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姽婳動不動兵,對于以后的謀劃影響很大,怎么也算是很大的事件了,即便周少瑜已然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大抵認為除了提前讓火鳳歸附之外也沒啥辦法,但該議一議還是要議的。
眼下阿史那忽沁很老實,并州東界的防御交給了仇明遠,此將擅守,即便突厥突然出兵,以仇明遠的本事,守住定然沒有問題,如此也將李秀寧給解放出來回到泰原。
現(xiàn)在戰(zhàn)馬是不缺的,但也不能全部變成騎兵,騎兵固然有騎兵的優(yōu)勢,卻也不是萬能,必要的步卒是必須的,而李秀寧目前操練的,就是步卒,只不過因為并非新軍,如今多以操練陣法為主,這玩意對于周少瑜而言還是很新鮮的,沒少去看。
自然而然,李秀寧肯定也能出席。有幾個妹子待在晉城,也等著到了泰原出席之后一同開始。這個過程中,順帶也將問題通過大小喬傳到潭州,讓李清照她們議一議,看看能想出什么法子。
結(jié)果是不怎么樣的,一致認為除非突然出現(xiàn)第三方影響,并且仇恨或者警惕程度對蕭姽婳而言比火鳳更高,不然的話,很難叫蕭姽婳放棄攻打火鳳。
也是沒法子,蕭姽婳想來視自己為大梁正統(tǒng),一切為了大梁復(fù)興而奮斗。而火鳳卻是作死的厲害,起義就起義吧,還膽大包天的登基成了女帝,這你叫蕭姽婳如何看?不打你打誰?
“看來只能是提前準備宣布火鳳的歸降了。”周少瑜頭疼道。
妹子們沒言語,看得出因為此事周少瑜心情并不大好,但也委實想不出別的主意。
“那就這么決定吧,我寫封信遣人給火鳳送去,我們也做好收降的準備,總歸是要演一場大戲的。不過還是要看看火鳳怎么回復(fù),照我的意思,讓她將那些不安定因素全給打發(fā)出來,然后我們派一支軍隊直接滅了……”
“報……”
周少瑜話說一半被打斷,有點愣神,但也知道如不是緊急事件,斷不會出現(xiàn)這種未經(jīng)通報就立刻上報的事情,而來者還是周再興。
“是再興啊,莫不是蕭姽婳出兵了?”周少瑜問到。
周再興搖搖頭,道:“不是,剛收到消息,吐蕃使者出使大梁,太后已經(jīng)允諾聯(lián)姻之事,已經(jīng)于宗室之內(nèi)挑選適嫁女子封為公主而后出嫁。”
“大梁和吐蕃?”周少瑜眉頭一挑,低頭摸了摸下巴。“如此一來,火鳳豈不是反到安全了?”
吐蕃在后方,如果吐蕃和大梁交好到一定地步,蕭姽婳不得不防。
“不,依我看,蕭姽婳若得知此事,反而會第一時間出兵攻打火鳳。”卻是武媚娘斷言道。
周少瑜一愣:“何解?”
“從宗室挑選待嫁之女,再到封賞外嫁,整個過程并不短,只要尚未真正聯(lián)姻,大梁與吐蕃之間,就算不得結(jié)盟,鬧不好那都是一年多以后的事,是以這個時間段,蕭姽婳相對還是安全的。”
武媚娘分析道:“高玉瑤向來擅長制衡消耗,可想而知,屆時吐蕃勢必出兵干擾蕭姽婳,而這時候若火鳳仍在,同時出兵征伐,豈不是腹背受敵?既如此,不若抓緊時間進攻,就算滅不掉火鳳,也勢必要將其打的衰弱不敢出。”
“也就是說,此消息一旦傳到蕭姽婳耳中,不但不會罷兵,反而會加速進攻甚至提高進攻強度!?”周少瑜越想越有理,可同樣的,也越覺頭疼。
得虧他第一反應(yīng)還認為這一關(guān)可以過去了呢,看來還是得讓火鳳提早歸附么?
“法子還是有的。”不曾想武媚娘又道。
“有法子你不早說?”周少瑜頓時無語。
“方才是方才,不一樣的。”武媚娘搖搖頭。“沒有外在因素,蕭姽婳肯定是會攻打火鳳,但現(xiàn)在不一樣,只要過了一定時間限度,蕭姽婳就必須開始防備吐蕃。前者無期限,后者則由時間限制,換言之,只要能讓蕭姽婳短時間內(nèi)部出兵即可。”
“嗯,繼續(xù)。”周少瑜點點頭,心說不愧是武媚娘啊,這腦袋瓜子反應(yīng)夠快。
“額,沒了。”
“誒?你不是說有法子么?”
“我就是提個大致的建議,怎么操作還是沒有結(jié)果,不若,你親自跑去長安拖上一拖?”
“算我剛才白夸你了。”
“咦?剛才有夸我嘛?”
周少瑜白眼直翻,懶得搭理。不過武媚娘說的也是實話,只要你能拖住蕭姽婳一段時日,進攻火鳳的事情就不得不放棄,就高玉瑤的性子,沒可能不讓吐蕃騷擾蕭姽婳。而目前蕭姽婳的實力,壓根沒可能開啟兩面戰(zhàn)場。
只是如何拖便是個問題,難不成真要自己過去然后臨機應(yīng)變想辦法?
周少瑜嘴角抽抽,他和蕭姽婳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可沒以前那么好,自打被他看光光之后,蕭姽婳恨不得直接宰了他好不好,就這還主動去長安送上門?真砍了怎么辦!
可若是不去,那就一點阻止的希望都沒,除非能另外想出法子。
幾日過后,咬咬牙,去就去吧,不能再耽擱了。總歸做好兩手準備,一旦自己不能成功,泰原方面立刻開啟招安動作,宣告火鳳的依附,若是成功,那自不用再多言了。
長安古都,無需過多描述,只是到了大梁,已然衰敗了許多,連個陪都的名分都沒撈著,甚至直接被歸屬到了豫州!這也造成了大梁的豫州是天下最大的州,沒有之一。
以華夏漢朝的地圖對比,大梁的豫州,就等于漢朝的司隸地區(qū)以及豫州還有部分兗州乃至部分荊州的地盤組成。當(dāng)然了,大梁是沒有兗州的,其地盤被豫州、青州、徐州所瓜分。而徽州也占據(jù)了豫州些許地盤。
也得虧夠大,是以占據(jù)一半豫州的火鳳才能穩(wěn)定的下來,不然還真心夠嗆。
自打占據(jù)了長安,蕭姽婳就將自家的公主府搬到了這里,自然而然的,以蕭姽婳為首的政權(quán),其政治中心也搬到了這里,怎么說也是古都,遠比其他地方有優(yōu)勢。
經(jīng)過修繕,如今的長安城說煥然一新還有點太過,但卻沒有陳舊斑駁之感,高墻聳立,旌旗招展,至少古都的架勢已經(jīng)徹底起來了。
安全起見,周少瑜是一個人跑來的,這也就是他了,不然哪個**oss會獨自上路的。
沒敢暴露身份,老老實實排隊入城,也得虧如今天下算不得太平,蕭姽婳也未完善戶籍以及流動制度,盤查方面只要確定沒有管制刀槍弓箭即可。不然真要詳加盤查,也是足夠麻煩。
不急著直接去見蕭姽婳,打算從民間側(cè)面打探一下民眾對于蕭姽婳的看法已經(jīng)其他方面的動向再做其他。
邁步進入一間酒肆,要了一盤羊肉和一壺酒,這就準備偷聽邊上人的言語了。
“這位兄臺請了。”卻是忽然兩個做書生打扮的男子站在了眼前。
“唔,客氣,不知何事?”周少瑜拱拱手,回應(yīng)。
客滿,拼座的!
“觀兄臺器宇軒昂,卻又頗為面生,莫不是也是聽到傳聞這才趕至長安?”坐下,點好酒水,其中一書生直接套起了近乎。
“哦?何以認為在下從他處趕來?不知傳聞又是為何?”周少瑜奇道。
那書生得意一笑,折扇一搖,道:“實不相瞞,在下乃長安本地人士,最好廣交朋友,與當(dāng)?shù)貢孔幼钍鞘煜ぃ幢闼幎鴣恚矃⒓舆^幾次詩會,便沒有我不認得的,更莫說兄臺風(fēng)度翩翩,若是見過,勢必不敢忘,因此斷言,兄臺必定新到長安。至于傳聞,兄臺當(dāng)真不知?”
“失敬失敬,在下姓李,名易安,敢問公子高姓?”周少瑜立馬客氣再拱手,這家伙說的若是真的,那只能說明他消息靈通啊,當(dāng)然要多加打聽才是,至于報了個假名,這算得了啥。再說了,李易安什么的,不就是李清照嘛,用用自家媳婦的名字怎么了?
“不敢不敢,在下姓王,名德謙,家中排行老三,若不嫌棄,喚一聲三郎即可。”王德謙也拱手回禮。
“原來是王家三郎德謙兄,久仰久仰。”周少瑜說罷,好奇道:“不知德謙兄所說傳聞為何?”
“原來賢弟當(dāng)真不知?”王德謙改口真快,這就賢弟叫上了。“起先也的確是傳聞,不過現(xiàn)在卻也算不得了,且聽為兄慢慢道來……”
話說在年初的時候,不知從哪傳出的消息,說蜀國大長公主蕭姽婳準備選婿!不過大抵是不怎么相信的,因為除了這么一則流言,并沒有其他任何的證明可以表示蕭姽婳有此意向。不然的話,即便是故意放出風(fēng)聲探探反應(yīng),也應(yīng)當(dāng)將如何挑選之類更細致的東西一并透露出來才是。
一直到了前不久,流言愈演愈烈,弄的蕭姽婳不得不親自出面表示絕無此意。可是這樣一來,卻是有人坐不住了。
一群人跟著蕭姽婳南征北討打天下固然忠心耿耿,但誰都有自己的訴求。在他們看來,以前蕭姽婳信誓旦旦立下誓言表示終身不會坐上那至高寶座就已經(jīng)讓人很不滿了,可現(xiàn)在一直不曾選婿又是怎么一回事?
蕭姽婳二十多歲,完全算得上老姑娘了,在其本人態(tài)度堅決的表示即便將來一統(tǒng)也不會當(dāng)女帝之后,這些人自然將主意打到了她的后代身上,不然從別處拉一個不熟悉的皇帝過來,你叫這些文武官員如何自處?還不如到時候強行擁戴蕭姽婳的子嗣呢。
可問題是,這連夫婿都沒有,哪來的子嗣。
恰好流言四起,一應(yīng)文武不但不搭理,反而坐視愈演愈烈,以此試探蕭姽婳的態(tài)度,不曾想蕭姽婳還真就公開否認了。那怎么行?蕭姽婳若無后人,他們哪里敢為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皇帝效忠,妥妥的被清算啊好不好。
于是一應(yīng)文武開始串聯(lián)起來,以別的名義準備搞一次文武大會,目的就是為了挑選年輕俊杰,然后想辦法往蕭姽婳身邊湊,這般千挑萬選出來的人杰,總能看上一個吧。
這才有了王德謙那般說法,既是傳聞,但又不是。蕭姽婳的確沒打算招婿,但此次大會,卻也的的確確為蕭姽婳而開。雖不能保證優(yōu)勝后一定能成為駙馬,可好歹也大大增加了幾率不是,這么多人中脫穎而出,怎么都要高看一眼吧。
周少瑜聽完感覺怪怪,多少有點同情蕭姽婳那家伙。麾下文武一起鬧出這么個大事,蕭姽婳沒理由不知道,稍加打探就能知道其真實用意,可既然到現(xiàn)在沒有吭聲,那就是表示默認了。而且完全是被迫的,不然還咋么辦?跳出來阻止么?
說到底,人家用的名義是別的,并非招婿,蕭姽婳跳出來反對就太沒理由了,而且會讓麾下文武心塞。是以除卻默認也沒別的法子。
大抵也只能是自我安慰一番,姑且當(dāng)做是選才了,總歸哪哪都需要人才不是。
正想著,就見這王德謙摸出一本小冊子,道:“賢弟,既然知曉此事,有恰好來到長安,不去報名試試未免可惜,來來來,我這里有一本冊子,上頭記錄絕對乃是秘聞,且先叫你看上一眼……”
周少瑜一瞧,好么,什么蕭姽婳喜好的顏色,喜歡什么食物,還有……看不到了,王德謙已經(jīng)收回了。
“如何?這可是好東西,你我有緣,我這才愿忍痛割愛,只需五兩銀子便轉(zhuǎn)交給你。”王德謙一副你賺大了的表情道。
周少瑜瞬間捂臉,好么,得虧還以為人家當(dāng)真在長安城混的那么開呢,合著壓根就是賺歪路子錢的啊。真實的,也不怕給抓了去?
幾番推脫,最終以二兩銀子成交。周少瑜這下可以仔細翻看了,不過基本可以確定,基本都是瞎掰,再怎樣他與蕭姽婳也算是很熟悉了,多少知道一些喜好,而冊子里顯然是錯誤的。
搖搖頭,姑且先收起來做個紀念,也算是個好笑的事兒不是。
又坐了一會,確認聽不到什么有用的事情,這才起身離開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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