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待如何?你待如何?你能如何?
很霸道的一種回答,云霆聽到這回答的時候,整個人都呆愣了下來,安靜得聽見自己的心臟在急促的跳動著,全身如墜寒冰中,通體冰冷。是啊,他能如何?云霆什么都做不到,頂多死前吐曹操一口唾沫,大罵他幾句,除此之外再也做不到其他的什么。
云霆滿心苦澀,曹操說的沒錯,就算他把所有的異人殺光,也沒有人會管,拿他能怎么樣又能如何?玩家管不了,官府不會管,必要時他還可以借用軍隊的力量來清除玩家。
現在的曹操,在玩家中幾乎是無敵的,就算使用人海戰術,也不過是讓他消耗肚子里的食物而已,無法對曹操造成真正的傷害。并不是說曹操的武力已經到了呂布那種地步,千人敵,萬人敵,而是現今的玩家沒人可以阻擋他,這樣就造成曹操可以隨意來,隨意走,想殺就殺,不想殺還可以突出重圍休息一下,再回去繼續。
無數螞蟻可以咬死大象,但不代表大象就會站著讓螞蟻慢慢咬,更何況曹操有著大象的力量,還有豹子的速度,更有狐貍的頭腦,這樣一來,又豈是螞蟻能咬得死的?除非有辦法可以留得住曹操,這句話也跟沒說一樣,只因為沒玩家可以留得住他。
就在云霆發愣的時候,太史慈站了出來,向前一步跨出,橫在曹操和云霆目光相觸的視線中央。
“雖然有句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和負狂認識短短的數天,但可以看到,云霆人是這樣的,面容是這樣的,心也是這樣的。異人不是人?但是云霆的確是人。”太史慈淡漠的看著曹操,身上騰起一股氣勢,整個人的身體都內斂起來,就像等待獵物的猛虎,似乎曹操一個回答不對,他隨時都會全力撲擊而出。
“子義。”云霆看著太史慈的背影,內心中不知道是一種什么感覺,暖暖的,就要侵入心扉,浸入骨髓。
就和前世一般,那些人沒有說什么,就把生命交給他,毫無保留的交出,就算死亡,消失都在所不惜。那并不是毫無選擇的相信,他們有的選擇,甚至可以有比他這里更好的去處,但他們沒有選擇,而是選擇相信云霆,選擇了他。
什么是生命?
存在過的都可以是生命,就算這是一場游戲,云霆也無法脫離,因為這里是如此真實,因為這里的人是讓人感到如此親近,用骨肉相溶的一種默契。
“所以說,你要怎么樣呢?”曹操看著太史慈說道,臉上的表情逐漸凝固起來,帶著一點憤怒,一點嚴肅,還有三分的不解。
曹操想不通,更不明白怎么會有人站在他的對立面。好吧,其實他是有些遺憾,本來太史慈是很受他欣賞的一個人,現在卻做出了如此的選擇。不過,說遺憾也談不上,曹操反而越加欣喜了,只因太史慈如此這般的確可以稱得上一名義士。
“大人…”主薄看不下去了,站起來,便要勸解道。不過曹操揮了揮手,他人便又徒然的坐了下去,不再發出一言。
“你想怎么做,我便怎么做還予你。”太史慈說道,俊朗白皙的臉上難得出現了煞氣,殺機盎然,讓他整個人憑空添了一種陽剛。
如果說太史慈之前的面容,還有種種舉止看起來,像是一個白面小生的話,那么現在的太史慈,就是一個視人命于無物,經歷過撕殺的百戰強者!
“你五十回合之內,拿不下我。”曹操凝視著太史慈,而后目光飛越到了后面的云霆身上,用著帶有輕視意味的語氣緩緩說道:“他太弱。五十回合之內,必死。”
太史慈不置可否,只是伸出手來,用食指指著大堂中央曹操,道:“云霆死了,你五十回合以后,必死。而且,我沒記錯的話,異人是可以復活的。”
太史慈臉上帶著嘲弄,淡漠的將伸出的手收了回來,但是那一番話,卻留在了大堂里面,遲遲都沒有消失。他斬釘截鐵,視曹操如無物,視整個北部都尉府的衙役和兵丁如虛無。太史慈他有自信,也有把握可以殺死曹操!
一條不能重來的命,換別人一條沒用的,可以重來的命,這買賣很虧,但太史慈卻理所當然的在做,理所當然得讓人害怕,發寒。
因為任誰都不會去答應這樣子的交易,穩賠不賺,并且還是有關性命的交易,誰都不會那么傻,把自己的生命隨意送出。可是云霆卻沒有半點放松的意思,死一次不算什么,但太史慈這樣子的動作,更讓他覺得不可以死,死了就白廢太史慈的維護了,但又可能死!
原因是什么,是面對的那個人,曹操!你永遠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選擇,或許虧,或許不虧,但,曹操會是在意這一些的人么?他喜歡做,那便做,不喜歡做,那便不做,一切都看在曹操的喜惡上,喜好無常,變化莫測。
可就是這樣子的一個人,才是無比真實,誰說是奸雄?有時候真性格,真選擇,往往都被曲解,忠奸難辨,說的又何嘗是曹操,三國這個時期的各路諸侯,又何嘗不是。
曹操細長的眸眼閃爍著難言的光芒,緩緩看了太史慈意味深長的一眼,有種毛骨悚然散發了出來,“你殺不了我,而你,也是必死,你說呢?”
揚了揚眉毛,曹操的神色自然無比,談笑間,便可取人性命,也沒有絲毫不舒服的感覺。這一番話也是充滿了自信,就和太史慈一樣,兩者都有必定的把握!
“可以試試。”太史慈用手輕輕掃落長發上的水珠,四濺的水滴在空中劃過一道道痕跡,圓潤的晶瑩綻放開來,落在了地上,斑駁的水痕印現,然后很快便消逝了。
他靜靜看著曹操,微微有點濕潤的雙手負在身后,攥緊了空氣,手掌發出了骨骼的爆響聲,伴隨著痛苦的空氣哀鳴著。
場面一時間凝滯了下來,曹操不動,太史慈也不動,靜默的看著彼此,看不見的氣場在碰撞壓縮著,無聲的壓力彌散開來,在所有人的心上壓了一塊重重的石頭。
只是片刻,就能感覺到心臟在猛烈跳動,嘶吼著,喘不過氣來。在陰暗的雨天里,讓天更加陰暗了幾分,比雨還凌厲,不止擊打著傘面,衣衫,還落在了心中,散發著冰冷。場面看似一觸即發,卻又靜謐異常。
“沒死?”云霆的眼睛,無意間落在了戰狂的尸體上,看出了一點很意外,很矛盾刺眼的不同。這個時候他才想起,有些人的死,不是真的死,也并非看上去那么簡單。真死,假死,都是死,一不小心,都是當成了死,那就給了一個機會!
戰狂的尸體,就橫在曹操和太尸慈兩人的位置中間,在他們兩個人互相對峙的時候,云霆分明看到了幾滴冷汗落了下來。
不是雨水,不是血水,那是汗水,云霆雖然站得遠了,也沒有嘗過味道,可還是猜測得出來。
雨水,不可能從臉上流下,而且是額頭緩慢產生的,血水,更容易就看出來了,沒有紅顏色,再說到汗水,死人會流汗?云霆很有意見,或許某天在游戲中掛掉的時候,可以試試看讓尸體流汗。
但在現在,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戰狂沒死,他這是在裝死,免于被關押流放的命運,云霆從一開始就在懷疑了,到了現在,才知道自己的懷疑沒有錯。
大世家的公子,不可以自殺,那是優越感和自尊在作遂,但是,裝死卻沒有負擔,可以說是忍辱負重,尋求時機。
這樣子,一切就都說得通了,戰狂沒有死!
要不是太史慈,和曹操的氣勢互相碾壓,云霆還發現不了,因為就連站在太史慈身后的他,都能感覺到一種無聲的恐怖,讓背后憑添了許多冰涼。
就更別說夾在兩人中間的戰狂了,能承受住如此壓力,沒有聲語,更沒有動作,足以表明戰狂也不是一般人。
可不是一般人,他還是人,就算是非常不一般的人,身體的本能反應卻出賣了戰狂。也獨獨是曹操和太史慈的對峙,兩人如淵的氣息散發,在無形之中碰撞,這給了裝死的戰狂心中極大的壓迫感,從而身體自然的做出了不受控制的反應,額角也就流下了幾滴冷汗。
換地處之,云霆在兩者之間也不可能淡然處之。他曾親身體會過呂布的氣勢,那幾乎是如山如海的殺氣,會讓你透不過氣來,渾身冰冷,頭腦放空,就連舉刀的勇氣都好似沒有了。曹操和太史慈比不上呂布,可兩者的氣勢是在對抗,一個人夾在中間就等于承受了兩人的氣勢并直接與其碰撞。
“他,沒死。”云霆從太史慈背后走出,手指著躺在地上裝死的戰狂,對著曹操說道。
同時他在心中長出了一口氣,終于找到了一個機會轉移曹操和太史慈兩者的注意力,并使其冷靜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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