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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蓑衣 正文 第五百五十章 :莫逆于心

作者/七尺書生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十月初五,賢王府。

    黃昏時(shí)分,柳尋衣獨(dú)自坐在東堂前的臺(tái)階上,望著天際盡頭漸漸西墜的紅日,目光呆滯,神情恍惚,不知心中在思量些什么?

    “喏!”

    突然,一只蒲扇大手毫無預(yù)兆地伸到柳尋衣面前,令其一怔,神智瞬間清醒。

    “銀票!”秦苦晃動(dòng)著手中的銀票,解釋道,“上次在天香樓我走的匆忙,因此……”

    “一連半月神神秘秘,幾乎見不到你的影子。”柳尋衣好奇道,“去哪兒了?”

    “賭坊、妓院、酒樓、茶肆……”

    說著,秦苦偷瞄一眼柳尋衣的反映,似乎擔(dān)心他指責(zé),于是先將一軍:“當(dāng)初拉我入伙的時(shí)候,你我可是有言在先,任何人不得干涉我吃喝玩樂,更不得禁錮我的喜好。”

    “入伙?”柳尋衣哭笑不得,“秦兄,莫非你將賢王府當(dāng)成綠林山寨不成?”

    “銀票你究竟要不要?”為解尷尬,秦苦連連催促,“再不收下,當(dāng)心我反悔。”

    “沒想到鐵公雞也有拔毛的時(shí)候。”柳尋衣揶揄道,“莫非這些天你一直躲著我,是擔(dān)心我向你討債?”

    “君子愛財(cái),取之有道。”秦苦撇嘴道,“說好我請(qǐng)大家喝酒,豈能讓你破財(cái)?”

    “拿回去吧!否則日后你沒錢買田置地、娶妻生子,我可擔(dān)待不起。”

    聞言,秦苦先是一愣,從而心生感動(dòng)。本想推辭,但轉(zhuǎn)念一想柳尋衣絕非虛情假意之人,故而自己也沒必要裝腔作勢(shì),于是匆匆作罷。

    “秦兄,洛陽如何?”

    “洛陽繁華名不虛傳,好玩的地方數(shù)不勝數(shù)。”秦苦一屁股坐在柳尋衣身旁,壞笑道,“比如城東的名伶雅苑,里面的姑娘一個(gè)賽一個(gè)水靈……”

    “咳咳!”柳尋衣無意與秦苦探討風(fēng)月,故而打斷道,“我的意思是,如果讓你一直留在洛陽城,不再像曾經(jīng)那般四處漂泊,你……可否愿意?”

    秦苦似乎從柳尋衣的話中聽出一絲蹊蹺,反問道:“此話怎講?”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柳尋衣一反常態(tài),令秦苦大惑不解,不答反問:“如果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試問誰愿四處漂泊?”

    “你的意思是……愿意留下?”此刻,柳尋衣的眼中閃爍著一抹說不出的興奮。

    “難道我現(xiàn)在不算留下?”

    “當(dāng)然算!”柳尋衣連連點(diǎn)頭,而后眼珠一轉(zhuǎn),一本正經(jīng)道:“秦兄,我們擊掌為誓。無論日后發(fā)生什么事,你都要留在府主身邊盡心輔佐。”

    “尋衣,為何你今天說話古古怪怪?”秦苦百思不解,遲疑道,“我留下對(duì)你有什么好處?難道你不怕我搶走你黑執(zhí)扇的位子?”

    “不用搶,黑執(zhí)扇的位子遲早是你的。”

    “什么意思?”

    “我……”柳尋衣心中惆悵,險(xiǎn)些失言,又見秦苦滿臉好奇,于是戲謔一笑,敷衍道,“我馬上要和小姐成親,因此黑執(zhí)扇的位子八成也要易主。”

    “這倒是!”秦苦嘿嘿一笑,羨慕道,“人往高處走,你一旦和小姐成親,便是賢王府的半個(gè)主人。說不定……三年五載之后,整座賢王府都要對(duì)你惟命是從,豈會(huì)在乎一個(gè)小小的執(zhí)扇?”

    面對(duì)秦苦的調(diào)侃,柳尋衣也不反駁,只是淡淡一笑,借此掩飾內(nèi)心的煩憂。

    “尋衣,我……能否問你一個(gè)不該問的問題?”不知為何?秦苦的語氣漸漸變的有些緊張。

    “什么問題?”

    “也許我不該問,但……”

    “但我們是朋友、是知己、是兄弟。”柳尋衣接話道,“你我之間,但說無妨!”

    聞言,秦苦的嘴角不禁揚(yáng)起一抹極不自然的笑容,躊躇道:“其實(shí)我想問……你真的出自江陵樊虎門?”

    只此一言,柳尋衣登時(shí)心頭一緊,千思萬緒自腦中一閃而過。

    “秦兄為何這么問?”柳尋衣不動(dòng)聲色地反問道。

    “我……我……”秦苦含糊其辭,一個(gè)我字支支吾吾半晌也未能說出下文。

    柳尋衣也不追問,只用深邃的目光直直地盯著秦苦,似乎要洞穿他的內(nèi)心。

    “其實(shí)我……”秦苦刻意避開柳尋衣的目光,吞吞吐吐道,“其實(shí)我曾與江陵樊虎門打過交道,而且和樊虎門的門主趙通……一起喝過酒……”

    秦苦此言如鋒刀利劍,似暴雨狂風(fēng),令柳尋衣的心臟瞬間漏跳一拍,震驚之情無語言表,駭然之意襲遍全身。

    即便如此,柳尋衣表面上仍安之若素,平淡如水,令人看不出半點(diǎn)波瀾。

    “可是,我并未在樊虎門見過你,而且趙通也從未提起過你……”

    秦苦的一字一句,宛若一記記重錘狠狠敲在柳尋衣的心底。

    “是嗎?”

    然而,面對(duì)秦苦的質(zhì)疑,柳尋衣卻詭譎一笑,諱莫如深道:“昔日的樊虎門在江陵一帶頗有聲勢(shì),麾下弟子眾多,秦兄沒見過我并不稀奇,因?yàn)槲覍?duì)秦兄……同樣毫無印象。”

    柳尋衣此言,多少有些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意味。

    秦苦稍稍一愣,與柳尋衣對(duì)視許久,忽然面露憨笑,撓頭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嘿嘿……”

    見狀,柳尋衣不禁暗松一口氣。透過秦苦的反應(yīng),他已在心中篤定,秦苦剛剛所言純粹是信口開河,他根本沒和樊虎門打過交道。

    但令柳尋衣費(fèi)解的是,無緣無故,秦苦為何要撒謊試探自己?

    “秦兄,你……”

    “尋衣,我再問你。”秦苦話鋒一轉(zhuǎn),又問道,“你在府中……可否得罪過什么人?”

    “這……從何說起?”此刻,柳尋衣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一臉錯(cuò)愕地望著煞有介事的秦苦,“秦兄,你究竟想問什么?”

    “有件事……我猶豫許久,但思來想去,還是應(yīng)該告訴你。”

    “何事?”

    “當(dāng)日我突然離開天香樓的原因。”秦苦開門見山,“其實(shí),并非我無故失蹤,而是……有人找我。”

    “有人找你?”柳尋衣完全聽不懂秦苦的意思,只覺他前言不搭后語,說的盡是莫名其妙的話,“此話怎講?我為何越聽越糊涂?”

    “有人讓我打探你的底細(xì),并密切監(jiān)視你的一舉一動(dòng)。”

    “這……”

    秦苦的直言不諱,反倒令柳尋衣有些不知所措。

    “我沒有拒絕。”秦苦愧疚道,“剛剛試探你,正緣由于此。”

    柳尋衣的心里不住地犯嘀咕,緩緩點(diǎn)頭道:“明白!那人找你,一定許以厚利。”

    “錯(cuò)!我雖然見錢眼開,但也并非貪得無厭。有些事,給一文錢我都肯拼命。但有些事,即便給我一座金山,老子也不干。出賣朋友,正是其中之一。”

    柳尋衣愣愣地望著煞有介事的秦苦,當(dāng)下變的愈發(fā)糊涂,茫然道:“既然如此,你又為何答應(yīng)……”

    “我答應(yīng),并非想替她監(jiān)視你,而是……想替你試探她的意圖。”秦苦義正言辭道,“你入府不過短短兩三年,卻深受器重,平步青云,難免在無意間招惹一些妒忌與非議。賢王府看似風(fēng)平浪靜,其樂融融,實(shí)則暗流洶涌,龍蛇混雜。即便住在同一屋檐下,亦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好比江一葦離奇暴斃一事,府主本來怒不可遏,誓要一查到底,為何后來突然轉(zhuǎn)性?甚至草草了結(jié)此事?以府主的睿智,難道真察覺不出整件事的蹊蹺?我看不然,府主定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江一葦?shù)氖驴隙ㄟ有后續(xù)。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今你在府中如日中天,既是黑執(zhí)扇,又是府主的準(zhǔn)女婿,自然無人敢與你明刀明槍的作對(duì),但暗箭傷人往往更加致命……”

    “等等!”柳尋衣一頭霧水,趕忙打斷道,“秦兄,你口口聲聲說的她……究竟是誰?”

    “夫人,凌瀟瀟!”

    “夫人?”柳尋衣大驚失色,愕然道,“為何?”

    “我也想知道為何。”秦苦一臉無奈,搖頭道,“她自詡是為女兒的終身幸福著想,其實(shí)心中另有盤算。”

    “難道是府主的意思……”

    “不像。”秦苦沉吟道,“如果府主對(duì)你仍有懷疑,不會(huì)將小姐許配給你。再者,憑府主的手段,想試探你自有一萬種法子,根本用不著勞煩夫人。而且回憶當(dāng)日的情形,其架勢(shì)怎么看都不像是光明正大地奉旨辦事,更像是偷偷摸摸,圖謀不軌。”

    “圖謀不軌?這……怎么可能?”

    雖然柳尋衣知道凌瀟瀟對(duì)自己一直頗有成見,但自己似乎并沒有與她結(jié)過梁子。二人的每一次接觸,幾乎都有洛天瑾在場(chǎng),斷無私下結(jié)怨的可能。

    既是如此,凌瀟瀟又為何揪著自己不放?

    對(duì)此,柳尋衣甚為困擾,任他苦思冥想,仍舊毫無頭緒。

    “不必胡思亂想!”秦苦一把攬住柳尋衣的肩頭,寬慰道,“她既然讓我盯著你,此事必有下文。與其我們猜來猜去,不如等她自己露出狐貍尾巴。”

    秦苦大勇若怯,大智若愚,令柳尋衣由衷地感到欽佩。再轉(zhuǎn)念一想自己的處境,不禁心生苦澀,強(qiáng)顏歡笑道:“秦兄,謝了!”

    “誰讓你不肯收我的銀票?這些消息權(quán)當(dāng)我賣給你的。”秦苦調(diào)笑道,“至于天香樓的酒錢,你我兩清。”

    聞言,柳尋衣哈哈大笑,心中陰霾轉(zhuǎn)眼煙消云散。轉(zhuǎn)而拽起秦苦,大步流星地朝堂中走去,興致勃勃道:“走,喝酒去!”

    “今天的酒錢算誰的?”秦苦嚷嚷道,“如果你請(qǐng)客,老子要喝瓊花露。如果讓我請(qǐng),湊合喝點(diǎn)米酒也挺好……哎哎哎!柳尋衣,你我勾肩搭背也就算了,手可千萬別亂摸,老子可沒有斷袖之癖……”

    “哈哈……”

    夕陽西下,余暉繞梁。嬉笑怒罵間,柳尋衣與秦苦對(duì)酒當(dāng)歌,莫逆于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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