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后面來人的聲音,呂布剛剛生起的一點欣喜瞬間化為烏有,表情瞬間變得陰沉。
果然,軍中果然有丁原的眼線,他的一舉一動都在丁原的關(guān)注之下也幸虧呂布平時很小心,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行為,心中的怨懟也并未表現(xiàn)出來,這才沒有事情。可前一段時間李肅來到軍中的事情,肯定都被丁原知道了,被注意到了。李肅來得如此的頻繁,引起了丁原的注意,才會現(xiàn)在親自來看一看。
直到這時候,呂布才明白了一切。為什么李肅會牽著這樣的一匹黑馬來到軍營之中,并不是約定好的赤兔馬。如果是赤兔馬的話,呂布知道現(xiàn)在自己肯定糟了,不管是赤兔馬,還是李肅來替人招攬他的事情,都不一定可以掩藏得住。
畢竟,一匹如此好馬,是不會有人可以輕易拿得出來的,也不會有人輕易的將這樣的一匹馬送出去。
現(xiàn)在再看這匹黑馬,呂布頓時覺得不錯,越看越喜歡。不過他現(xiàn)在只能夠壓抑著,祈禱丁原發(fā)現(xiàn)不了這其中的貓膩。
再看看李肅,反應(yīng)得很快,瞬間那剛剛只摸著黑馬的手掌,已經(jīng)藏在了身后。至于說黑馬后面的一只腿上那一塊明顯和其他地方毛色不一樣的地方,也只是一小塊而已,沒有那么容易注意到。
他低下頭來,再抬起頭來的時候,一切的情緒都已經(jīng)掩藏起來。在丁原這里生活得久了。呂布已經(jīng)被鍛煉出來了這樣子的能力,至少他的心理活動不能夠表現(xiàn)在臉上,不然被看到了那么麻煩也就來了。
“刺史,沒事,如果您要看的話,應(yīng)該跟我說一聲就行了。”呂布回過身去,對著朝他走來的丁原說道。
丁原在一些親衛(wèi)的簇擁下,來到了呂布的面前,聽到了他的話之后。挑了挑眉頭,反問一句.:“真的?”
“真的。”呂布坦然的回答道,臉上的表情并未改變。
對于其他人他沒有必要,也不會去掩飾自己的真情實感,可在丁原面前,卻必須這樣子去做。無他,丁原是他的頂頭上司,再加上十分多疑,他并沒有那一種資格去在他面前表露出一切來。
“哈哈哈,我怎么可能會不相信奉先呢?”丁原微笑,又朝前走了幾步,到了于呂布并肩的位置,看著面前不遠處的黑馬。
呂布在這時候往后退了一步,變成了站在丁原的身后處。
丁原察覺到呂布的這個小動作,變得更加滿意了,原先心中的那點懷疑也盡皆消失了。在他看來,如呂布這樣的猛將,再如何勇猛又如何?終究,只要馴養(yǎng)得當(dāng),那他始終都會是他手中一把鋒利的刀,只要他要這把刀砍向那里,去殺誰,這把刀就會向哪里揮去。
這時候,心中的懷疑消失了,丁原才仔細的端詳起來了眼前的黑馬。
這匹馬毛色為黑,馬上的大部分都是黑色的,但還是有很多地方混雜著棕色的毛發(fā),這種雜色的馬匹,在丁原第一眼看去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喜歡。雖然戰(zhàn)馬大,四腿強健有力,一看也知道是一匹好馬,可是外表實在是不行。
至少丁原認為,比起雪走來說,這一匹馬,遠遠的不如。雪走那樣純粹的毛色,遠遠比這匹馬要好上許多,才配得上他的身份地位。
呂布這一刻心中是忐忑的,他很怕丁原從戰(zhàn)馬的身上看出一點異常出來,要是真的被發(fā)現(xiàn)了,那他還真的沒有什么理由去辯駁了。丁原再怎么糊涂,也不會去忽略一匹好好的馬為什么會去染上一種完全與毛色不同的顏色,為什么需要這樣來做。
與呂布一樣的,李肅這時候也非常的忐忑,他同樣十分害怕丁原在這時候察覺異樣出來。一旦察覺了,那么招攬呂布的計劃也會隨之失敗,就算還可以招攬到呂布,引起丁原的警惕之后要去達成所愿,那也是非常的困難的。
呂布不是關(guān)鍵,關(guān)鍵丁原麾下的軍隊,這才是關(guān)鍵所在。李肅還是知道的,知道董卓與李儒為什么會如此重視這一件事情,為的就是用呂布,最簡單直接側(cè)將丁原給解決,同時將其手下的軍隊掌握在手中。
“這位就是奉先的同鄉(xiāng)?”丁原在看完馬匹之后,轉(zhuǎn)向了李肅,看著李肅問道。
“是,他是布的同鄉(xiāng),李肅李軒和。”呂布在丁原的背后介紹道。
“丁刺史好。”李肅伸出手來,誠惶誠恐的拱手,頭也深深的低了下去。
丁原端詳著李肅,看到他這表現(xiàn)的時候,不由的微微搖了搖頭。再怎么看,李肅都像是一個市井小抿,雖然在他身后有著三個隨從,但這并路奇怪。身為呂布的同鄉(xiāng),那應(yīng)該有點能力,也僅此而已了,從他們身上的穿著,一看就可以滿得出來具體的情況。
到這里,丁原就興致寥寥了。原來聽到他就布在軍中的眼線回報,說呂布這幾天一直有一個同鄉(xiāng)來找他,今天還特別出去營門口迎接,他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特別等了等,等到呂布和他的同鄉(xiāng)進入軍營了,才來看一看。
現(xiàn)在一看,并沒有什么樣的問題。呂布還是那樣的恭敬,他的同鄉(xiāng)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之人,送來的馬雖然是一匹好馬,但的看不就來究竟好到了哪里去。
能送這么一匹馬來,呂布的同鄉(xiāng)肯定有所求的,不過這是他們的事情,丁原不想要去過問,沒有什么過問的必要。他在意的只有呂布忠心與否,其他人,其他的事情他并不在意。
“沒事,你們繼續(xù)聊,我還有事情,這就先走了。”丁原擺擺手,轉(zhuǎn)身向著來時方向走去。
“呼。”李肅出了一口氣,放下手來,他看到自己的手的時候也感覺到了后怕。
還好,在看到了有外人出現(xiàn),身后還跟著其他人的時候,李肅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了。他連忙的將那只染著墨水的手掌伸到了背后,在他的衣衫上使勁的擦了擦,等到丁原注意到他的時候,再拱手用來掩蓋住掌心的那一塊黑墨。
而他現(xiàn)在再一看那只手掌,剛剛的擦拭,擦得他手掌都疼了,可是上頭的墨跡并未變淡多少。還是會有止不住劇烈的心跳,要是剛剛丁原再細心一點的話,看到他手掌的墨跡,那還真的是被抓了一個正著了。
呂布當(dāng)然也是有相同的感覺了,雖然他在軍中威望很高,得到了眾多士兵的信賴,但這對于丁原來說都沒有用。畢竟丁原是刺史,并州的刺史,掌握著并州的軍政大權(quán),實際上軍隊的掌控者是丁原,并不是他。只要丁原在,那么這些士兵,還是會聽丁原的,他才是名義上的掌控者,朝廷在并州的代表。
呂布很明白這一點,十分的明白,要是不明白這一點,他早在并州軍里面待不下去了。
“奉先…”李肅開口,接著要說的話卻怎么都說下去了。
“不用說,我都知道。”呂布點頭。
“你們的誠意我看到了。這一匹馬的話,我也相信你們并不算是在欺騙我,說吧,你們的條件是什么?”呂布淡淡的開口道。
有些事情一旦開始,那就無法停止。開弓沒有回頭箭,這種道理呂布也還是明白的,尤其在戰(zhàn)場上,不管是怎么樣的決定。只要決定了,只有貫徹到底,哪怕是死路,也得一直往前走。
他已經(jīng)決定好了,從一匹馬看出對方的誠意,或許這太過于可笑了一點。但對于他來說,更可笑的是,他竟然在丁原的手下呆了這么久的時間。
有機會,自然要抓住,不然繼續(xù)在這里沉淪么?至少,他看不到一點希望,在這樣繼續(xù)下去,至始至終,也只是丁原的一枚棋子,他手下的一條狗而已!
“那好,奉先,其實讓我來的人,是北中郎將董仲穎。我現(xiàn)在的話,也在北中郎將的手下效力。”李肅在聽到呂布具體的回答了之后,終于不再去試探他,三次試探基本也足夠了,可以看出呂布的意思,到這一次的時候,已經(jīng)可以將主要目的說出來了。
“果然。”呂布微微點頭,從之前一次的時候,他就從李肅的字里行間聽到了一些線索,從此推斷出來是董卓的幾率很高,只差最后的確定而已。現(xiàn)在得到了這個結(jié)果之后,他并未感覺到意外,只感覺到了一口氣。
是董卓的話,那他就可以放心了,無論是官位,還是軍權(quán),董卓都不比丁原差。
李肅走近了呂布,不經(jīng)意的朝著旁邊看了看,在確定了周圍沒有其他人之后,壓低著聲音,用著極低的聲音說道:“北中郎將希望你將并州軍給納入掌握,控制住現(xiàn)在來到洛陽城的這一支軍隊。”
呂布的眼瞳一縮,他已經(jīng)知道董卓要讓他做的事情是什么事情了,才會有一種荒謬之感。因為,只有一種辦法,才能夠?qū)④婈牸{入掌控,那就是殺死丁原。
這里可是洛陽城,在洛陽城外,殺死朝廷大員?
似乎看出呂布的猶豫,李肅又補充道:“事成之后,這一支軍隊,便是由奉先你來掌控著,至于官位,奉先大可不必擔(dān)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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