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呂布領著萬余西涼鐵騎列陣于聯軍大營前面,身后兩員副將緊緊相隨。這兩將正是前幾日率隊列陣沖擊王匡軍馬的那兩位。其中一位,滿身披掛,面色稍黑,鼻高唇厚,面容堅毅,個雖不高卻給人一種穩重如山的感覺;另外一位亦是一身鎧甲,身材頎長,面白短須,雙眉入鬢,目光炯炯,直射如箭。
呂布昂首叫道:“高順,文遠,那關東賊子半天不肯出戰,且看某給其添些油火。”原來這兩副將是高順與張遼張文遠,三人俱是那并州人士,早先同隨并州刺史丁原,丁原死后一并降了董卓。
呂布隨手抓起腰間龍舌大弓,搭起長箭,朝那聯軍營門前高舉的各色大纛瞄去,他看了看,對著正中最為粗高,上書“袁”字的大纛冷笑道:“可笑袁家四世三公,一朝家族俱滅,徒剩幾個沽名釣譽之徒耳。不若讓某一并滅了罷。”說罷,只聽得“刷”一聲弓弦聲動,那“袁”字大旗應聲倒下。驚得營門口護旗將士抱頭鼠竄,沖入營寨中報告去了。
不多時,張楊召集妥當,率著本部人馬魚貫奔出轅門,于營寨前列陣排開。身后十八鎮諸侯及其帳下謀士武將俱帶本部人馬壓陣觀戰。
張楊持劍遙遙指向呂布說道:“誰敢出戰?”
身后一將舉槍大喊:“俺愿為太守砍下呂布頭顱!”
張楊一看,正是帳下大將穆順,不由大喜,叫到:“穆將軍,就讓諸家見識我上黨軍將的勇武。”
穆順嚷道:“遵命!”說罷,挺起長槍,猛地一蹬胯下駿馬,急速往陣中奔馳而去。
那邊呂布一見,睥睨一笑,振聲叫道:“來得好。”也是拍動嘶風赤兔馬,挺起方天畫戟,就往陣中疾馳。
兩馬交匯,穆順槍借馬勢,狠狠往呂布身上扎去,只盼一槍就捅那呂布一個血窟窿。
呂布冷冷一笑,手起戟落,“彭”的一聲,那長槍便已不由自主重重的彈向地面,繼而揮戟一刺,“噗”的一聲,戟尖已深深扎進穆順的胸膛。
呂布大笑,雙手一發力,方天畫戟高高挑起穆順身軀,朝那盟軍高聲吼道:“如此人物,也敢來戰?太小瞧某呂布也!”話畢,舞動畫戟,狠狠的把那穆順尸體砸向聯軍陣營。“轟”只一聲,尸身撞地,塵土沖天而起,更濺起漫天的血肉殘渣。
“哪個再來送死?”呂布面露兇光,朝著盟軍大吼道。
那陣前張楊見得呂布如此勇武殘暴,手下大將穆順居然不是一合之敵,面色頓時變得煞白,哪里還記得先前在中軍大帳的豪言壯語,舉劍之手戰戰栗栗,幾欲墜馬,不敢再有多言。
陣后眾諸侯也是大驚。
河內太守王匡嚷道:“瞧見否,呂布神將,天下莫當也!”
眾諸侯盡皆點頭。但也有人并不相信,如雷霆般吼聲響起:“俺武安國不服!”
眾諸侯聞聲望去,只見北海太守孔融身后閃出一員大將,那大將高約兩米,熊虎身軀,濃眉環眼,滿面虬髯。他聲若洪鐘,大聲叫道:“盟主,主公,俺武安國愿去一戰!”
袁紹大喜,說道:“速去,若贏了那呂布,許你第一等功勞。”
北海太守孔融卻是大為憂慮,他愁眉說道:“安國,那呂布神勇,若不可敵,亦要保得自己。”
武安國憨聲憨氣回道:“俺省得。”
孔融依舊擔憂,四下作揖,說道:“諸君,融麾下勇將不多,止武安國一個,其若不敵,萬請救援。”
孔融平素為人良善,前番也剛救了河內太守王匡,王匡感其恩,說道:“文舉高義,好客禮賢,愛將若子呀,你家武安國若不敵,某必率殘軍誓死撲救。”
其余諸侯也說道:“文舉,我等自會吩咐左右隨時上前。”
孔融方才依依放得武安國離去。
武安國雙手抓起兩個四十余斤重大錘,飛馬馳入陣中,大聲吼道:“呂布,俺武安國來也。”
呂布早已望見,并不廢話,冷冷一笑,提起方天畫戟策馬就向著武安國沖去。赤兔馬如此神駿,一個呼吸之間就已沖至武安國馬前,手中方天畫戟就著馬的沖勁,狠狠刺出,霎時尖銳的破風勁氣,呼嘯而出,猶如一道青色的閃電一般。
武安國看似憨厚,卻是精明,雙目瞳孔急速收縮,暴吼一聲,右手大錘化作一道黑影,夾著乎乎風聲,“砰”的一聲狠狠的砸在了方天畫戟上;幾乎同一時間,左手大錘亦是猛砸了過來,“砰”的又是一聲砸在戟身。接連兩砸,方天畫戟已是朝向身側,赤兔馬縱身奔馳而過,如此猛烈的攻擊自然消弭于無形。
“不錯,比前番那些花拳繡腿強多了。”赤兔馬沖出了十幾步方才停住腳步,呂布策馬轉過身子,朝那武安國大聲稱贊道,“那么,就來好好的斗一斗吧!”
說罷,呂布高高舉起了方天畫戟,瞬時,一股磅礴的氣息透體而出,赤兔馬猛然加速,那鐵戟宛若泰山,挾持著勁風,直直向武安國頭上壓來,霸道絕倫。
武安國又是怒吼一聲,無懼那霸道絕倫的一戟,雙錘也是高高舉起,迎上了方天畫戟。
“轟”,大錘與那鐵戟正面猛的撞在了一起,實打實,頓時沖天的撞擊聲響起,撞得人耳生疼。
“力氣不錯。”呂布暗自思量道。
“痛快!痛快!”武安國大吼道。
聯軍陣營宋時江身后,一眾文武中,魯智深大聲叫喚了起來:“那武安國端的是條漢子,灑家喜歡。典韋兄弟,那家伙氣力不錯。”
一旁典韋說話了,聲音粗豪:“不錯,某也喜歡這漢子了。氣力嘛,比某家是弱個幾分的,不過很是不錯了。”
宋時江聽得身后議論,接口說道:“兄弟們若是看中那武安國,一會他不敵之時,你等盡與我上去救人。”
“遵命!”聚在后面的武將有盧俊義、趙云、魯智深、武松、典韋等諸多將領,俱拱手接令。眾人于是身不離鞍,兵器在手,時刻做好了準備。(有看官要問,林沖及馬軍諸營主將哪里去了,他們散作幾路,俱在汜水關和自己營寨內撿拔訓練西涼降卒呢,已是多日勞累不曾片刻休息。)
這邊說話間,陣中兩將已是纏斗在了一起。一個武藝高強、天下無雙,一個渾身蠻力、力大如牛,“轟轟轟”一聲聲驚雷般的碰撞聲驚得四方圍觀色變不已,無數的碎石塵土在碰撞中漫天飛舞,將兩人的身形彌漫。
“不好!”趙云藝高眼毒,振聲說道,“呂布是故意硬碰硬的,只為費那武安國氣力。待得武安國舉錘遲緩之際,就是其授首之時。”
“什么?”魯智深大驚,大叫起來,“難不成呂布氣力比武安國還大?”
“不是氣力更大,是氣力更綿延,更會合理發力。”趙云緩緩說著,眼睛已是變得閃亮,發出震撼人心的光芒。他也是心癢了,真想和那呂布斗上一斗呀,遇上一位絕頂高手那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呀。
“若不想那武安國死,該去救援了。”趙云目不轉睛的望著場中打斗,就算塵土彌漫也遮擋不住他的目光。“準備……出發……”
說話間,陣中又是激斗碰撞了好幾個回合。卻只見武安國的大錘已是慢慢的遲緩了下來,不復先前的快速凌厲。
“受死吧!”呂布突的發出一聲大吼,方天畫戟一戟劈出,當頭對著武安國怒斬而下。武安國察覺到這一戟的兇猛,也是怒吼一聲,竭盡全身的氣力,雙錘交叉,硬生生將這霸道凌厲無比的一戟擋了下來。
可惜這一戟實在過于凌厲,“噗”只一聲,武安國左手手腕應聲而斷,繼而“砰”的一聲,數十斤重的大錘帶著左手重重的墜落在了地上。
“受死吧!”呂布見得一擊未曾擊殺成功,又是一聲大吼,方天畫戟畫個圈后就勢收回,又是朝那武安國頭顱重重擊下。
眾諸侯反應不及,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猛將武安國亦是絕望的閉上了雙眼。
“彭”的一聲,一支鵝蛋粗大鐵戟重重的撞上了凌厲擊下的方天畫戟,力氣是如此之重,重得就算是呂布也是雙臂發麻,畫戟亦是幾乎脫手,狠狠的歪向了一邊。
“還不快跑!”粗豪聲震天響起。
卻原來是趙云提早發覺武安國不敵,叫出聲來。宋時江帳下將佐聞到之后俱快馬齊出來救,魯智深典韋兩人最是焦急,快馬加鞭,當先趕到,只可惜還是遲了一步,武安國手腕已斷。典韋見得呂布還要擊殺,右手重重甩出大鐵戟,救下了武安國。
魯智深見得時機,一把撈起武安國龐大身子,置于自己馬上,向己方陣營策馬跑去。
“何人還來送死?報上名來!”呂布方天畫戟被撞,滿腔的怒火霎時升起,紅著一雙吐火的雙眼,咬牙切齒吼道,那本是俊朗偉壯的臉龐變得猙獰起來。
典韋呵呵笑著,大聲叫道:“某家典韋。”
“典韋,受死吧!”呂布聽得大名,虎吼一聲,雙臂高舉,方天畫戟透出漫天的殺氣,帶著尖銳的破風之聲,狠狠的砸向典韋。
“吼!”震天的呼吼聲響了起來,典韋見得呂布兇殘,不由也是怒目圓睜,怒吼一聲,雙手緊緊的握住剩余的那支大鐵戟,狠狠的掄了回去,那鐵戟瞬時只見黑色的身影,攜帶乎乎的風聲。
“轟!”兩戟相撞,同樣發出了沖天的巨響,聽者無不是氣血上涌,翻騰不已,“唏律律”,兩匹戰馬齊聲悲鳴著,直直后蹬了好幾步。
呂布雙臂頓時發麻,思量道:“比那武安國氣力還要大上幾分。”于是,面色登時凝重了起來,原先那怒氣與囂張俱已消失無影無蹤。
典韋也是面色凝重,他本使雙戟,如今只有一戟在手,與那呂布方天畫戟相比,足足短了數尺。剛才猛烈一撞,短戟所受力道遠比長戟沉重,他現在兩只手掌已是虎口開裂,雙臂發麻了。
“典韋,是條漢子!可愿降我西涼,保你榮華富貴!”呂布終于開始正視這個壯漢了,出聲招攬起來。
“哈哈,某家要的是伐你西涼,斬殺董卓,清正朝綱。”典韋哈哈大笑,趕緊乘機舒活舒活發麻的手臂,他哪知呂布說話的目的其實也是為著舒活筋骨呀。
“如此,那只好戰了!”呂布冷冷說道。
“那就戰!”典韋雷震般吼道。
呂布拉起赤兔馬韁繩,后退了數步,方天畫戟平平舉起,怒目圓睜,虎吼一聲,剎那間,赤兔馬若離弦的箭一般沖起,那畫戟更如深色的巨龍一般,彌漫著濃重的霸道殺氣,嘶吼著,破風沖擊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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