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主,你有何資格討要‘玄水下卷’?”
秦明話音未落,洛天瑾卻突然開口質問道:“少林之戰,分明是潘家略勝一籌。因此‘玄水下卷’理應歸潘家所有,不知與你秦家何干?”
洛天瑾的“仗義執言”,令柳尋衣的心瞬間沉入谷底。他知道,洛天瑾此話的真正目的并非替少林解圍,而是依照龍羽所言,伺機煽風點火,挑起事端。
如今,少林與秦家針鋒相對,互不相讓,可謂鬧得正歡。依洛天瑾平日的習性,他定不會輕易出面蹚這趟渾水。此時急于開口,儼然是有意為之。
“洛府主!”秦明將冷厲的眸子從玄明身上挪開,徑自投向洛天瑾,一字一句地說道,“少林之戰究竟孰是孰非?你我心照不宣,難道你真要逼我將你們的丑事公之于眾嗎?”
此話一出,眾人一片嘩然。
說罷,秦明別有深意地望向柳尋衣,似笑非笑地問道:“柳門主,敢問尊夫人何在?”
“我……”
“何必吞吞吐吐?”不等柳尋衣設法敷衍,秦明卻突然冷笑道,“你在潁川所做的一切,我早已派人查的一清二楚。你與潘雨音的‘好戲’,瞞得過一時,卻瞞不過一世。如何?要不要我今天也將你的丑事當眾說出來?”
望著面色猶豫的柳尋衣,秦明冷冷一笑,隨之將饒有興致地目光再度投向洛天瑾,直言道:“洛府主,你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有些事,若真要拼個魚死網破,我死的難看,你也同樣不會痛快。”
秦明囂張的姿態,立即惹來賢王府眾人的一致憤慨,慕容白冷聲道:“秦府主,凡事都要有真憑實據,切不可妄加揣測,還請自重!”
“我家府主當然要自重。”秦天九扯著嘶啞的聲音,陰陰地回道,“可北賢王也同樣要自重。”
說罷,秦天九又將陰戾的目光轉向柳尋衣,沉聲道:“柳尋衣,當日在少林后山,我不知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竟能在我手中撐那么久。但我敢肯定,你一定在暗中做了手腳。今日,當著天下英雄的面,你可敢與我光明正大地再戰一場?”
“我……”
“不可!”不等柳尋衣開口,洛天瑾已義正言辭地拒絕道,“簡直荒唐!少林比武勝負已分,豈能出爾反爾?依你所言,倘若今日你再敗,豈不是日后可以再比?反復無常,永無止境,那還要當初的十年之約何用?”
“洛天瑾!”秦明眼神一寒,怒聲道,“秦某已對你禮讓再三,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洛天瑾眉頭一挑,隨之冷哼一聲,嗤笑道:“今天我們來秦府的目的,是要討回公道,沒打算喝酒!拋開少林恩怨不談,單說辰州血案,陳雍慘死,許衡重傷,此事洛某也想向你秦家討個交代!”
洛天瑾此言,無異于主動挑起戰端。令柳尋衣不禁心生絕望,同時也令武場中的其他人暗吃一驚。
畢竟,眼下只是少林與秦家的私怨,其他人尚在猶豫,并不想這么快挑明自己的立場。
一時間,全場默然,鴉雀無聲。
“洛府主所言不錯!”
一片肅靜中,昆侖派掌門殷白眉率先打破沉默,幽幽開口道:“我昆侖派四長老呂泰,不久前慘死于辰州,此事秦家定要做出一個交代,以慰藉呂師弟的在天之靈!”
見洛天瑾和殷白眉已表明立場,青城派掌門左弘軒也不再猶豫,冷聲附和道:“我青城右使胥準,又是被你們中的何人所傷?最好自己站出來受死,省的我錯殺無辜!”
“唐轅!”峨眉派掌門妙安師太眼神一冷,揮劍直指唐轅,厲聲道,“慧春死于唐門暗器‘天女織衣’之下,此事你如何向我交代?”
鐘離木的手中輕搖著酒葫蘆,不咸不淡地接話道:“不錯!我崆峒弟子在辰州也折損數人,此事本想等少林與秦家恩怨了結之后再提,但此時見你們與秦家根本是沆瀣一氣,那也無需再遮遮掩掩,新仇舊恨,今日一并算個明白!”
隨后,少林、武當也先后表明立場。
片刻之間,賢王府與六大門派已眾口一詞,同仇敵愾,根本不給金劍塢和四大世家辯駁的機會。
見狀,秦明不禁與金復羽對視一眼,二人眼中皆是一抹難以名狀的凝重之色。隨后,二人又將狐疑的目光投向陸庭湘、騰三石和唐轅,卻見他們三人亦是眉頭緊鎖,滿眼錯愕。
顯然,對于一向沉著冷靜的洛天瑾,今天莫名其妙的轉性,他們皆有些無所適從。
“府主……”柳尋衣湊到洛天瑾身旁,小聲提醒道,“此事……”
“不必多言!”不等柳尋衣開口相勸,洛天瑾卻頭也不回地低聲訓斥道,“退下!”
此刻,柳尋衣心潮起伏,百感交集,內心說不出的焦慮。旁人不知洛天瑾的用意,但他卻一清二楚。
為救自己的女兒逃離水火刀山,今日呼朋引類,騁嗜奔欲的洛天瑾,儼然不再是昔日那位抱誠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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