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是真的不能再佛性了,要趕火車。
顧淼很早就訂好了火車票,主要是擔心沒車,從倫敦到愛丁堡的火車其實就四小時二十分鐘,坐飛機的話就要提前的非常多,對起床困難戶而言,非常的不劃算。
在國內(nèi)如果不早訂的話,大概也就是會買不著火車票,就價格來說,是不會發(fā)生任何變動的,當然,自己撲去找黃牛除外。
在英國就很不一樣了。
顧淼訂票的時候,一張票是16.7英鎊。
早上準備出發(fā)的時候,顧淼閑著無聊,隨手刷了一下,驚恐的發(fā)現(xiàn),同一車次同一席位,票價是161.5英鎊。
對于習慣火車票價穩(wěn)穩(wěn)的中國人民來說,16.7和161.5之間的價差,堪稱驚天地泣鬼神。
有人評論說全價1600人民幣的票,可以環(huán)游中國了。
顧淼覺得此人應該出來走走,不,不用走走,上12306看看現(xiàn)在的票價,1600也走不了幾個地方。
何況英國火車的二等座水平,在中國的高鐵二等座和一等座之間的水平,拿綠皮車來對標,實在有一種田忌賽馬的無恥感。
民族自豪感是要有的,過于夸大和貶低都是很蠢的行為。
比如拿著冬天的、在精品水果店的、高貴品種的西瓜說事,非說中國的西瓜價格已經(jīng)超過日本了,藥丸云云。
也是沒有必要的。
一大早,沙蓓蓓問是坐車還是走路。
坐車要16分鐘,走路17分鐘,這個世界還能不能好了?
顯然是不能好了。
腐國的公交車系統(tǒng),是連他們自己人都吐槽的,說開著開著,司機會神隱,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反正就是不見了,也不說明還回不回來,留下一干乘客干瞪眼。
地鐵系統(tǒng)也很抽風,雖然有電梯,但是只是在中間一段有,還是要拎著箱子上上下下那么一段,用戶體驗非常不好。
至于出租車,大清早的還真沒看見啥出租車,以及,就這么1公里的路,兩個身體健康的人,行李箱又帶輪子,打車總覺得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所以他們選擇走路。
到國王十字車站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了各種擺拍的人群,大家都對著大屏幕等著系統(tǒng)跳出來站臺號。
看到自己的站臺號之后,才各自散去,尋找自己的那趟車次。
火車上也有查票的,跟中國也沒什么區(qū)別,事實上歐洲在火車上查票的國家很多,并沒有感覺到影響什么人權與自由,事實上,顧淼還是很希望查票的,而且越早越好,最好在門口就查,猶記當年在法國那次上錯車的悲傷往事,真是聽者傷心,聞者流淚。
坐在他倆前面的是一個蘇格蘭人和一個中國妹子,旁邊座位上是兩個英格蘭妹子,妹子與妹子的聊天內(nèi)容是哈利波特在中國是否流行,妹子與漢子的聊天內(nèi)容是中美貿(mào)易戰(zhàn)。
如果說昨天聽哈利波特的講解,能聽懂百分之五十。
那么關于中美貿(mào)易戰(zhàn)的內(nèi)容,兩人都只能聽懂百分之二十。
只記得蘇格蘭人時不時的說一句:freeom!。
到達愛丁堡的時間比正點時間還提前了3分鐘。
一出火車站,就看見了各種具有歐洲中世紀風格的建筑。
隨便瞎走走,遇到了一個奇怪的雕塑,是個男人,穿著希臘風格的長袍,伸出的一根腳趾被摸掉色了,露出了內(nèi)里的黃銅本質(zhì)。
名牌上寫著hmo
“他誰啊?”兩個人都不知道。
現(xiàn)場查資料才知道是個哲學家,在愛丁堡的學生中有一個傳統(tǒng),認為摸他的腳趾可以保證考試不掛科。
而離這里不遠,就是愛丁堡大學。
“原來是錦鯉大人,失敬失敬!鄙齿磔肀忌锨叭ッ擞置。
本來以為工作以后就不用再考試,后來才發(fā)現(xiàn),想要混的好,那是難以逃開的一個過程。
沙蓓蓓所在的公司猶為甚,各種國家級的考試與公司自己的考試都不少,除了上班就是考試。
她非常虔誠的摸了又摸。
“我覺得這里好像德國。”顧淼看著黑乎乎的哥特風格的建筑物們。
所謂哥特,就是各種陰森森的朝天一柱的尖頂建筑。
黑乎乎就不好說了。
德國的科隆教堂,在年輕的時候是白的,據(jù)說是因為與大氣成份有關的原因,于是變黑。每年都會去擦,一半一半的擦,擦完這一半,再去擦那一半,那一半還沒擦好,之前擦好的一半又黑了。
就算如此,德國人民依舊堅持不懈的擦擦擦。
不知道蘇格蘭的石頭,到底是天生長得黑,還是也像德國一樣,與空氣成份有關。
愛丁堡是個好地方,死亡小學生柯南的偶像柯南道爾在這里寫了福爾摩斯,哈利波特的作者k羅琳在這里發(fā)跡,從第一部哈利波特與魔法石開始,一路寫到阿茲卡利班的囚徒,再然后,她出名了,有錢了,就不在大象咖啡館寫作,轉而租了一間豪華酒店的房間寫。
當年的大象咖啡館應該生意挺差的,不然也不能安靜的可以讓羅琳把女兒哄睡著之后,再安安心心的碼字。
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逢年過節(jié),人山人海,多的呼嘯而過的旅游者,卡卡卡一通拍照完之后,再消失。
做為一個文字工作者,顧淼也不能免俗的要去圣地沾沾歐氣,羅琳此前也是被退稿了十一次,才有第十二家出版社出哈利波特與魔法石,這里的歐氣一定很重。
從地圖上看,導航系統(tǒng)給出了一個奇怪的路線,路線像一個a字形,但是卻不能從a的橫杠那里走過去。
難道是沒路?
顧淼不信邪,決定試試。
路上經(jīng)過了一片墓園,名字很奇特,叫灰衣修士墓園。
而在倫敦有一個黑衣修士地鐵站。
莫名的就讓人想到了白袍法師、灰袍法師、彩袍法師。
別的不重要,重要是這片墓地是k羅琳憋人物姓名的時候靈感來源,她懶得想名字,直接從墓碑上抄。所以,這里有伏地魔原來的名字,湯姆什么什么鬼的,還有麥格教授的名字。
“湯姆里德爾!!!”沙蓓蓓激動的叫了起來。
“唉,為什么這么激動啊?”顧淼完全不明白,身為顏控的沙蓓蓓居然會對一個沒鼻子的光頭感興趣。
“哎嘿嘿嘿嘿……他叫湯姆里德爾的時候可帥了,不然哪有資格跟我們黛玉搞cp!”
顧淼抓抓頭:“可是他在所有劇集里的帥氣場景一共也沒幾分鐘吧?”
“有mv就夠了啊!”沙蓓蓓搓手,對著湯姆里德爾的名字拍了又拍。
“我推薦你一個很有趣的同人,哈利波特跟龍槍里的雷斯林一起打怪的故事!鳖欗诞敵鯙榱俗鲇螒驁鼍霸O計,硬是啃完了龍槍編年史,然后莫名的就看見那個同人。
“寫的還不錯,作者馬伯庸!
“哦哦親王出品,腦洞水平肯定有保證。”沙蓓蓓越發(fā)的激動,“沒想到馬親王才是跨界拉郎配的先驅人物,果然男人浪起來就沒腐女什么事了。”
顧淼沒告訴她,那個故事里其實也沒什么奸情,似乎就是大家努力合作打怪而已,不過腐眼看人基,誰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呢。
墓園里的墳有不同水平的,有的很簡單,只有一塊方碑,有的非常之奢華,還配有洛可可風格的扭曲式圓柱,據(jù)說那些都是貴族墓。
墓園中有一個方濟格教堂,據(jù)說現(xiàn)在還倔強的用蘇格蘭方言蓋爾語做祈禱。
“這墓園是瑪麗女王修的?是那個傳說中的血腥瑪麗不?”沙蓓蓓問道。
“嗯,瑪麗一世,就是跟伊麗莎白一世對撕的那位。”
“來都來了!”沙蓓蓓搓著手:“聽說愛丁堡是個見鬼的好地方,我決定今天晚上召喚一下血腥瑪麗!
一個很傳統(tǒng)的召鬼儀式,傳說中在午夜十二點,對著鏡子念三聲“blooymary”,就能召喚出血腥瑪麗來。
“你確定不會召喚出一杯番茄汁,上面還插著一根芹菜?”顧淼故意逗她,“這都不可怕,可怕的是再跟你要個天價!
沙蓓蓓頓覺索然無味:“你就不能用端正的態(tài)度來見鬼嗎?”
“我懷疑,血腥瑪麗會嫌棄你的chinlish口音,壓根不搭理你!
在沙蓓蓓的追殺中,兩人來到路口,從導航看,從a的橫杠位置過去,確實是可以到大象咖啡館的,為什么導航非得讓人從尖尖上走呢?難道不知道兩點之間,直線最近嗎?
“不要以為設計導航的人都是傻子,他們也就是偶爾有點傻……”循著原路返回的沙蓓蓓大聲嘲笑顧淼。
愛丁堡,它是一個有點像重慶的地方,上坡下坡的地方很多,以及……存在3地圖的地方也很多,剛剛他們走過去,看著地圖上的定位,確實是在大象咖啡館沒錯了。
只不過,大象咖啡館在頭頂上,而不是路邊。
那的確是一個不大的咖啡館,門楣上寫著哈利波特的誕生地。
門上還貼著一張a4紙,大意是:我們是一家很繁忙的店,如果只拍照不消費,要交一英鎊。
事實上,在顧淼吸歐氣的兩個多小時內(nèi),來了無數(shù)只拍照不消費的人,沒有一個交錢的。
由于愛丁堡城堡是魔法學校的原型,于是,當然是要去的。
在很久以前,兩位格蘭相對大撕逼的時候,30個蘇格蘭士兵通過一個玩忽職守的夜班士兵偷偷潛入了城堡,把里面鎮(zhèn)守的幾百個英格蘭士兵統(tǒng)統(tǒng)殺光了。
“所以,那個夜班士兵,叫特洛伊,還是叫木馬?就沒個卡巴斯基管管他么。”顧淼想到的是嚴肅認真的事情。
而沙蓓蓓又想到了下流的故事東周列國志中的華元登床劫子反,敵軍主帥自稱是來傳旨的,就有傻鳥值班士兵把他給帶進了喝醉躺在床上,睡的死死的自家主帥房里。
“把自己喝醉,給別人機會,嘿嘿嘿!
“沒事,隨便說,馮夢龍的棺材板我?guī)湍銐汉昧。”顧淼小聲嘀咕?br />
繼續(xù)瞎走,看見了一個國王的雕像。
這位國王他身材比較嬌小,所以他的雕像都是騎在馬上的。只是雕像材料用得不太好,有點透水而且頂部有點易腐蝕,所以它的內(nèi)部就默默的積下了多雨蘇格蘭的許多雨水,但是國王的雕像既然立起來了,又不能時不常的把國王給放倒,往外倒水。
所以人們就想了個好辦法補救:在馬的腹部那個哎嘿嘿嘿的部位鑿了一個洞,以便把積水排出來,然后一到下大雨的時候這匹馬就會呈現(xiàn)尿尿狀。
后來想想,國王陛下還坐在馬上,馬一直在尿尿,這個場景實在是太美不敢看,于是又把洞給堵上,由人類定時清空內(nèi)部積水。
在羅馬帝國橫掃歐洲的時候,蘇格蘭是唯一沒有被他們征服的,彪悍的蘇格蘭人攆著羅馬人的屁股后面,一路追殺,追到了不列顛島的南邊,修了個哈德良長城,意思是:你別過來!
蘇格蘭的天氣著實不太友好。
下午三點還陽光明媚,曬得人直冒汗的天,在幾陣妖風之后,瞬間蓋滿烏云。
氣溫從穿短袖,馬上變成要穿薄棉衣。
路上時常能看見上半身穿著棉衣,下半身穿著短褲的男人匆匆走過。
女人們照例是不怕冷的,露成那樣,就跟什么事都沒發(fā)生似的,氣漸驟降仿佛根本就不存在。
“冷嗎?”顧淼好奇的問道。
沙蓓蓓用力點頭:“當然冷啦,起碼降了十幾度,擱誰不冷啊。”
“那你怎么不說呢?”
“說我好冷,就會變暖和了嗎?”沙蓓蓓覺得顧淼可能是哈利波特中毒癥,覺得可以靠念咒語來解決問題。
顧淼無語的將她拖進旁邊的一家蘇格蘭披肩店,隨便抓了一條厚實的羊絨格子披肩,搭在沙蓓蓓身上:“還冷嗎?”
“不冷了……要在這里待到太陽出來?”沙蓓蓓將披肩拿下來。
顧淼對一位亞裔店員舉了舉披肩,示意要買。
那位店員一口標準東北大碴子腔:“一條50鎊,買兩條89鎊,不如再拿一條唄?”
“拿!”
萬一沙蓓蓓還覺得冷呢?她要是不覺得冷,給自個兒用也是極好的。
沙蓓蓓看著標價有些心疼,小聲的說:“這不可能是百分百純羊絨的,不知道加了多少化纖呢,肯定不值這個價!
“你可不止這個價,要是凍出病來,花多少錢都不能緩解不舒服,你說是不是?”
“好像很有道理!
顧淼將披肩圍在她的肩膀上:“本來就有道理,我什么時候沒道理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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