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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蓑衣 正文 第28章 月下論劍

作者/七尺書生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月夜朦朧,靜謐的街道上空無一人,柳尋衣與唐阿富隔空而站,目光凝重地彼此對視著,相互打量著、提防著。牌樓上所寫的四個斑駁大字“風調(diào)雨順”,在此情此景之下變的有些諷刺。

    唐阿富眼神微抬,目光冷清地注視著柳尋衣,一陣微風吹過,帶起幾縷黑發(fā)縈繞在他的眼前,道:“你也是沈東善的走狗?”

    “在下并非沈東善的人,但卻是白姑娘的朋友。”柳尋衣淡淡地回答道,“我看得出閣下與沈東善有仇,但白姑娘是無辜的。你雖殺不了沈東善,但也不必去為難一個女人。”

    “沈東善的走狗,江南陸家的護衛(wèi),十之**都是蠢鈍如豬。”唐阿富冷冷地說道,“這么多人唯獨你能找到我,算你有本事。”

    柳尋衣還是生平頭一次被人用這種陰狠的語氣夸贊,不禁啞然失笑,道:“閣下不要誤會,你我萍水相逢無冤無仇,在下并非為你而來,而是為了白姑娘。只要閣下肯放了白姑娘,在下絕不會干涉你與沈東善之間的恩怨。”

    柳尋衣的話令唐阿富發(fā)出一聲冷哼,隨即俯首看了看白霜,轉(zhuǎn)而對柳尋衣道:“莫非她是你的姘頭?”

    柳尋衣眉頭一皺,道:“閣下為何口出惡言?什么姘頭不姘頭,怎說的如此難聽?我與白姑娘是清清白白的朋友,而且白姑娘也并非沈東善的女人,閣下切莫錯殺好人。”

    “哼!”唐阿富冷笑一聲,不屑地說道,“你比沈東善還會花言巧語,以為憑三兩句鬼話就想騙我放人,你當我是三歲孩童不成?”

    柳尋衣見唐阿富如此不講道理,不由地失去幾分耐性,沉聲道:“我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過了,閣下也不必將對沈東善的怨氣遷怒于無辜之人,還請放人吧!”

    唐阿富眉心一皺,目光中閃過一抹挑釁之意,道:“我若不放又當如何?”

    “放了白姑娘,你我大路朝天,各走半邊。”柳尋衣面無懼色,道,“倘若閣下冥頑不靈,那就休怪在下無禮了。”

    唐阿富似是聽到了天底下最有趣的笑話,看著柳尋衣那副鄭重其事的模樣,不禁連聲冷笑起來,手中無情劍向前一指,似笑非笑地說道:“我沒聽錯吧?你想和我動手?”

    “久聞無情劍客鼎鼎大名,乃江湖后進中一等一的高手。但若是逼不得已,在下只有自不量力討教一番。”柳尋衣目不斜視地盯著唐阿富,雙手抱胸,寶劍終未出鞘。

    唐阿富眼中寒光乍現(xiàn),道:“這么年輕就自尋死路,可惜!”

    話音未落,唐阿富腳下猛地一蹬瓦片,身形頓時爆射而出,半空之中揮舞劍鋒,霎時間一道凌厲的劍氣橫掃而出,在夜空中激蕩起一道肉眼難見的勁氣漣漪。

    面對著突如其來的殺招,柳尋衣腳下輕點飛檐,身子登時沖天而起。就在柳尋衣的雙腳飛離牌樓的瞬息之后,一道凌厲的劍氣直將牌樓上的飛檐齊齊切斷,甚至還在牌匾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劍痕,將那“風調(diào)雨順”四個大字橫著切成兩半。

    柳尋衣見狀不由心中大驚,他萬沒想到唐阿富對素昧平生的人,竟然一出手便是毫不留情的殺招,好在柳尋衣剛在溯水閣已經(jīng)見識過唐阿富的手段,因此才提起十二分精神,不敢有絲毫大意,現(xiàn)在想來不禁暗自慶幸,剛剛?cè)羰亲约荷杂惺韬觯慌卢F(xiàn)在已經(jīng)身首異處了。

    震驚之后緊接而來的便是憤怒,柳尋衣對唐阿富禮讓三分,卻招來殺身之禍,這又豈能令他不怒?半空之中,柳尋衣右手一甩,劍鞘高高飛起,伴隨著“噌”的一聲輕響,寒光出鞘,一上來便施展出一招十字追魂。這是柳尋衣自己琢磨出來的劍招,但見兩道勁氣自劍鋒掃出,交叉著朝撲面而來的唐阿富射去。

    “來得好!”

    唐阿富大贊一聲,接著手中無情劍一連舞出幾個劍花,隨著“嗖嗖嗖”幾聲破空聲響,唐阿富的劍竟是將柳尋衣的十字追魂瞬間破解。唐阿富在劍法上造詣之高遠遠超出柳尋衣的預料,面對著如流星般直射而來的劍尖,猝不及防的柳尋衣不得不強轉(zhuǎn)腰馬,左腳踏右腳,相互借力,身形斜翻而出,一連在半空之中翻轉(zhuǎn)了十幾個筋斗方才堪堪避開唐阿富的這一劍。

    “哪里跑!”

    看著不斷閃退的柳尋衣,唐阿富卻是打的愈發(fā)興奮,身形一縱朝著柳尋衣直追而來。二人先后落在牌樓之上,狹窄的牌樓長不過六七米,寬不過一只腳的余地,柳尋衣與唐阿富站在上面短兵相接,劍影重重打的好不激烈。

    閣樓上的白霜由于被點住穴道動彈不得,只能靜靜地趴在遠處望著牌樓上交手的二人,眼中涌現(xiàn)著一抹說不盡的忐忑。

    “你這劍法好生奇怪。”唐阿富邊戰(zhàn)邊問道,“前一招還是精妙無雙,后一招卻又變得平淡庸弱,好似虎頭蛇尾一般,莫非是你學藝不精?好好一套劍法只學得起劍勢,對后面卻不得精髓?還是你師傅在教你的時候有所保留?”

    唐阿富是劍中高手,一眼便洞穿了柳尋衣劍法中的優(yōu)劣長短。其實這也不能怪柳尋衣,在與唐阿富交手的時候,他不敢施展任何一家門派的劍法,只能七拼八湊地自己琢磨著胡亂出劍,這樣一來自然就造成現(xiàn)在這般虎頭蛇尾的可笑場面。

    如果柳尋衣只有這種半吊子的劍法,那早應該死在唐阿富劍下。好在柳尋衣的武功底子深厚,內(nèi)外功夫的根基十分穩(wěn)牢,在看似笨拙的劍招之中卻又不經(jīng)意地施展出一些精妙的身法、步法、拳法、腿法,雜七雜八的加在一起,交起手來雖然看著十分笨拙,但實際上的威力倒也不弱于唐阿富的無情劍。

    “閣下既然殺不了我,那何不答應放了白姑娘,化干戈為玉帛?”柳尋衣對唐阿富的武功由衷欽佩,故而開口提議道。

    “我的無情劍出鞘之后必要見血,現(xiàn)在你讓我收招,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唐阿富說著手中劍招一變,轉(zhuǎn)刺為掃,一下便將柳尋衣手中的寶劍蕩開,接著唐阿富腳步一跟,手中無情劍向前一送,電光火石之間劍尖便刺破柳尋衣胸前的衣袍,好在柳尋衣反應夠快,及時將身子向后一倒,這才未讓此劍傷及血肉。

    柳尋衣后傾的身體幾乎與牌樓平行,雙腳快速點地連連后退,手中寶劍連翻飛舞,格擋著越逼越緊的唐阿富。

    片刻之間柳尋衣已退到牌樓盡頭,退無可退。見勢不妙的他大有一種窮途末路之感,當即左手向下一扣,五指直接插入牌匾之中,接著以左手為中心身子猛地向外一翻,整個人圍著牌樓盡頭的飛檐三百六十度飛旋一圈,隨即凌空踢出一腿,直奔唐阿富的腳踝而去,柳尋衣此招欲要將唐阿富踢下牌樓。

    柳尋衣懂得絕地反擊,唐阿富又豈是浪得虛名?就在柳尋衣出腿的瞬間,唐阿富已是雙腳躍起,接著半空之中使出鷂子翻身,身形凌空倒轉(zhuǎn),頭下腳上如隕石般直墜而下,與此同時無情劍也已對準柳尋衣的肩膀,只待眨眼的功夫,唐阿富便能一劍砍下柳尋衣用來支撐整個身體的左臂。

    “不好!”柳尋衣見到自己再度陷入險境,頓時心中大駭,暗道,“難道非逼我施展出慣用的武功才能保命不成?可是萬一被別人認出我路數(shù),那豈不麻煩……”

    柳尋衣想有所保留,但唐阿富顯然沒有打算給他留下生機,霎時無情劍已是貼上柳尋衣的胳膊。千鈞一發(fā)之際,已經(jīng)由不得柳尋衣顧忌其他,將心一橫便要設法保命。

    “嗖!”

    正值此刻,一道破空聲陡然自半空響起,接著當無情劍刺破柳尋衣的衣袖時,一團彈丸大小的黑影已是精準地射中劍鋒,隨著“叮”的一聲輕響,無情劍頓時偏刺而出,趁此機會柳尋衣趕忙飛身而起,重新飛落于牌樓之上。

    “誰?”

    唐阿富持劍的右手只感到一陣陣的麻痛,顯然剛才那件突如其來的暗器之中,暗藏著巨大的內(nèi)勁。

    “精彩!精彩!實在是精彩至極!”

    隨著一道沙啞的笑聲,只見街道遠處一個又矮又瘦的黑衣老頭正騎著一頭毛驢,“咯噠咯噠”地緩緩靠近。那老者約莫六十多歲的年紀,生的其貌不揚,禿眉毛、三角眼、酒糟鼻、一張大嘴下幾乎尋不到下巴,腦袋上頂著屈指可數(shù)的幾根又白又灰的頭發(fā),打蔫似的貼在頭皮上,看上去就如同枯草一般,了無生機。

    老者的手中還拿著一個酒葫蘆,饒是柳尋衣和唐阿富站在牌樓之上,也能嗅到一股刺鼻的酒味兒。

    “小孩兒,我剛剛救了你一命,你還不把老頭子的葫蘆蓋還來?”

    聽到老者的話,柳尋衣先是一愣,不過很快他便意識到老者口中的“小孩兒”說的正是自己,未免感到一陣錯愕,不過出于對老者及時出手的謝意,柳尋衣還是低頭左右找尋幾眼,果然在他腳下看到一個指甲蓋大小的木塞,想來剛才彈飛無情劍的“暗器”正是此物。

    柳尋衣將木塞扔下牌樓,老者順勢接下蓋于酒葫蘆上,說來也是奇怪,他這輕輕一蓋,原本天地間濃郁的酒味兒竟然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多謝前輩出手相救!”柳尋衣對老者拱手道。

    但老者似乎并沒有理會他的意思,仍舊醉意朦朧地抬眼望著唐阿富,優(yōu)哉游哉地說道:“如今的泉州遍地都是正派子弟,絕情谷的人不應該出現(xiàn)在這兒,強留下來最終也是死路一條!”

    “老家伙,你的口氣未免太大了吧?”唐阿富面帶蔑視,手中的無情劍向下一指,冷聲道,“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本事敢夸此海口!”

    正當唐阿富欲向老者挑釁之時,街道遠處隱隱有燈火傳來,伴隨著熙熙攘攘的吵鬧聲,但見幾十道人影正快速朝著這里逼近。顯然,江南陸府的高手和沈東善的護衛(wèi)聽到這里的打斗聲,正迅速趕來馳援。

    “快走!”

    不等唐阿富開口,柳尋衣卻是突然開口道:“你一個人再厲害也絕非陸府眾多高手的對手,更何況還要加上沈東善的一眾護衛(wèi)。說不定他們振臂一呼,在泉州境內(nèi)的所有武林人士都要追殺于你。與其留在這兒逞一時之勇,不如早些離開!”

    柳尋衣的勸告令唐阿富一愣,他疑惑地注視著柳尋衣,道:“你這么說是想放我一馬?”

    “我與你無冤無仇,而且與沈東善也沒有什么交情,所以既沒必要幫他,也沒必要害你。”柳尋衣道,“你快走吧!”

    “小孩兒,你若答應送老頭子一壺酒,我可以替你留下他。”騎驢老者對柳尋衣說道,“你若殺了他,明天你的名字就會傳遍整個江湖,這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揚名立萬的好機會,你可要想清楚嘍!嘿嘿……”

    “多謝前輩好意,不過在下與無情劍客并無恩怨,更加不想借前輩之手弄虛作假。他或許惡貫滿盈罪該萬死,但卻不應該死在我的手里。至于他和沈東善之間的恩怨更加與我無關(guān),理應由他們自己去做個了斷。”柳尋衣拱手拜謝,隨即對唐阿富正色道,“你雖對我痛下殺手,卻是誤認我為沈東善派來殺你的人,只道是一場誤會。我說過來此只為救回白姑娘,她和我一樣,也是被你誤會之人,所以不應該替沈東善死在你的劍下。至于閣下……走或是不走都與我無關(guān),還請自便!”

    說罷,不等唐阿富回答柳尋衣已是縱身躍至閣樓之上,出手為白霜解開穴道。

    唐阿富先看了一眼騎驢老者,又抬眼看了看遠處不斷逼近的人群,最后將目光投在柳尋衣身上,沉吟片刻隨即轉(zhuǎn)身一躍,幾個閃掠便消失在夜幕盡頭。

    當柳尋衣救下白霜準備向騎驢老者再次道謝時,才發(fā)現(xiàn)那老者卻已是自顧自地哼唱著小曲,搖頭晃腦地騎著毛驢走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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