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郭大膽兒以為能嚇到我,完這話神秘兮兮的把眼睛一瞇。 我不禁冷笑一聲在心里想道:別是會動的骨頭架子,老子在長白山還見過喝血的骨頭架子呢! 但嘴上還是奉承道: “哥們兒,你外號不叫郭大膽兒嘛,聽你進去一次出來就蓋了個房子,咋再就不去了呢,就被那一副骨頭架子嚇著了?” 郭大膽兒被我這話刺激到了,眼珠轉了一圈脖子一揚脖道: “我是這個村兒膽兒最大的沒錯,也...也倒不是再不敢去了,我上次去用那三條腿蛤蟆變成的金子還沒花完呢,花完我就去了” 這郭大膽兒明顯心虛了,我順著他的話茬問道: “用紅布把這蛤蟆包起來真能變成金子?” “對啊,要不我哪來的錢蓋房子?” 郭大膽兒完提防的打量我們一會道: “你們兩個外來的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別看別人發財了就眼紅,我都差點死里頭,命可比金子重要啊” 我去廟里抓蛤蟆也不是圖金子的,郭大膽兒這番話可不是擔心我們出事,我覺得他是更擔心我們成事兒。 就問出這么點東西來,我跟老劉轉身要出院子,這郭大膽兒又提起嗓門喊了一句: “我悄悄的告訴你倆,這寡.婦廟里還有一個特別嚇人的紅衣女鬼呢......” 從跟郭大膽兒短暫的聊中我可以分析出兩點,第一,這廟里確實很大可能有蛤蟆,第二,郭大膽兒進廟后確實把他也嚇著了。 但我并不害怕,有老劉這個行走的護身符在我身邊,我心里有底。 寡.婦廟在村北邊的一個山坡上,離春秋皮革廠有一段距離。 既然是進廟抓蛤蟆,那也犯不著非得晚上去,我跟老劉商量一下簡單吃了口午飯后便啟程出發了。 往北山坡走的一路上,還能看見很多人正在田地里找蛤蟆,見到我跟老劉要上坡,有幾個心好的老鄉趕忙把我倆叫住。 慌慌張張的從田地里跑過來道: “你倆這是要干啥去,不能上山坡了,再往前走可就是寡.婦廟了” 我見老鄉好心提醒笑著回道: “老鄉,沒事兒,我們就過去看看” “看啥呀,你倆是外地人吧,是不是聽郭大膽兒從廟里找到三條腿蛤蟆眼紅了?那寡.婦廟去不得,在這廟附近的地里找找就行了” 這老鄉戴著草帽,褲腿折起到膝蓋,腿被陽光曬的黝黑,應該是在這田里待的時間不短了。 我問道: “老鄉,你在這附近抓到過蛤蟆嗎?” “發財哪有這么容易的,還都沒找到呢,不過這寡.婦廟是萬萬去不得啊,那廟雖然不大,死的人可多了,你倆聽我話,別往前走了,白也不行” 完,老鄉還橫起身子擋住了去路。 我無奈的看了眼老劉,他咳嗽一聲冷聲回道: “我們倆就在廟門口往里看一眼” 罷,不再管這老鄉阻攔轉身朝山坡走了,我見老劉走了也叫老鄉放心,趕緊追了過去。 這寡.婦廟附近果然沒有路,上了山坡之后,全都是半人高的荒草,我走在前邊給老劉開路,問老劉: “老劉,你如果咱們冒著生命危險抓到了蛤蟆,這張老板還不給咱們檔案袋咋辦?” 老劉拄著棍子緩慢的一邊走一邊道: “要是給了他蛤蟆也不交檔案袋,咱倆就把他抓進這寡.婦廟去” 我聞言一愣,笑道: “哎呦,老劉你讓我開發的不錯啊,現在都會開玩笑了” 老劉沒回話,瞇起眼睛抬起他那根破棍子指向前邊道: “你看” 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前邊不遠處,幾棵枯萎死掉的老樹間圍著一座高大的破廟。 這座破廟莫約七八米長,深灰色的墻面和磚瓦透漏著它歲月的滄桑。 望著這座破廟的,我不禁感嘆一聲: “老劉,我還以為就是一座廟呢,這寡.婦廟居然這么大個啊” 老劉點點頭道: “這廟肯定不了,張老板不都了,當年打仗的時候還有很多人在里頭避過難呢” 話不多,來到了廟門后,我深吸一口氣,跟老劉大步邁了進去。 這座大廟有一個香火外廳和一個側耳屋子,北山坡這個位置本就多風陰冷,這廟里又常年沒有香火人氣兒,踏進去的第一步,就陰冷的我抱起了肩膀。 這座寡.婦廟原名本叫狐貍廟,正對著廟門口位置還立著一座一米高左右的石狐貍像,我們老家農村也有供奉這種狐仙兒黃大仙的兒的廟宇,只不過大多是立個牌子,還真沒見過這種實實在在刻像的大廟。 “老劉,郭大膽兒不三條腿的蛤蟆在石柱子底下嘛,這里頭哪有啥石柱子啊?” 老劉也正在四下打量著,緩緩道: “這不還有一個側耳屋子嗎,進里頭看看” 罷,老劉繞過了狐貍像,朝側耳屋子方向走去。 側耳屋子不比大廳能被陽光直射進來,這里頭偏在一邊,十分陰暗。 我戰戰兢兢的跟在老劉身后,老劉剛往里頭踏了一步就突然停住不動了,我奇怪的問道: “咋了老劉,進去啊” 老劉沒話,只是抬頭往里看著什么,我好奇的繞過他也往里探頭一看,嚇的我“啊”的一聲退了出來。 屋里房梁上正吊著一副完整的人骨架!! 來奇怪,吊死的人如果風干到只剩下骨頭的話應該早就撒了架子,這具尸體,居然從骷髏頭到腳趾的每一塊骨頭都還在緊密的貼合在一起,沒有一處散落。 盡管是大白,看到了這幅場景還是瘆人的厲害。 我在老劉背后輕聲道: “老劉,這應該就是張老板的兩年前上吊的劉家寡.婦吧” 老劉背對著我,就像是沒聽到一樣沒回我話。 “老劉,要不我們把她拿下來埋了吧,她都吊這兩年了,也挺慘的” 老劉站在那里還是沒話。 我有點害怕了,不是害怕這副吊著的骨架,是害怕老劉的這份安靜。 “老劉,老劉你咋了,你咋不話呢,別嚇唬我” 我一邊著,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拍了老劉一下肩膀。 老劉終于有了反應,嘆了口氣冷聲道: “你再往里頭地下看看” 我聞言深吸一口氣,做好心理準備再次探頭往里邊地下一看。 “臥槽!!”嚇的我差點跌了個跟頭。 這耳房的地面上,居然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手!!! 風干到只剩下骨頭的完整人手!! 這些人手被一節一節擺放的整整齊齊,看的我頭皮發麻!! 我不敢再看,退到他身后喘著粗氣道: “老劉,至于死了這么多人嗎?這怎么一地全是人骨頭,都沒個下腳的地方了吧?” 老劉低聲道: “是啊,這么點個地方這么多骨頭,估計得死了百八十個了” “誰能這么變態啊,還吧這些人的手拼出來擺的這么整齊” 老劉搖搖頭轉過身來往廟外邊走,一邊走一邊道: “先回去吧,骨頭太多了咱也沒帶個家把事,也不能踩著人家的尸骨進去找蛤蟆呀” 我點頭贊成,捂著嘴趕緊跑出了廟門。 老劉沒有停下腳步,出了廟徑直往下山坡的方向走。 我追上去道: “怪不得村民一提到寡.婦廟都嚇成這樣,是他媽的嚇人,有密集恐懼癥的估計看一眼都得直接昏過去” 老劉冷冷道: “我看了一下,在最里頭房角位置是有一個大柱子,估計就是郭大膽兒的底下蛤蟆成堆的那根柱子” 我嘆了口氣回道: “怪不得這子也不敢來了,這地方哪是人待的,比我當時在殯儀館都陰冷” “咱回去取把鍬,取個大筐把這些骨頭都收了埋掉” “嗯”我不情愿的應了一聲,老劉上下嘴唇一碰,的輕松,但這收骨頭埋骨頭的活兒還不都得我來干! “老劉,你這遍地的人手擺的整整齊齊的,是不是郭大膽兒干的?” 老劉搖了搖頭。 “不像” “那就奇怪了,誰這么變態呢?” 跟老劉又聊了幾句便走下了山坡,看到我倆回來后,當時攔著的老鄉又湊了過來,緊張的問道: “咋樣,去廟門口了,沒進去吧?” 我怕她害怕,擺手回道: “沒進去,就在門口往里看了一眼” 老鄉看樣子還要繼續問,我跟老劉趕緊側身走了過去。 人就是這樣,又害怕又想知道,又貪財又愛命。 回道了春秋皮革廠,聽我們去了寡.婦廟,張老板激動的問我們情況。 待老劉簡單介紹后,他若有所思的愣了神,半晌才恢復過來強顏歡笑道: “這都下午了,快黑了,別太急,明起早再去吧” 我看了老劉一眼,見他點頭,便答應下來。 大鷹哥白要照顧市里的生意,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才回來。 明還要起早去寡.婦廟抓蛤蟆,晚上的這頓飯我什么也沒跟他喝酒。 飯后,大鷹哥摟著我的肩膀往宿舍樓走,我不好意思的問道: “大鷹哥,這宿舍樓那么大,你為啥自己住里頭啊?” 大鷹哥笑著道: “我打呼嚕啊,我睡著了那呼嚕響的樓上樓下都不用睡了,被鄰居投訴多少次了就索性搬這里住了,打擾你睡覺不?” “啊,沒事兒,我也打呼嚕”我苦笑著應付一句。 打不打呼嚕倒不是重點,我其實想讓老劉搬過來陪我住,但我這三十多歲了,又礙于面子實在不好意思張嘴。 回到宿舍在大鷹哥房間跟他南地北的聊到了晚上十來點鐘,我見時候不早,便張羅回房休息了。 大鷹哥知道我早上有事也沒留我,回到房間我努力的讓自己不去多想,看了一會魏有志的日記后,便沉沉的睡去了。 不知道是幾點鐘,我恍惚間又聽到了洗漱間傳來的“嘩嘩”流水聲。 我困勁正濃眼睛都懶得睜開,只是想著,嫂子又來了?又在洗衣服嗎? 等這陣水流聲消失后,緊接著傳來了昨晚一樣的京劇聲。 二半夜的,這京劇唱的有點瘆人。 特別是,這女嗓的聲音尖細持久,饒的我心煩意亂,最后實在忍不住暴躁的坐了起來。 我正想著怎么去找大鷹哥,忽然覺得不對勁,這唱京劇的女聲這次好像不是從大鷹哥房間傳來的!! 這個人,好像正在我房門口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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