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隼算是看出來了,周少瑜就是故意讓他不自在一下子,至于周少瑜說的這些,他是不會相信的。
開什么玩笑,這世間哪有那么多奇女子,便是有,也不可能全部被周少瑜收了去,充其量有兩三個出彩的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再說了,若周少瑜真是個吃軟飯的,無甚本事,那些女子又怎么會看上他?此外,真當天下間皆是蠢人了么,怎么可能欺瞞所有人。
單憑周少瑜敢孤身出城來見,且距離靠的這么近,阿史那隼就相信周少瑜并非平庸之輩。
好吧,這是誤會,至今阿史那隼還不知道周少瑜很能打。
無視掉這些亂七八糟的俏皮話,阿史那隼淡淡一笑,道:“你我翁婿一場”
“咳咳咳咳”這話剛出,周少瑜便一陣猛咳。
妹呀,還翁婿一場?就你那個現在不過五六歲的小丫頭?你不說我都快給忘了,沒法子,別扭啊,這屁大點的女娃居然算是小兩口!一想到這個周少瑜就覺得一把大鍘刀壓在脖子上。
去你的死刑不虧,哥坐擁這么多妹子,虧大了好吧。
“好了,敘舊便到這吧。”看見周少瑜的反應,阿史那隼滿意了,讓你膈應我,不反擊一下怎么行?不過看周少瑜的樣子,顯然并沒有太在意自己的小女兒,不過也沒關系,一個女兒罷了,阿史那隼并不在意,要不然怎么說是梟雄一枚。
“說罷,過來是準備干嘛的?”周少瑜也面色一正,好奇道。
阿史那隼一咧嘴,道:“來干嘛?眼下并州之地,只有你我兩軍,或許你等憑借計謀小勝一籌,但又如何能抵御我三萬突厥騎軍?你們中原有句話說,識時務者為俊杰,本可汗大可再予你一次投誠機會,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
“哼,三日后,此城必破!”
胡說八道,突厥野戰固然厲害,可若是攻城,那可差了不是一星半點,扛著梯子強攻泰原這種大城,哪那么容易,除非城中有內應還差不多,但那可能嘛?若是有內應,阿史那隼又何必在這口放狂言,直接攻打不就好了。
雖然不在意這個要挾,但若是阿史那隼鐵了心要死磕,固然攻城不大可能,但圍困總是可以的。
城內固然糧草充足,但阿史那隼也不缺。莫看大敗而逃,但只要帶軍四處搜刮一番,自然就有了。那些個分封的首領,誰還能不在自己城里儲備糧食不成。不說別的,但是前陣子大敗鎮西府,所繳獲的糧草都夠吃好一陣子了。
咦?等等!
周少瑜突然發現自己是不是腦袋變傻了,干嘛非得用戰爭的方式來解決?這個距離
阿史那隼當然自己是虛張聲勢,沒有了那些個各部首領的聯軍,指揮起來固然得心應手,但是人數也是硬傷。周少瑜麾下的軍隊不是沒交過手,真打起來肯定不會是自己的對手,但也絕非可以隨意小覷的。
若真強攻,即便攻下來,也是損傷慘重,得不償失。
之所以會特地跑來說這個,也是想看看周少瑜的態度如何,投誠自然是不可能的,而是看周少瑜是否有非得和他硬打到底的打算。
若是可以,阿史那隼可以暫且與周少瑜達成諒解互不攻擊,只要讓阿史那隼占據一定的地盤,然后直接將已經茍延殘喘的鎮西府給滅了占據雍州。
鎮西府肯定不好過,原本雄厚的實力基本打的精光,只剩三四萬殘兵敗將毫無士氣可言。
不僅如此,鎮西府最先伐突厥,是依靠強大的實力要求西域諸國組成聯軍,迫于壓力,諸國不得不允。
而現在,鎮西府已經不行了,那么被鎮壓了許久西域諸國會沒點想法?每年向鎮西府上供那么多財物求平安,不老實吐出來怎么行?
可以說,鎮西府勢必會進入焦頭難額的境地,此刻攻打,時機再好不過。至于并州,暫且忍耐一番便是。
阿史那隼很是專注的盯著周少瑜的神色,期盼從其面色推測出些許東西,看看有沒有談攏的可能,若是態度堅決的反對,那么阿史那隼自然也就不用多說什么。
只是,阿史那隼忽覺一陣心悸,像是有什么要命的事情即將發生,下一刻,便瞧見周少瑜的手動了!
并沒有來得及周少瑜手中拿的是什么,危機本能讓阿史那隼毫不猶豫的身子一歪,雙腿很有技巧的夾住馬肚,側身一滑,整個人飛快的隱藏到了馬肚下方。
呯
沒錯,周少瑜毫不猶豫的出手了,送上門的ss人頭,豈有不撿之禮,阿史那隼一旦身死,那三萬大軍必定亂作一團,只要退回草原,就不可能再出現了。
這么近的距離,本以為十拿九穩,不曾想阿史那隼居然如此警覺。
一聲槍響,雖不明所以,但阿史那隼還是汗毛立起,而兩人的馬匹也因為槍響而受驚。阿史那隼的馬匹直接狂奔起來,而周少瑜運氣不大好,胯下的戰馬居然一揚馬蹄豎起身子嘶鳴起來。準備不足的周少瑜直接摔落在地。
顧不得許多,周少瑜立刻翻身起來,手掌翻轉,立刻換了一把燧發槍,單膝跪地,瞄準愈發跑遠的阿史那隼。
呯
“啊”阿史那隼一聲慘叫。
中了!但是沒有中要害!
突發的變故,讓兩邊皆是大吃一驚,突厥騎軍立刻上馬前去營救,而周少瑜也不敢托大,尼瑪人家幾萬人呢,哥再牛也扛不住啊,不過二十來把燧發槍罷了,又不是二十多吧。
受驚的戰馬不敢再騎,周少瑜扭身就往城門跑。
雖然一槍沒打死,但的確命中后背,只要鉛彈打進了肉里,就算取出來,阿史那隼也是九死一生,傷口感染在古代絕非說笑!
是以,就算阿史那隼命大不死,但短時間內,應當不會再有大動作。
“可惜。”順利回城的周少瑜無不惋惜。
“已經很好了。”眾女連聲寬慰。
“多派斥候跟蹤突厥大軍行蹤,務必小心行事,一有異常,立刻回報!”周少瑜搖搖頭,扭頭對楊妙真道。
“明白。”楊妙真點點頭,而后轉身吩咐去了。至于加強城中警戒什么的,這些都無需吩咐自然曉得。
“重新清點城中物資,安撫百姓情緒,動員壯丁,隨時做好大戰準備,我有預感,此事勢必難以善了。”周少瑜又對卞玉京道。
“好,我這便去安排。”卞玉京立刻帶著幾位姐妹準備離開。
“徐妙錦留下,你另有吩咐。”周少瑜喚住。“一會我書信一封,你辛苦一趟速速前往洛陽,嘗試尋求火鳳的援助,只要條件別太過分,都可以答應,若同意出兵,則這般這般
呂玲琦,你辛苦跑一趟長安,只要不是正面與突厥騎軍對打,蕭姽婳應當不會拒絕。
方老,勞駕讓你長子方瑞往鎮西府跑一趟,這般這般曉以利害,讓鎮西府重新出兵!
速度務必要快,不然,可能要來不及了。”
可不是,送信加上大軍開拔的時間,就算一切順利,也需要時日。
周少瑜的擔憂并不是毫無道理的。
阿史那隼中槍了,看似最好的結果就是扛不住直接掛掉,但也很可能是壞事。
此人夙愿乃是征服大梁,必定不甘心就此身死,在明知道反抗他的各部首領回了草原,卻仍舊不慌不忙的待在并州就不難看出,草原上,必定有阿史那隼的后手,所以壓根不擔心后方失守。不過同樣的,也很可能無法再抽調更多的兵馬。
不管如何,阿史那隼是肯定沒有放棄繼續入侵的。
這種執念之下,知道自己將死的阿史那隼會是怎樣的狀態?
你不讓我如愿,我也不讓你好過,于是來個同歸于盡?
沒準,周少瑜甚至覺得可能性很大。自己斷送了他實現野心的希望,奪取天下已經沒可能了,那至少,死也要把仇人帶走!
周少瑜猜的很準確。
中槍后的阿史那隼昏迷了三天,那一槍擊中了右肺,差點沒直接掛了,但即便醒了過來,身子也差到了極點,說幾句都吃力的緊。更惱火的是,哪怕將那顆奇怪的小圓球給取了出來,但傷口卻感染了!
腦袋很暈,體溫很高。
但憑借強大的意志力和無法壓抑的怒火,硬生生的撐著。
可阿史那隼也知道,自己肯定活不長了。
宏圖霸業才剛剛開始,這就要死了?
恍惚間,腦海里回憶起種種過往,母親是被阿史那部落吞并的小部落尋常牧民,至多不過是稍稍有幾分姿色,因為性子孤僻,沒多久就被父親嫌棄,連帶著阿史那隼也被厭棄。
而父親也并非阿史那部落的首領,而是首領的弟弟。
就這樣的條件下,年少的阿史那隼一步步奪權某位,最終成功掌控整個部落。接下來,便是接連的吞并戰爭。既有阿史那吞并別人的,也有其他部落想要謀取阿史那部落的,但這些部落的結局,都逃不過被吞并而后消化融入的結果。
被軟禁的父親成了負責生育的工具,給阿史那隼弄出來不少妹妹用以聯姻。
就這樣的過程當中,阿史那成為了草原上最大的部落,然后一舉推翻了阿史德家族,自立可汗!
于是,更大的野心出現了。
但,此刻野心再大又如何。
無論怎樣都想不明白周少瑜用的暗器是什么,但這不妨礙阿史那隼的滔天恨意。
若不是現在身子虛弱到連動彈都困難,阿史那隼早就帶軍報復去了。沒錯,就是帶著同歸于盡的心心思。
另一邊,周少瑜并不知道派往各處求援的情況如何了,論猜測,也不過是五五之數。
而同意出兵幾率最大的,反到是大為衰弱的鎮西府。
離上一場大敗的時間并沒有太久,西域諸國雖然已經有了異心卻暫且沒有妄動,誰都不愿意做那出頭鳥。是以,暫且還算安生。
鎮西府的軍隊當然不只剩那三四萬的殘兵,邊界上無論如何都會留下一部分軍隊防衛的。雖不多,好歹也是兩萬,除非有數個國家聯合,不然基本還算無憂。
但這不代表可以什么都不做。
一旦諸國聯合,二十來萬的軍隊總是可以湊出來的,若是以前,壓根不懼,可現在,拿什么抵擋?以前大梁威名猶在,就算鎮西府沒實力,他們也不敢亂來,但現在不同了,大梁早就已經亂了不是么。自顧不暇,哪里管得了雍州這么遠的地方。
鎮西府內,姜家一大家子商議了許久也沒有議定,實在一籌莫展,而這時候,方瑞出現了,并且帶來了一個解決的方案。
認為鎮西府衰敗下來的原因,其一必然是軍隊人數驟減,戰力大幅下降。但另一個因素也很重要,那就是被突厥打的都快沒士氣了。一敗再敗,死傷實在太多,精神氣都沒了。
若是能一戰大勝突厥,直接擊潰,破除將士們的陰影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也是對西域諸國的一種震懾。表明咱們雖然人數少了,但最終的勝利依舊是咱的,戰力并沒有絲毫的降低。不求諸國還像以前那般老實,但至少,不敢輕舉妄動。
要不然啥也不做,以現在的狀況,只要誰沒忍住做發起人,保準一個聯軍立刻就起來了。別人不知道,西域這些國家難道還能不知道鎮西府有多富嘛?多上供多少年了。
當然了,這些肯定不夠讓鎮西府出兵,因為太冒險了,萬一敗了呢?
為此,給出的承諾是,鎮西府軍隊無需正面對戰,若情況不利,可隨時脫離保存實力絕無怨言。不僅如此,若事成,周少瑜可以與鎮西府結盟,若有必要,可出兵相助。
更重要的事,結實還將會在善懷閣詩集上宣揚鎮西府姜家的英勇抵御異族的美名,并愿意單獨為姜家出書立傳。
人嘛,誰還沒點追求?無非色權名利,這等可以美名傳遍天下流芳百世的好事情,實在很難拒絕。
或許姜家的先祖跟隨梁太祖皇帝打江山被后人銘記,但之后呢?出了雍州,誰知道你姜家還有什么人,就算是雍州境內,也不過是知道現任最多前任是誰罷了,再久遠一些,對不起,不知道。
誰說武夫不愛名,只不過籌碼不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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