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手術(shù)的緣故,腦袋上開了一刀,實在是頂不住了,上傳一章番外,抱歉)
大漠之上,彎月爬上沙堆,若是別處的月光,總是如水般溫柔,但是大漠里的月光,卻是凄寒肅殺的。
白天陽光照耀下的大漠,可以在沙子的表面煎雞蛋,而夜晚的大漠,已經(jīng)是可以讓水結(jié)冰了。
大漠一直是人類的禁區(qū),能生存在這里的,都是一些悍匪。他們仗著沙漠的天然地理優(yōu)勢躲避諸侯們的追捕,搶劫過往的行商和沙漠邊緣的村莊。
月色下,一個穿著鐵甲帶著惡鬼面具的人在沙海里行走。惡鬼面具上是一張威武的鬼臉,臉上左側(cè)盤繞著蒼狼圖案。
惡鬼面具遮住了他的臉,只露出一雙看不出任何波動的眼睛。
鐵甲鬼面人扛著一把碩大的鋼刀,看大小不下千斤。一手扶住刀柄,刀背靠在肩上的鐵甲。看的出來他身上很大一部分的重量都來自這把刀,刀的重量讓他的腳陷入沙堆。
背上還有一把粗狂的重弓,箭袋里一根根鐵箭森然而立。
他每走一步,都在沙面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他每一步都是那么遠(yuǎn),如同量好的一般,沙子將他的腳陷下,他只是沒有阻力一般的抬起腳,再落下,又走一步,如同沒有盡頭。
月至天中,夜至子時。
相比于白天,沙匪們更喜歡夜晚。因為他們很難在烈日下將溫度降下來,但他們卻可以在晚上生起篝火將溫度提起來。所以沙匪們狂歡一般都是夜晚。
在大漠之中,少有的綠洲都由大股的沙匪把持,而可供人休息的客棧卻只有一家,那就是千燈客棧。
至于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千燈客棧的老板娘,是大漠里最強(qiáng)大的一只沙匪,黃沙寨大當(dāng)家的獨生女。
大漠里流傳著一句話:大漠起黃沙,沙海去不歸。黃沙離人侯,千燈麗人歸。
離人侯指的就是黃沙寨的大當(dāng)家,離人歸,離人侯自然是說離人歸是,這片大漠里諸侯一般的地位,獨一無二的統(tǒng)治者。
而千燈客棧的麗人說的自然就是黃沙寨的大小姐離人晚雪,可以路過的商販們都被離人晚雪的美貌所折服,同樣被她的廚藝所打動。所以無論是中原還是大漠,都把離人晚雪譽(yù)為沙海中的曼珠沙華。
說起黃沙寨,可謂是大漠里的禁忌。當(dāng)年統(tǒng)治雪原的諸侯千雪家的貨物通過沙海時, 離人晚雪問離人歸,千雪家想從沙海過去,我們搶不搶?
離人歸問旁邊的離人晚雪,他們給錢了嗎?
離人晚雪搖了搖頭。
離人歸哈哈大笑,揉著離人晚雪的頭說,世人都說我是這大漠的諸侯,而沙海又是我們的禁忌,憑什么放他們過去!
于是,黃沙寨將千雪家的貨物搶劫一空,商隊的成員除了首領(lǐng),其他的全部被黃沙寨抓去當(dāng)苦力了。
放商隊首領(lǐng)回去的時候,離人歸對他說,回去告訴千雪長天那老貨,大漠的沙海,他還不夠格過去不給錢。
統(tǒng)治雪原的諸侯千雪長天大怒,大軍壓上,勢要掃清沙海,還沙海一個朗朗白日。
可離人歸不吃這一套,靠著對大漠沙海經(jīng)營多年,硬生生的避過了大軍,又將雪原里大漠最近的一個小鎮(zhèn)劫掠一空。
而千雪長天也由于找不到黃沙寨的主力,糧草耗盡,只能撤退,最后不了了之。
而今晚,千燈客棧依舊如曾經(jīng)一般狂歡,今天是他們大小姐十八的壽辰,甚至傳言大當(dāng)家要在今晚為大小姐擇婿。
為了慶祝大小姐的壽辰,千燈客棧點燃了九百九十九盞晚燈,總共一千零一盞燈只剩下了兩盞,而以往,這兩盞燈都是大當(dāng)家和大小姐點燃的,但是今夜卻沒有點燃,有心人似乎已經(jīng)看出了什么。
千燈客棧外黃沙之上,升起了數(shù)堆篝火,整個千燈客棧如同一個不夜城。九百九十九盞晚燈如同璀璨的群星,在夜里閃爍著迷人的光芒。
篝火照耀著宴會,還烤著一頭頭整豬,整羊,空氣中散發(fā)著節(jié)日特有的香味。
千雪辰不知道為什么父親要自己來大漠沙海的千燈客棧為離人歸的女兒賀壽,如果讓他選擇,他寧愿看一夜的星星,哪怕他已經(jīng)看了六年星星。
如今已經(jīng)是夜里子時,他已經(jīng)可以看得到千燈客棧的千燈了,過了千燈,就是千燈客棧了。
千燈客棧其實是在一個盆地里,只有一個入口,卻被一座山擋住了。
離人晚雪到這之后問,這座山叫什么名字。隨行的老沙匪黃鼠狼告訴她,叫千燈山。
離人晚雪點了點頭,說,在這山上點一千零一盞晚燈,以后,這客棧,就叫千燈客棧。
如此,路過沙漠的商販們就到這兒來交供奉,然后得以休息。
千雪辰聽說過這件事,所以他看到這眾多的晚燈之時就知道要到千燈客棧了。明亮的晚燈在夜晚的大漠璀璨如星辰。
想到星辰,千雪辰抬頭,又看起了星空,千燈客棧上空,一顆星辰突然綻放光明,一閃即逝。可千雪辰卻不敢相信,喃喃道:“比北斗七星還要亮......”
千雪辰低頭,想要拿出黃燈古卷再看一遍,卻發(fā)現(xiàn)千燈山的山門口有一個黑影,黑影并不高大,只是普通男人的身高。
千雪辰跳下馬車,白色的衣袍在夜風(fēng)中飄蕩,快步跑到那個黑影的旁邊。身后是追著千雪辰跑的千雪侯府的大管家。
略顯蒼老的大管家一邊揮手,一邊大喊著“公子,慢點!”追趕千雪辰。
到了黑影身前的千雪辰分明的看到,那是一個穿著鐵甲,帶著惡鬼面具的人,威武的鬼臉上左側(cè)盤繞著蒼狼圖案。鐵甲人扛著一把碩大的鋼刀,背上是一把重弓,箭袋里一根根鐵箭森然而立。
鐵甲鬼面人看著晚燈發(fā)呆,千雪辰從他的眼里看不出一絲欲望和情緒。
星空中那顆一閃即逝的星辰,下方正對著這個鐵甲鬼面的人。千雪辰滿面欣喜,問道:“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鐵甲鬼面人不再看燈,他轉(zhuǎn)頭看著千雪辰,鬼面下傳出一個年輕人的聲音,“鬼面。”
蒼老的大管家聽到這個名字楞了一下,然后雙眼露出驚恐之色,拉了拉千雪辰的衣袖。
千雪辰有一些不解,也沒理會大管家,仍是自顧自的說道:“不對啊,你今年十七歲,生辰不祥。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你絕對不叫鬼面啊!”
鐵甲鬼面人聽到自己的年齡時,露在鬼面外的雙眼掠過一絲警惕,卻不見吃驚。鬼面?zhèn)鞒隽硪痪湓挘霸谶@大漠沙海,我就叫鬼面。”
大管家弱弱地問道:“可是鐵流谷的少谷主,鬼面大人?”
鐵甲鬼面人點了點頭,冷冷地答道:“對。”
大管家聽了之后介紹道:“這是千雪侯的公子,千雪辰。”
露在鬼面外的雙眼露出不喜之色,鐵甲鬼面人望了一眼車隊,可以看到統(tǒng)領(lǐng)這支車隊的是一個鐵血戰(zhàn)將,鐵甲鬼面人的聲音沉重,道:“我要殺,你們攔不住,我要走,你們留不住。而且,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
護(hù)送千雪辰的鐵血戰(zhàn)將意識到了情況不對,策馬趕到了三人交談的地方,翻身下馬半跪問道:“還請公子啟程,今晚不能錯過離人小姐的壽辰。”
千雪辰拍了一下腦袋,對著鐵甲鬼面人說道:“和兄臺聊得太投機(jī)了,差點忘了正事。不知兄臺可是前往千燈客棧。”
鐵甲鬼面人點頭道:“我餓了,想去吃飯。”
千雪辰得知自己第一次發(fā)現(xiàn)命星奇特的人,要與他同行時,顯然很高興,當(dāng)即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鐵甲鬼面人也不客氣,抬腳走在前面,每一步都是那么平均。
千雪辰?jīng)]有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觸犯到了鐵甲鬼面人的警戒線,接著問道:“你剛剛看到一顆比北斗更亮的星嗎?就在你的頭頂。”
鐵甲鬼面人搖了搖頭,鐵甲摩擦發(fā)出“嚓嚓”的聲音,道:“我在看燈,沒看星空。”
“哦,這樣啊,不過比北斗更亮的星從來沒有過,這一次還真奇特。”
“嗯。”
“你知道嗎?北斗其實不止七顆星,我還看到了五顆,不過世人都說只有七顆。”
“嗯。”
“你的命星剛剛比北斗諸星還要亮,還真奇特。”
鐵甲鬼面人愣了愣,他思考了一陣,沒有理會還在耳邊說話的千雪辰,雖然千雪辰話多,但并不聒噪。淡淡地回了一句,“我不相信運氣,也不相信命星這回事。”
鐵血戰(zhàn)將將大管家拉到一邊,問道:“你知道這個鬼面人是誰嗎?讓公子和他走那么近!”
大管家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你應(yīng)該猜得到吧。”
“鐵流谷?”
大管家點了點頭。問道:“陳統(tǒng)領(lǐng)可能一人掃清惡狼洞嗎?”
鐵血戰(zhàn)將搖了搖頭,答道:“惡狼洞有戰(zhàn)將級三位,都是多年久居此境,我確實不敵。”
大管家悻悻的說道:“只能期待公子別惹怒了鬼面吧。”
陳統(tǒng)領(lǐng)自嘲地笑了笑:“那可就難了,據(jù)說鬼面之所以滅了惡狼洞,就是因為惡狼洞的惡狼旗和他鬼面上的蒼狼圖案有些相似,他覺得惡狼洞不配擁有那個圖案,就滅了惡狼洞。這種人,喜怒不是常人可以判斷的。”
“雖然公子也不是常人,那是因為公子是一個不正常的人啊!若是他對公子發(fā)難,我們拼了老命也要救走公子。”說到這,他后面那一句話壓低了聲音,“因為公子真的看了黃燈古卷。”
聽到這一句,陳統(tǒng)領(lǐng)明顯很是驚訝,問道:“那個傳說......是真的?”
大管家點了點頭。“天要變了。”
“那么,哪怕帶來的人全部死了,也要救回公子,不惜一切帶價!”
千雪辰和鐵甲鬼面人一起走向千燈客棧,路上千雪辰一直問著鬼面問題,“你不相信運氣和命星,嘿,我也不信,不過這本爛書上是這么說的。我是一個喜歡看書的人,我就信了。”
說著,千雪辰拿出了黃燈古卷,翻開時有著碎末落下,可見這真的是一本很爛的書。
鬼面看到了這本很爛的書,可他沒有辦法把這本很爛的書當(dāng)爛書來看。
因為書上有四個字,黃燈古卷。
這只是一本很爛的書,鬼面無法確定是否真的是黃燈古卷,但風(fēng)撩起其中一頁的時候,他信了。
他分明的看到,書上,空白一片,那么,這就是真的黃燈古卷。
而剛剛這個話多的年輕人,說他看了這本書。
那么,我的命星,真的有過那一剎那的瑰世華嗎?
即便是,那又如何呢?
因為我根本不相信命運啊!
千雪辰問道:“你來千燈客棧是來吃飯嗎?”
鬼面想起了那句流傳在大漠里的話,千燈麗人歸,想必她的廚藝應(yīng)該不錯吧。
自己從鐵流谷走到這里,已經(jīng)七天了,自己還真的餓了。
于是他點頭,答道:“是啊,我餓了。”
“那你可就來對地方了。”千雪辰似乎完全忘記了千雪家和沙海的仇恨,居然開始夸起了離人晚雪。“要說起大漠,最引人矚目的自然是離人晚雪的烤豬!那可是一絕!”
大管家有些不解,問道:“最有名的不是離人晚雪桃之夭夭之貌嗎?”
路過千燈客棧的客商們帶回大陸的消息都是離人晚雪的美貌,魔鬼般的身材,魅魔一樣完美的容顏,所以才被譽(yù)為魔鬼之花,曼珠沙華。
鬼面似乎有些不認(rèn)同,問道:“漂亮能當(dāng)飯吃嗎?”
這個時候千雪辰拍了一下大管家,笑道:“對啊,漂亮能當(dāng)飯吃嗎?大管家你怎么這么目光短淺呢。”
在千雪辰的眼里,能比星星好看的,或許只有命星奇特的人了,比如鬼面。
當(dāng)然這個好看不是男女之間那一種好看。
大管家顯然知道不能和這樣兩個奇怪的人交流。悻悻地退了回去,和陳統(tǒng)領(lǐng)走在了一起,然后對陳統(tǒng)領(lǐng)道:“好像鬼面,也不是那么嗜殺啊?”
而陳統(tǒng)領(lǐng)也蠻贊同他的話,道:“似乎是這樣,這樣就好,如果這次完成了大事,我們也算是公子的人了。侯爺老了啊,希望能保住我的一家老小。”
鬼面在晚燈點綴的路上行走,遠(yuǎn)遠(yuǎn)的,他可以聽見喧囂的聲音,那是在慶祝離人晚雪的壽辰。
今夜,是他第一次走出鐵流谷,開始爭霸天下的第一天。
至于惡狼洞,那算什么東西!
鬼面從沒有將滅掉惡狼洞當(dāng)做一件事。不過是自己想要鑄一把重刀,剛好師父說惡狼洞不聽話,自己就去取點鐵回來罷了。
就是這樣,罷了。
那之后,鬼面邊扛著這把重刀,那就是他的武器,讓他可以在開元境擊敗戰(zhàn)將級人物的重刀。
他已經(jīng)可以看得見眾多的篝火了,他并不喜歡熱鬧,所以他喜歡夜晚,在夜晚前行總是那么讓人安逸。
但他要去那個篝火最亮最高大的地方,那里,就是他的目的地。
他走到千燈客棧的門前,鐵甲覆蓋的手貼在門上,他推門,門開之后是一陣熱浪襲來,還有一股濃濃的烤肉香。
這讓鬼面很喜歡。
鬼面不喜歡的是門內(nèi)沙匪們的眼光,很多雙眼睛都盯著他看。
不過他感受著身上的重量,安心了,沉重的的鐵甲將他緊緊地包裹了起來。
所以,他踏步,走進(jìn)門內(nèi)。
門開了,門內(nèi)的沙匪可以看見進(jìn)來的是一個穿著鐵甲帶著鬼面的人,威武的鬼面左側(cè)盤繞著蒼狼圖案。
盤坐在篝火周圍的沙匪們慌了,無論是各個沙匪其他組織的首領(lǐng)還是各個寨子的少當(dāng)家。
只有幾個人沒有慌。一個是惡狼洞在雪原學(xué)刀的少洞主,風(fēng)回。還有就是正在主持晚會的離人晚雪。
端坐的離人晚雪可以看見風(fēng)回的手已經(jīng)放到了刀柄之上。
風(fēng)回的手上,汗水在往下滴。
離人晚雪還可以看到鬼面正向她走來。
沙匪們覺得這是鬼面想要追求離人晚雪,所以走向她。
沒有人不會這樣想吧,一個是新興起來的勢力,鐵流谷的少谷主,大漠年輕一代的第一人。
另一個是大漠沙海的曼珠沙華。
或許他們真的是天生的一對!
鬼面直接走向離人晚雪,沙匪們都以為是鬼面喜歡離人晚雪。
千雪辰發(fā)現(xiàn)鬼面打開了門,一股烤肉的香味飄出,拍了一下鬼面的肩膀,他還嫌不夠的埋怨了一句,“真是,吃肉都不叫我。”
他跟著進(jìn)門,發(fā)現(xiàn)門內(nèi)的沙匪們看著他的目光怪異。
可以聽得見耳邊有人在細(xì)語。
“鐵甲,鬼面,是......是......是......”
“沒錯,是鐵流谷的少谷主。”
“就是他,殺了惡狼洞所有人,只有風(fēng)回不在惡狼洞逃過了一劫。”
“據(jù)說,風(fēng)回已經(jīng)到了御器境了。這次聽說離人歸招婿,就是想娶了離人晚雪了借兵報仇的。”
“鬼面可是一人滅了惡狼洞,你說風(fēng)回能勝過他,不可能吧!”
“不過現(xiàn)在看來,消息有誤吧,鬼面才開元境,怎么斬殺了惡狼洞的三個當(dāng)家的?”
“但是你們沒看到那把刀嗎,那可是千斤重的重刀,就是御器境也擋不住這一刀吧。”
風(fēng)回還是站了起來,對著鬼面喝道:“殺我惡狼洞全洞的可是你?”
一時之間,沙匪中人潮涌動,所有的沙匪都明白了,風(fēng)回要報仇了。即使不是對手,還是要高聲喊出來。
高閣上,只有大漠少有的大勢力才能在高閣上和離人歸共處一殿。
清風(fēng)嶺的大當(dāng)家嘆了一聲,“這孩子,還是沒有忍住啊!如今,怎么可能是鬼面的對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若是能娶了離人晚雪,何嘗不能報仇。”
斷松崗的大當(dāng)家卻搖了搖頭,道:“你沒注意到鬼面的目標(biāo)嗎,是晚雪小姐!若是風(fēng)回不站出來,那豈不是一個懦夫,侯爺可會讓您的獨女嫁給一個懦夫?”
離人歸搖晃著手里的酒杯,笑道:“小女確實不喜歡慫貨。”
然后,雙眼看著鬼面,似乎是想要看出什么。
沒有人在現(xiàn)在還可以保持冷靜,開元境斬殺了三個御器境和無數(shù)龍象境,這是從來沒有的。離人歸甚至在想是鬼面身上哪一件物品有的奇效。
不只是他,還有自認(rèn)為實力高于鬼面的各大當(dāng)家的都在看,想要看清到底是什么給了鬼面如此強(qiáng)大的實力。
可是有人不會在意這些,比如風(fēng)回不會,他在意的是鬼面的回答。
威武的鬼面下傳來讓風(fēng)回憤怒的聲音,“是的,我殺的。”
如同在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聲音很沉,沉重地打在了風(fēng)回的心上,聲音很重,重到所有人都在等待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風(fēng)回握刀的手在顫抖,沙匪們都以為風(fēng)回的顫抖是在害怕。
但是風(fēng)回堅定的開始拔刀了,刀出如練,那是一把有靈性的刀,沙匪們可以感受到刀上的靈壓遠(yuǎn)遠(yuǎn)不是剛醒靈的靈刃,靈壓散開,風(fēng)回身旁的靈壓越來越重,無風(fēng),但是風(fēng)回周圍的篝火火焰都被如同害怕一般遠(yuǎn)離了風(fēng)回。
龍象境比較低的人已經(jīng)受不了刀上傳來的靈壓,不少沙匪盤坐著站不起來。
一直以來,大漠都以為鬼面已經(jīng)是年輕一代的領(lǐng)軍者,雖然他并沒有進(jìn)入御器境,但是他的戰(zhàn)力,已經(jīng)達(dá)到了御器境。
但是現(xiàn)在,看來他們錯了,因為風(fēng)回已經(jīng)是御器境了。加上風(fēng)回在雪原學(xué)習(xí)的斬雪刀,未必不可和鬼面一較高低。
靈壓壓向鬼面,但是鬼面卻如同完全沒有感到一般,繼續(xù)往前走。
沙匪們可以看到,鬼面的雙眼,看的是離人晚雪的方向。
風(fēng)回沒得選,他想要報仇,滅了鐵流谷,只能借助黃沙寨的力量,但是離人晚雪是不會喜歡一個懦夫的。
即便,自己配不上離人晚雪。
風(fēng)回看到離人晚雪的第一眼就被離人晚雪的美所折服,或者說魅惑,風(fēng)回覺得那不是人間可以有的美,只有在妖魅的身上才會有如此的美貌。
當(dāng)時自己突破御器境時很得意,覺得離人晚雪一定會看自己一眼,現(xiàn)在看來,錯了,她的美,他配不上,哪怕一眼。
而鬼面目標(biāo)直指離人晚雪,簡直是對他的侮辱!更何況,鬼面是自己的仇人!
殺了自己洞內(nèi)的所有人!
靈壓逼近鬼面的身旁,靈壓壓到鬼面身上時,鬼面停下了。
鬼面看向了風(fēng)回,鐵甲籠罩的身影轉(zhuǎn)向風(fēng)回。鬼面露出的雙眼看著風(fēng)回,鬼面下傳來的聲音差點讓風(fēng)回喪失了戰(zhàn)斗的勇氣,“你向我拔刀了?”
鬼面看著風(fēng)回,想了一下道:“原來是惡狼洞的余孽,以我鬼面之名,鐵流谷對你下誅殺之令!”
鬼面將右手握住的重刀橫持,巨大的重刀在他的手中不顯沉重,但是沙匪們分明的看到,鬼面揮刀的時候,鬼面的腳往下陷了一寸。
那是鋼刀的重量,讓鬼面站在原地卻同樣讓地方下陷了。
沙匪們感受得到這場戰(zhàn)斗已經(jīng)不可避免了,各自開始遠(yuǎn)離這個戰(zhàn)場,若是被那把重刀掃到,那么即使沒死,也去了半條命。
從離人晚雪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她也想看一看這個和自己其名的鬼面到底憑什么和自己齊名。
至于風(fēng)回,他又算什么東西。
風(fēng)回刀鋒直指鬼面,怒道:“刀名落雪,刀承斬雪。御靈二境。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什么,御靈二境!”
沙匪們驚訝了,他們現(xiàn)在看好的,是風(fēng)回,而不是鬼面。至于原因,很簡單,惡狼洞的三大首領(lǐng),不過都只是御靈一境。
而風(fēng)回,不過十八,卻已經(jīng)到了御靈二境,還掌握了斬雪刀法,不得不說是一個英才。
甚至高閣上的眾人都表示驚嘆,斷松崗的大當(dāng)家道:“沒想到鐵流谷下屬惡狼洞居然出了一個英才,哈哈,看這鬼面如何御下吧!”
離人歸卻不在意,說道:“今日議事,你們倆都是親自來,但是鐵流谷卻是鬼面獨自一人,你們還不懂嗎?”
聽到這兒,清風(fēng)嶺的大當(dāng)家笑了笑,道:“我可不信他還能爬到我們頭上來。”
風(fēng)回?fù)]刀開始進(jìn)攻,眾人雖然不是刀鋒所指,卻也感受到了絲絲寒意。風(fēng)回雖然沒有領(lǐng)悟斬雪刀法的精髓,但是卻也掌握了一部分的斬雪刀法。
斬雪是如今雪原的刀法大家磨刀客的成名刀法,磨刀客刀法大成之日,天降大雪,但他的周圍卻沒有一縷雪花。
沙匪們聽得見鬼面的聲音,“我的這把刀是惡狼洞所有的兵器熔鑄而成,還沒有取名,你叫風(fēng)回是吧,我這把刀,就叫無回吧!”
“刀名無回,刀出無回!”
鬼面沒有理會風(fēng)回近在咫尺的落雪,他只是揮刀,斬下,刀出無回!
斬雪對無回!
沒有什么能擋住這一刀,因為刀出無回,哪怕是斬雪,哪怕是靈刃落雪。
那么留下的,便只有風(fēng)回的尸首,一刀,兩斷!
落雪,這把靈刃還未揚(yáng)名就已經(jīng)埋沒在塵埃里了。
若不是鬼面,這把刀或許會名揚(yáng)大漠。
這是鬼面自己的刀法,所以他說的是刀出無回,而不是刀承無回。若是風(fēng)回悟了斬雪刀法,那么風(fēng)回說的便是刀出斬雪。
無回是只有鬼面才能掌握的刀法,無回取的就是一股刀出無回之意,加上鬼面的天生神力,威力神鬼莫測!
不真正交手,沒有人可以知道鬼面的真正實力。
御器二境的風(fēng)回,靜靜地躺在地上,眼里,是死前留下的驚恐之色。
他不敢相信,只是一刀,自己就迎來了死亡。
喧囂的沙匪們靜下來了,他們想不到,只是一刀,就已經(jīng)斬殺了風(fēng)回。風(fēng)回是御器二境,那豈不是說,鬼面已經(jīng)可以與御器三境一戰(zhàn)了!
鬼面還未滿十八,還在龍象境,龍象十重之后便是御器四境,龍象境一刀斬殺御器四境!
即便鬼面天生神力也無法說服人們,天生神力畢竟是凡人的力量。
鬼面俯下身子,左手握住落雪的刀柄。落雪不再安靜,在他的手中像一條不羈的蛇,流竄跳動,想要掙脫鬼面的束縛。
靈刃是有靈的,它不會隨便就讓一個人將自己握住,除非他是自己的主人。
但鬼面不是,他殺了自己的主人,殺了那個要帶自己征戰(zhàn)一生的人,它現(xiàn)在又要陷入無限的黑暗中了,除非等到下一個可以認(rèn)可的人。
沙匪們都覺得鬼面不可能收服這把刀,若是那么簡單,御器境就不是一般人難以突破的境界了。
而且據(jù)說,鬼面一直無法突破御器境,就是因為沒有認(rèn)可他的靈刃。
所有人都不解,一個如此強(qiáng)大的少年,為何沒有兵器認(rèn)可他?
那么,他是想要嘗試收服這把刀嗎?
鬼面握著落雪,感受著刀上傳來的反抗之力,說道:“你不是我要的刀。”
聽到這一句話,落雪不再跳動掙扎,而是靜靜地躺在鬼面的手中。
所以,所有沙匪愣住了,高閣上的三個當(dāng)家的也愣住了,離人歸搖著的酒杯,酒已經(jīng)從酒杯里溢了出來。斷松崗大當(dāng)家摸胡子的手停了下來。正準(zhǔn)備拿一個雞腿邊吃邊看的清風(fēng)嶺大當(dāng)家停了下來。
鬼面左手倒提落雪,右手扶著扛在肩上的重刀直走。
目標(biāo),離人晚雪。
離人晚雪端坐,看不出一絲的緊張,沒有那種被人喜歡的欣喜。
相反,她有一點憤怒。
沙匪們覺得是鬼面有些無禮,這樣直接走過去,是個女孩就受不了,紛紛搖頭,不看好鬼面。
可是黃沙寨的沙匪們不這么想,哪怕被直勾勾的看著,晚雪小姐都不會有一絲憤怒。晚雪小姐是那種喜怒不行于色的人,很難看到曼珠沙華會有憤怒的表情。
鬼面直走到離人晚雪的桌前,坐下。
桌上只有鬼面和離人晚雪對視。
清風(fēng)嶺和斷松崗的少當(dāng)家們沒敢上前,他們知道離人晚雪的性子,從小沒被少捉弄。
聽見老爹讓他們追離人晚雪的時候,他們簡直死的心都有了。
這個魔鬼娶回去,那不是幾天就被她整成鬼了。
所以他們現(xiàn)在是想看鬼面會被整成什么樣。
甚至他們倆已經(jīng)開始了對賭。
清風(fēng)嶺的少當(dāng)家蘇元康伸出五個手指,問道:“賭五個,誰輸了,誰去中原帶五個御器境的人頭回來。來不來?”
斷松崗的少當(dāng)家李東牛問道:“你想怎么賭?”
蘇元康笑了笑,道:“我賭晚雪姐會讓鬼面下不來臺,把鬼面收拾一頓!”
李東牛一聽急了,喝道:“這不是擺明要輸嗎?這誰和你賭啊!坑人呢!”
忽然李東牛笑了笑,道:“我賭鬼面以后見著晚雪姐就掉頭走,嘿嘿嘿。”
“這可不行,這樣誰能贏?”
“......”
“......”
“兩位兄臺在這里討論什么呢?竟然這么起勁,”
李東牛和蘇元康發(fā)現(xiàn)又?jǐn)D進(jìn)來了一個腦袋,嚇了一跳,同時問道:“你誰呀?”
千雪辰做了一揖,道:“小弟千雪辰,見兩位兄臺來聊的如此開心,想要與兩位兄臺同樂。不知兩位兄臺可愿與小弟分享一下。”
李東牛和蘇元康對視一眼,喜上眉梢,哈哈哈,居然有冤大頭來了,小爺正愁沒人輸呢!而且還是千雪家的公子,而且這兩貨也是兩個滾刀肉,根本不懼千雪家。
所以蘇元康搓了搓手,問道:“你覺得晚雪姐會喜歡鬼面嗎?”
千雪辰摸了摸頭,道:“這個問題很深奧啊!不好說,不好說。”
這時候李東牛湊了過來,笑嘻嘻的道:“那我說個簡單的,我們就賭晚雪姐會不會給鬼面好臉色。我們賭不會,輸了替你殺五個普通的御器境。”
蘇元康正怕千雪辰不答應(yīng),還想勸說一二,誰知
千雪辰二話不說,拍了拍胸脯道:“我賭會,輸了我為你們卜一卦。”
李東牛看了一眼千雪辰手里很爛的書,問道:“黃燈古卷?”
千雪辰點了點頭。
然后李東牛和蘇元康對視而笑,然后一人一只手拍了千雪辰的兩邊肩膀。
那笑容,連李東牛和蘇元康的手下都覺得有些滲人。
千雪辰也覺得有些瘆的慌,問道:“我聽說兩位大哥都是這大漠里殺伐果斷的人物,怎么今天感覺,有點像,奸......奸商。”
李東牛面露慚愧之色看向蘇元康。蘇元康知道他的意思:這么騙小孩子是不是不太好?
蘇元康指了指千雪辰的馬車和車隊,意思是:沒事,反正這小子有的是錢,何況,我們也沒騙他錢!
李東牛,蘇元康哈哈大笑,還好現(xiàn)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鬼面和離人晚雪的身上,不然肯定有沙匪會覺得兩個少當(dāng)家的瘋了。
離人晚雪也有些好奇,鬼面是否收服了落雪,若是鬼面進(jìn)入了御器境,加上他的天生神力,那么將成為這個大漠的統(tǒng)治者之一。而不是只是一個名義上的少谷主。
鬼面在離人晚雪的桌子上坐下,正對離人晚雪。
他取下鬼臉面具,兩眼含笑,看著離人晚雪。
離人晚雪看著那張無比普通的臉,那是一張最普通不過的臉,茫茫人海之中,落下這么一張臉,都不會驚起一絲漣漪。
但是就是這樣最普通的一張臉,離人晚雪卻無法將他遺忘,離人晚雪的眼里,淚水朦朧,濕了一雙明亮的眸子。
鬼面接過離人晚雪遞過的烤豬,拿起落雪在烤豬上切下一塊,一口咬下,金黃色的油脂從他的嘴角流下,鬼面道:“有酒嗎?”
離人晚雪一揮秀手,道:“把我爹珍藏十八年的那壇女兒紅拿出來,我要好好招待他。”
一言語罷,在場眾人無人不驚。
珍藏十八年的女兒紅!
離人晚雪今年正是十八歲,這壇酒,就是離人歸在麗人晚雪出生那天便開始珍藏的,這壇酒,只有離人晚雪出嫁的時候才會拿出來。
而這時,離人晚雪說要拿那壇酒來招待鬼面。
星空古卷:這是白帝與女武神宿命中的相逢,而這時的白帝還沒有遇到先生,也沒有遇到夜無華,更沒有遇到大夏龍雀。這時的他,只是遇到了讓他成就一生霸業(yè)的另外一個人,持有黃燈古卷的千雪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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