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韓家人約定給小女孩兮兮治療血癥的時間已經(jīng)只有八天。
這幾天時間,我除了白天上課以外,晚上都在繪制“命紋”,地面上扔滿了我繪制“命紋”時候扔下的紙張,已經(jīng)堆積了一大摞。
這還都是南瓜幫我收拾的,不然寢室里面恐怕會被我搞得亂七八糟。別說,在這幾天時間里,我的專心致志,還真對命紋的神韻和感知,有了長足的進步。
甚至于,在紙上繪制“命紋”的時候,還差一丁點就會成功。
雖然還是失敗,但是我心里面卻保有著最后的希望。兩個字在我的心頭縈繞,“救人、救人”。正所謂,人命大于天,我既然答應(yīng)了韓家人,說會幫助救小女孩的命,那我就得去盡力。
第六天的時候,凌晨兩點多鐘,外面陰著天,很黑。
我就把南瓜從床上拽了起來,他還很不樂意:“秦哥,你這又是干啥啊?這大晚上的,你能不能別折騰我了!”南瓜嘟嘟囔囔地說著話。
我沒有管那么多,朝他說道:“你把睡衣脫了,趴下!”
聽我這么說,南瓜雙手交叉,一下就護在了胸前,怪兮兮地道:“秦哥,你到底要干啥啊?...人家可還是處男呢,你該不會是對人家起了什么歪心思吧?”
丫的!
我白了南瓜一眼,抬手照著他的腦袋就敲了一個板栗:“別胡說八道,再和我胡鬧,信不信我抽你。”
見我一臉嚴肅,南瓜就順從地把睡衣脫了,只穿了一條平角內(nèi)褲。他趴在了床上,身上還挺白的。
我取出朱砂水,用棗核釘在左手的食指指肚上面輕輕地扎了一個小口子。雖然有點疼,但是也沒什么。
然后,我就把自己的血滴進了朱砂水里面。
我乃是天元之體,血比一般的“陽血”陽氣更盛幾分。繪制“命紋”還需要法力和天元之體之人的血才可以。
這兩點對于我來說已經(jīng)滿足。
眼見我往朱砂水里面滴血,南瓜瞪大眼睛裂著嘴巴,還對我豎起了大拇指:“秦哥,都說五指連心,你對自己還真是夠狠的!小弟我佩服佩服。”
我也不想啊,但是救人要緊。既然我有治療“血癥”的辦法,還答應(yīng)了人家韓家人,就不能不履行自己的承諾。
“老實點,別說話!...我現(xiàn)在要在你身上繪制命紋,中間可能會生出一點灼熱感,不過挺一挺就過去了。你一定要堅持住!”
聽我這么說,南瓜眼睛瞪得更大了,圓圓的臉盤上面露出了緊張的神情,驚訝道:“秦哥,敢情你在紙上繪制命紋不成,又改用活人做實驗啦,你這不是糟蹋我呢嘛。不行不行......我不可不做你的實驗品!”
南瓜有點不滿意我的做法,但是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于是,笑了笑,在南瓜準(zhǔn)備爬起來的時候,我手掌一抬,一張定身符就貼在了他的額頭上面。
南瓜被定身符定住,只能是老老實實地趴在床上。
“秦哥,我上輩子是做了什么孽啊,怎么認識了你這么個奇葩,你別用黃符定住我啊,我身體都動不了了!...你先讓我起來成不?我想喝口水。”
“不成!”
“秦哥,你別這樣,咱們兩個可是好哥們,好兄弟,你不能拿兄弟開刀啊。雖然我知道你繪制命紋是為了救那個小女孩,但是你也不能霍霍我啊...不行了,秦哥,我肚子忽然疼了起來,你快點取下定身符,我要上廁所,不然的話,我就拉在床上了。”
“不成!”
我又喝了一聲。我知道南瓜是故意的。
眼見我目光堅決,南瓜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好吧,我答應(yīng)讓你在我身上繪制命紋,這行了吧?”他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無奈相。
但是我還是沒有取下南瓜身上的定身符,因為我知道,在皮膚上面繪制命紋會生出一定的灼燒感,我怕南瓜忍受不住。
同時,我還把制作好的封禁符,貼在了寢室的墻上,暫時禁錮這一片空間,防止聲音過大,再傳出去,影響到其他寢室里的同學(xué)。
三眼陰猴也被我和南瓜驚醒,蹲在桌子的一角,目光不解地盯著我和南瓜的一舉一動。可能在它的眼里,以為我和南瓜在玩什么小游戲。
但這絕對不是游戲,我是認真的。
找別人都不合適,南瓜和我關(guān)系最鐵,是最好的選擇,也可以說是“最好的實驗品”。不過繪制命紋無關(guān)生命,就算是生出灼燒皮膚的熱量,也不會真的傷到皮膚,只是會感覺難受而已。
把東西擺好后,我面朝南瓜鄭重地說道:“我要開始了!”
南瓜眼睛瞪著我,也不吭聲。
然后,我口中先是念出了一段清心咒。之后,在心靜下后,就提起了毛筆。
筆端輕輕地蘸起一點融了我血的朱砂水后,我就開始念出法咒。并且筆端在南瓜靠近脖頸端的脊椎骨上邊,開始落筆,繪制起了符紋。
“哎呦!怎么這么熱啊,不行不行,我受不了了......秦哥,我感覺我的肉皮都要被燒著了。咱們不待這么霍霍人的,你快點把定身符取下來,別繪制那什么命紋了!...放我一馬吧。”
南瓜哭幾賴尿地喊叫著。
但是我并沒有停手,也沒有回答南瓜的話,我口中的法咒不能夠中斷。目光緊盯著南瓜的后背,意識自動把南瓜的聲音隔絕掉了。
我在專心致志地繪制“命紋”。
一時間啊,寢室里面南瓜的痛叫聲,接連不斷。要不是我先前把寢室里的空間利用封禁符封禁,這個時候,其他寢室的同學(xué)應(yīng)該早就被南瓜如殺豬般的叫聲,給驚醒了。
心神如一!
毛筆的筆端筆走龍蛇一般,在南瓜的后背上面劃動著。
但是繪制命紋和繪制符紋是一樣的,中間不能夠有所中斷,要是中斷了,那繪制出的“命紋”鐵定會失敗。
隨著法力灌入進毛筆的筆端,朱砂水和我的血繪制出來的紋路,泛起了一點點的黃光。
黃光隨著筆端的移動,在一點點的蔓延。
繪制到一半的時候,南瓜的叫聲可以用“慘”來形容。
因為擔(dān)心他,我還有點失神,差一點紋路就中斷掉了。不過還好,我及時調(diào)整了狀態(tài)。
我有點后悔了,早知道南瓜喊得會這么慘烈,我先前就應(yīng)該利用禁聲符封住他的聲音。
不過也沒事,反正只有我和三眼陰猴能夠聽到,其他人也聽不到。
“秦哥,我他娘的肯定是上輩子和你有仇,但是就算是有仇,你也不待這么報復(fù)我啊!......哎呦!好熱啊!好疼啊......”
“秦哥,你知不知道,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你用刀子在我后背上面一下一下地劃動一樣!”
“我感覺我后背的肉皮已經(jīng)快被你給剝下來了!......”
南瓜止不住地叫喚著。可能是太疼了,眼角邊豆大的淚珠不停地往下滾落。那不是傷心、悔恨的淚水,就是很干脆的疼。
我也想到了那個可愛的小女孩韓小兮。
她才那么小的年紀(jì),南瓜承受這樣的痛苦都有點受不了,也不知道那個韓小兮行不行。關(guān)鍵是,要是繪制命紋成功也就沒什么了。
而要是沒成功的話,這對小女孩的心靈也會是一種傷害。
丫的!不過還是救人性命要緊,盡力而為,此時我也想不了那么多了。
全神貫注!
毛筆還在南瓜的后背上面游走,速度比剛才要慢很多。越往后,命紋的紋路越難以繪制,甚至于我握著毛筆的手掌,都在發(fā)抖。
還有一點是,因為疼痛南瓜的后背上面,生出了不少的汗珠。汗珠對紋路的勾畫也有很大的影響。所以我繪制命紋的速度在減慢。
不過我心中一直在告誡自己:堅持,一定要堅持到最后!
目光死死地盯著筆端,腦海中似乎出現(xiàn)了一個關(guān)于命紋的平面圖一樣。我的筆端慢慢地按照那個“平面圖”在畫動。
但是這樣繪制出來的命紋,就會缺少一定的神韻。
沒有神韻命紋到最后是最容易崩潰的。
神韻!
對了,我可以不按照平面圖來畫動,只要紋路保持不變就可以。于是在繪制到一大半的時候,我一狠心,就改變了繪制的路線,把“輔助性命紋”稍稍滯后,盡可能的去繪制“主命紋”。
別說,讓我驚喜的是,這種簡化還真是奏效了。
整個已經(jīng)繪制出來的命紋,并沒有因為我的改變,而出現(xiàn)崩潰的征兆。而且繪制命紋的速度,明顯有所提高。
看來,就算是以前的道家高人,繪制命紋的時候,也不一定都是最為精簡的。
至于對命紋的感知,我已經(jīng)達到了細致入微的程度,每一次筆端的游走,我都需要認真考慮一下。我不想因為自己對感知的不足,而影響命紋的繪制。
終于,前段時間加上這幾天繪制“命紋”的積累和努力,在最后的時刻,即將呈現(xiàn)。
我已經(jīng)完成了繪制命紋的五分之四多一點,只有最后的五分之一了。只要突破了最后的五分之一,把命紋完整地連在一起,也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這個時候,我身上的法力已經(jīng)是所剩無多,但是我還在勉強地支撐著。我腦門上面豆粒大小的汗珠,密密麻麻地從毛孔里面滲出來,聚集在一起,匯成幾道水線,聚攏在了下巴頦上面。
“滴答滴答!......”
汗珠落在瓷磚地面上,聲音清晰可聞。
“秦哥,還有多久啊?...你要是在不成功,我就真的受不了了。”
南瓜還在苦苦地叫著,臉色變得灰白,顴骨上面的肉都在抖動。那是自然反應(yīng),就算是有定身符也不成。
南瓜后背上面此時此刻,已經(jīng)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紅色紋路,就好像是他的背上趴著一條條糾纏在一起的紅色蟲子一般,給人的感覺有點嚇人。
眼看著到了最后,只要把命紋連起來,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可是就在我把幾乎身上所有的法力,都灌入進筆端,穩(wěn)住自己的手掌不去亂動,精神高度集中的時候,忽然之間,畫動到最后的時候,命紋竟然出現(xiàn)了強烈的波動。
然后,猛地,以筆端為中心,突然間,一股收不住的能量就爆發(fā)了出來。那股能量來源于“命紋”本身,但是卻把我匯集在筆端的法力,給引動了。
“咔嚓!”一聲,我手中的毛筆就斷掉了。
瞧見這一幕,我知道,又失敗了。
(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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