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霆端坐在營帳里面的一塊鋪開的布匹之上,青釭劍平放于膝上,眼睛閉著,不知道是睡著了,或者是在想一些什么。整個營帳內(nèi)十分的簡單,就連多余無用的東西都沒有,或者說是什么都沒有。
相比之下,管亥的帥帳里面的東西比較多,并且有床榻與武器架的存在。不過那是一方主帥,云霆自然無法相比,唯一比那些底層士兵好的是,他的營帳里面只有他單獨一個人,是單獨的一個營帳,不用像是其余的黃巾軍士兵一大堆人擠在一起。
從營帳外面,穿來了一聲聲震天的歡呼聲,讓閉著眼睛的云霆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睛當(dāng)中光芒閃爍,似乎是攻破北海城了?
他挑了挑眉頭,拿起膝朝著營帳外走去,掀開蓬布,入眼的是靜謐異常的黃巾軍營地。視野所及之處,只余下一些被留下來充當(dāng)守衛(wèi)的老弱病殘。其余的士兵,主力,已經(jīng)全部跟隨管亥攻城去了。整個營地可以說是一點都不設(shè)防的,只要有軍隊從后面突入,就可以順利的將營地整個攻陷,并燒毀所存的糧草。
破釜沉舟,這便是破釜沉舟,不留余地的進(jìn)攻。這管亥一開始就定好的謀算,在云霆出現(xiàn)之后仍然沒有任何的更改,甚至更加的暴烈,全軍壓出。
“你要去哪里?”另一旁的營帳里面,賈詡走了出來,臉色顯得尤其蒼白,周倉在一旁攙扶著,才能夠使他自由的行動。
“對啊對啊,云霆你要跑哪里去?記得帶我發(fā)財啊!”吃鳳凰的蛤蟆也從營帳里面鉆了出來,雙眼冒光的盯著云霆,就像是看到金山銀山一樣。
“沒有。”云霆應(yīng)道,回身過去看著遠(yuǎn)處北海城頭那亮起的火光,疑惑道:“這是攻下北海城了?”
隨后,他又自言自語的說著。“不,不可能有這么快,應(yīng)該已經(jīng)登上了北海城頭,正在逐漸擴(kuò)大著撕開的裂口。”
“咳咳。”賈詡咳嗽了兩聲,臉上多出些不自然的紅暈。
“你說的沒有錯,城下軍隊帶著的燃燒的火把還在黑暗中那么明顯的閃動著,自然不可能攻下北海城。頂多算是攻上城頭,并且這只是第一波,被打下來還不一定。如果攻破了北海城,那么現(xiàn)在北海城已經(jīng)大開,那些聚集城下的攻城軍隊已經(jīng)進(jìn)入北海城了。”
“一片屠殺。”賈詡嘆息,他似乎可以看見不遠(yuǎn)后的場景。一旦黃巾軍破城,那么就算是貧瘠的土地,都會被刮地三尺,被掠奪走能夠掠奪的油水,一滴不剩。更別說這北海城了,如果僅僅只是付出所有的錢糧那賈詡是不會嘆息的,可黃巾軍,錢糧也要,人也要,到時候會是怎樣的一番場景,誰也說不準(zhǔn)。
賈詡并不想多說,他自身都難保,又怎么能夠?qū)χ鴿M城的無辜做出什么挽救?只有嘆息,也唯有嘆息而已,他就只能把目光投向云霆,如果原先云霆撤軍的要求北海黃巾軍主帥能夠同意的話,那么這時候一切都仿佛從未開始的樣子。只可惜賈詡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一個上派的使者想要奪軍中主帥的權(quán),那在新生勢力當(dāng)中幾乎是不可見的,也只有出現(xiàn)在已經(jīng)暮氣沉沉的大漢朝廷里面。
周倉扶著賈詡,聽見賈詡說這句話的時候本能的皺起了眉頭,察覺到這里面一絲讓他覺得不舒服的意味。可是僅僅一瞬之后,周倉就再想不透,于是就當(dāng)這是錯覺了。
“元福。”云霆開口。
“什么事?”周倉下意識的開口,卻才想到要補(bǔ)上敬語,冷不防云霆又接下去說出了讓他摸不著頭腦的話語出來。
“你帶文和先生離開這里。”
“離開?為什么要離開?”如果在這個游戲里面有著顏表情的存在,那么周倉現(xiàn)在腦袋上面應(yīng)該會冒出一大堆上浮著的問號,可他那臉上的驚訝與不解,也足夠說明一切了。
云霆看了一眼,目光當(dāng)中的冷寒卻讓周倉下意識的站直了身子。“沒有為什么,你只需要執(zhí)行,或者不執(zhí)行就可以,任憑你自己選擇。”他說道。
“可是……”周倉還想說些什么,可想到云霆的身份,以及一開始冀州面見時張角的交待,他只好按捺住心中的求戰(zhàn)之心,一口答應(yīng)下來。“好。”
“那我呢?那我呢?”吃鳳凰的蛤蟆在這一刻冒了出來,一臉興奮的看著云霆。他一想到這一路過來,只要跟著云霆,就有大筆的財富可以獲取,不由得看向云霆的眼睛里面,精光四溢。
云霆抬眼看了一下吃鳳凰的蛤蟆,說出了足夠讓蛤蟆心碎的話語,“你也一起走。”
“為什么?”吃鳳凰的蛤蟆睜著眼睛,眼淚汪汪的看向了云霆,別提有多委屈了。
可惜換來的,依舊是云霆不變臉色的面容。
“如果你不想和你編草鞋的劉哥,賣桃子的關(guān)哥,賣豬肉的張哥打架的話,那么你最好還是走的好。”
“啥?他們也在這里?”吃鳳凰的蛤蟆猛的蹦了起來,一臉的游移不定,在心中做著考量,最后也只能無奈的答應(yīng)下來。
他旋即又問道:“那你呢?”
“我啊。”云霆握緊了手中的青釭劍鞘,臉上多出了一抹帶著追憶,又或是迷離的笑意。
“我去帶管亥回來。”他如此說道。
三天,今天便是最后的一天,也是云霆料想當(dāng)中,北海守軍援軍所至的日期。如果并不意外,那么就在今天,或者凌晨,或者白天,援軍隨時可能到來,那個時候就是他離開的時間。這個時候,不管管亥攻城如何,他都必須去為這場攻城之戰(zhàn)添一把火。成,就攻下北海城,不成,那就帶管亥過來。
就像是人腦中有時候所擁有的感覺愚蠢的決定一般,即使有著太多可見的惡果存在,依舊選擇去做。就如同云霆現(xiàn)在一般,他對管亥并沒有必須招攬的信念,可在這時候,還是選擇前行,因為三天之期還未來到。
“城東那里有一片樹林,你們在那里等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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