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如何叫人不惱,小瞧人嘛簡直是,什么叫只會靠人多勢眾,一時間人聲鼎沸,紛紛出聲打擊。
周少瑜也不說話,就站在那里,揚著嘴角,神色中透著不屑,眾書生這才反應(yīng)過來,繼續(xù)這般下去,人家顧然沒辦法反駁,但是不也正中下懷,說明的確只能靠人多?
于是乎,在喧嘩過后,立刻又安靜了下來,不過瞧眾書生的臉色,顯然憋著火呢。
“哈哈哈,精彩!有趣!”忽的打一個廂房傳出一陣笑聲。
誰啊這是,咱不怕犯眾怒,那是因為咱是過客,又不求啥人緣前程,可別人就不同啦,有這膽子在這時候這般話語,顯然來頭不會小。
扭頭一瞧,只見一個廂房內(nèi)一名頗為俊俏的男子正開懷大笑,還美美的喝了一杯小酒。
“都看著徐某作甚?爾等繼續(xù)。”這男子一擺手,毫不在意的道。
周少瑜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就是那徐公子了,魏國公之后,的確不用怎么在意他人的看法,徐家功勛之后,世代鎮(zhèn)守南京,地位無可動搖,除非造反,不然再怎么得罪人也無所謂,日子照樣過。
那些個士子才子也視而不見,沒辦法,這就是個滾刀肉,皇帝還有辦法鬧上一鬧,徐家卻不行,參再多本也動搖不得,人家壓根不在乎。
不過他這么一插嘴,眾人對周少瑜更惱怒了,因為方才的喧嘩已成事實,不管如何,都掛上了‘靠人多’的頭銜,即便接下里辨的那狂徒啞口無言,丟臉也丟定了。
“對子不過小道,便是對的再多又如何。”當(dāng)下有人對周少瑜道,只不過周少瑜在二樓,得仰著頭,讓這些人好不舒服。
“噢?那好。”周少瑜挑挑眉,直接抄詩肯定不行,老規(guī)矩,抄一句總行吧,提筆一些,往外一掛,道:“偶得殘句,不知哪位才子可補全?”
眾人一瞧,倒吸一口涼氣。
人生若只是初見,何事秋風(fēng)悲畫扇。
原作者納蘭性德是滿人不假,可也是大清第一才子,這首詩更是巔峰的巔峰,單是第一句,就震得眾人不要不要,里頭還有班婕妤被趙飛燕與趙合德姐妹讒害的典故。
開篇如此唯美傷感,這叫人如何補全,難度太大了,并非是無法往下作詩,而是很難達到和第一句那般的高度,說出來不過徒增笑柄。于是乎,場面又安靜了,一個個低頭沉思。
而周少瑜呢,正和系統(tǒng)交流呢,看看是不是能真的抄抄詩詞玩,半句半句的,好不過癮。
“沒啥問題,不管輸贏,傳出去都不是什么好聽的事,基本都不會往外傳,而且,沒幾年滿清就要入關(guān),多少屠殺你也清楚,在坐的活不下多少人,余下的要說也只是只言片語,遲早會消失在歷史長河,等納蘭出生學(xué)成,都已經(jīng)是好幾十年之后了,沒什么影響。”系統(tǒng)沉寂片刻如此答道。
周少瑜大喜,總算可以抄詩詞玩了么?看來越是動亂,臨近改朝換代,周少瑜能做的也就越多,只要不過太夸張就行。
不過隨后就高興不起來了,滿清入關(guān),殺戮不可避免,大明滅亡的原因很多,但多少也和這群書生有些關(guān)系。盲目自大,爭權(quán)奪利,自認高人一等,更有甚者,認賊作父那叫一個快。
其是周少瑜到是覺得閹黨滅的早了,造成讀書人一家獨大沒了制衡,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其實崇禎還是有些本事的,奈何天災(zāi)**,大權(quán)又不在自己手上,徒之奈何。
想想崇禎拉下臉面四處籌款御敵,結(jié)果才要到多少錢,等李自成打下京城,還有滿清占據(jù)京城,又分別搜刮了多少錢,這差距用天上地下來形容都不為過。
這赤果果的教訓(xùn)讓周少瑜靈光一閃,彷佛理解了什么,又始終差了些火候,不管如何,治國始終不會是簡單的事情,還得回頭在縷一縷思路。
雖說無法在這大明做些什么,沒辦法去改變,但就和當(dāng)初揍了宋徽宗趙佶一拳一般,起碼得出個氣吧,不然心里也忒不舒服。
好想說一句‘我不是在針對誰,而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腫么破,真這么來會不會被打死?
此時的卞玉京,臉上盡是焦急擔(dān)憂之色,雖說她是名妓,卻比一般的名妓好上太多,不然她的請?zhí)膊粫亲詈玫哪欠N,舉辦的一方也沒想到過卞玉京會給別人,因為此舉純粹是追捧一下,壓根就沒想過她會用,甚至是會給別人。
卞敏的擔(dān)心不無道理,卞玉京也深以為然,這年頭,只有當(dāng)官才算有出息,而想要當(dāng)官,光靠死讀書是沒有用的。
必須光交好友,大明的官場,那就是一個個龐大的關(guān)系網(wǎng),不然即便有硬本事通過科舉,也會發(fā)配至犄角旮旯,一生難得重用,若是樹敵太多,能順利告老還鄉(xiāng)都是好的。
一般的詩會嘗嘗有,但像這般規(guī)模的卻是少,卞玉京本事好心,想讓周少瑜多結(jié)交一些人脈,現(xiàn)在到好,都成為公敵了。
莫看在場的官員不多,但一個個哪個沒一點背景?未來又會有多少人當(dāng)官?得罪了這么一大批人,往后還怎么混,怎么能不讓卞玉京心焦,終究是自家妹妹的夫君,夫家好妹妹自然也就過的更好不是。
至于她自己,就算被查出來那張請?zhí)撬o的也所謂了,青樓女子再差又能差到哪去,即便是名妓,也總會面對那些東西的。
而一旁的李香君到是一副看熱鬧的表情,即便接觸少,可周少瑜那性子,就不像個想要當(dāng)官的,莫看此刻犯了眾怒,那也是屬于學(xué)術(shù)交流嘛,還不至于變成死敵,然后費盡各種見不得光的手段對待。
至于寇白門,這單純的小妮子緊張呀,盡量離邊上遠點的,瞧的人太多了,多不好意思。
而周少瑜,確定可以抄襲之后,真琢磨著抄哪個呢。
這個時間點已經(jīng)是明末,詩詞已經(jīng)遠遠比不得唐宋,前人作詩作詞太多,經(jīng)典幾乎都給作沒了,起碼想靠明末以后一兩首詩震場子顯然不行,比如后世你隨便問人,唐詩宋詞,怎么也能給你念個幾首出來,至于清朝的,除了人生若只是初見,別的基本傻眼。
由此可見,清朝的詩詞衰敗的更厲害,其實何止是詩詞啊,罷了,和眼下無關(guān)。既然質(zhì)量上普遍不行,那么也只能另辟蹊蹺玩技巧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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