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顆頭顱換來的哀嚎,換來的怒意,換來的劍拔弩張。
“趙九叔!币宦曀盒牧逊蔚陌Ш孔匀巳褐许懫穑S是誰人見到了熟人,華向鯤沉默不語,只是手中的劍已然亮出鋒芒,因為其中的兩顆人頭他很在意。
“那是三水郡的守御所千總,我說今日怎么沒見到他領兵尋訪。”
“還有白鹿山的當家,清水蕩的幫主,這些人怎么被砍了頭了!
尤其是與陳茂川同桌的幾位三水郡官吏更是膽戰心驚的盯著木箱中幾顆血淋淋的人頭,兩股打顫。
“舟鳴縣和六元縣的知縣,天哪!那不是葛判司嗎?我昨日還在太守府見過他,怎的也死了。”
穆長壽面色鐵青,上下齒不由自主的彼此碰撞著,劇烈起伏的胸口仿佛一座被鐵匠拉動的風箱,鼓動著心頭壓抑不住的怒火,微瞇的雙眼釘在陳茂川身上疾言厲色的說道:“殿下能否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天興六年,舟鳴縣、六元縣兩位知縣合謀當地富商家產,致使其一家三十七口慘遭滅門,此案隨后也不了了之,天興九年,一批官餉路經白鹿山被劫,隨行官兵無一生還,次日白鹿山有大量官銀流出,穆大人,每一枚官銀上都有號數,只要想查哪怕隔的再久都查得出,可為什么在你手里卻是草草結案!标惷ɡ浜咭宦,邁步走到木箱旁,綏中從中提出一顆人頭丟到遠處的桌子上。
“飛燕堡外門弟子程南,杜洪,曾私下與南唐暗樁來往,將我滄州多出軍事重鎮的機密信息賣與敵國,論罪當作株連,你飛燕堡也難逃干系!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現在人都死了,嘴長在你身上你想怎么說都行,想要潑臟水你拿出證據來,否則我飛燕堡第一個不答應。”展昌彭憤而起身反駁道,叛國的罪名別說他區區一個飛燕堡,便是常明也擔不起這樣的罪責。
“現如今南唐的暗樁還在囹圄的地牢中關著,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訴你!蓖跎僬懿灰詾槿坏拈_口說道,如寒風一般襲過。
展昌彭原本囂張的態度在聽到囹圄兩個字后也不得不收斂起來,囹圄原本是九州第一君王親自修建的一座牢獄的名字,而如今卻是滄州最尖銳的諜報機構,而囹圄的地牢素來有小臨淵之稱,可見其黑暗兇殘的程度,如果說南唐的暗樁真的被囚禁于此,別說是逼問出一兩個外門弟子來,只要能換來一死,讓他反而叛國也不是空話。
見對方不答話,陳茂川也不理睬,又提起一顆頭顱來丟到了穆長壽的腳下,圓咕隆咚的腦袋在地上滾動著,將其上的一層薄冰擊碎,被凍結的血液緩緩流出,七竅流血,好一番死不瞑目的慘狀。
“嚴承璋,當年只是一個小小的校尉,被你一手提拔到了守御所千總的位置上,那你可知這些年他手中沾染了多少鮮血!
陳茂川將一封書信輕輕敲在桌上,看著陰晴不定的穆長壽輕語道:“你應該很清楚這里面寫的什么,那你又是否清楚買.官賣爵又是什么罪名嗎?”
陳茂川一字不落的陳述著這三十顆人頭生前所犯的罪孽,蘇問也都一字不落的收入耳中,拿筷子的手變得僵硬,有些事情聽多了,的確很倒胃口。
“啪啪啪!
穆長壽輕笑著股掌,緩緩站起身來,這三十人中有他的門生,有他的部下,更有他的爪牙,這些人幫了他很多,也用的很舒心,但是他現在最不缺的也正是這種人,至少這三十顆血淋淋的頭顱告訴了場中所有人一個事實,那就是今晚要么陳茂川消失在滄州,要么準備一個更大的箱子來裝他們的人頭,究竟這步棋走的秒還是走的臭,那就要看看誰家的大龍最先被屠盡。
“妙極,我還真是小看了你的勇氣,這番長篇大論著實為難殿下了,要不要飲口酒潤潤喉嚨!
即使此刻他依舊不肯相信一個十八歲的傀儡王爺有資格將自己耍的團團轉,這三十顆人頭又能怎樣,騙的你陳茂川、王珂入甕,再死三十個又何妨。
“不知殿下打算如何處置下官,買.官賣爵僅憑一紙書信便要定我得罪,殿下未免太草率了些。”
“那要是加上這個呢?”陳茂川緩緩取出懷中的賬本,隨手翻開一頁朗聲道:“天興七年中旬,清水蕩截獲商船一十三支,共計七千九百萬兩,二三五分成,清水蕩兩成,五成遞交常布政使,自得白銀兩千三百七十萬兩,這上面可是蓋著你穆都司的私印!
“官匪勾結私自截取朝廷商船,這罪名同樣不小,如果再加上一條誹謗朝廷命官,光是常明就不會放過你!
“許正龍,你這個吃里扒外的狗東西!蹦麻L壽氣急敗壞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好一張漆黑黃花梨桌面,被這力道四分五裂碾壓成齏粉。
陳茂川收回賬本也不跟對方打什么太極拳的推手,直截了當的說道:“鴻門宴我已經吃好了,但我不會傻到真的孤身一人前來,既然都到了這個份上,總不會還要跟我裝傻充愣吧!不妨大家都放在明面上來,鹿死誰手,都沒有退路了!
“呵呵,天堂有路你不走,本想再多讓你茍活片刻,既然你執意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切看看今日誰能救你!蹦麻L壽終于撕破了虛偽的嘴臉,一聲令下,早已按耐多時的眾人反桌而起。
“哈哈,展老鬼你也現身吧!”一道爽朗的笑聲從天外傳來,唰唰唰,數十道身影飛身入場,只見陳支念雙袍揮舞,仿若濤起千鈞之水震在身前,竟無一人敢越。
隨著陳支念的出現,漆黑的蒼穹之中也多處十余道身影來,為首那人正是飛燕堡堡主展長空,一手凌空飛燕使得神韻悠然,相較于華向鯤,已然是觸摸到了一絲真解的味道,幾個閃身猶如鬼魅一般飄來,而在其身后還有一位盲目老者虛空踱步,身后背著一把甚是夸張的大劍,想必應是掛劍宗的某位劍術大家。
有著三位立塵境強者震場,一時間那些所謂的天驕俊才都要黯然失色,不管你的未來能有多高的成就,只是此刻他是立塵強者,而你不過是開靈修為,實力的差距有時就是這般明顯易了。
“他竟然請來了兩位立塵宗師,有些棘手!标惷ㄎ⑽櫭迹氩坏綄Ψ骄箷绱酥斏鳎还庹襾砹孙w燕堡堡主,還從掛劍宗請來了一位不出世的老劍客,反觀己方只有陳支念一人,單是這一點就落了下乘。
“如何,這樣的陣勢夠不夠殺你。”穆長壽兇相畢露。
“你就這么殺了我,難道不怕日后被人找上麻煩!
穆長壽冷笑一聲道:“事到如今說這些還有意義嗎?今日你必死!
“蘇問,方才那一場我不服,你我再來比過!比A向鯤直接找上了蘇問,此刻展長空在這里,他又如何甘心飛燕堡的名聲毀在自己手上。
“要打我陪你打!
一道清冷的女音飄然而至,只見一襲白衣而來穩穩停在蘇問身前。
華向鯤見到眼前來人神情由驚訝變作不屑,沉聲說道:“上官靈兒,你已經不配與我交手,敗者對我而言毫無興趣。”
“可笑,我敗給蘇問,你也敗給了他,說起來你這滄州第一的名頭真要給人拔下來了才是。”許久未見的上官靈兒口齒更顯凌厲,雖說這有違她一向驕傲的本性,但她更歡喜看到對方越發難堪的神情。
“你也來了。”蘇問走近白衣,這一次對方退去了厚底的長靴,也沒有那張拒人千里之外的黑椅,倒真是隨了他的愿,自從他離開后,上官靈兒便時常的笑,修為更是一日千里。
上官靈兒微微翹起嘴角,冷面背后更顯少女的純真,笑著說道:“你之前那句話我很滿意!
“那句?”蘇問搔了搔腦袋,不明所以的問道。
“等會兒你自會想起來!鄙瞎凫`兒輕喝一聲,取劍,出劍一連串動作渾然天成,就連莫修緣在一氣宗見過一面后也都忍不住贊了聲好劍。
對方率先發難,華向鯤已是心口具怒,腳下采風,他絕不認同凌空飛燕不如走馬觀花,一出劍便是十成力道,兩道身影急劇急退,似乎每次交鋒都只是劍身的一次碰撞,可空間中的脆響卻已是密集如雨點砸地連綿不絕。
“許久不見,這丫頭又厲害了。”蘇問嘖嘖道,本以為自己的提升已經可以用神速來形容,果然天才二字并不是誰人都有資格頂在頭上的,“嘿嘿,既然我已經夸下?,那你可千萬別輸啊!”
“你又是禍害那里的小姑娘,你先前說的那三個女子中是不是有她!焙刹莓Y聲甕氣的說道,大大的眼睛此刻瞇成了一條線刺得蘇問好不自在。
好在這時有人替他解圍,一名負劍少年走上前來,朝著蘇問畢恭畢敬的拱手一揖道:“掛劍宗,小場,請賜教。”
“小場,姓小還是姓場!碧K問莫名其妙的吐出一句話來,將對方醞釀許久的情緒一盆涼水直接潑滅,再不多言,雙手并指向前一探,身后長劍隨即奪鞘而出,懸在身側。
“馭劍術,有點意思!碧K問摸了摸嘴角,目光中的渴求幾乎就快貼到對方面門,微微躬身,此時此刻,他終于有資格說出那句話來。
“滄州,蘇.....”
劍光奪聲而來,蘇問忙不迭的抽劍退身,破口大罵道:“奶奶的,老子還沒說完!
“我知道你是誰,就不用浪費時間了!
“不行,我一定要說。”
“那就跟我的劍說吧!”
“草,你太虛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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