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想起來了。”風斬冰華的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微笑，可是清宮的心情卻好不起來。
你......想起來了......
什么？
“冰華......”清宮略帶艱難的吐出兩個字，可接下來的話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了。
他該怎么告訴面前這個跟自己年齡差不多的女孩，說你其實并不是人類？
即使她的身體是由AIM力場構成的，可是她卻擁有一顆人類的心啊。
“雖然明白了一些東西，但是還是有不清楚的地方。”風斬冰華輕聲說道，認真的看著清宮，“哥哥可以告訴我嗎？”
“我......到底是什么？”
“你確定要聽嗎？”清宮沉默了好久，可是看著風斬冰華認真的表情，最后只能化成一聲輕嘆。
“嗯。”風斬冰華點了點頭，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在剛才面對石巨人的時候，我似乎感覺到了什么東西，而那種東西可以成為我的力量。”
“如果說哥哥知道這件事的話，還是告訴我吧。”風斬冰華抬起頭，臉上再也不是之前那種帶著一點怯懦的神色，而是堅定的說道，“我想，我有勇氣面對的。”
“盡管......我已經知道了。”風斬冰華輕聲說道，“自己......并不是人類吧？”在說到人類兩個字的時候，她的臉上緩緩涌上了一絲悲傷的神色。
“冰華！”茵蒂克絲不可置信的看著風斬冰華，“你在說什么啊？這......這是怎么回事？”最后一句話她是對著上條說的。
面對茵蒂克絲的目光，上條罕見的猶豫了，沉默了很久，最后還是苦笑一聲，沒有回答。
“我來說吧。”美琴輕聲說道，“我們剛才在地下的時候，石巨人擊穿了地表，手機恢復信號之后，清宮接到了一個電話......”
“風斬冰華是學園都市中兩百三十萬個能力者AIM擴散力場的集合體。”小萌老師在電話這頭對著清宮說道，“雖然這么說很抱歉，但是冰華她并不是人類。”
學園都市里，有各式各樣的超能力者。每個超能力者都會在無意識間放出微弱的力量，這也就是AIM力場。
以機器來偵測人體，可以測到許多數值，比如熱的產生、放出、吸收；光的反射、折射、吸收；人體電流的產生以及電流磁場的形成；氧氣的消耗、二氧化碳的排出......更基本的，還有質量與重量。人體有數千、數萬種不同的數值，而湊齊了這些人體的數值就誕生了“風斬冰華”。
例如引火能力者在不知不覺中負責了體溫，發電能力者在不知不覺之中負責了人體電流。若是以念動力巧妙地制造出將手指頭反推回來的力量，或許就可以憑空產生類似人體肌膚彈力的觸感。操縱空氣震動，就可以產生“聲音”。操縱光的折射，就可以“看見”形體。這些全部都加起來，就是“風斬冰華”這個執行程式。”
當美琴和上條聽到這個消息之后，他們兩個直接就驚呆了。而清宮卻異常的沉默，在聽完小萌老師說完好久之后，他才輕聲說了一句話。
“那么，老師覺得，這是否影響我去救她呢？”
“當然不。”小萌老師毫不猶豫的說道，“即使湊齊了所有組合成人類形體的因素，風斬冰華都不是人類，但是，這和你是否要去救她有一絲一毫的關系嗎？”
“作為她很重要的人，這個時候你的決定與她是否是人類又有什么關聯呢？”
“那就對了。”清宮突然笑了，“抱歉了老師，這個道理早在三年前我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就懂了，所以您的教導算白說了。”
“哎？？”
“之前我打算去借用一些AIM力場的資料，是想考慮能不能幫助她讓她一直長久的存在下去。”清宮輕聲說到，“就如同當時被我拆掉的幻想猛獸一樣，而不再是虛無縹緲的存在。不過既然沒有什么辦法考慮那么長久的事，我就只能目光短淺的考慮眼前了。”
“謝謝您，老師。”清宮微微一笑，就掛斷了電話。
“好了，”清宮轉過身，望著身后的美琴和上條，臉上帶著一絲釋懷的輕松，“接下來，就讓我們繼續這目光短淺的部分吧。”
“......這也是他的最后一句話。”美琴說完之后，轉過頭來望著風斬冰華，“所以，不管怎么說，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清宮一直希望你能快樂的活下去。”說到這，她對著清宮無奈的一笑，“這也是這個笨蛋令人頭疼的一點呢。”
“我聽不懂這種事。”茵蒂克絲眼中含著淚珠，努力的搖了搖頭，“冰華是我的朋友，她一定不會走的！”
“不管怎么說，當初是怎么樣都好，你總是叫我一聲哥哥對吧。”清宮看著面前的風斬冰華，無奈的苦笑一聲，“所以當時我怎么可能忍心告訴你，說你不是個人類呢？其實早在你當時入侵到我的領域里來的時候，我就應該有所猜測了。”
“沒關系的。”沒想到，風斬冰華微微笑了一下，她的笑容一如既往，并沒有因為知道了真相而產生多大的波動，“其實，這樣也挺好的。”
“我早該有所察覺的。”風斬冰華輕聲說到，“我之前存在的那個地方其實很可怕，世界的一切都是靜止的，虛幻的，當我想做什么的時候才開始運轉，這樣的世界其實很可怕。”
“在我渾渾噩噩的時候，我第一次遇見了哥哥。”風斬冰華微笑著，她的身體上慢慢的散發出了一種溫暖的光芒，“第一次見到了自動販賣機，第一次知道了咖啡的味道，現在我又有了更多的朋友，其實，我過的很開心。”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是哥哥身上散發的AIM力場對我來說總有一種莫名的親近感。”風斬冰華的身體變的微微開始透明，散發著溫暖的顏色，如同她此時的笑容，“所以我希望他也能一直快樂的生活下去，所以，哥哥的話，就拜托你了。”不知為何，風斬冰華對著美琴微微一笑，笑的美琴心中忍不住一慌，臉也微微紅了起來。
“不要哭，沒關系的。”風斬冰華望著因為自己漸漸消失而眼淚滴答滴答直往下掉的茵蒂克絲，溫柔的說道，“我并不會死，只是變的看不見了而已，其實，我一直都在你們的身邊。”
“那你明天還可以陪我玩嗎？”茵蒂克絲眼中含著淚水，不舍的看著風斬冰華，可此時的少女卻已經與溫暖的日光融為了一體，再也找不見了。
“當然可以。”一陣風吹來，帶來了少女輕笑著的答案，隨后就飄散無際了。
“她......”望著風斬冰華消失的方向，美琴沉默了好久，隨后輕聲說道，“還會再見嗎？”
“一定會的。”上條輕聲說著，”她并不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幻想，我相信......臥槽......疼疼疼疼......”他突然嘶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右手正泛著一陣鉆心的疼痛。
“走吧。”清宮突然輕笑了一聲，“別再鬧這種笑話了，冰華她......”
“應該正在看著我們呢。”
“嗯。”站在他身旁的美琴輕輕點了點頭，臉上也泛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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