緩起身的蘇問。
“孽畜,還不回來。”
異常生冷的話語從蘇問口中傳出,頓時風云突變,連同氣息都好似變換了一人,讓近在咫尺的湯師爺忍不住跪服,那只眼睛猛然收縮,貪婪之色越發清楚。
“。”
一聲穿越千年的怪異低鳴從蘇問體內傳出,泥丸宮映像赫然沖向天空,只見宮門之上那只金龍好似活了一般飛出,仰天咆哮,整個背蔭山的大火盡數被其吞入肚中,連同那朱雀都不住的顫抖著,再不管七貴幾人,瘋狂的朝著遠處逃去,奈何那只金色利爪如影隨形從天而降,穿透它的雙翅,將其生生扯入靈宮之中,與此同時第座宮門上一只栩栩如生的朱雀紋路浮現而出。
蘇問身后的石臺轟然炸裂,山外赤壁退去,而那座隱匿在背蔭山下的無名陣法突然徐徐轉動,直至極限時卻又莫名潰散,無數蘇問先前感受到的那股寒徹氣息從底下升騰而起,陳長安輕搖竹筒一層薄霧從中散出,阻隔了蒼穹中那只獨眼的視線,它迷茫的想要尋找到某人的身影,始終無果,最終隨著一聲長嘆不甘的閉上。
就在那陣法潰散剎那,遠處天際立刻有數道強橫氣機鎖定而來,一陣輕笑響徹所有人耳畔,“毒王,我說的不錯吧!蘇承運豈會那么愚蠢的把他的傳人送給你我。”
“少廢話,先找人,其余的隨后再說。”一聲低語緊隨其后,只見山外群鳥驚起,卻僅僅振翅高度便一只只垂死墜地,森然黑氣從山外涌進。
“哈哈,果然是仙家氣息,沒白來。”氣息越來越多,愈來愈近。
陳長安不以為然,從竹筒中取出一根有一根簽,朝著山崖下甩去,北面山道處,千名修士僅剩一成不到,其中大半都葬送在朱雀腹中,不過能夠存活的無不是修為強橫之人,一千紫甲軍唯獨最后持盾二百人,其余皆是倒在山道上,逆行道只有驚鬼聲一人艱難站立,此刻遠處密林中塵土飛揚,此前離去的兩千紫甲軍正疾馳而來,逆行道兩處堂口的殺手來得更快,剩余修士看到身后陣法以破,那里還舍得跟剩下的兩千紫甲軍魚死破,一個個頭也不回的向背蔭山腹地撤去。
不知在地上畫著什么的周栩卿突然抬起頭,望著不斷有身影朝著背蔭山而來,嘆息道:“來得好快,本以為大供奉和兩千紫甲軍能夠稍稍拖延他們的腳步,看來只有期待那位轉輪王的后手了。”
“肖成,都沒死吧!”又一位不惑強者現身,山崖邊被傀儡庇護嚴實的傀門眾人露出身形,為首那人連忙回應道:“大長老,無一人損傷。”
畫地生看著陸陸續續現身的那些宗門,不覺輕笑,敢情方才叫的最兇的,其實都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的家伙,等著旁人去送命好坐收漁利的人不止周家與陳長安,還有那些從問道天中逃出來的魔頭,第一時間變找上了北魏幾家稱得上門面的宗門,倒是都還沒有被蘇承運氣迷了心竅。
“只許你們兩大道行裝傻充愣,就不許我們聰明一回。”常樂宗那名妖艷女子輕笑道。
“難怪你們此前好生配合,早如此大家也不用勾心斗角了。”畫地生輕笑道,可笑意中卻滿是殺意。
“那接下來就別怪我等人多欺負人少了,畢竟你們可是兩大道行啊!”那位傀門的大長老輕笑道,先后現身的北魏宗門無疑更多,還有南離道的大長老宋清緣也終于出現,可即便如此也無人敢輕舉妄動,對方畢竟是兩大道行。
金玖無奈的搖了搖頭,一雙手白凈如雪,這場南北之爭早從一開始便是他們落在下風,不過正如對方所說他們的確是傳承了數百年的兩大道行。
從山外而來的氣息越來越密集,不過呼吸的功夫就有足足二十道,山崗上姬言路手持木杖,盯著其中一人看了許久,冷笑著騰空而去,師媚娘有些不情愿,可還是尋上了一人,胡圖、程剛,就連略顯病態的吳先生也都搖扇而出,逆行道的驚鬼聲還來不及歇上一口氣便要提刀殺人,另外兩位堂主早已先行一步,周不疑沒有騙蘇問,皇城中僅存的十五位供奉都是傾巢而出。
陳長安掐動手指細數著空中交錯的身影,面色時而緊蹙時而舒展,一一摘取,仍是有一道氣息直墜石臺而去。
“蘇問在哪?”一聲叱喝響徹天地,遠處幾名腿腳快的修士好容易逃回了腹地,迎面撞進一團黑氣,立刻傳蕩起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片刻后幾具整整齊齊的白骨站立遠處,依舊保持著最后掙扎的動作,那名先前在背蔭山止步不前的黑袍人站立場間,渾身上下黑氣繚繞,陰冷死寂的氣息使得在場眾人都閉口不言。
湯師爺正襟危坐,悄然向旁側移動著身形,這不動還好,剛剛動了分毫一道洞穿靈魂的目光從那黑袍下射來,驚得他連連退步,然而對方在看到他手中的火羽后,目光中的殺意瞬間消散,冷聲問道:“蘇問在哪?”
湯師爺幾乎條件反射般指了指身旁盤膝冥想的蘇問,隨后頭也不回的逃走。
毫無反抗之力的蘇問并不知道此刻的處境,此刻他正在識海中看著石門里閃過的畫面,看到一人手持青鋒斬斷了百座宮宇,那是比凌天宮還要氣派百倍的仙家之地。
“你怎敢擅闖圣人居所。”
那道嬌聲又在蘇問耳畔響起,然而這一次他聽到了回應,持劍男子望著高聳入云的石碑,冷冷說道:“我要這天破個窟窿。”
黑袍毒王沒有動手,只因他身前多了一人,手持竹筒儒雅隨和的陳長安。
“我只要蘇問,仙家氣息我可以不插手。”毒王沉聲說道。
陳長安不以為然的輕笑道:“可是這兩樣我都不想給。”
“你應該清楚此刻不去收取仙家氣息,在等片刻,你想取也取不了了。”毒王指了指遠處越發陰沉的天際,蘇問也許無法讓多少人鋌而走險,可是那傳聞中的葬仙遺物卻是夠很多人失去理智。
“我正等著他們來。”陳長安很是自信的點頭,即便他清楚即將來的那幾位是何人,但他同樣相信那位正在路上的老者有多么的嫉惡如仇。
一只漆黑手掌從黑袍中探出,直接抓向陳長安的脖子,毒王不再廢話,如果是曾經的轉輪王,也許他還會忌憚,但是已經歸于輪回中的陳長安便不再是轉輪王了。
趁著間隙七貴四人趕忙沖來守在蘇問身旁,胡仙草探手把住對方脈門,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開來,長舒一口氣道:“沒事,不過他現在的狀態最好不要亂動。”
“不動在這等死嗎?”牛霸天拍打著光頭,那些折返而來的修士小心翼翼的躲過兩大道行與北魏宗門之間的決斗,本想著趕緊遠離這是非之地,突然看到不遠處的蘇問,紛紛停下了腳步。
“小仙芝照顧好少爺。”七貴抽出蘇問腰間的龍舌站在最前,神色猙獰的看著朝這邊鬼祟而來的兩名立塵宗師,看衣著是青海派的長老,北魏二流中排名靠前的宗門,此次一共來了三十人,僅剩這二人,但是如今看來一切都值得。
牛霸天扯去上身衣衫露出其下硬如巖石的肌膚,不給對方近身的機會邁步沖出,那兩位青海派長老對視一眼,一左一右以求速戰速決,兩掌轟出正中牛霸天兩肋處,無論武夫修士,肋下都是大忌,一旦受創皆是重傷,兩人喜形于色,然而掌心傳回的質感卻是如同打在鋼板之上。
被激怒的牛霸天目眥盡裂,恐怖的肉身力道轟然炸起,鼓蕩的經歷直接將兩人掀翻在地,兩人面色森然,這才意識到對方的恐怖,可仍然不愿放過到嘴的肥肉,只見其中一人腳下游蛇,一個身法閃到牛霸天身后,雙手后起堪堪鎖住對方脖頸,另一人也不顧宗師顏面,直接從牛霸天兩腿之間穿過,閃過牛霸天,眼前區區開靈少年又怎是他的對手。
七貴從來不知道自己有多厲害,因為他總是很膽青山的那些獵戶說他力大無窮,為何不去軍營當個將軍,他也只是笑著說殺豬他敢,殺人可不行,陳茂川說他比蘇問更有天賦,不該只給蘇問當個小仆人,他就會生氣的反駁道少爺才是最厲害的,他以為自己可以為了穆巧巧變得無所畏懼,但其實在宮羽長歌面前他甚至自己的名字不敢說出,也許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為書中所寫的英雄,不過那夜在草屋中他為了一人殺人,在滄州的密林中,他為了一人砍鈍了一把樸刀,因為他是少爺,只是這就夠了。
“少爺,有七貴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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