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擺在周少瑜眼前的辦法已經很少了。±菠∨蘿∨小±說
李瑁與楊玉環的婚事不僅已經御賜,就連兩家都已然相互看對眼,李瑁需要助理,楊家需要契機,除非有什么大的意外,不難已經很難阻止這兩人的婚事。
那么問題來了,如何讓婚事取消呢?
其一,讓身為皇帝的李隆基強勢介入。
然而這一點未免太難做到了,若是沒啥理由,便是李隆基也隨意的為所欲為,畢竟人家又不是尋常百姓人家,不是隨便壓制的對象。話說回來,如果楊家當真是普通人家,一開始就沒李瑁什么事了好吧,花鳥使早就直接動手搶了。
現在也就是李隆基尚未見過楊玉環本人,雖覺可惜,卻也沒覺得多心痛不舍,他又不是缺妹子的人。可若是見了面,那就委實不好說。
別到時候周少瑜費盡心思去見李隆基,然后再好不容易洗掉自己拐跑李柔兒的前科,完事還要忽悠的李隆基能替自己出頭做主……開玩笑呢吧,最大可能就是,到時候李隆基一瞧,喲呵,表面以周少瑜為理由做主了,然后轉頭就給攬入自己懷中?
這種事絕對做的出來。
是以,這方法妥妥的不行。
那么便是其二了,話說武則天當權時期,其姐姐的兒子賀蘭敏之就做了一件大事,把預定的太子妃給禍害了!
還能怎么辦?涼拌!總歸那時候離要了賀蘭敏之的小命還早著呢。只是那位本該是將來太子妃存在的女子,自然是沒可能再嫁了,至于最終結果如何,卻是不知曉,大抵是不會好到哪去。
學習借鑒一二?
額,想想還是算了。
真這么做,周少瑜又沒有一個‘武則天’可以護著,真做了那就東躲西藏吧,還怎么繼續勾搭楊玉環?而且真那樣做,楊玉環很都恨死他了吧,還怎么帶走。
繼續,其三……
其三,其三……額,有第三個法子么?
如果那些人全都不記得十余年的事,也就是全都忘了周少瑜的存在,那么周少瑜還有那么一丁點法子,至少可以肆無忌憚在洛陽闖出一個不小的名頭來,不像現在,委實有幾分顧忌。
本來呢,若是李柔兒想要見她老爹李隆基,那么周少瑜那也就想想法子,然而李柔兒卻搖頭說不,理由卻也簡單,當初李隆基對她還算寵愛,可十余年過去,對于李隆基這般子女眾多存在,怕是早就淡漠的差不多了,更莫說當初不告而別被人拐跑,怎么也算是丟了李隆基的大臉,真見了面,怕是斥責憤怒不爽更多,何不是親人久別重逢的喜悅。
既如此,那周少瑜就懶得費那心思功夫去忽悠李隆基了。只是如此一來,低調也就成了必然,真闖個名頭出來入了李隆基的耳,麻煩。
當然了,即便可以毫無顧忌的闖個偌大名頭出來其實也無甚作用。最明顯的例子,李白!
毫無疑問,這是位大牛。然而那有怎么樣呢?別以為李白只有才,人家要關系也是有的,兩任妻子,那可都是有著做過宰相的老爹。既然能娶到如此高門貴女,那么李白家的門第肯定不會低,論起來還和李唐是一個祖宗。
可那又如何,最終李白也只是留下詩名,至于官位……
等于說即便有了名頭,也只是更大幾率獲得對話的可能,除此之外也無甚作用。
可也總比現在好啊,連人都見不到,連玉真公主這一招都不好使了,甚至玉真公主還主動出主意,嘗試以親自教導皇家禮儀為由想將楊玉環接入道觀,然而此舉自然無果。
幫到這也就算仁至義盡了,好歹那也是人家侄兒已經定親的王妃不是,不能奢求更多。
很有種絕望感有木有,完全拿起無法啊。以至于周少瑜沖動之下還來了個夜探楊家。結果人家楊玉環現在身邊隨時都有至少兩位侍女貼身伺候,不僅如此,還有幾位教導禮儀的大媽級人物輪流監督,連睡覺都守著。這樣子,讓周少瑜怎么弄?
“卻是第一回見周郎如此為難呢。”瞧著周少瑜緊鎖的眉頭,李柔兒捂嘴一樂。
周少瑜白眼一翻,手指在桌上點了點,道:“其實吧,發展到現在,我本是想著盡可能全須全尾安好的將人帶走,不像是以前,卻是還用那般的法子脅迫于你,拘于此,才會有眼下的一籌莫展。”
“然而奴卻是并不后悔。”李柔兒走到周少瑜伸手,抬起小手輕輕揉捏著愛郎的肩膀,輕聲道:“周郎未免過于苛責自己,強行擄人脅迫自不可取,卻也無需拘泥于正緊的法子,只要結果是好的,那便可以了不是么?以奴看來,那楊家娘子雖享盡了繁華,卻也稱得上凄苦二字,無論如何,周郎將其帶走,終究要比留下強吧。”
周少瑜摸了摸鼻子,心說那也未必,若自己是專情之人又或者妻妾不多,那自然還好說,如今都這么多妹子了,咳咳咳……不要糾結這個問題。
“總歸法子是有的,只是,有些冒險,此外,怕是也要讓楊玉環難受一陣了。而且,這般一來,怕是時間就拉的比較長了。”周少瑜想了想,反正都已經到這地步了,也委實想不出其他的法子,那么,也只能如此行事了。
說起來,拖來拖去,眼下都已經差不多過去了四個月,連天氣都開始逐漸寒冷了起來,眼下十月,再有兩個月便是來年,而來年人家就該大婚了,只是不知道具體在幾月。
時不我待,周少瑜開始行動。
是日,玉真公主廣撒請帖,邀皇室或相關女眷參加宴會,尚未被迎娶為壽王妃的楊玉環自然也是在列,在得知只會有女眷出席之后,楊玉環自不好再拒絕,不然當真便是得罪人了。
本來楊玉環還頗有幾分警惕,一直都和其他女眷待在一塊一面落單。
也是沒法子,玉真公主也不知道為何,在明知她與壽王定下婚事的情況下,仍舊想要將其余其他男子介紹一番。若是落單了,或者位置比較偏僻,天知道會不會又會那般做。
還好,玉真公主并沒有什么多余的舉動,幾句對話,也是尋常的客套,并無不妥之處,更無強迫之意,神色正常似是已然將前段時日的事情給忘卻了。
然而楊玉環又哪里知道,一個更大的圈套,在等著她。
玉真觀外,常服裝扮的禁衛開道警戒,一輛較為素雅的馬車與門前聽下,高力士立于一旁,準備將李隆基攙扶下來。怎么都是五十歲的人了,自不會再像以前那般年輕,馬車高度不矮,攙扶一下更加穩當。
下了馬車,笑著和高力士說了些什么,這才施施然像觀中走去。
遠處,周少瑜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好一會才道:“柔兒,你說這樣子,會不會無恥了點?”
“呀……奴被蚊蟲叮了一口哩。”李柔兒驚呼一聲。“咦?方才周郎有說什么嘛?”
!!!
周少瑜好幽怨,為啥連最是乖巧的李柔兒都學壞了啊。
按照原本的發展,來年楊玉環與李瑁大婚,第三年武惠妃離世,也是那時候,宮內有人進言將楊玉環‘宜充掖廷’。等于說,結婚才兩年,李隆基就已經開始正式打楊玉環的主意。而初見,應當是楊玉環大婚之后,至于說不是大婚當天,那一日哪有新娘子見除了夫君意外其他人的。
而大婚后,李瑁自然會帶著楊玉環入宮,不說見李隆基,至少武惠妃是要見的。而在此期間,見到李隆基也是再正常不過。所以說那種大婚后五年,李隆基才初見楊玉環的說法未免忒不靠譜。
畢竟那時候,李隆基都已經以給他老母竇太后祈福的名義,敕書楊氏出家為女道,是為道號‘太真’了。總不能剛見就忍不住直接下手了吧。而且根據部分野史記載,武惠妃死后,其實李隆基就已然以別的名義將楊玉環召入過宮內過。
你說李隆基是在正式將楊玉環接入宮中封為貴妃之后才得到的她?反正周少瑜表示是不相信的。
總之,按照正常軌跡,李隆基當是在楊玉環大婚之后,才初見其人。
而現在周少瑜要做的,便是改變這個進程,讓李隆基初見楊玉環的時間大大提前!
周少瑜分析過,李隆基當然會看重楊玉環,這絕對沒有任何的毛病,像他這么‘風I流倜儻’的人物,不動心才叫奇怪。
然而問題來了,這時候楊玉環已經與李瑁定婚,只待來年便正式大婚了。換言之,準兒媳。
沒錯,別說準兒媳了,就算真是兒媳,李隆基還不是搶了?若是按照這個道理,區區一個準兒媳,李隆基豈不是搶的更快?
卻也未必!
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也!
李隆基開始打楊玉環主意是在什么時候之后?武惠妃死后!饒是如此,也統共用了七八年的時間才敢將楊玉環正式納入宮中,其中楊玉環出家的時間,都有五年!這也是為了拖延時日淡化身份的效果。若不是李隆基的確已經老了,怕是這個時間還會更久。
畢竟楊玉環入宮的時候,李隆基都已經六十歲了。和六十歲而且身份還是‘公公’的老頭談戀愛?愛情故事?鬧!
然而這些有一個前提,武惠妃去世與否!
武惠妃可不是簡單人物,其身份可不一般,然而成也成在她的身份,敗也仍舊敗在她的身份。
她姓武,姑祖母為武則天,父恒安王武攸止,武三思的侄女。照理說這么個身份,應當不會被李隆基所喜才對,然而實際上卻是專寵!或許是更有征服感?嘛,總歸武惠妃最得寵愛沒有之一,甚至于有說法,李隆基之所以看重楊玉環,是因為她和武惠妃相像……
武家自比不得武則天在位時期,可也不是隨意好欺負的,背靠武家,又得李隆基寵愛,幾乎無人敢惹。然而同樣是這么一個身份,叫大臣很是反感,生怕又出一個武則天出來。
總之,武惠妃在,李隆基就會克制不會亂來,或許會有想法,會有布局,但絕不會直接出手。誰讓楊玉環的未婚夫是壽王李瑁呢?而李瑁就是武惠妃所生呢?
坐視自家男人打自己兒媳的主意?武惠妃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
根據周少瑜的預想,單憑他自己,已經沒法阻止李瑁與楊玉環的大婚了。但李隆基不一樣,在見到楊玉環之后絕對有想法,既然有了想法,會甘心?
莫看他后來的確搶了兒媳,可若是可以,誰還不希望是原裝貨?尤其像李隆基這般占有欲極強的男人,那就更是如此。
所以,李隆基屆時必會出手,如何出手尚未可知,但即便不阻止婚事,也會阻止人家行房。然而卻又因為武惠妃的存在而無法直接下手。如此一來,直到武惠妃去世為止這段時間,楊玉環即便已經出嫁,卻實際上和未出嫁沒有多大的區別。
這便夠了,這多出的時間,便是周少瑜可以進一步操作的時間,只是此法,勢必會讓楊玉環有偌大的壓力,而自己也的確是趁虛而入的好時機,然而這一切,實際上卻又完全是周少瑜一手導演的!
怎么都是有些過意不去的,但也是沒法子的法子了。話說回來,這般連皇帝都算計的布局,怕也是沒誰了。
一切果如周少瑜所猜測那般。
李隆基的出現并非偶然,而是玉真公主相邀,在全是女眷的宴席上,或許別的男人不好來,但李隆基唯獨例外,尤其在場的還都是和宗室掛鉤的女眷之下。
作為同母妹,李隆基向來寵愛玉真,尤其是在金仙公主死后,就更加珍視,特地相邀,李隆基自然不會拒絕。
然后么,然后自然便是看見楊玉環了。
在場的美女很多,然而正因為美女不少,反而更加襯托楊玉環的美貌。不過此次宴會,玉真公主本就是邀請的皇室女眷為主,李隆基自不會亂來,萬一就是自己李家人呢?雖荒唐,還沒荒唐亂那啥的地步。
表面不動聲色,然而私下已然記下,只待回頭讓高力士查上一番。
“他便是玉奴?”離席的李隆基在得知身份后,滿臉懊惱,早知如此,當初何必要答應李瑁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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