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與凱薩選擇了信任。
在服下靈丹后,他們身上的傷口神奇般的快速愈合。同時,他們體內漸有更強大的力量氣息出現,壓迫的陳天鴻非常難受。
凱薩道:“這不是人族的靈丹!”
神武道:“不錯,這是神丹!有了這五顆神丹的助益,在承受圣殿的洪荒之力后,我將直接突破神將境界的瓶頸,直達真神界。那時,我將是天地之間的唯一至尊。”
陳天鴻心中大驚,暗自道:莫非,人族的“真神境”竟是來源于妖族?
沒到一刻鐘的時間,妖族與蠻族不僅治愈了重傷,而且獲得了額外的力量突破。他倆深深地打量了一眼眼前的人族,各自從碎片堆中挑了一件,繼續向前趕路。
陳天鴻還是老老實實的全部撿起,不敢怠慢的追了上去。
第八個怪獸是一頭獨角大犀牛,一身綠皮似是用翡翠點綴而成的戰甲。距離凱薩他們三個十丈余時,哞的一聲張開三角形巨嘴,噴出密集閃電,將他們三人籠罩。
陳天鴻將開天魔劍擋在身前,抵擋住閃電一擊。
然而,神武與凱薩不僅不躲避,反而迎著閃電,好似乘風破浪一樣,火花帶閃電著加速沖了過去。
沖的過程中,神武再次施展出妖族真神,凌天懾地的威勢散播開來,隱隱壓制住了綠犀牛怪的威勢。
毫無疑問,在人、妖、蠻三個中,妖族新一任的妖皇,無論是見識,還是道行,遠遠在人族與蠻族之上,優勢太過明顯。當妖皇“武”施展真身時,便是摧枯拉朽時。或許,大荒淵中的怪獸足夠強,但能否真正擋住巔峰全力的妖族真身,誰也難以預估。
陳天鴻心想,不能再給人族丟臉了。隨即,御劍凌空,化為一道劍芒,瞬間追上妖族與蠻族,甚至搶先一步,凌厲劍氣斬向犀牛的獨角。
豈料,犀牛的獨角上發出一道閃電,將他劈個正著。他只覺得一陣天昏地暗,全身傳來粉身碎骨的疼痛。隨后,啪嗒一聲,像一顆臭雞蛋一樣跌落地上。
狼狽!
實在是太狼狽了!
自陳天鴻出道以來,這似乎還是頭一回如此狼狽。
他在忍著巨痛站起來,暗自慶幸這里沒有人族的同時,瞄眼看向周圍。發現綠犀牛已經不見了,顯露真身的神武與凱薩正用另一種奇異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凱薩用他那特有的粗重如戰鼓的回音之聲說道:“你竟然如此強大!”
顯露真身的神武,說話之音好似來自九天之上的虛空之音,道:“陳天鴻,將來的你,會是一個十分恐怖的存在!放你一條生路,我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他大爺……”陳天鴻心中罵道,“如此狼狽之時,他們竟然稱贊我,這算什么事。”
神武道:“下一站!”
他頓了頓龐大的龍身,道:“陳天鴻,你站到我的背上來。”
陳天鴻一聽這話,從容的收集起地上的碎片,沒有猶豫的縱身躍上龍身,站在后面一對龍爪的位置,道:“多謝!”
神武擺動龐大的真龍身軀,漸有騰云駕霧之勢,向前沖去。
地面上的蠻族少年凱薩,他的身軀似在無限變大,他的血液好似在沸騰,他身上散發出的力量氣息,與神武的真龍之力不分伯仲,共存于天地之間。
陳天鴻就像可以忽略的螞蟻一樣。
此刻,他平靜地看著這一切,心道:當年,人族是如何打敗妖族與蠻族的?人族與妖、蠻二族之間的力量之懸殊,怕是早就超過了沒經歷過戰爭的人族的想象了。將來若是再面對他們,我能有絲毫的勝算嗎?
一刻后,擋在他們面前的最后一條怪獸出現了。
那是一條身軀比神武真身還大近百倍的紅色飛龍。紅龍的雙爪之間懸著一顆夜明珠,緩慢旋轉,散發出五彩繽紛的顏色。
神武,當真是沒有辱沒“武”這個名字。面對紅龍這個龐然大物,果斷發動襲擊。巨龍之尾橫掃,巨龍之爪抓向紅龍的頭,妖族真身的每一寸爆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似將所過的空間打成了碎屑。
凱薩,擁有神秘蠻神血脈的他,燃燒的血液中爆發出的力量,硬生生與妖族神武不分伯仲,不遜半分,怒吼連連,高高躍起,揮舞大斧砍向紅龍的頭。
只是,紅龍的身軀實在是太龐大了,一身龍殼更是堅硬的可怕。面對地面上而來的攻擊,就像是饒有興致的看著兩只蒼蠅飛向自己,只要自己樂意,隨時可一爪踩死。
但是,就在神武的龍尾快掃到紅龍的雙爪時,他的背上突然亮起一束紫色光芒,瞬間突破穿梭至紅龍的雙爪之間。紫色光芒穿過時,雙爪之間的夜明珠不見了。
紫色光芒,從出現到如閃電般穿過紅龍雙爪之間,實在是太快了,速度近似閃電的數萬倍而不止,以至于強大的紅龍都沒有作出特別反應。
緊接著,紅龍的身上響起了密集的咔咔碎裂聲。
原來,凡是被神武與凱薩攻擊的紅龍之軀,碎裂成塊,紛紛掉落。
近乎同時,那束出現在紅龍尾部的紫色劍芒,像一束極光驟然出現,刺向紅龍的背,由上到下直接穿透了紅龍之軀。
神武與凱薩的一連串攻擊時時續上,加速打碎紅龍之軀。于是,一條看上去不可一世的紅色飛龍,逐漸散落成了一件件碎片。但是,紅龍的力量并沒有消失,仍然游蕩在身軀所在的空間。
漸漸地,紅龍掉落的一件件碎片開始重新組裝。不到半個時辰,那方空間上懸浮了三套完整的金黃色鎧甲。三套鎧甲的外形與大小完全一樣,唯獨護心鏡不一樣,分別是黃、藍、黑三色。
此時,神武重新化為了人形,凱薩身上的血薩滿氣息亦消失。他們三個重新并肩站在一起,凝眸注視著三套鎧甲。
良久,神武率先穿上黃色護心鏡的那套鎧甲,接著凱薩穿上了藍色護心鏡的那套,陳天鴻最后穿上黑色護心鏡的那套。
陳天鴻發現,不管身軀大小,這套神秘鎧甲總是會自動的適應,從而顯得非常合身。他不知道那二位是什么情形,但自己感覺有些沉重。
人、妖、蠻三族,體型本有異常的差別,可在穿上黃金鎧甲后,身形完全一樣了。看上去,就像是傳說中的創世神變的一個小魔術一樣,讓三個原本來自完全不同族種的種族選擇,處于公平、平等的位置。
他們三個各自看著對方,詭異的眼神中分別泛起了黃、藍、黑,隱隱中,一種神秘的力量正在他們身上匯聚著、覺醒著,而他們三個只是載體、是宿主。
神武道:“這是神鎧黃金甲!沒想到,有人族的一份!”
陳天鴻心想:不要也行啊,這東西不太會玩。
凱薩道:“我們爭取了充足的時間,或許在離開圣殿后,還有機會前往祭壇。”
神武點點頭,不再作聲。
顯然,妖族與蠻族是在達成某一個契約或協定后,結盟前往。人族的陳天鴻像是計劃外單例的存在,只是機緣巧合下來到了這里。
稍后,他們三個并肩前行。不多時,來到一個平臺前。
在陳天鴻看來,那就是一個普通的灶臺。可神武與凱薩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虔誠,各自行了祭祀大禮。陳天鴻不知道該怎么做,索性站著,一會看向凱薩,一會看向神武,滑稽感自生。
陳天鴻還在琢磨著,那二位口中的大荒圣殿在那里時,只見他倆一起走向前,重新拿出了各自的權杖,穩穩插在灶臺上。繼而,強烈的兩道黃、藍光芒迸出,徐徐開辟出一方縹緲幻境。
幻境中,一座莊嚴古樸的廟宇慢慢呈現。
廟宇的規模,像是普通農家的灶舍,有著同樣的一門兩扇,黑乎乎的墻壁看上去被夯的非常瓷實,墻壁內若隱若現的詭異圖案方能彰顯出廟宇與農家灶舍的區別。
若隱若現的神秘圖案,像是滋生于墻壁內的爬蟲,又像是游走于某一空間內的閃電。它們隨時變幻著,重組成各種各校的形態,永遠附著于廟宇的墻壁內。
陳天鴻的腦海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幅畫,震驚之余,只有撇嘴瞪眼的份,心道:果真是似曾相識啊!這世間的事,看來當真是沒有所謂的巧合,凡事皆有因有果、有始有終!那么,這個廟宇內又是什么神秘之物呢?會不會有什么聯系呢?
約莫持續三旋后,黃、藍光芒似是到了極限,縹緲幻境中的變化亦漸漸靜止。
神武與凱薩共同跪在灶臺前,用嘴咬開各自的手腕,將殷紅的鮮血滴向各自權杖。然后,他倆閉上眼睛,念起了神秘咒語。
仿佛,他倆為這一神圣的祭祀儀式,做到了足夠的準備。
頃刻間,黃、藍光芒再度大盛,縹緲幻境接著變化,漸漸呈現出那座完整的廟宇。隨之,似乎有兩道力量正在緩緩推開著那扇門,但是,力道不夠,只搖的兩扇門頁嘎吱嘎吱響。
置身事外的陳天鴻,清醒的認識到,此刻是他殺神武與凱薩的最佳時機。本為水火不容的異族,縱使真的下手誅殺他倆,陳天鴻也不會有一絲的負罪感。
可是,同時他也認識到,若是沒有自己的幫忙,縹緲幻境中的那扇廟宇之門怕是很難打開了。
那么,那扇廟宇的門內究竟是什么呢?是世界之源的奧義所在?還是驚天動地的秘密?更重要的是,能不能解開他內心的疑問與秘密?
作為修真界中的一員,出現在這種場景下,又有誰能控制住自己內心的**,不去看一眼廟宇內的真面目來著?為了縹緲虛幻的機緣,人族修士世世代代、前赴后繼,不知疲倦的追尋著、獻身著,那怕是臨門一腳時被粉身碎骨,也沒有任何一個人在這個時刻選擇退縮。
陳天鴻經歷過足夠多的生死劫難,遇到過不少的大機緣,可能與妖族、蠻族一起面對的大機緣,仍然是第一次。他十分確信這將是最后一次,是世間的唯一一次。
同時,他開始思索,既然這里有人族的一份機緣,自己作為機緣傳承者,究竟該做什么?究竟能做什么?
自私?
貪婪?
毀滅?
正義?
任何事,很多時候,真的沒有對錯之分,只有該或不該的自由選擇。
只要你能自由選擇,并且做出了選擇,那就是天道賦予你應得的機緣。
不需要猶豫!
不需要愧疚!
不需要擔憂!
呼吸屬于自己的自由空氣,永遠是造物主賜予萬靈的最好禮物!
陳天鴻做出了自己的選擇,邁步走上前,將自己的那根權杖立在了另兩根權杖的中央。因為他覺得這才是自己來到這里的價值所在。如果真為了一己之私,或為了不可預料的未來,貿然做出有悖常理的抉擇,那是對天、對地、對自己最不可饒恕的愚蠢行為。
隨之,一道金光注入縹緲幻境,幻境漸漸變為實境。
無疑,自己所持權杖上散發出的力量,就是這個灶臺上最需要的拼圖。
唯有三根權杖集齊,古老莊重的大荒祭儀式才能拉開序幕。
須臾,廟宇之門緩緩打開了,門內的力量終于有所突破,繼而轉化為一束束七彩祥光,透過門縫,籠罩灶臺,籠罩住人、妖、蠻三族的人選,封閉成一方神境幻域。
然后,陳天鴻、神武、凱薩并肩站立,被一股神秘力量托浮而起,懸浮于灶臺之上的力量究竟,腳下正好對著各自的權杖。
然后,他們三個像是進入了催眠狀,并進入緩慢旋轉狀態。
七彩光芒中,神武與凱薩體內的力量,正在加速沖破著一重又一重障礙,向著未知的力量境界突破。可怕到不可預估的力量,在那方七彩幻域中,卻顯得微不足道。但是,對于繁衍了不知多少代的妖族與蠻族來說,神武與凱薩的力量似乎正在打破著唯有初代妖皇與蠻神所擁有的力量。
初代妖皇與創造蠻族的蠻神,皆是神話傳說中的天神后裔,各自自詡為“天選之子”。他們雖敗于后來崛起的人族之手,但他們所擁有的力量,永遠是讓人族望塵莫及。
他們結盟來到“大荒淵”,共同完成“大荒祭”,共同承受來自廟宇內的力量,共同完成著神話傳說中才有的力量突破。這一切似乎在表明,某一輪回的某一定點時刻,正在降臨著。輪回之主需要找到可依靠的力量,方能完成造物主的神圣使命。
陳天鴻則是緩慢的化為了人形虛影,連身穿鎧甲亦消失。虛影所在的位置上,能看見一顆石頭與一柄白劍。石頭與白劍吸納的神秘力量,很快壓制了妖族與蠻族散發出的力量氣息。那道人形虛影就像是可有可無的一樣,不參與任何事。
妖族、蠻族與石頭、劍四道力量的爭斗爭奪下,神武漸漸顯現出了真龍身軀,凱薩則在他所在的空間,身軀縱橫同時變大,好承受更多強大且神秘的力量。
無論妖族與蠻族如何變化,那副鎧甲始終穿在身上。片刻后,人形虛影的位置上重新浮出一副黃金鎧甲。頓時,三副鎧甲上的護心鏡紛紛亮了起來,黃、藍、黑三塊護心境真的像是三顆跳動的心,正在激活鎧甲上的符紋,喚醒屬于鎧甲的神秘力量。
在鎧甲力量的驅使下,石頭、劍與妖族、蠻族它們的力量來到了新的臨界點,然后繼續突破著一重又一重境界。持續之下,它們所在的頭頂天空,開始被神秘的力量撕碎著。然后,將恐怖到極點的力量,向天外散去。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陳天鴻的人形虛影開始異變,慢慢轉化成狼的虛影。
正在此時,地上的一柄黑劍似是感應到了某一力量的召喚,沖破七彩光芒的界障,緩緩浮于狼形虛影旁。然后,劍影與狼影開始重合。
忽而,狼是劍。
忽而,劍亦是狼。
狼與劍共同吸納完全有別于已出現的神秘力量的力量,似是向著另一個未知的力量境界開始突破
狼與劍來回變化,與太初石、誅神劍各不影響,卻似漸漸的融為一體。然后,在兩個完全相向的未知力量的融合突破下,重新塑造出一道人形來。
正在此時,被撕裂的空間里,開始墜落一顆顆燃燒的星星,密集砸向廟宇所在的位置。
首先將灶臺砸的粉碎。
下一刻,三根權杖無力自浮,竟是突破幻境界障,齊齊向廟宇的那扇門飄去。
下一刻,廟宇的門縫內伸出一只骨爪,將三根權杖捏在一起。
下一刻,骨爪上浮動的似蛆的神異符紋,一條條的鉆進了三根權杖。
下一刻,三根權杖漸漸成了被點燃的三根火把,照亮了廟宇內,將一個龐大的無頭身軀映襯在天地間。
那一刻,那小廟宇像是一個快要散架的囚籠,處在風雨飄搖之中。
無頭身軀正在站起來,那怕是沒有頭顱,他那統攝天地的威勢形成了無可匹敵的俯視之感,俯視著眼前這片陌生的世界。而天外飛來的燃燒星星,落在身軀上的化為一縷縷灰煙,落在脖頸處的則持續堆積起來,似在彌補那顆缺失的頭顱。
正在此時,一股微弱的南風吹拂而過,將這里吹的干干凈凈。只留下一縷縹緲梵音,回蕩在天地間。
* * *
荒蕪大地上高高隆起的石堆縫隙中,散發的紅黑光芒越來越微弱。
正是艷陽高照時,石堆底部微微動了動,最高處的石塊開始向周圍跌落。緊接著,石堆底部動的稍厲害了些,于是更多的石塊向周圍散落。
就在此時,在松動的某一處石塊縫隙中,伸出了一只人的手。那只手慢慢抓緊石塊,奮力扭動身子,很快將壓在身上的石塊抖落開。
然后,一個背著小背蔞的人坐在了石塊中`央,一雙略顯遲滯的眼神慢慢掃視周圍。
此人正是陳天鴻。
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平靜的似一個植物人。似乎,一切都在預料與掌控中。其實,這也是人對未知事情的本能反應罷了。
他邊休息,邊拿出大把的靈丹嚼食,精氣神快速恢復著,但他不想動彈,只想坐著。
他十分確信,自己作為人族的道行境界沒有任何變化,而位于七星神盤上的太初石與誅神劍發生了他不知道的變化。眉心的那面鏡子不知道有沒有變化,看上去像是沒有變化。
同樣,他不知道開天魔劍發生了什么變化,劍身上散發著微微青光。此刻也懸浮在七星神盤上,與誅神劍處在同一軸心上,分列太初石的兩側。開天魔劍上的那道血色符紋不見了。
還有那身黑色護心鏡的黃金鎧甲,不知去了那里。
反而是那根黑色權杖,就在身旁,看上去沒有任何變化。
不過,相比這些,更讓他難過的是,他沒有看到廟宇內的神秘情形。而這恰恰是無法挽回的損失,只能掩面難過。
至于神武與凱薩去了那里,他是一點點都在乎的事。
看著太陽漸漸西斜,他還是站了起來,將埋葬自己的這些石塊裝進小背蔞,念了聲“變”。霎那,身上傳來咔里咔嚓的聲音,少頃,自己變成了一個黃金鎧甲戰士,黑色護心鏡閃耀在天地間。
陳天鴻努著嘴,打量著陌生的自己,心道:在不周天境上,我的小背蔞變成了如意法寶,可聽我咒令變化與隱藏。怎么這身鎧甲也成了如意神器?
他嘗試著又念了聲“變”,小背蔞才消失在手里。
此刻,他自然明白了這其中的奧秘,苦笑道:“莫非,得到本源機緣的開天魔劍,變成了傳說中的‘丹田飛劍’?”
陳天鴻沒有了繼續嘗試的念頭,先將一身鎧甲變回如意隱形,再將小背蔞變回原狀,背在背上。呃,他自己都覺得這才是那個真實的他。
陳天鴻左手拿著權杖,負在身后,右手很自然的放在丹田處,像一個故作高深的書生,背著太陽下落的方向走去。眼前的影子越來越長,似欲直連向太陽升起之地。
臨近黃昏時分,眼前的天邊,彤云密布,云層下方,黃沙漫漫。那里,是他印象深處很熟悉的一片景象。他不禁加快腳步走向那里。
夕陽下,他的身影漸漸融進了血色夕陽,消失在太陽升起的地平線。
* * *
星空夜幕下,穿梭過一段黑暗路途,驀然回首,已在紫微仙峰。
這里,依舊是燦爛星空襯托出的壯麗夜景。
不遠處,人聲鼎沸,略顯雜亂。
陳天鴻隨意掃視一圈,確認進入秘境的人是差不多同一時間走出秘境,但顯然不是人人有好運氣。這會,沒人顧得上他,他不想去那邊湊熱鬧,直接默默離開,前往天影峰。
心道:莫非,我這一生注定要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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